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拉塞尔

姜浩峰

运动员，2022年7月31日去世，享年88岁

美国篮球传奇巨星比尔·拉塞尔（Bill Russell）于当地时间7月31日去世，享年88岁。

比起发推悼念他的“飞人”迈克尔·乔丹、“魔术师”约翰逊、“娃娃脸刺客”库里，有着“指环王”之称的拉塞尔，反而不是特别为中国球迷所知。毕竟，美国职业篮球，特别是美国职业篮球联赛（NBA）进入中国视野，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此时，拉塞尔早已退役。

回顾拉塞尔的生平，他的“指环王”称号来自球员生涯获得11枚总冠军戒指。但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拉塞尔的影响力远远超出篮球界。

拉塞尔1934年2月12日出生于美国路易斯安那州门罗市。高中就读于奥克兰的麦克莱蒙德高中。据说，他在高中时代没显示出特别出众的篮球技术，但由于身体条件实在非常棒，而获得旧金山大学的篮球奖学金。

最近我曾经与一些球类项目的教练交流，无论足球、篮球，不少教练有这么一个认识——光有优秀球员，而没有好教练，出不了好球队。可以说，拉塞尔在大学阶段，确实遇到了一位优秀教练——任尔波特。任尔波特注意到拉塞尔的强壮，以他为核心打造了一套成体系的防守理论。由此，拉塞尔率旧金山大学队创下了连胜55场的纪录。1955年和1956年，拉塞尔随旧金山大学蝉联美国大学联赛（NCAA）总冠軍，并在1956年获得NCAA最佳球员的称号。为了出战1956年的墨尔本奥运会，拉塞尔没有立即加入NBA。当然，以那时候美国篮球队的绝对实力来说，哪怕是出战奥运会的“业余球队”也是俾倪世界的。拉塞尔率队八战全胜，场均净胜对手53分——要知道当时有多少球队场均得分都不会超过53分。如探囊取物一般拿到奥运会金牌以后，拉塞尔开启了他的NBA之旅。

1956年NBA选秀，拉塞尔在第二顺位被圣路易斯老鹰队摘走。但此前一直中意他的凯尔特人队主教练奥尔巴赫，宁愿拿当时的全明星阵容球员爱德华·麦考利与圣路易斯老鹰做交换，最终将拉塞尔招致麾下。

当时，电视时代已经来临。美国观众从球馆，也从家庭电视机上共同经历了一个属于拉塞尔的时代——他总共打了13年的NBA，11个总冠军中，包括1959年到1966年的八连冠。

1956年，在赛季中，新人拉塞尔才首次代表凯尔特人队上场。可他在48场比赛中场均得到19.6个篮板球。这是冠绝整个联盟的成绩。当年，拉塞尔帮助凯尔特人队赢得总冠军——这也是凯尔特人队史第一个总冠军。拉塞尔NBA生涯有个纪录——1957-1958赛季，凯尔特人对阵费城勇士之战，他竟然半场抢下32个篮板，全场49个篮板。这真是令人咋舌的数据——当年，他成为联盟MVP。至于总决赛篮板球纪录，则是1959-1960赛季，凯尔特人对阵圣路易斯老鹰队的第二场比赛中，拉塞尔独取40个篮板。这个纪录，要到1967年才被比他小两岁的张伯伦打破。

拉塞尔的球场传奇一直为后辈敬仰。但对于乔丹、约翰逊等后辈来说，最为看重他的或许还是球场外的种种。听闻拉塞尔去世，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奥巴马，和现任总统拜登都纷纷发文悼念。克林顿、奥巴马和拜登都是民主党阵营的。从中不难看到，起码对民主党来说，拉塞尔代表着一种“政治正确”。

在拉塞尔刚进入凯尔特人队的时候，当时的美国社会环境对非洲裔并不友好。拥趸甚至认为球队引入一位非洲裔球员是个错误。当然，拉塞尔在加盟球队的第一个赛季就开始通过球场上的表现，慢慢化解一些球迷的种族主义歧视。

20世纪60年代，拉塞尔随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走上街头。2017年4月，我曾在华盛顿Bens Chill Bowl汉堡店看到，不大的殿堂内，不仅有马丁·路德·金的画像，有奥巴马到店吃汉堡的照片，也有拉塞尔的海报。这家汉堡店距离华盛顿林肯纪念堂并不远。吃着汉堡，我能想像到当年从这一片城区涌向林肯纪念堂的非洲裔，对拉塞尔是怎样一种心情。

在拉塞尔的职业生涯中，我觉得比“指环王”更为宝贵的，应该是这样一个纪录——他是第一个带领球队获得NBA总冠军的黑人主教练。而在中国球员姚明加盟NBA打球以后，拉塞尔也曾与他有所交流，给予鼓励。这在我看来，无疑显示了他的种族观念。拉塞尔曾说，自己在种族隔离的南方长大，后来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因此，他的父母教他要冷静和自信。让他无视种族主义的嘲讽。探看如今的美国，拉塞尔的这种说法，仍显得珍贵。

（作者为媒体从业者;编辑：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