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广东·流浪的雪
其实,我去贝尼河一共钓过十二次,其中两三次乏善可陈,不想额外占用篇幅,以免占用读者宝贵的时间,所以未写进去,或者一带而过,头塘、二塘亦如此。
“吃货”一箩筐,但在本篇中我仅用一段文字描述,因为与垂钓无关,但好歹这也是一段有趣的经历,简略记述之,权当钓鱼腻了调剂口味。
从本连载文章的第一篇开始,到此篇结束,文章中穿插了我和蝴蝶的多次邂逅。我觉得蝴蝶的自然之美不是我能用相机拍得出来的,那份美感冲击着我的视觉,抚慰了我漂泊异国的孤心,为我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也许在蝴蝶眼中我属于“无公害”,因为我每次靠近它们,拍摄它们时,都不会影响它们的正常生活,不会影响它们在大自然中翩翩起舞。在这些蝴蝶当中,我最喜欢的还是白条松蚬蝶,它是这里最耀眼的蝴蝶,惊艳了寂寥的时光,温柔了孤单的岁月,闪耀了广袤的雨林,唯美了我的心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故而我让蝴蝶飞进本文,以飨读者,关于亚马孙蝴蝶,我查了很多资料,尽我所能去写,有些查不到资料的,权且金屋藏娇,免得误人子弟。不足之处敬请各位读者谅解,并诚挚期待各位赐教。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玻利维亚水系丰沛,孕育了广袤的原始森林。该国自然资源丰富,但人口偏少,为鼓励生育,该国政府出台了相关政策,诸如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的男女,只要你生了孩子(不论是否为混血儿),在新生儿18周岁之前,政府会每月补贴300诺。在玻利维亚,原始森林赋予老百姓的自然资源品种繁多,一个孩子的月开销为100~150诺。既然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教你们是情分,不教你们是本分”
相聚在阿斌西餐厅,左一为阿斌
杰克金展现厨艺
菜基本上齐,还差一道犰狳
堪堪已过四个月时光,最近两个月赶工,每个人都累到极限,释压已迫在眉睫。钓鱼只是我们几个钓鱼爱好者的释压方式,还有不爱钓鱼的老猛、红涛、小焦、小权、阿威、天德等人也要兼顾。
9月26日,我要求玻利维亚EASBA糖厂的本地员工配合工作,他们再次拒绝执行,这令我难以接受。当天,我们加班至19时50分,我让果珍召集所有本地员工到控制室集合,由他翻译我的讲话:“我方跟贵公司没有签署培训合同,跟贵公司签署培训合同的是寂然公司。尽管如此,自打我们合作以来,所有的工作我们都在变相地教你们,一来是为寂然公司的培训工作打基础,二来是为了让你们尽快掌握操作技巧。我们如此尽心,你们反过来是怎么对我们的?”
果珍翻译的时候略带个人情绪,慷慨激昂。这些本地员工并非不明事理,纷纷低下了头。
我接着说:“教你们是情分,不教你们是本分。如果你们仍然不服从命令,从现在开始我的人员只做自己的工作,不再教授你们任何技术。”
果珍翻译完毕,控制室内鸦雀无声。片刻过后,本地员工们七嘴八舌地向果珍诉说,翻译过来大意是:对不起,是我们误解你们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完全服从你们的指挥。
这一刻,我才感到一块石头落地了,明天该过一个祥和的中秋节了。
9月27日中秋佳节,按照数天前跟阿斌的约定,我们一行十二人,自驾加租车,浩浩荡荡赶赴阿斌在鲁雷纳瓦克开的饭店。
45分钟的车程,我们于15时18分抵达鲁雷纳瓦克河对岸,车子驶上摆渡船,至对岸登陆,我、郭岩力、小权、贺兰山、杰克金直奔阿斌饭店,余者皆去逛街。
啤酒喝起来
酒吧外景
这次,我们跟阿斌提前预约了美洲“猫”肉和犰狳,其他菜品一应随他。先前进驻工地的八人尝过这两种肉,后来的阿荣、小焦、阿贵、红涛、罗帅还没吃过。
后厨就位,杰克金给美洲“猫”剔肉斩骨,加重料熬制,犰狳交给小权分解,其他人在外面忙着摆桌。
大家正在闲聊,文子带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微胖本地女孩走进来。文子是寂然公司为了项目招聘的临时工,项目结束即意味着合同解除。他跟我方人员相处融洽,相熟相知,后来在2016年初应聘到我公司。和他在一起的这个女孩子是当地的运行学员,见过几次面,有些印象。
文子将拎着的香蕉放在桌子上,说道:“红涛他们买的香蕉让我带回来。在集市上碰到这个运行女孩,我陪她去逛逛街。”
我说:“等一下一起回来吃饭。”
文子点头离去,我看到他用手机软件把我说的话翻译给那个女孩子看,心想:这个世界变化快,我快跟不上了。
后厨里忙得热闹,“猫”肉煲汤,犰狳酱焖,剩下的交付杰克金和贺兰山。杰克金真是大放异彩,颠勺带火,一水儿的鲁菜风味。
下午6时21分准备开餐,文子独自赶了回来,女孩子却不见了。问他怎不带她一起来,文子说:“又不是很熟。”
诸多可供调侃的笑料佐餐,一箱啤酒肯定不够了,招呼老板再加一箱。笑声、碰杯声、窃窃私语声,交织在月色如洗的中秋夜。远在12000多公里外的地球另一端的亲朋好友们,可曾听得见我们这群游子的心声?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在小小的鲁雷纳瓦克,密密麻麻的酒吧占据了商业街的一大部,据说每周五和周六是这些酒吧最热闹的日子,劳顿一周的人们——白人、混血人种、棕色皮肤的本地人等,点一杯饮料或朗姆酒,享受着惬意的周末时光,这场景就是玻利维亚寻常百姓生活的缩影之一。
与君对酌山花开,
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
明朝有意抱琴来。
因下雨的缘故,酒吧、舞厅门前冷冷清清。今夜有月食,俗称“天狗食月”。
10月2日,罗帅的开竿鱼
10月2日,我的第二尾鸭嘴鱼
狐狸鸭嘴鱼
钓者:罗帅、杰克金、我
钓点:贝尼河
钓饵:羊肝、牛肉
钓具:海竿、手竿、钩线等
不知贝尼河的鱼可还记得鱼钩及鸡肝的滋味,我们已收拾行藏,再征贝尼河。
10月2日早5时,我们准时起床洗漱,约好了送我们去河边的两名宿舍区本地保安却不见踪影,只好去敲他俩宿舍的门。5时40分,两辆摩托车载着我们三人出发,12分钟后抵达森林边缘。
我们轻车熟路穿越森林,沿堤坝攀援而下。
6时20分,我们将渔具集中放置在“根据地”,各自寻找钓位。不到十分钟的工夫,罗帅便钓到开竿鱼,是一尾1斤多重的巴尔巴多鲇鱼,7时整又钓到一尾大小相当的巴尔巴多鲇鱼。
眼见罗帅梅开二度,我的老钓位却风平浪静,主线被浑黄的河水冲刷着无声而下。我正失望时,竿梢突然快速点头,幅度不大,再看主线居然松塌下来,难道咬钩的鱼挣脱受阻往回跑了?我猛提竿,细碎的抖动感传到手上,果然是鱼儿咬钩后负痛前冲不成又掉头所致,这种情况很少见,今天让我遇到了。出水的是一条1两多的鲸鲇,满身黏液,握在手里滑不唧溜的,摘钩就近放生。
杰克金也钓到鸭嘴鱼
杰克金中鱼了
我钓的鲸鲇
忙飨饵入水,谁知再无音信。换位至斜对面浅滩,还未等我把座位弄稳当,竿梢毫无征兆地直切入水。我手忙脚乱地抓住竿子往上一挺,刺中鱼后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很奇妙,鱼负痛蹿出水面,又一个猛子扎向不远处的枝干之间。情急之下,我连忙向左侧牵引,只听得竿子折断的声音那叫一个脆。
正在懊悔用力过猛时,忽然瞥见断掉的竿梢正缓缓滑入水中,我瞬间饿虎扑食般上前,一脚踏入水中,伸右手抓住竿梢,转身回拉,左手连忙捋线,硬生生扯上岸来,1斤半左右的鸭嘴鱼抖动比身体长一倍还多的须子——犹如古代英雄头盔上的雉鸡翎,美艳动人。
这种鱼名叫狐狸鸭嘴鱼,扁口油鲇属,属中型鱼,外形扁,吻部扁长,类似于鲟鱼的感觉,其体色拟态贝尼河土黄色的水色。
我正贪婪地欣赏着鸭嘴鱼的样貌,忽听杰克金“惨烈”的叫声划破贝尼河:“我的竿儿!”
贝尼河流水潺潺,手竿如箭逐流,直教杰克金望穿秋水。
据罗帅说,他见杰克金许久不上鱼,天气又热,便好心招呼其到“根据地”歇歇脚,喝口水。杰克金把手竿搭在岸边的一根横木上,仅用一块小石头压住竿柄,一边走向罗帅,一边心有不甘地回望手竿,结果竿梢突然猛地下弯,眨眼间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越过横木,射向贝尼河。
杰克金在原处望水惊呼:“我的竿儿!”
罗帅站起身,手指河中的鱼竿大笑着说:“老金,还不踏上去,这不正合了你一苇杭之的夙愿?”
罗帅,湖南岳阳人,工作作风严谨,办事干练,为人侠肝义胆,快人快语却从不失度,不乏诙谐妙句。
“就怨你,要不是你叫我喝水……”杰克金一边固定旁边的海竿,一边兀自喃喃不已。
我适时“补刀”:“我虽断了竿,好在鱼抢回来了。”
杰克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新月带蛱蝶,拉丁名Athyma selenophora,是蛱蝶科带蛱蝶属蝴蝶的一种。此蝶的特点在于其前翅肩顶部(月带顶部)有橘红色大斑点,尾翅月带底端有橘红色小斑点
即将成熟的百香果
罗帅苦笑道:“我的‘肝儿’现在伤不起。”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这句“我的竿儿”成了大家调侃杰克金的高频词句。
阳光下,浑黄的贝尼河面泛着光芒,岸堤上的密林里传来鸟鸣,鱼竿全部静默。
8时47分,当杰克金的呼声再起时,我这厢正寂寞无主,忙跑向他去看个究竟。许是头一次钓到这种鱼——一条不足1斤重的鸭嘴鱼竟令杰克金如获至宝,就像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大馅儿饼。
见我赶来,杰克金乜斜着眼睛,不无得意地说:“光你能钓到鸭嘴鱼吗,咱也钓到了。”
我来了兴致,边拍照边戏谑道:“鱼儿举措皆温润,每到婆娑偏恃俊……垂纶金少暗销魂,借问青鸾家远近。”
“酸!”罗帅喝起倒彩。
“倒牙了!”杰克金跟着喝。
10时2分和40分,我连钓两条1斤左右的鲸鲇。一小时后,罗帅离开许久不出鱼的钓位,背包来找杰克金。杰克金的海竿铃铛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这也太不给罗帅面子了。杰克金在罗帅面前将一尾1斤左右的巴尔巴多鲇鱼钓到岸上,罗帅只能无奈地唉声叹气。
也许是大雨过后河水浑浊的缘故,大鱼踪迹全无,我怅然道:“黄龙公子情无限,流浪先生恨几多。”
午时收竿,鱼获合计十二条:两条鸭嘴鱼,巴尔巴多鲇鱼和鲸鲇各五条。
十二花容色最新,
不知谁是惜花人。
相逢若问名何氏,
家住江南本姓秦。
我们攀援而上,走出原始森林,小路旁边的一丛百香果就快成熟了,可惜尚不可摘。在等待二位宿舍区的本地保安来接我们的间歇,我发现不远处的湿地上有一只新月带蛱蝶正翩翩起舞,便猫腰陪着它玩耍一番。
回宿舍,众人收拾鱼获。我调侃罗帅:“你来做吧。”
罗帅:“君子远庖厨。你找‘我的竿儿’去做。”
杰克金正坐着吸烟:“我在回味我的竿儿是怎么被鱼叼走的。”
罗帅把目光投向我:“朔方老雪,烹鱼有道。”
这一串太沉了,不想再砍,杰克金嚷着再弄几个椰子
“‘红蕉’含露珍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碎花打人。”只是“美人”太霸气,举起的是“戈”
10月4日礼拜天,感觉好久没探密林了,不知香蕉、椰子成熟几许,杰克金和罗帅便张罗着去密林,还说熟的太多,拿不了,让我去帮衬帮衬。
10时10分,我们抵达目的地,包括紫蕉在内的成熟香蕉很多,踅摸一圈不知道砍哪一串的时候,惊现眼前的一窝蜂吓得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发现了它,要不然麻烦大了,赶紧远离此地。
最终,我们选了一串十分丰硕的香蕉,只是有点儿高,朴刀够不到。杰克金身轻如燕,一跃而起抓住香蕉往下拉。堪堪刀能够到,我举刀相向,只一刀,三四十斤重的香蕉轰然而落,杰克金泄力不及时,被砸翻在地。罗帅录下了全程,回放给我俩看,大笑道:“被香蕉压了床,杰克金你也有今天。”
杰克金扶起香蕉,扮了个鬼脸,算是回应了罗帅的调侃。
我被一棵红蕉(学名Musacoccineaandr)所吸引,旺盛的花蕾身披绿色花萼向上爬升,鲜红色的花序往上逐个开放,伸展着的花瓣个性张扬,每朵花蕊中的花丝探出两支棕黄色并蒂花药。“花房相对妒轻盈”,花柱犹如探针般顶着柱头,冲到花药前端。密林不透风,导致花瓣上露水犹在,看上去娇艳欲滴。红蕉虽美艳,其果实、花、根却有毒。
我背了几个椰子,罗帅和杰克金抬着那串香蕉凯旋。
10月13日下午3时多,杰克金、罗帅、阿荣、阿贵、贺兰山一干人等组团进林收割,我因故未能参加。两个小时后,窗外传来爽朗的说笑声,三大串香蕉被他们或抬或扛或背运进宿舍,此外还有几个椰子和木瓜。
贺兰山、罗帅捧着一堆胜利果实要我给他们拍照,镜头前他们笑得好开心,据说那椰子是阿贵爬树割下来的。
瞧这须子有多长
老李钓得4斤鸭嘴
国庆节前后的几天,我始终在值夜班,后来罗帅和杰克金突然强烈要求值夜班,我便改上白班。
10月4日晚饭后,杰克金等几个值夜班的家伙来宿舍找罗帅商量次日钓鱼事宜。
我凑过去问:“那我呢?”
罗帅:“值你的白班去。”
杰克金一本正经地说:“你就在家好好上你的班。”
真是交友不慎。
从他们言谈中得知此行还有郭岩力的泰山——安装部食堂大厨老李,我忙问:“谁送你们过去?”
杰克金:“老郭,不过只是送过去,不去接。”
“那回来呢?”
罗帅:“到时候打电话约保安的摩托车就行了。”
我让贺兰山多拍一些照片,我要留用。
罗帅一早5点多起床,吵得我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好不容易熬到上班,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活儿,跟几个小伙子很快就搞定了。我打电话问杰克金钓得如何,杰克金说:“鱼情不算太好,你约一辆摩托车,一点钟过来接就行,老李昨晚把早餐和午餐都安排给别人了,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去准备晚餐。”
听罢,我表示理应略尽绵薄。
中午下班,我从安装部食堂随手抓了一个馒头,边吃边找本地保安。我所在的项目部食堂大厨老幸不会蒸馒头,除了米饭就是面条和饼。我跟安装部经理老郭、部长长白参、大厨老李混得熟,大家在一起时很随意,人家也照顾我,特意给我留了些馒头。
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摩托车,时间已到11点。匆匆赶往贝尼河畔的森林边,我跟保安约好下午1点来两辆摩托车接,说罢便掏出匕首,钻进森林,抵达岸边发现他们的身影后,攀援而下。
老李居高临下,持手竿钓岸边的洄水窝,左右两边各支一把海竿。罗帅几乎没有鱼获,见我询问鱼情,说道:老李钓到一尾四五斤的鸭嘴鱼和三四条斤把重的巴尔巴多鲇鱼。
第一次钓贝尼河的贺兰山站在一根横木边,打开数码相机,向我炫耀他钓到的鲸鲇和巴尔巴多鲇鱼的照片,居然还有几张非常漂亮的玻利维亚脸谱蚬蝶照片,即白条松蚬蝶。它属于蚬蝶科蚬蝶亚科,松蚬蝶共有白条松蚬蝶、紫松蚬蝶和长尾松蚬蝶三个品种。
玻利维亚脸谱蚬蝶(白条松蚬蝶)
见我来了,杰克金耷拉着脑袋叹气道:“你们钓吧,我去给你们开辟回程金光大道。”说罢他背着包,拿起砍刀爬上岸去,不久森林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眼下已经11时23分,仅能钓一个多小时。我忙奔向自己中意的钓点,抱着能钓一条是一条的心态把饵抛了下去。竿梢被流水冲得颤颤巍巍,就是不见点头,越心急越是不上鱼。
静默了将近半小时,竿梢子突然大幅颤动,随即直接扎入水中。我及时伸手抓竿,一挑一带,鸭嘴鱼在水中打水漂似的迅速向外逃窜,仅三五个回合,它就乖乖就擒,估量有2斤左右。
钓鱼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定好返程时间的钓鱼过程更是如此。12时40分,我收拾好渔具,捧起这尾鸭嘴鱼故意拿给罗帅看:“看样子,这一尾足以抚慰我昨晚‘受伤’的心灵了。赶紧过来给我拍张照。”拍完了这张,我又拿来老李钓的那尾四五斤重的鸭嘴鱼让他拍照。
“别那么嚣张,有的是‘掐鱼’的机会。”罗帅只能使嘴上功夫了。
…………
回到宿舍,老李把他钓到的鱼都给了我们,加在一起一共十一二斤。杰克金负责收拾鱼,我赶着去上班。
晚上清蒸两尾鸭嘴鱼,酱焖巴尔巴多及鲸鲇。
钱杯倾注甘蔗酒,对饮有三人,葡萄美酒贺兰山。
我的钓位
对岸的帐篷
18时21分,第一尾鸭嘴鱼出水
由于设备出问题需要检修,倒班暂时取消。10月9日晚饭后,阿荣和杰克金聚在我和罗帅的宿舍讨论安全夜钓事宜。讨论停当,杰克金去玻利维亚工人的宿舍搞定了摩托车。长短刀具、食品、渔具等装备收拾妥当后,大家分两批出发,目的地贝尼河。贝尼河的鱼:“好是问‘它’来的么?和笑道,莫多情。”
17时36分,我们抵达森林边缘,在河边支竿的过程中,听到对岸传来温馨的欢笑声,我循声远望,见对岸的男人们正在沙滩上搭建两顶野营帐篷,女人们正拾掇柴草,三两小儿于沙渚嬉戏,一条黑色家犬在沙滩上撒欢儿,带犬是为抵御原始森林中的野生动物侵扰吧。好一幅温情的画卷,反观我们这群孤单的游子,难免心情失落。
叹了口气,再去盯鱼竿。18时21分,竿梢轻轻点了一下头,我集中注意力,做好准备。很快,竿梢再次点头,且没再抬头。我抄起鱼竿与鱼反复拉锯,鱼不时跃出水面。三分钟后,一尾1斤多的鸭嘴鱼被我拖上岸来。它须展似翼、纤腰楚楚、极尽妍态,正是:“鸭嘴”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
此时,罗、金两帅也呼叫连连,忙得不亦乐乎。偶尔几声犬吠传来,划破寂静的夜空。夜未央。
21时58分,沉寂良久的竿梢呼啦啦弯成大弓,我反应略迟,抽竿回拉,感觉飘忽不定,一鼓作气将鱼拉到岸边,抓主线猛拽上岸来,果不其然,又一条2斤左右的鸭嘴鱼扬须不已,看似愤愤不平。
我的钓位本就少鱼,加之蚊虫轮番袭扰,我干脆弃钓,找金、罗两帅及阿荣去也。时近午夜,篝火燃起,映红了贝尼河畔钓鱼人憨实的脸庞,与对岸灯光交相辉映。
返回钓位已是10日凌晨1时20分,我抛饵入水,几分钟后竿梢快速点动几下,随即直扎入水,提竿感觉好重。鱼在水中快速蹿动,像鲸鲇的劲头,刚把它拉至岸边,它一挣又冲向水中央。反复几个回合,我才把它弄上岸,掂量着有两三斤重。
杰克金钓到鲸鲇
篝火燃起
长蛇拦路
自此,鱼再不咬钩,估计皆回龙宫下榻。我披衣躺在黄土上,寂然默数满天星斗,困意悄然来袭,不知不觉睡去,哪里还顾得上森林里的野兽和河里的鳄鱼。
醒来时天已大亮,再度下竿,竿梢略微点头,抽竿不见鱼踪。此时,对岸炊烟升起,小儿呢喃,声催游子归。
晨7时,我们收拾渔具准备返程。半小时后,一辆摩托车如约而至,罗帅和阿荣上车先走。车子疾驰而去不久,忽闻司机的呼叫声从前方传来,再看那摩托车,正晃晃悠悠地向路的左侧斜着开了过去。
“不是碰上蛇了吧?”杰克金说。
“咱俩慢慢往前走吧!”我有些紧张地说。
路旁有几颗诱人的木瓜,其中一颗黄澄澄的,已经熟透了,杰克金噌噌两下爬上去,摘到手直接扔下来。我这才发现木瓜被什么动物啄了个大洞,不能吃。继续前行,又遇紫蕉,无奈太高,只好舍弃。好在前方不远处还有一根倒在地上的甘蔗。
快接近那根甘蔗时,我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甘蔗啊,分明是一条2米左右的蛇正昂首横在路上。真让杰克金说中了。
摩托车都过去十几分钟了,这蛇还没缓过神来。我到田地里寻了一根木棍,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缓缓走进,悄悄举起棍子,猛地抡下去,结果蛇没打着,朽木折了,吓得我一下子跑开了,蛇也终于缓过神来,转过头来返回草丛里去了。
杰克金走过来不胜感慨:“还好,它没攻击你,否则你可惨了。”
8点钟,摩托车驶来接我们返回。
…………
此次夜钓的鱼获为两条鸭嘴鱼,四条巴尔巴多鲇鱼,十二条大小不一的鲸鲇,总重12斤左右。大快朵颐的理由足够充分了。
此行所获并无新鱼种,唯一值得留念的是,清晨时分,对岸那两顶帐篷附近又增添了一顶帐篷,这更令我思乡心切。
用葱花炒蛋,太奢侈了
水煮甲鱼蛋
原始森林里的野生动物比起朱敦儒“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吩咐与疏狂”的率性,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冷不丁在你眼前惊飞的秃鹰,转瞬即逝的貘,突然在你前行的草丛里一闪而逝的蛇,蜷缩着跟废弃足球无异的犰狳,路边未知动物的脚印,这一切令人浮想联翩:活的咱不逮,也逮不住,若是送上门的,咱都懂得入乡随俗,没有不动心的。
6月19日,安装部食堂的老李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从玻利维亚工人手里买到一只犰狳,拿出来让大家大饱眼福。我跟老李说,下次有机会帮我买一只,没想到他7月4日就买到了。
8月14日,杰克金告诉我,郭德根他们弄到一条金黄色的蛇,不知道有没有毒。我随杰克金来到郭德根宿舍,他打开铁丝笼子,一条五六斤重的金蛇正在笼子里盘着。当晚,郭德根和他同寝的师傅就把蛇炖了。杰克金约我去尝鲜,我向来抵触吃蛇,未与他同去。
第二天,玻利维亚工人又拎来一条被他们打死的三四斤重的土蟒,被阿威花40诺买了下来。郭德根闻讯立即赶到,帮忙剥皮改刀,又煲了一锅汤。我照例不吃。
9月2日中午,安装部食堂门口摆出两头水豚,引来不少人聚集。水豚是一位在食堂帮工的玻利维亚女工的丈夫猎获的,每头二三十斤重。项目部发话不允许买,我便安排杰克金私下去找郭岩力的人,花180诺买了下来,让郭岩力的兄弟送到他那里,就说我送他一头水豚,晚上和杰克金过去品尝长白参的手艺。这样做一来还了郭岩力、长白参的人情,二来双方都能一饱口福。
长白参,吉林白山人,安全主管。他为人豪放,开朗活泼,且精通厨艺,各种佐酒小菜手到擒来,酱肉的手艺相当不错,味道甚是鲜美。
被一船人参观
郭岩力预订的野生鹿
外国人真野,如果遇到美洲豹等食肉动物可怎么办
9月9日,长白参打电话叫我过去喝酒,朋友们都知道我不能喝酒,于是我带上贺兰山过去陪酒。席间,长白参让我尝尝他的葱花炒蛋味道如何。炒蛋还值得一尝?一番咀嚼后才发现此蛋非比寻常,口感沙沙的,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奇异香味,难道是甲鱼蛋?2013年至2014年在印尼棉兰做项目时,我经常吃甲鱼蛋,对其味道印象深刻。长白参见我问,忙不迭端出一盆水煮甲鱼蛋来:“多的是,管够。”
我瞠目结舌道:“长白参,你们也太奢侈了吧,用葱花炒,这得用多少甲鱼蛋啊?”
郭岩力说:“这是我们雇的玻利维亚工人送来的,以前他们经常送,我们吃腻了。你来之后还没吃过,长白参让他们又弄了一些。”
几天后,长白参给我端来一碗貘肉,他只吃了一块,觉得味道不错,分给大家品尝。
…………
截至9月9日,给良兄送行的酒菜有了,礼物却差了点儿意思。毕竟,作为我院的电气专家,良兄还没在哪个工地待过三个月的时间。其间,他带领两个小伙子圆满完成了工作,制订了相关工作方案,发现并解决了一个重大难题,避免了由此可能此引发的重大事故。无论于私人关系而言,还是从公司长远发展来看,他能来我的工地,这情我必须得领。因此,在他回国前,该我做到的,我必须做到。恰好小钢炮第二天要去鲁雷纳瓦克取加工配件,我便相约同去。
10日早8点半,我们如约出发,一小时后抵达鲁雷纳瓦克河边。将车子开上摆渡船,我和小钢炮下车,站在船头观看眼前的绿水青山,结果我俩成了不远处另一船本地人集体参观的“风景”。
20分钟后,我们先到阿斌西餐店打前站,告诉阿斌中午回来吃午饭。阿斌带我俩进了后院,指着拴在树上的一头小鹿说:“搞到了。”
暂别阿斌,我们驱车前往小钢炮经常去的小卖店采购伏特加、威士忌、朗姆酒各一瓶,之后去机械加工店取走加工件,再去集市采购几顶貂皮帽。良兄聪明“绝顶”,又是湖南人,湖南的冬天比较难熬,送他一顶。
中午返回阿斌西餐店,我亲自下厨炒了两盘肉丝面,一盘60诺,仅此而已。吃完饭,我顺道把从阿斌那里预订的小鹿拉了回来。
买几顶貂皮帽,送良兄一顶
返程途中,车窗外的小溪边有四个背着硕大包裹的年轻人正在徒步远足,我不禁感慨:外国人真野,如果遇到美洲豹等食肉动物可怎么办?
回到宿舍,小钢炮取出2公斤黑玛咖交给我,这是我花100美元/千克的价格预订的,也是给良兄准备的。
9月18日,果珍从圣克鲁斯买回来几块水晶,跟良兄一起摆弄时,良兄发现一块造型别致,便夸了一句。果珍听罢,慷慨相赠。但当良兄得知这水晶10美金/克拉时,他坚持不收。
从阿斌那儿拉回来的那头小鹿一直养在食堂老李那儿。9月22日,它派上了用场——为第二天启程回国的钢炮和良兄饯行。宰杀小鹿时,接鹿血的盆中只倒了三瓶白酒。鹿血太多,酒太少,导致鹿血酒变成了絮状。
电磁炉上的鹿骨汤早已沸腾了一个多小时,可以喝了。晚上9时,鹿肉也片好端上桌来。各路诸侯落座,面前三钱的酒杯斟满鹿血酒,规矩是每人只能喝三杯,不能多喝。每每送行,酒桌上人人豪放,鹿血酒被一饮而下时却是辣喉的,即将远去的人总是伤怀的。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送给良兄的黑玛卡
良兄看好的双色水晶
宿舍里张贴的防范“飞毒蛇”的告示
毒针特写
腹部特写
背部特写
隐患解除
10月20日,应老猛要求,我又改回上夜班,他上白班。杰克金见我倒班辛苦,便独自一人出去检查设备。
21日凌晨1时20分,对讲机里传来杰克金的呼声:“老雪老雪,我在零米钢架梁上发现一只‘飞毒蛇’!”我扭头看向果珍:“‘飞毒蛇’是什么东西?”果珍也愣住了。杰克金忙解释道:“就是那个叫‘飞毒蛇’的毒蛾子,宿舍房头上贴着警示那个。”
我一下子想起他说的那张告示(见左图),之所以张贴它,是因为8月8日安装部的一位师傅被此毒蛾刺过,好在蛾子被当场打死。经当地工人确认刺人的蛾子为“飞毒蛇”后,受伤的师傅被紧急送往医院,幸而有惊无险。
我想征询身后几名EASBA糖厂运行人员的意见,毕竟他们在原始森林里待久了,兴许有应对办法。谁料他们闻听此虫后无不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去捉。看得出来,久居原始森林的他们对这种东西有多恐惧,这更说明此“重大隐患”有必要及时排除。
我用对讲机对杰克金说:“你千万别动,等我下去。”
到达现场后,我根据杰克金的指引,看到那只落在承重梁槽钢上面的东西果然是“飞毒蛇”。
我俩就地找到两副焊工手套,一根绑扎带,一支长柄扫帚,戴好安全帽和口罩,竖起工作服领口。做好个人防护工作并确保逃生通道畅通无阻后,我手举扫帚,冲“飞毒蛇”轻轻挥去。也许是凌晨空气湿度大的缘故,毒蛾缓缓起飞,落至地面,被我用扫帚压住。我慢慢抬起扫帚,扒拉它几下,见它不再动弹,便将扫帚交给杰克金,戴上手套将其捏住。它六腿毫无规则地挥舞着,估计是摔晕了,杰克金借机用预备好的扎带环孔将其套住,谨慎地拉紧套牢。整个抓捕过程一气呵成,我俩配合默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身上汗涔涔的,有些后怕。
1时37分,我把它拿到集控室,大家纷纷来看,就连长年待在原始森林里的EASBA运行人员也不由得连连赞叹,竖起大拇哥。
这鸟得有多大
“枝架“钓鱼
鳄鱼趴俯及返回水中的痕迹
贝尼河流经圣布埃纳文图拉原始森林时变得粗犷,充满野性,与鲁雷纳瓦克河段的妩媚大不一样。在鲁雷纳瓦克,它滋养了无数生民,而在原始森林,它养育了许多凶猛的大型鱼类及鳄鱼。
10月23日一早,我们再征贝尼河。5时45分抵达贝尼河森林边缘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阶段,我们蹚着露水,穿越森林,到达贝尼河边时天刚蒙蒙亮。
各自选择钓位,我照例选一处较偏僻的钓点,见岸边有大型水鸟的脚印,本以为水中不乏大鱼,孰料钓况不太好,海竿打进去半个小时才中得一尾1斤多的巴尔巴多鲇鱼,一个小时后才钓到第二尾。
此后的一个小时,鱼情依然低迷,我正漫无目的地溜达,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海竿,竿梢恰巧弯了下去。我立即跑过去抓起竿子往回拉,剧烈的震颤感传到手上,心脏迅速跳动,鱼竿却突然咔嚓一声断了,前四节一往无前地滑向了贝尼河中心。
第二只鳄鱼趴俯及返回时留下的印记
弃竿再钓。我拿出线板,在钩上挂羊肉,扔入水中,线的另一端拴在一根树枝上,插在泥中。也许是因为扔得太近了,仍不见有鱼咬钩的迹象,我继续百无聊赖地在水边溜达。
临近11时,罗帅急匆匆地跑来对我说:“赶紧回去,别离大家太远,我们发现鳄鱼了。”
“老雪快来,这边有鳄鱼。”远处的杰克金也冲我挥手,招呼我过去。
我心一惊,忙收拾渔具,跟着罗帅撤向“根据地”。
“你每次都独自行动,”杰克金见我看回来,拉着我的胳膊来到水边,指着岸上的痕迹,“你看看,这是不是鳄鱼爬回河里的印迹?”
只见“根据地”北侧湿地上果然有两只鳄鱼的印迹——腹部的横纹,巨大的脚印,摆尾返回河中的痕迹清晰异常。
“看你以后还敢自由行动不。”罗帅严肃地说。
我在拍摄第一只鳄鱼的印迹时,用脚量了一下。这只鳄鱼身长(不算尾部)约有五脚长,我的水靴是42码,即26厘米长,该鳄鱼体长至少1.3米。
另一只鳄鱼的体长(不算尾部)至少也有1.1米。
根据印迹的潮湿度判断,早上我们刚进森林时,它俩应该还窝在这里,等我们从高处攀援而下,惊扰了它们的美梦时,才转身回到河中。
回头想想,每次来贝尼河钓鱼,我都远离大家,专找水中有枯树和枝干的地方充当独行侠,却没想到鳄鱼也善隐藏其中,莫非断竿断线都与鳄鱼有关?想来后怕不已。
不过转念又一想,鲁雷纳瓦克妩媚也好,粗犷也罢,管它断竿断线跑的是鳄鱼还是其他什么鱼种,权当它助了我的兴、圆了我的梦,岂非更好?当然,团队协作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个人英雄主义虽然是无心的,但也要不得。
依鲁镇青山之峻峭,傍贝尼河之旷达:惜分长怕君先去,直待醉时休。今宵眼底,明朝心上,后日眉头。
当天鱼获总计七八斤,晚上酱焖,黑啤压惊,免不了要陪罗帅和杰克金喝一瓶。
把迟来的奥玛扔进贝宁河
奥玛和他的“阿米嘎”
租好了船
10月21日清晨,晨曦透过厂房,映红了厂区蒸腾而起的雾气,鸟儿展翅翱翔在朝霞之中。阶段性工作即将收尾,最终的冲刺阶段计划月底实现,无疑更加艰辛。望着下班路上的兄弟们的背影,我看到的不只是疲惫,更是伟岸、坚毅、执着,这阶段的确辛苦了这帮与我同舟共济的兄弟们。
“莫听声声催去棹,桃溪浅处不胜舟。”
…………
每每在鲁雷纳瓦克渡口乘船的当口,总有一个想法敲打我心:有朝一日若能在这里船钓一次,也不枉这一江秋水。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濯足濯缨,执竿垂纶,伺机而动,这就是我的本性——工作起来不惧苦累,我要的是那股子不屈不挠的韧劲儿,玩起来,我要的是那种率性而为的疯劲儿。
10月25日礼拜天,应EASBA糖厂运行人员艾利克斯和联合电站负责人奥玛的盛情相邀,我、罗帅、杰克金、阿贵、阿荣、果珍,一行六人欣然赴约。上午8点半,我们准时抵达埠头,艾利克斯已在此等候,奥玛姗姗来迟,9点才到。见我们都在等他,奥玛面露愧色,含蓄地笑了笑。
我和杰克金也笑了,一左一右款款迎上前去。接近奥玛时,杰克金先我一步,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右臂,左手搂住他的肩膀。我慢了半拍,伸出左手去握奥玛的左手,右手则捧住他的肘关节。“一二三!”随着号子响起,我俩架起奥玛就向码头围栏冲去。至围栏边,奥玛大叫着单脚蹬在栏沿上“负隅顽抗”。众人皆捧腹大笑。
青凤蝶,别名樟青凤蝶、青带樟凤蝶、蓝带青凤蝶、青带凤蝶,凤蝶科,凤蝶亚科,燕凤蝶族,青凤蝶属,青凤蝶亚属,共15个亚种。这种“黄斑带”青凤蝶相对少见,气质素雅,自带高贵
艾利克斯钓获第一尾
艾利克斯钓得鲸鲇,阿贵摘钩
奥玛很调皮
我们放下奥玛,他抚摸着胸口做惊魂未定状,随即忙不迭地走向不远处被刚才的一幕惊得花容失色的女孩子,指着我们说:“阿米苟,阿米苟(男性朋友)。”女孩子也拍着胸口笑着舒了一口气。奥玛牵着女孩的手过来给我们介绍:“阿米嘎(女朋友)。”
互相做了介绍,客套一番,果珍和奥玛便去码头找船家讲价,最终以400诺钓四个小时的价钱搞定船只。
众人离岸登舟,船夫说:逆流而上有好钓位。
沿河山峦锦秀,白描俊逸,无边江风,写意拂翠,怎不叫人饱览旖旎、流连忘返?
船行约二十分钟,至一个洄水湾,船夫说这里有鱼可钓。10时5分,奥玛上岸拉纤,系好船,众人登岸,拾竿而去,剩我和罗帅坐在船尾临水垂纶。
因鱼竿有限,阿贵负责拍照,他上岸即见一“黄斑带”青凤蝶翩翩起舞,连拍三张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窝棚,估计是钓鱼人留下的,看来这里确实有鱼可钓。
阿贵拍摄几张后,回到船上把相机递给我:“我要去跟他们学钓鱼,你自己拍吧。”说罢转身蹿上岸,跑去找他们钓鱼了。
我和罗帅的竿子斜倚在船帮子上,任河流冲刷着主线,皆无中鱼讯号。岸上,杰克金已钓到一条巴尔巴多鲇鱼,艾利克斯、阿荣紧随其后各中一尾,欢呼雀跃。船上仍无鱼讯,我和罗帅终未能沉住气,上岸了,可惜跟着他们几个试探几竿后,所有人都“哑火”了,只得上船去下一个钓点。估计这船夫也不会钓鱼,钓点的鱼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好。
船行十分钟,抵达下一个钓点,那里流水淙淙,我奔向汊口浅水区的一处钓位。手竿刚下水,我就觉得有鱼拽线,忙抬竿,一尾小巴尔巴多鲇鱼击水而来。再钓,又没了动静。我感到费解,这么好的位置为何鱼儿这么少?直到我看到连续两条渔船从河面呼啸而过时,心中终于有了大概。
我起身打开鱼护,让小巴尔巴多鲇鱼滑出网口。得见自由,它一记神龙摆尾,从面前的鹅卵石上一跃而过,又一个漂亮的甩尾,躲开旁边的鹅卵石,入水后连续摆出几道弯弯曲曲的水韵,追逐鱼群去了。
那边,阿贵和艾利克斯钓得风生水起,他们共用一支海竿,阿贵钓得一条1斤多的鲸鲇,艾利克斯连打三竿,竿竿中鱼:一尾2斤重的鲸鲇,一尾三四两重的鲸鲇,还有一条巴尔巴多鲇鱼。
罗帅的第一尾也是最后一尾鸭嘴鱼
放生
罗帅的鱼获
神龙摆尾
以后别来我们国家了
奥玛数次抛钩无果,失了兴致,干脆交给女友,女友却立马中得一尾巴尔巴多鲇鱼。运气欠佳,奥玛只好一边低眉顺目地伺候着,一边叽咕叽咕唠叨着什么。谁说中国男人最怕老婆,玻利维亚男人不是也一样?
作为艾利克斯的“背景帝”,杰克金每次上鱼都极尽夸张。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罗帅了,他终于得中鸭嘴鱼,玻国之行已无憾。
我后来又换了一个钓位,依然收获平平,除了一条小巴尔巴多鲇鱼,再无其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摘钩放生,它竟回身瞥了我一眼,估计心里在说:以后别来我们国家了,看见你就烦。
杰克金
阿荣
果珍
阿贵
艾利克斯
冷饮西施
集市上到处都是卖古柯碱叶的商贩
草苫屋顶的酒吧里面坐满了人
步入绿点西餐店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我干脆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忆起童年时光,掰着脚指头数念回国日期。
13时5分,堪堪时间流逝,收拾行囊回程,鱼获两网兜,约有二十斤,带回去估计也坏掉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船夫。
回程途中充满笑意,船夫掌舵伫立船头,面露微笑,阿贵开怀大笑,艾利克斯憨憨而笑,果珍本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阿荣含笑看果珍瞪眼卖萌,罗帅坏笑着说:“你再瞪也大不到哪里去。”再看杰克金那经典的回眸一笑,就是贵妃见了也会吟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哪里轮得到白居易写《长恨歌》?
笑是对生活最好的回报,在异国的工程再苦再累,在这一瞬间也被他们的笑意融化了。
半小时后,船靠岸,我们道别船夫,登岸去赶集。大家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奥玛说,在鲁雷纳瓦克的西餐店当中,最具特色的是绿点西餐店,他和女朋友吃过几次,味道不错。果珍也极力推荐。
大家玩累了,不想去阿斌店里自己做饭,更为看看鲁雷纳瓦克最具特色的西餐店到底如何。13时51分,我们抵达绿点西餐店,它的门面墙以墨绿色为主基调,上面绘有许多花草树木,契合了“绿点”之名。进店落座后,我起身从冰箱里取了两瓶PACENA啤酒和一瓶饮料拿给大家。奥玛拿起饮料照顾着他的女朋友,我们几个各自倒了些啤酒。
大家点好自己想吃的西餐,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品尝啤酒。两瓶很快见底,我起身想再拿几瓶,罗帅说:“不用拿了,不如咱买的小瓶PACENA黑啤好喝。”
阿贵的沙拉鸡胸脯蛋炒饭
奥玛女朋友的沙拉鸡腿蛋炒饭
艾利克斯的沙拉牛扒蛋炒饭
一碗碎辣椒酱和一碗沙拉乳被服务生端上来,意味着要上西餐了。
杰克金点的沙拉鸡柳蛋炒饭先被服务生送来,随后是艾利克斯的沙拉牛扒蛋炒饭,沙拉乳和番茄酱淋上一些,接着是罗帅的牛肉意面,淋上沙拉乳和番茄酱,阿贵点的沙拉鸡胸脯蛋炒饭,奥玛跟罗帅一样点了意面,奥玛的女朋友点了沙拉鸡腿蛋炒饭,果珍和阿荣的不再细表。除了意面一份50诺,其余餐食皆每份60诺。
据说这里的牛扒做得嫩滑可口,因此我也要了一份沙拉牛扒蛋炒饭,牛扒要五分熟,上餐后先用辣椒酱拌饭,在蔬菜上淋上沙拉乳搅拌均匀,牛扒淋少许番茄酱。沙拉先入口,味道不太足,我又加了少许辣椒酱。切上一小块牛扒,四五十度的温度,入口丝滑细嫩,味道醇美。
饭后,我们集合过河,告别了艾利克斯和奥玛,打车绝尘而去。
罗帅和奥玛都点了牛肉意面
我的沙拉牛扒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