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宁实验茶厂第一年筹备与生产经过概况

■ 作者：冯绍裘 史料整理：陈静波

导言

溯自抗战以来，东北与东南各大重镇及水陆交通线，相继沦陷敌手！国民政府为长期抗战之计，建新都于重庆，发展西南各省生产事业，以充实抗战资源。其中关于重要出口茶叶之为国防品，——换军械易现金，——由中国茶叶公司整个计划，分别开发，推销国外，以补东南各省茶区之损失，而维华茶在国际市场之地位，使一息尚存，绵绵不绝。

中国茶叶公司于二十七年九月派员来滇，调查云南茶叶产销状况，为开发滇茶计划之准绳。二十八年一月得滇省府之同意，与富滇新银行合组云南中国茶叶贸易公司，暂择宜良、顺宁、佛海三地，分设实验场厂，从事栽培制造之生产实际工作。

查云南为著名内销茶——普洱茶——区，产量丰富，品质亦佳，惜未能向外推销耳。顺宁为云南近三十年之新兴茶区，交通便利，茶商前来采运者多，产量因与年有增加。毗连各县见茶有利，近亦极力提倡种植。将来滇缅铁路告成，运输亦便，则顺宁变为滇茶发展之重心，亦意中事也。

顺厂于三月开始筹备，为应外销迫切之需要，董事会决定筹产并进。现经八阅月之埋头苦干，虽未敢云有若何成效，然顺厂基础已稍奠定矣！兹谨将筹产经过，约略白于国人之前，尚祈有以教之，是为至幸!

一、厂址择定及厂屋之建筑

甲 厂址

顺宁茶农，大部散布于城之四周三十华里。人口较密，经济文化水准亦略高于邻县。去年郑专员鹤春、张处长禄暨作者到顺调查时，预择东城外鼓山桥一带为厂址。今春到顺，即出价向地主西京训严子林收买，（计租谷三十七孔面积二十六亩余）地价国币四千七百五十元，衡诸当地时价，不免稍贵，但今日物价高昂数倍，反觉其便宜耳！

乙 建筑

本厂建筑物，由作者绘成图样，在当地招工买料兴筑，其内部结构，暂以年产五千箱红茶之生产能力为标准。于厂址购定后，当即雇工平基，购料兴筑。查顺地向乏土木工程营造厂商，即砖、瓦、木料、石灰、石基等亦无专行经营，故鲜现成存货。在本地以往各种建筑物，均于二三年前先事筹措，一砖一木零星收买，或预为定购，一俟各项材料齐全，方雇工兴筑。今本厂厂屋预计一年完成之计划，而遇此种事实，不得不分年兴筑矣！然经同仁之努力，暨士绅周慕唐、木锦春、李维周三君之协助，仍能于万分艰难中，得完成七开间之烘干场一所，九开间之精制厂一所，及四丈高之烟囱一座。初制厂各项材料，亦已收购将半，准于茶期完毕动工，明春茶期前或可望其落成，而致于用。本年数百箱红茶生产工作，系在临时搭盖之棚厂中。风雨飘摇，上漏下湿，而同仁宁忍受风雨之苦痛，然对于有关国防之外销品——红茶——则保护备至，不啻慈母之于爱子！惟怨其偶感风湿也！

二、制茶技工之训练

云南仅有普洱茶一种，外销红绿茶之制造方法，则未之前闻。本厂以提倡改制红绿茶叶为主旨，冀最短期内，即有大量制品输出。然自觉一厂之能力有限。故于筹备百忙中，办一茶工短期训练班，使茶农能普遍自制毛茶送售厂中精制，年内产量或可达到相当数量，其办理经过情形如次：

1.自由前来报名受训者，有六十一人。

2.全体为茶农子弟。

3.训练一周。

4.授以红茶初制法，半日讲授，半日实习。

5.不收费用。

6.结果尚称圆满，茶季自制红毛茶来厂者颇不乏人，其制品优异者亦复不少，此诚出同仁之意表也！

三、制茶机器之设计

华茶采用机械制造，虽为时甚暂，但已有显著之成效，而为中外茶业界所公认。华茶复兴，其在斯欤？滇茶初次向外推销，欲见重于市场，而不被人忽视者，除需品质优良外，必须有大量出品，以供市场之需要。今以固陋之农商，欲令其一旦改观，而贸然从事于外销茶之生产，实非易易！作者奉派筹备顺厂，乃向当局建议采用机械制造，或可于短期内达到大量出品之目的，幸蒙采纳。惟丁此时艰，百物昂贵，外汇高涨，国外机械不易如期办到。作者乃择重要者自行设计，在国内制造，以代舶来品。

然大量机器使用，必须动力，而动力又需燃料。乃抗战以还，各种进口油类价格大涨，且多系军用品，不易获得；即有之，则影响茶之生产成本匪轻。或曰采用蒸汽发动，虽可避免上项困难，但国内亦无现货可购。为济急需计，作者设计将各项机器上增加脚踏一部，变为动力与脚踏两用，在引擎未置备以前，即用人力以利生产。本年内设计成功者，有下列三种：

甲 三筒式手揉机

此机结构极为简单，除湾（弯）脚部分及压盘上之压轴为钢铁制成外，其余大部为木质，可以就地取材，不必仰诸外货，尤以便于管理，适合农村推广之用。查各种机器在我国农村，或因费用过钜，购置无力；或以结构复杂，管理困难之种种问题，不易推行。此次所设计三筒式手揉茶机四十具，当地茶户竞相请让，后至者，尚有向隅之感!兹据各茶户试用报告录后：

1.揉捻量，三筒每次可揉萎凋叶三十磅至三十六磅，较当地用手揉者，一人之力量，可当三人至四人之生产。如叶量较少至二十磅或十磅以下时，可使用二筒或一筒，决不致因叶量太少，发生不便揉捻之弊。（此种弊病，在使用各种机器所难免。）

2.制成品较手揉者，条索紧细匀齐。

3.使用不感困难。

4.修理方便。

乙 脚踏与动力两用之揉茶机

此项揉茶机在国内亦属首创。结构及生产力述于后：

1.结构为单动式，较完全用动力者添加两个湾（弯）头之曲轴一根，轴之一端附一飞轮。

2.除揉盘为木质外，余均为金属所制。

3.揉捻量，每次可投入萎凋叶四十磅至四十五磅。

4.制成品，形状尚称紧细匀齐，与舶来品无稍异。

丙 脚踏与动力两用之烘茶机

国内采用机器烘茶仅一二处，均系引擎发动者。顺厂目前因无引擎设备，亦只得暂时勉强改用人力发动，经试用结果，终觉不若动力之美满耳。

1.结构为一热气发生炉，供给两烘箱，中连以通风管，每烘箱装一风扇，二人之力即可踏动。

2.烘量，每一烘箱之生产能力，较之台湾购来者，约大一倍半，今以人力发动，每小时可烘出八成干毛火茶一百斤，如用动力，每小时可达百五十斤。

3.温度高低，可调节自如。

4.茶叶干燥较速，品质可免劣变之虞，此较旧式烘笼为特优之点也。

四、机器制造与运输

甲 机器制造

制茶机器，在国内使用历史甚暂，已如前述。关于此项机器之制造，国内各机器制造工厂，均无设计与制造之经验，所最感痛苦者，即承造之工厂，不知其用度之所在，故制造者常有未能合于实际之需。作者设计之三种制茶机器，在昆明经几番之交涉与要求，始得资源委员会中央机器工厂及云南五金工厂之允许，分别承造，于订约后十二星期交三分之二，十七星期交齐。结果大量机器逾限达三月之久，致本年茶期多未能供用，亦一恨事！

机器造价，以五金价格高涨五、六倍之故，三筒式手揉机之铁器每部造价国币玖拾柒元玖角贰分，脚踏与动力两用小号揉捻机每部造价壹仟零陆拾元，——尚有大号双动揉捻机四部，正在中央机器厂制造中，每部造价国币叁仟叁佰玖拾元，——脚踏与动力两用之烘干机，每部造价国币玖仟捌佰玖拾柒元五角，以上所需之铜丝布及钢弹子等，尚需自行购备，其造价之昂贵，亦已六倍于前矣。抗战期中从事建设，其设备费用之增加，势难避免，故此次顺厂筹设，其固定资金达三十万元者，想能为国人之所谅也。

乙 机器运输

云南崇山峻岭，崎岖为道，交通至艰，凡体积重大之物品，运输极感困难，为人人所能想像。此次制茶机器之运输，昆明至保山一段六百余公里，为汽车运送，尚觉便利，速者三日，缓者一周。保山至顺宁一段三百五十华里山路，小件马驮，大件人抬，每一汽车之机件，常需驮马三十余匹，大件必须六人或八人扛抬，行速者六日，缓者十余日不等。其雇驮抬夫手续尤费周折，厂方曾三次派员驻保专理其事，幸承当地县府警局暨师范杨校长私人之协助，经时三月，始克运竣。其体积更重大之发动机，因顺保段山路崎岖无法运输，未敢预为购置。其费用之浩大，约等机器造价三分之一，诚骇人听闻也！

五、制茶用具之创设

顺宁向产内销青茶，制造粗放，设备简陋，除饭锅与摊笆（晒簟）而外，别无他物。制造红茶深感竹木茶具之缺乏，且有无从购置之苦闷！或曰顺宁素以产竹木见称，雇工定制，当无他虞，但事实竟大谬不然！缘此地各种工匠，头脑简单，无以比伦，如竹匠能编筐者，不能编箩！能制箕者，不能制筛！其技艺之拙劣不道焉！茶具在此地为未曾识见之物品，倘不示范，虽说至舌敝唇焦，亦殊难理会，故不得不一一做成模样，令其仿制，结果仍大小参差，歪斜屈曲，难期其美满！至较细致之茶筛，非自外省购来不能应用，是其明证。又顺地竹木质料低劣，不能耐用，如摊笆播箕等，一茶季一更新，尤为各茶区之未见。谚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本厂制茶用具欠缺不齐如斯，而从事大量生产工作者之痛苦，概可想而知矣！

六、制茶技工之招雇

本厂制茶期间，需要工人常在一百数十名以上，精制部之分筛、风播，初制部之发酵、烘焙，必需技艺熟练者，方能胜其任，他如采捻、萎凋、打杂等粗笨工作，从新训练，亦可勉为应用。本年开始制茶时，外省招雇之熟练茶工未到以前，即在当地招雇，但自由应招来厂工作者，寥寥无几，于是函请县府通告各乡镇代为招雇，承郑县长之协助，暨第四区计区长之热，代招工人六十名，厂方视各人工作能力，每月给工资十五元至十八元，（较当地工价已高出三数元）所惜者！工人多数老弱，且衣不蔽体！厥状堪怜！到厂工作未及一月，患病者日有数人，不惯团体生活偷逃者十数人。至月终，全体籍故要求请假回家，不予准者，即停止工作，一再劝告，始终不遵，只得允其所请，然从此一去，即不复返。噫！边地从事生产事业，竟感劳动者之缺乏欤？！

现有制茶工人，大部由振济委员会从难民中选送来厂，计赣籍工人六十名，浙籍工人十二名，湘籍工人五名，皖籍工人一名，鄂籍工人一名，滇籍工人五名，及机匠二名，惟以工资过高，影响制茶成本增大，本厂经营前途，殊深堪虑！（此次外省招来技工到顺未及三五月，因水土不服先后病故者有湘籍一名、浙籍一名、赣籍一名。）

厂屋建筑各项工匠则由剑川、大理及本地雇来，工作效率迟缓，远逊于外省。

拣茶工人，在各地均用女工，妇女视此为终身之职业，工作一季，即可维持半年生计，故每到茶期，远近老幼，成群结队，千千万万，前往茶区。今顺宁则反是，本厂虽以最高工资相号召，但前来仍廖若晨星，且动作迟钝，茶梗拣剔不净，经外商批评，认为顺茶美中不足！拣茶一项，又成为本厂难解决之一问题！

附录函公司解释茶梗较多之各种原因。

顺茶茶梗之多，厥有数因：

1.上次样茶，多系春尾之老茶所做成，梗子较多。

2.顺茶之芽叶，枝梗肥大，叶距远，枝节长。

3.叶幅阔大，精制后，叶纵横分剖，其主脉与叶柄复残留成梗，而又细短不易拣剔。

4.叶中嫩梗，干时黑而且细，并不明显，不易剔出，然一经泡水，则澎（膨）胀肥粗如故，觉梗特多矣。（此项嫩梗泡水时不浮，对一般饮用者，尚不致发生不良印象，祁宁红茶，对此种嫩梗亦不加拣剔，即是此故。）

5.顺地初无拣茶习惯，招雇女工不到，来者亦复技术生疏，动作迟缓，茶梗不易剔尽。

因是种种，顺茶含梗不免较多，至本次运出之茶，经加审检，未泡水前，并不超过一般标准（在10%以内），泡水后则增至百分之十六七。（大部分为嫩梗与叶之主脉，并非老梗）然较前次已少矣。

嗣后如拣技术纯熟，生叶采摘方法改善，当有进步也。

七、临时分厂之设立

顺宁茶户散布于城区附近三十华里，在交通极便利之区，集中一厂制造，绝无问题。今交通困难如斯，且茶户对红茶之制造，又缺乏经验，畏首畏尾，顾虑甚多，不敢尝试，然前来要求设临时分厂收制者，实繁有徒。本厂为便利茶户计，普遍红茶制造计，及原料供给起见，允就茶产较多之地，暂设临时分厂二所，一在清水村，距厂约三十华里，一在安石村，距厂约二十华里。视茶量多寡，指派技术人员一二人，技工数名，携带手揉机及一切茶具，俟茶期结束，分厂即予撤回，所耗费用有限，茶户便利多矣。

八、红绿茶叶之试制

作者去秋到顺调查时，即择少量鲜叶试制红绿茶样品少许，经多数饮者之品评：称绿茶可媲美六安之梅片、瓜片；红茶高于宁红，色艳味浓，且驾于祁红之上，仅香气不及祁红之清高，形状不如祁红之紧细美观耳！此或因茶树品种特殊，芽叶肥大，土质肥沃之故欤？少量试制品，当不能作顺宁茶叶改制红绿茶品质优劣之定评。兹将今年春夏秋各季大量生产品与祁红比较评定如次，尚祈法家正之！

云红与祁红品质比较表（云红即顺厂出品红茶之大面）

上表云红品质，系就本厂第一年各季大量制造品与祁红比较而言，以后云红品质，是否可以提高少许？作者未敢预断也。

兹将伦敦CharlesHope&Son公司H.E.Carey茶师对于本厂春茶小样之评语，附录于次，以供热心研究云红品质者之参考。

1.顺茶具有特异之处，对余颇有好感，顺茶茶叶颇似印茶，其茶叶粗细匀度及制造法，足与祁门及ChingWo红茶相提并论，但叶色略现灰白。

2.顺茶流质十分甘美，比印度、锡兰、爪哇等茶略为柔弱，顺茶加入牛奶后，色泽良佳。

3.余个人对于顺茶，颇喜饮用。

4.顺茶足与印度、锡兰茶互相竞争，所惜顺茶制造与锡茶不同！

5.顺茶经冲泡后，其叶底就大体言之，颇属良好，但杂有若干茶梗，致使茶液受其影响也。此种弊病，倘能运用新式机器，当可避免也。

6.兹解关于顺茶样茶冲泡后叶底变化之样本一纸。关于顺茶之水色，非常优美。

7.顺茶市场将来颇有厚望，至其市场上所占地位如何？此视顺茶之制造成本，（此种制造成本，以茶叶交至出口船头为止。）及交货能否合乎标准为定。

九、茶叶包装与运输

甲 包装

外销茶叶包装，在洋商极为重视，盖因间接影响茶叶品质之劣变至大。以往洋商向我国商品检验局提出包装——（外销茶包装均系木箱铝罐内外裱糊，或有因其质料欠佳与装钉不甚牢固，经长途之搬运箱罐损破百分率甚大致影响茶叶质量。）——问题请求加以注意，饬令茶商改良。上海商品检验局茶检组曾有茶箱改良之研究，观乎此，可知包装问题对出口茶叶之严重。顺茶以往包装极为简陋——（竹篓笋叶）——今以之包装精制之外销红茶，诚为事实所不许，欲改用箱罐包装，匪特顺地无是项现成品，即材料而亦无之。经各方长期之考虑，困难重重，只得仍就顺地原有之包装，加以改进，竹叶之内，再贴厚牛皮纸一层，一则以免精茶从笋叶中撒出，一则以避雨水之直入，在短时期之包装与距离之运输，（运至出口地点，再行改装）或可保无虞。（长期之包装，与海洋之运输，则绝不敢担保。）但是否感受潮湿，与能否保存香气两项，则作者未敢预为置词也。

乙 运输

在顺保公路及滇缅铁路未通以前，顺茶运输，均赖骡马驮运，费用既钜，而又迟缓，且茶量过多时，欲整批运出，事实所不能，影响市场销售价格甚大，本年茶叶迟迟起运者，实由于包装与运输两问题未获妥善之解决耳！

兹将顺茶运输费用时间与皖赣湘茶运比较如下:

…驮马运 —汽车运===火车运 ～～～船运

观上表各地出口茶叶运输费用，以湖红为最低，云红为最高，时日以祁红为最速，云红为最缓。祁门至宣城计贰百七十公里（五百四十华里），汽车运输仅需一日可达，运费四元三角二分。顺宁至下关计四百八十华里，驮运需八天，运费十七元五角，两两比较，迟速与运费之差为何如焉？云红之运输约占生产成本三分之一，约等于祁红之整个生产成本，而高于湖红整个生产成本一倍以上。或曰滇缅铁路告成，运费不无减轻之望，否则竞销海外，虽有品质上之优点，其如生产成本与运输费用之高大何？！

十、本年红绿茶生产量及成本计算

甲 产量

本厂于三月开始筹备，顺茶头春已见上市。为谋顺茶急于外销，以副各方之期望起见，乃于百万困难环境中，筹备与生产，双轨并进，经全体同仁之努力，搭盖临时棚厂三所，于四月十九日开始试制，当时已至春尾，品质不免粗老，迄十月中旬止，半年来鲜有间断。茶叶采制时期如此之长久，为各省所不及，但以茶户忸以习惯！怯于勇敢！多存观望，原料供给，不甚踊跃，虽经厂方一再开导，效果仍微。故本年生产量，未能达于预计数字。——此实非厂方生产能力之不逮，即目前设备未完成时，犹能与国内多年经营之茶厂相伯仲——来年原料供给补救之策，或有赖于政治之力耳！

兹将逐日供给原料数量表列于次（生叶毛茶）

（表略）

合计制成红绿精茶数量及其副产

乙 生产成本

茶叶生产成本计算：包括原料、加工、燃料、杂费及管理等费。包装运输费用，乃属于运销范围以内，年来以外汇突涨，各地百物昂贵，顺地工食物价飞腾，更漫无标准，较之去年，有涨三四倍者，有涨至九十倍者，茶价亦较往昔高出二倍有奇，此为作者事前所不及料之处，致本厂茶叶生产成本超出预算，成为必然之事实，而无法避免。国人从事各种生产事业者，对此谅有同感也。兹将本厂各批茶叶成列表于次：

第一批精茶成本报告单（略）

第二批精茶成本报告单（略）

附顺宁二十七八年普通茶价比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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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普通茶价（新币元）

上表为普通干毛茶百斤之价格。

附半年来顺宁各项日用物品价格高涨指数表，观此可知茶叶生产成本高涨之指数尚远不及也。

二十八年三月至九月顺宁物价指数表（略）

结论

前述各节，在各产茶区域除制造上品质本身不易达到美满目的外，余均不成问题。今在顺宁，竟成为种种不易解决之事实，此为地方性之特殊环境耶？！抑或新兴事业，必经之阶段欤？！

本厂筹备于国家危难之中，预期一年竣事，亟亟成立，负此国难，今已八阅月矣，而厂屋之建筑，机器之设备，尚未及半！作者虽不能辞其任事不力之咎！然处境之艰难，与时势之束缚——八个月中，雨季绵延不绝者五月有余，人工复值农忙之季，影响建筑至钜。又保顺公路提前兴修尚未竣工，笨重之发动机不能运输——欲硬干而无由，徒使心力交瘁已尔！

今后厂屋建筑之完成，机器之设备，以及原料供给加工制造，包装改善，便利运输，种种问题之解决，尚有待于层峰之指导，当地政府之协助，暨同仁共力以赴之。

顺厂二十八年筹备工作进度表（略）

云南中国茶叶贸易公司二十八年度本公司收支各款概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