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琴, 何江林, 郭海铭, 余水, 孟常来, 王鑫*
1.四川省林业科学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81;
2.成都中成科创环保科技有限公司,四川 成都 610081;
3.邻水县万峰山国有林场,四川 广安 638500
随着经济社会、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加速了对地表环境造成的破坏程度,导致城市生态环境问题日益凸显,严重威胁城市的生态安全[1-4]。景观格局是景观异质性的具体体现,又是各种生态过程在不同尺度上作用的结果。它影响着生物动态和物质交换等多方面的生态过程[5,6]。陈利顶等[7]研究认为景观变化是人类社会经济活动与地域环境间相互干扰、相互作用的复杂动态过程。土地利用是人类活动最直接的表现形式,产业结构的转变、新兴经济的进入、地方政策等都能促使人类对土地的利用类型发生转变,直接影响景观格局的空间结构[8-10]。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人类活动的不断增强,自然生态环境演变越来越剧烈[11-13]。徐涵秋研究发现近年来,利用多时期遥感影像研究分析城市景观格局演变以及驱动机制已成为主流[14]。
杨利,易阿岚和王钧等分别研究了湿地景观格局时空演变与驱动机制[15-19]。张潇,郭少壮等研究了景观格局变化对旅游等人为干扰的响应[20-22]。GIS技术和景观结构分析软件Fragstats的发展应用,为研究者从大尺度掌握区域生态质量、制定生态管理策略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手段。
运用GIS技术,在分析土地利用/覆被格局时空变化特征的基础上,利用Fragstats评价中国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成都市景观格局的时空特征,剖析土地利用/覆被变化对生态环境质量的影响,揭示土地利用/覆被变化的生态效应,以期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维护城市生态系统稳定性、国土空间格局优化和公园城市建设提供科学依据[23-25]。
主要数据包括:①全球地表覆被数据GlobeLand 30(30 m分辨率)来源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中心(http://http://www.ngcc.cn)提供的(2000年、2010年、2020年)3期土地利用/地表覆被解译数据。根据研究需要,将土地利用数据分类为耕地、林地、草地、水体湿地、人造地表、冰川和永久积雪6类;②其他数据包括研究区行政边界矢量数据、气象情况、社会经济统计资料等。
在ArcGIS10.7中将矢量图层转出为30 m×30 m的栅格图层待用。再利用Fragstats4.2.1计算景观格局指数,将计算出的结果采用Excel2020软件处理,提高结果的可视化。
选取主要反映破碎化、形状和异质性特征等方面的相关指数,在类型水平上选取5种景观格局指数,包括平均形状指数(SHAPE_MN)、平均斑块分维数(FRAC_MN)、聚集指数(AI)、整体性指数(COHESION)、分离度指数(SPLIT);景观水平上选取5种景观格局指数,包括蔓延度(CONTAG)、散布与并列指数(IJI)、分离度指数(SPLIT)、香浓多样性(SHDI)、香浓均匀度(SHEI)[26]。软件为Fragstats4.2.1,基于ArcGIS10.7,采用景观转移矩阵分析研究区各景观类型的面积转移关系[26-29]。
从不同时期土地利用/地表覆被类型面积特征可以看出(见表1和图1)。20年间成都市土地利用结构发生明显变化,农业用地占主导的土地利用格局逐渐转变为耕地、林地和人造地表占优势的局面。2000年成都市土地利用/地表覆被类型以耕地、林地占绝对优势,分别占研究区总面积的66.96%和21.42%;其次为草地和人造地表,分别占研究区总面积的6.26%和4.04%。到2010年,耕地、林地依然占绝对优势,分别占研究区总面积的66.17%和23.41%,林地面积较2000年增长了9.33%;其次为人造地表和草地,分别占研究区总面积的5.41%和3.84%,人造地表面积上升为第三位。到2020年,人造地表面积进一步扩大,土地利用格局转变为耕地、林地和人造地表占绝对优势,分别占研究区总面积的58.41%、23.28%和13.03%,草地面积进一步缩小,占研究区总面积的3.59%。20年间成都市土地利用结构由耕地>林地>草地>人造地表>水体>湿地>冰川和永久积雪>灌木地转变为耕地>林地>人造地表>草地>水体>湿地>灌木地>冰川和永久积雪,耕地、林地和人造地表约占94.71%,成为成都市的主导土地利用/地表覆被类型。从土地利用/地表覆被类型的变化速度来看,20年间增速最快的是人造地表,单一动态度达44.58%,其次为水体和林地;增速最慢的为草地和湿地。
表1 成都市3期土地利用/地表覆盖类型面积比例及变化Tab.1 Area ratio and change of different land use/cover types in Chengdu (2000, 2010, 2020)
图1 成都市3期土地利用/地表覆盖类型空间分布图Fig.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land use/land cover types in Chengdu (2000, 2010, 2020)
叠加分析成都市3期土地利用的空间变化特征可以看出(见表2和图2):2000—2020年间,成都市土地利用空间变化面积达237 303.17 hm2,占研究区总面积的16.56%,表现出耕地、草地和林地的大量转出和人造地表和林地大量转入的特征。其中:耕地主要转出为人造地表、林地和草地,分别占耕地总转出面积的84.06%、6.31%和4.99%;草地主要转出为林地、耕地和人造地表,分别占草地总转出面积的59.26%、18.92%和13.64%;林地主要转出为草地和耕地,分别占林地总转出面积的54.73%和39.87%。人造地表主要由耕地和草地转入,分别占人造地表总转入面积的92.94%和5.65%;林地主要由草地和耕地转入,分别占林地总转如面积的77.20%和21.94%。其他土地利用类型之间也有不同程度的转入转出,但转换率均相对较低。林地的正增长与草地的负增长可能与出台的政策有关[30,31]。
研究区域景观类型以耕地为主,2000—2020年整体占比均超过50%,但耕地面积总体上呈现波动下降趋势;林地为区域内第二大景观类型,2000—2020年整体占比均超过20%;草地、人造地表、水体、湿地、灌木地及冰川和永久积雪景观类型占比均较小。人造地表景观类型是2000—2020年变化最大的景观类型,以市内5区为中心向周边15区县辐射带动,形成了较大的集聚斑块且逐年扩大。水体、草地和湿地受气候与人类活动影响较大,占比波动幅度显著,斑块分布较为零散。
2.3.1 类型水平
从类型水平景观格局指数计算结果来看(见表3),耕地的COHESION和AI最高,SPLIT最低,体现出耕地作为区域内的优势景观分布最为集中、连片,但COHESION和AI均呈下降趋势,说明耕地的景观优势度和完整性受到一定破坏;林地和草地的SHAPE_MN和FRAC_MN值最低,表明其形状最为简单,这与其人工起源性质有很大关系,另外草地的COHESION和AI最低,SPLIT较高,反映出草地景观斑块较为破碎,易受外界环境影响;由于市域内有岷江、沱江等12条干流及几十条支流及都江堰水利工程等,湿地水体的SHAPE_MN和FRAC_MN值最高,表明其斑块形状最为复杂,另外湿地水体的SPLIT最高,反映出湿地水体景观斑块最为破碎,库、塘、堰、渠星罗棋布。人造地表的COHESION和AI曲线上升,SPLIT下降趋势显著,表明其在近20年中迅速扩张,且表现为集聚化、连片化的发展趋势。
2.3.2 景观水平
从景观水平来看(见表4),蔓延度CONTAG在近10年下降趋势显著,反映出景观多样性提升,景观破碎化程度加剧;散布与并列指数IJI先下降后微升,表明在2000年景观类型间的相邻程度和混合程度最高;分离度指数SPLIT值在2020年最高,表明景观中同类型斑块越来越分散破碎;SHDI和SHEI指数呈升高趋势,表明景观多样性与异质性增高,优势景观减弱,景观组分更趋均衡,这与人类活动增强,人工景观组分增多有关。
表2 2000—2020年成都市土地利用/地表覆被类型转移矩阵Tab.2 Transition matrix of different land use/cover types in Chengdu from 2000 to 2020
表3 研究区类型水平的景观格局指数分析表Tab. 3 Analysis of landscape pattern index at type level of the study area
图2 成都市3期土地利用/地表覆被类型转移图谱Fig.2 Transfer map of land use/land cover types in Chengdu (2000, 2010, 2020)
表4 研究区景观水平的景观格局指数分析表Tab.4 Analysis of landscape pattern index at landscape level of the study area
(1)2000—2020年,20年间成都市土地利用结构发生明显变化,农业用地占主导的土地利用格局逐渐转变为耕地、林地和人造地表占优势的局面。其中,耕地面积减少约122 516 hm2,林地面积增加约26 653 hm2,人造地表面积增加约128 878 hm2。20年间增速最快的是人造地表,其次为水体和林地;增速最慢的为草地和湿地。
(2)2000—2020年,20年间成都市土地利用空间变化明显,总体表现为耕地、草地的大量转出和人造地表、林地大量转入的特征。土地利用时空格局的变化体现出生态保护与城市化发展双重驱动的结果。
(3)成都市域以耕地为主要优势景观,且景观集聚度最高,但总体呈下降趋势;林地和草地复杂性最为简单,且草地景观斑块较为破碎,易受外界环境影响;湿地水体最为复杂,最为破碎;人造地表在近20年中迅速扩张,且表现为集聚化、连片化的发展趋势。总体景观格局受人为干扰的程度逐年加剧,优势景观不断受到侵蚀,景观分离度增加,景观异质性提升,景观组分趋于均衡发展。
但在景观破碎化、空间异质性趋势以及快速旅游城镇化对景观生态系统的稳定性风险评价等方面的研究还需进一步深入探索。尤其在20年间成都市常住人口由1 110万人增加到1 658万人,城镇化率由53.72%提高到74.41%,建成区面积由208 km2增加到950 km2,旅客运输量由46 459万人增加到164 563万人。同时,本研究区巨大的垂直落差,复杂的小气候效应更加剧了全面揭示影响因子的难度,未来可提高研究精度,考虑人文地理多方面因素,对局部环境指标进行监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