孙 川,李 宾*,李 磊,王常杰
(1.唐山市人民医院微创肿瘤科,河北 唐山 063000;2.唐山市人民医院肝胆外科,河北 唐山 063000;3.唐山市中心医院急诊医学科,河北 唐山 063000)
肝癌具有起病隐匿、发展迅速的特点,目前临床治疗肝癌常采用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125I粒子植入术,手术治疗肝癌效果良好,但复发率高,长期疗效较差[1]。中医认为原发性肝癌为本虚标实之症,归属于“癥瘕”“肝积”等范畴,以脏腑气血亏虚为本,气、血、湿、热、瘀、毒互结为标,患者基本病机在于毒素蕴结于肝肝失疏泄。患者临床主要表现为右胁肿硬疼痛,消瘦,食欲不振,乏力,或有黄疸或昏迷等[2]。槐耳颗粒具有扶正固本,活血消癥之效[3-4],其用于中晚期肝癌患者治疗的相关机制尚未完全明确。基于此,本研究采用槐耳颗粒联合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125I粒子植入术对中晚期肝癌患者进行治疗,报道如下。
选择2019年7月—2021年1月我院收治的中晚期肝癌患者60例,随机分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各30例。对照组,男17例,女13例;年龄33~67岁,平均(46.76±3.03)岁;病程0.5~4年,平均(2.23±0.57)年:肿瘤直径1.7~13 cm,平均(7.94±1.62)cm;肿瘤分型[5]:巨块型17例,结节型7例,弥漫型6例。观察组,男16例,女14例;年龄34~66岁,平均(47.21±2.97)岁;病程0.5~4年,平均(2.31±0.58)年;肿瘤直径1.5~13 cm,平均(7.36±1.13)cm;肿瘤分型:巨块型15例,结节型8例,弥漫型7例。2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肝癌的中西医诊断标准分别符合《中医病症诊断疗效标准》[6]与《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7年版)》[7]中相关诊断标准,且处于中晚期者;2)肝门静脉主干无完全阻塞者;3)临床资料完整者。排除标准:1)合并其他肝脏疾病者;2)合并其他恶性肿瘤者;3)妊娠及哺乳期妇女等。
对照组采用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125I粒子植入术进行治疗。先进行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采用Selidinger技术插管,经Cobra微导管插管确认肿瘤位置,缓慢灌注洛铂(海南长安国际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50308,规格:50 mg)25~50 mg与吡柔比星(深圳万乐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0930106,规格:20 mg)10~40 mg。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后1周进行125I粒子植入术治疗,经影像学检查确定肿瘤位置大小,并将图像传送至放射性粒子治疗计划系统,对靶治疗区进行三位重建确定植入粒子数目和植入位置;在植入过程中按间距0.5~1.0 cm,采用29.6 MBq活度的125I粒子相隔1.0~1.5 cm平面播植,植入完毕后常规止血。术后口服水飞蓟宾葡甲胺片保肝治疗,每次200 mg,每日3次。观察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采用槐耳颗粒进行治疗,每次20 g,每日3次。2组均治疗1个月。
1.4.1 临床疗效 治疗1个月后,根据《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7年版)》与《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8]中的相关标准拟定治疗效果。完全缓解:病灶完全消失,持续4周以上;部分缓解:无新病灶出现,原病灶缩小>50%,持续4周以上;稳定:无新病灶出现,原病灶增大<25%,持续4周以上;疾病进展:病灶增大≥25%,或出现新病灶。总缓解率=完全缓解率+部分缓解率。
1.4.2 血清肿瘤标志物水平 治疗前和治疗1个月后,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检测2组血清甲胎蛋白(AFP)、癌胚抗原(CEA)水平(上海酶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4.3 血清细胞因子水平 血清制备同1.4.2,采用ELISA检测2组血清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碱性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bFGF)、骨桥蛋白(OPN)水平(合肥莱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4.4 免疫功能 血液采集同1.4.2,采用Cytonova 2060型流式细胞仪(成都博奥晶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检测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水平。
采用SPSS 21.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使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比较。计数资料使用例(%)表示,χ2检验进行比较。以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见表1。
表1 2组治疗前后血清细胞因子水平比较(±s,n = 30)
表1 2组治疗前后血清细胞因子水平比较(±s,n = 30)
注:与治疗前比较,# 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别 时间 VEGF/(pg·mL-1) bFGF/(pg·mL-1) OPN/(μg·L-1)观察组 治疗前 616.15±44.94 9.44±1.19 246.86±31.47治疗1个月后 318.98±33.97#△ 3.59±0.53#△ 82.17±10.48#△对照组 治疗前 615.47±44.79 9.47±1.46 246.78±30.58治疗1个月后 443.57±37.08# 6.08±0.97# 105.56±13.44#
见表2。
表2 2组治疗前后免疫功能比较(±s,n = 30)
表2 2组治疗前后免疫功能比较(±s,n = 30)
注:与治疗前比较,# 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别 时间 CD4+/% CD8+/% CD4+/CD8+观察组 治疗前 25.98±2.06 37.78±2.39 0.69±0.14治疗1个月后 29.44±2.17#△ 33.00±2.47#△ 0.89±0.18#△对照组 治疗前 25.79±1.95 37.78±2.70 0.68±0.10治疗1个月后 27.50±2.00# 35.56±2.51# 0.77±0.19#
见表3。
表3 2组治疗前后血清肿瘤标志物水平比较(±s,n= 30)
表3 2组治疗前后血清肿瘤标志物水平比较(±s,n= 30)
注:与治疗前比较,# 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别 时间 AFP/(ng·mL-1) CEA/(μg·L-1)观察组 治疗前 599.15±73.74 4.46±0.48治疗1个月后 71.59±10.15#△ 2.13±0.48#△对照组 治疗前 598.58±73.17 4.59±0.56治疗1个月后 153.47±20.48# 2.95±0.55#
见表4。
表4 2组临床疗效结果比较(n = 30) 例
肝癌是临床常见且多发的恶性肿瘤疾病,患者全身放疗或化疗治疗效果不佳。对于早期肝癌患者,手术切除是有效且保险的治疗方法;对于中晚期肝癌患者,多数患者合并肝硬化,大部分患者失去手术指征[9-10]。肝癌肿瘤细胞超过90%的供血来自肝动脉,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可通过导管向患者肝动脉注入化疗药物,使得肿瘤细胞局部化疗药物浓度远高于周围正常组织的浓度,有效提高对肿瘤细胞的杀伤力,阻断肿瘤供血,使肿瘤细胞缺血坏死和凋亡[11]。125I粒子植入术通过植入放射性I粒子持续散发低能量的x线和γ射线对肿瘤细胞产生杀伤作用,进而抑制肿瘤细胞增殖[12]。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联合125I粒子植入术可有效抑制肿瘤细胞增殖,控制患者病情,但术后患者容易复发,因此需要联合其他疗法延长药物作用时间。
中医认为肝癌属正虚邪实之症,有学者认为“瘀、毒、虚”是肝癌基本病机,属本虚标实之证,基本病理特点为肝之体用失调,以及瘀、湿、邪毒蕴结,脾虚、血瘀、肝郁、肝肾阴虚、湿热表现为肝癌常见证型,故中医治疗肝癌应以排毒祛邪、祛湿利水、活血化瘀为治疗准则[13]。槐耳颗粒的主要成分是槐耳菌质。槐耳菌质是在玉米蕊轴、麦麸等发酵基质上,于一定条件下经培养后所得的干燥菌质,具有扶正固本,活血消症之效,可有效改善中晚期肝癌患者肝区疼痛、腹胀、乏力等症状[14]。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1个月后,观察组总缓解率高于对照组,说明槐耳颗粒联合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125I粒子植入术可有效控制中晚期肝癌患者病情进展,缓解患者临床症状。相关研究[15]结果显示,槐耳颗粒辅助治疗肝癌患者可有效控制患者病情,延长患者生存期,与本研究结果相符。
AFP、CEA是肝癌主要的肿瘤标志物,其水平升高说明中晚期肝癌患者肿瘤细胞大量增殖和生长,促使病情进展。VEGF、bFGF可通过促进肿瘤组织血管新生作用促进肿瘤细胞增殖和迁移。OPN可通过促进肿瘤细胞细胞外基质的降解而促进肿瘤细胞的趋化和迁移。VEGF、bFGF、OPN均有促进中晚期肝癌患者病情进展的作用。外周血CD4+、CD8+水平是判断中晚期肝癌患者机体免疫功能的重要指标[16-17]。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血清AFP、CEA、VEGF、bFGF、OPN水平及外周血CD8+水平低于对照组,外周血CD4+水平及CD4+/CD8+高于对照组。分析其原因可能在于,槐耳颗粒有效成分主要为多糖蛋白,其辅助放疗、化疗疗法杀伤肿瘤细胞的机制主要表现在可通过激活巨噬细胞,增强其吞噬功能,同时可增强T淋巴细胞免疫活性,提高其对肿瘤细胞的免疫杀伤作用[18]。槐耳颗粒中的多糖蛋白可直接抑制肿瘤细胞的增殖活性,进而抑制其合成促血管新生物质,因此可有效抑制其增殖、转移,控制中晚期肝癌患者病情。
综上所述,槐耳颗粒联合经导管肝动脉化疗栓塞术、125I粒子植入术对中晚期肝癌患者进行治疗,可有效降低患者血清肿瘤标志物、细胞因子水平,抑制肿瘤细胞增殖,改善患者免疫功能,具有较好的治疗效果,值得在临床中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