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联合大学”研学旅行的课程开发与实施

董 鑫，白 欣

（首都师范大学 初等教育学院，北京 100048）

研学旅行是以青少年学生为主体，在旅行过程中以增进技艺、增长知识为目的的教育活动。它是通过集体旅行、集中食宿的方式开展研究性学习并与旅行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育方式。[1]研学旅行分为知识科普型、励志体验型、自然体验型、体能拓展型、文化安康型等。我国古代教育中的“游学”已有研学旅行之意。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研学旅行由于时代的发展和教育观念的转变，经历了以“双基”为导向的劳动实践、以“能力”为导向的修学旅行、以“科学素养”为导向的研究旅行、以“核心素养”为导向的研学旅行的发展阶段。[2-3]

2013 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 年）》提出“逐步推行中小学生研学旅行”。但目前的研学旅行过于商业化，甚至将当地导游讲解直接移植到研学旅行中，并且由于缺乏课程专家设计，研学旅行课程存在不适合学生身心发展规律等情况[4-5]。基于此，本文尝试依托汉中、西安两地的自然资源与名胜古迹，设计与实施具有陕西地区特色的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希望对一线研学旅行工作者提供参考。

1 课程背景与课程资源

1.1 课程背景

国立西北联合大学，简称“西北联大”，是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创立的一所综合性大学。[6]1937 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平津被日本侵略军占领，国立北平大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国立北洋工学院三所国立大学和北平研究院于9 月10 日迁至西安，组成西安临时大学。太原失陷以后，西安临时大学又迁往陕南，不久改名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7]1938年7月，国立西北联大改组为国立西北大学、国立西北工学院、国立西北师范学院、国立西北农学院和国立西北医学院五所独立的大学，1940 年国立西北师范学院西迁兰州办学。[8]

西北联合大学与西南联合大学同为我国在抗日战争时期所创立的综合性大学。[9]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更加重视对于西南联大的研究。相较而言，西北联大的历史逐渐被人们淡忘。本次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为了弘扬我国建党100 周年的主题，同时让学生们对西北联大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开展了名为“探寻西北联大历史及其当代价值”的研学旅行。通过重走当年西北联大师生走过的南迁之路，体验当时南迁路途的艰辛，分析其中体现的家国情怀。

1.2 课程资源

西北大学。西北大学是西北联合大学后期分立出的院校之一，目前很多西北联大的史料，仍保存在西北大学图书馆。西北大学肇始于1902年的陕西大学堂和京师大学堂速成科仕学馆，1912 年始称西北大学，1923 年改为国立西北大学。1937 年与西迁来陕的国立北平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北洋工学院和国立北平研究院等组成国立西安临时大学，1938 年改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1939 年复称国立西北大学。新中国成立后为西北地区重要的综合性大学。

石门栈道风景区。西北联大师生南迁过程中曾途经石门栈道。该风景区是汉中著名风景区，位于汉中市汉台区、勉县、留坝三县（区）交界的褒谷口。这里拥有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和各种地方美食，被誉为“中国栈道之乡”和“西北的水利明珠”，也是传说中褒姒的故里。这里既有水利工程石门水库，又有丰富的人文和自然景观，是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褒斜道、石门及其摩崖石刻的所在地，又是珍稀动植物的保护区。

勉县武侯祠。此处是西北联大师生当年学习和生活的地方，位于陕西汉中勉县，目前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与武侯墓隔汉江遥遥相峙，建于景耀六年（263）春。旧时武侯祠多如繁星，不胜枚举。全国尚存规模较大的武侯祠有9座。而陕西汉中勉县武侯祠是由皇帝下诏修建，比成都武侯祠早建约50年，堪称“中华第一武侯祠”。公元263年，即诸葛亮死后第29年，刘禅下诏立祠。当时因“建之京师，又逼宗庙”，故选祠址于定军山下的武侯坪，祠靠近墓所。这是全国唯一由皇帝下诏并拨给银两修建的祠庙，因而有“天下第一武侯祠”之称。

汉中市博物馆。汉中市博物馆展厅中记录着西北联合大学的历史。汉中市博物馆先后被评为国家二级博物馆，也是省级爱国主义教育、科普教育和国防教育基地。

古路坝天主教堂。此处是西北联大师生当年学习和生活的地方。古路坝天主教堂位于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城南12公里董家营古路坝村。古路坝为抗日战争时期全国著名的“三坝”之一，始建于1888年，是当时西北五省最大的天主教堂之一，教堂由荷兰人设计，由中国优秀工匠施工修建，整个建筑群设计独特，构思巧妙，用料考究，建造工艺高超，具有很高的观赏性，存有主教公馆和修女院。

本次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设计经过的景区方面未经商业改造，基本还原了当年西北联大师生所处环境的原貌，课程资源非常适合开展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

2 课程开发

2.1 课程目标

《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2017 年版）》，注重引导学生深入理解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培养学生核心素养作为最终目标，而深度学习理论是发展学生核心素养的现实路径之一。为了提高本次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的实效性，按照《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2017版》与深度学习理论二者的对于研学旅行课程目标的要求与理论指导，并结合陕西省汉中、西安两地实际情况，将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化，制定的课程目标如下：

了解关于西北联大各个时期所发生的主要事件，提升学生按照时间顺序总结资料的能力；了解西北联大分立出来的主要院校，提升学生运用绘制网状图解决问题的能力。

结合石门栈道相关知识分析在通过石门栈道时应该注意问题，提高学生发现问题的能力；分别分析褒斜道、陈仓道、傥骆道、子午道在险峻程度、安全系数等方面的优势和劣势，提升学生对比事物的能力。

梳理适合做仪器室、图书储藏室、教室的条件，提升学生总结事物特点的能力；结合勉县武侯祠内相关资料及人为因素，找到祠中最适合作为仪器室、图书储藏室、教室的三间房屋，提升学生结合实际情况解决问题的能力。

分析汉中地区自然、人文等方面优势，提升学生对事物进行多方面了解的能力；描述教育对汉中地区起到的带动作用，提升学生对事物之间联系的能力。了解古路坝天主教堂周围水资源分布，提升学生对资料的整合能力；了解古路坝天主教堂当地民风，提升学生在不同地区的适应能力。了解汉中地区植被种类，提升学生对资料完整收集的能力；了解蔡伦造纸术流程，提升学生对传统工艺的理解能力。

了解考古相关知识，提升学生在领域之中寻找乐趣的能力；推测西北联大师生对张骞纪念馆、张骞墓所作的贡献，提升学生结合实际情况的推断能力。了解城固地区学校的办学理念，提升学生在实地收集相关资料的能力；分析城固一中办学理念与西北联大的联系，提升学生对于在不同事物中寻找共性的能力。

了解“昭学励志碑”的由来，提升学生了解新事物的能力；找出“昭学励志碑”碑中与西北联大相关的历史内容，提升学生对不同类型事物的联系能力。

2.2 课程内容与活动形式

在课程内容方面，本课程主要以西北联大历史为背景的驱动性问题为核心进行课程内容的教授，因此驱动性问题的设计尤为重要。课程目标是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与素养，因此驱动性问题必须保证是开放性问题、其答案不能有唯一解。在解决问题过程中必须要让学生经历推理论证过程，同时在评估过程也要有相应的评估体系，随着推理过程的深入，学生得到的答案以及对应的分数也会越来越高。综上，本次课程内容方面驱动性问题的设置以及相对应的问题答案评估是本次课程内容设计的重点与难点，本课程是否可以达到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驱动性问题的设计极为重要。每个驱动性问题的确定需要得到历史学家、课程理论学家、研学旅行实践导师三者的同时认可。首先历史学家评估驱动性问题的历史背景是否符合历史史实，课程理论专家评估驱动性问题是否符合深度学习理论、模拟学生在解决驱动性问题过程中学生是否进行了推理论证的思维过程，研学旅行实践导师测评驱动性问题的教学活动是否能够在活动开展过程中顺利进行，最终保证驱动性问题及其相关教学活动能够顺利实施。

在活动形式方面，本次活动学生在驱动性问题之下以小组形式进行开展。主要依据深度学习理论中的“双微驱动模式”[10]为依据进行课程活动的编排。主要设计思路是以一个“微项目”即驱动性问题为核心进行活动的开展，由学生组成的各个“微团队”是活动对象，活动地点是各个途经场馆所提供的天然情境，历史学家在向学生讲述历史背景的过程中营造的是基于驱动性问题的问题情景，活动形式如此开展真正实现了学生处在真实的情境之中去解决真实问题的活动目的。

2.3 人员配置与时间、路线安排

在人员配置方面，本次研学活动提出“历史学家＋课程理论专家＋研学旅行实践导师”的带队组合模式，每位专家各司其职。历史学家主要进行关于西北联大历史以及途经地点的文献收集工作与历史背景讲解工作，活动中在考虑学生现有知识体系和生理心理特征的基础上讲解当地历史背景、营造活动情境的工作。课程理论专家主要基于研学旅行途经的地点历史背景设计驱动性问题及其相对应的学生评价表。研学旅行实践导师主要负责整个活动的组织工作，让活动按照原定的课程计划有序进行。

在时间和地点方面，本次课程为期十天，主要带领学生去了西北大学、石门栈道、勉县武侯祠、汉中博物馆、古路坝天主教堂等与西北联大师生曾经生活和学习的场馆。考虑到要为学生提供充足的关于驱动性问题讨论与活动时间，因此每次活动的开展过程为两个小时左右。

2.4 安全性论证及可行性分析

在安全性论证与可行性分析方面，本课程所选择的开展活动地点经过实地考察均属于安全区域，并且每天的运动量对于学生而言适中，随行教师在课程开展过程中注意保证学生的安全。课程中的各位教师、专家各司其职，共同设计与实施课程、提前与当地途经的场馆进行了沟通并雇佣大型轿车，保证了本课程的可行性。

3 课程实施

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实施内容见表1。研学课程包括西北大学、石门栈道、勉县武侯祠、汉中博物馆、蔡伦纸文化博物馆、考院实验小学等研学地点，历史学家讲解相关历史进行知识的扩展，研学导师以驱动性问题为中心组织研学，研学中学生以小组活动为主、以组间交流讨论为辅，学生为解决任务为目的进行搜集查阅资料、实践体验、分析解决问题的学习活动。

表1 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实施内容

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的宣传册分为研学主题、研学背景、研学路线、研学目标、研学时间、物资装备、人员配置与安全性等方面。研学主题为“西北联大研学旅行”，在研学背景、研学路线方面主要对西北联大的产生、发展历史背景以及南迁途经路线进行了叙述，让学生与家长首先对本次研学旅行产生一定的兴趣与认识。在研学目标、研学时间、物资装备、人员配置与安全性等方面进行详细的叙述，目的是让学生与家长了解本次研学旅行的总体计划，让家长对此次研学旅行放心，让学生对本次研学旅行充满憧憬。

与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相配套的研学手册主要分为研学注意事项、研学活动练习册、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总结三大部分。研学注意事项的目的是告知学生在研学旅行中应该注意的相关事宜，要求学生严格遵守研学课程的纪律。研学活动练习册是研学手册的主体内容，用来让学生填写各个活动驱动性问题。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总结部分主要是让学生对本次研学旅行进行反馈，以便为下一次开展研学旅行课程提供参考。

4 结论

研学旅行的目标既是开展活动的指挥棒，也是衡量研学旅行效果的标杆。本次西北联大研学课程始终以课程目标为指引，以培养学生能力为最终目标，课程的设计与实施全程目标明确。西北联大研学旅行活动的内容围绕西北联大途经的各个地点展开，需要带队教师对各个场馆、景点与西北联大的联系进行讲解，对教师来讲是一个十分艰巨的挑战。如果只有单一教师进行课程的设计与实施工作会出现带队教师只注重自身领域知识的教授，偏离课程的目标。由本次研学活动的实际开展情况可以看出，“历史学家＋课程理论专家＋研学旅行实践导师”作为带队组合、各司其职，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上述问题。本次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中学生的学前准备充分，这全部依托于研学手册中的驱动性问题部分，实现了学生在研学旅行前事先通过资料查找到关于西北联大的相关历史资料。因此，在今后的研学旅行课程实施过程中教师应提前告知学生本次研学课程的驱动性问题，让学生从自身角度对相关知识进行补充。

本次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每日的总结会地点设在所住酒店的会议室中，经过本次研学课程发现很多时候学生普遍无法深刻记忆场馆、景点中的重要事物特点，导致在总结会上无法参与相关事物的讨论。如果在场馆、景点停留时间较长一些，可以在开展完研学活动后直接在实地召开总结会，这样可以很大程度避免了上述问题。现阶段研学旅行课程没有明确的规范性[11]，学校出于学生安全的考虑，对于进行研学旅行课程均有顾虑，例如本次西北联大研学旅行课程中禁止学生外出体验当地民风。由此看来，尽早出台研学旅行课程指导标准是当务之急。[12]研学旅行的评价环节是检验研学旅行是否成功的重要环节。[13]然而，研学旅行并不同于可以通过纸笔测验的方式评价学生学习水平的课堂教学。它涉及的内容比较特殊，如何评价研学旅行的效果、教学目标的达成程度以及学生的行为表现等，都是研学旅行课程在今后应重点考量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