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铁岭段水环境特征及整治对策

王厚鑫

(辽宁省铁岭生态环境监测中心,辽宁 铁岭 112000)

铁岭市地处辽宁省北部,松辽平原中段。 全国七大江河之一的辽河,纵贯境内199.2 km,大小支流87 条,其中流域面积在100 km2以上的河流39 条,水资源总量31.4 亿m3,可利用水量21.2 亿m3。 水库94 座,清河、柴河、南城子、榛子岭四大水库设计库容均在2 亿m3以上,其中清河水库蓄水量为9.7 亿m3。

1 地表水环境质量现状及变化趋势

1.1 监测断面布设

铁岭市地表水国家考核断面设置在辽河干流、一级支流和较大的二级支流的入河口处及大型水库入库口处。 支流主要为东辽河、招苏台河、二道河、清河、柴河、凡河、亮子河、长沟河、寇河、马仲河及万泉河。 “十三五”期间铁岭市有国家考核断面10 个,“十四五”期间新增福德店东、肖家堡和清河水库坝下三个断面,共计13 个国家考核断面,见表1。

表1 铁岭市地表水国家考核断面信息

铁岭市地表水省考断面设置在流量较小的一级、二级和三级支流入河口处和重要的县域交界处,具体信息如表2 所示。

表2 铁岭市地表水省考断面信息

为全面掌握铁岭市地表水环境质量状况,压实属地责任,铁岭市在县区主要河流的出入境处、外省和外市入境处、辽河一级支流入河口和入辽河排污口等处设置了27 处市控断面。

1.2 地表水环境质量状况

1.2.1 国考断面水环境质量

2016—2018 年,铁岭市地表水环境质量逐渐恶化。 2018 年第一季度,铁岭市为全国水环境质量达标滞后情况最为突出的10 个地级城市之首[1],2018 年前三季度为全国水环境质量达标滞后情况最为突出的5 个地级城市之一[2]。 面对严峻的水环境形势,铁岭市采取一系列措施进行水污染控制,水环境质量逐步提升。 2019 年水质改善情况排名为全国第19 名[3]。 2021 年1 月—12月水质持续改善,铁岭市在国家地表水考核断面水环境质量变化情况排名位居第23 位[4],2021 年13 个国考断面全部达标,国考断面全面消除劣Ⅴ类,优良水体比例达到76.9%,如表3 所示:

表3 2021 年铁岭市地表水国家考核断面水质类别

1.2.2 省考断面水环境质量

2021 年6 个省考断面中,长沟河冯家窝棚断面、万泉河诸民屯桥断面、马仲河门脸断面和八宝二社断面、亮子河建设四社共5 个断面均为Ⅳ类,轻度污染,主要污染物为氨氮、总磷和化学需氧量等。 黄河子断面为劣Ⅴ类,重度污染,主要污染物为氨氮。 省考断面水质均为轻度污染和重度污染,无优良水体,水污染防治任务依然十分艰巨,如表4 所示:

表4 2021 年铁岭市地表水省考断面水质类别

2 地表水环境质量存在的问题

2018 年以来,铁岭市采取入河排污口排查、畜禽粪污和生活垃圾综合整治等措施,地表水环境治理取得显著成效,水生态环境质量保持了持续改善的势头,碧水保卫战取得积极进展,但水污染形势依然严峻。 辽河重要支流中招苏台河、亮子河、万泉河、寇河、凡河等河流水质达标尚不稳定,是影响辽河水质稳定达标的环境风险。

2.1 国考断面优良水体占比低

2021 年铁岭市国考断面优良水体比例为76.9%,而同期全国地表水优良水体比例为84.9%[5],铁岭市优良水体占比低于全国8 个百分点,与全国“十四五”时期优良水体比例占85%的目标相比[5],还有较大差距。 如要完成“十四五”时期优良水体比例目标,三合屯、通江口和亮子河入河口3 个轻度污染断面必须有两个断面水质改善为Ⅲ类以上,同时确保其他断面水质保持优良。根据三合屯、通江口和亮子河入河口3 个断面的历年监测结果(表5)、河流流量和流域内废水污染源排放分析,3 个断面水质进一步改善有较大难度。 经过2018 年和2019 年的综合治理,点源污染已基本得到控制,水质类别连续稳定在Ⅳ类标准,仍保持为轻度污染,污染来源为点源之外的面源污染。 农业面源污染已成为重要水体污染来源之一,然而目前农业面源污染对水体影响的研究还存在很多不足,污染源变化规律不明确,污染控制措施不易落实等,导致面源污染极难控制,进一步提升水质类别难度较大。

表5 铁岭市污染断面历年水质类别

2.2 省考断面水污染形势严峻

2021 年6 个省考断面水质为轻度污染和重度污染,无优良水体,水污染形势依然严峻,并且轻度污染断面在个别月份亦出现重度污染现象。特别是凡河黄河子断面水质为劣Ⅴ类,重度污染,在2021 年4 月第二轮第三批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察中被曝光,凡河新区污水管网破损严重,污水处理厂建成近10 年没能正常运行,大量生活污水长期直排,凡河水质由排污口上游的Ⅲ类恶化为排污口下游的劣Ⅴ类,造成凡河水质严重恶化[6]。

2.3 市控断面存在重污染水体

市控断面水流量较小,易受入河污染物排放影响。 汇总每月的监测结果,从断面污染物浓度年均值分析,27 个市控断面中,优于Ⅲ类的优良水体15 个,占55.6%;Ⅳ类断面、Ⅴ类断面和劣Ⅴ类断面各4 个,各占14.8%。 市控断面优良水体比例低于全国平均值29.3 个百分点,劣Ⅴ类断面占比较高。 这与全面消除劣Ⅴ类水体,全国“十四五”时期优良水体比例占85%的目标相比差距较大。 2021 年4 个劣Ⅴ类断面分别为新开河沙后所、王河小冮、长沟河高力沟桥和小清河二寨子。

3 地表水环境质量问题的成因分析

3.1 污水处理厂运行不稳定,城市管网不完善

污水处理厂运行不稳定、城市管网不完善直接影响国考亮子河入河口、松树水文站断面,省考黄河子、门脸和八宝二社断面,市控新开河沙后所、小清河二寨子、后马河谢家屯断面等。

由于污水处理工艺不同,有的污水处理厂冬季低温、不明来源高浓度废水的冲击等因素导致运行不稳定甚至系统崩溃,如开原市污水处理厂排水口自动站监测结果多次出现超标现象。 另外由于污水处理能力不足、经济因素和污水管网不完善等,部分县区污水未全部纳管导致直排或在污水处理厂前端溢流直排。 已建成的部分乡镇污水处理设施由于污水管网建设、资金、处理工艺等问题长期闲置成了“晒太阳”工程。

3.2 面源污染逐渐成为影响水环境的主要因素

面源污染影响范围大,几乎所有地表水都受到面源污染的影响。 点源污染由于其排放时间、地点和成分基本已知,易被监测到。 随着公众意识和监管力度的提高,点源污染正逐步得到全面控制,而农药化肥的流失、畜禽和水产养殖、土地利用不当、农村径流和分散式生活污水排放形成的面源污染正成为地表水体污染的重要污染源,是当前全球面临的主要环境问题之一[7]。 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难点及问题:一是化肥施用总量(折纯量)大与施用强度高并存,使用效率低与流失严重同在;二是农药使用量的增加以及包装物带来的面源污染呈现加重态势;三是农用薄膜造成的“白色污染”短期内难以从根本上解决;四是畜禽废弃物产生量大,污染严重;同时,兽用抗生素的环境影响不容忽视。 在农业面源污染防治中,存在着防治对象具有多源性、防治主体多元性以及防治技术有效性不足、机制缺失等问题[8]。

铁岭市是农业、畜牧业大市,农作物种植面积和畜禽养殖量大,化肥使用量和粪污产生量多。农村居住人口多,由于缺乏管理和规划,大部分农村地区没有污水收集和处理系统,也没有垃圾收集和处理系统,这种分散式的生活污水或垃圾渗滤液直接进入河流和农田生态系统中,势必形成大规模和低浓度的面源污染负荷[9]。

3.3 高浓度废水偷排是影响水环境质量的重大隐患

生态环境执法人员在日常监管中多次发现吸污车在路边沟及河道边倾倒废水和固液混合物。在汛期曾出现过污染物异常升高的现象,究其原因是部分涉水企业打着废水零排放或养殖废水还田再利用的旗号,平时将废水储存,但由于废水回用农田受到受纳农田坡度、灌溉管网覆盖、灌溉时间、人力和经济因素等制约,很难实现完全利用的目标。 现实中往往在废水达到一定体积后雇用吸污车外运排放,或者在汛期降雨时段通过暗管或水泵排入河道或沟渠,最终进入地表水。 对各类借汛期排污的违法违规行为,坚决依法查处并向社会公开。 为此要求环境执法人员主动作为,仔细巡查涉水企业的废水处理设施运行情况、废水存储情况、还田记录和转移记录,必要时应要求企业安装污水处理视频监控系统和用电独立计量装置。

3.4 环境质量属地主体责任的压力传导机制尚未有效建立

落实环境质量属地主体责任,推动生态补偿。在国家层面,目前生态环境部已经协调18 个相关省份,签订了13 个跨省的流域横向生态补偿协议[5]。 铁岭市应借鉴生态环境部的做法,制定出台铁岭市生态补偿实施方案,充分利用县界断面监测结果,围绕上下游交界断面的水环境质量开展生态补偿。 这样既能明确上下游县区的主体责任,又能使污染者负责。 当然,严格意义上的生态补偿复杂,应先易后难、逐步试验、逐步完善。 河长制执行的保障措施不完善。 2016 年12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面推行河长制的意见》,设立了省、市、县、乡、村5 级河长,以加强水资源保护落实、加强河湖水域岸线管理保护、加强水污染防治、加强水环境治理、加强水生态修复和执法监管为主要任务。 在实际执行中重汇报、轻巡查,河道中生活垃圾和建筑垃圾仍有倾倒,侵占河道现象仍有发生,但极少有河长为此受到问责。

4 地表水环境质量问题的解决对策

4.1 完善污水管网,推进污水处理厂提质增效

进一步加强污水处理厂监管,确保全市城区和乡镇污水处理设施稳定运行,在达标排放的基础上,推进污水处理厂提质增效。 按照各项成本核算污水收费标准,完善污水处理收费政策和工作机制。 只有制定了必要的环境经济政策,市场才能发挥作用,社会资本和第三方机构才愿意承担建设运营的工作,弥补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力量。 所以应按照国家要求,完善环境经济政策,健全相关收费机制,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可持续地做好污水、垃圾基础设施建设和运营工作[5]。

关闭污水管网覆盖区域的地下取水井,严格监管水源热泵用水并全部打回地下。 目前在部分县区,城市自来水供水量远小于污水处理厂入口水量,超出自来水供水量的污水大多来自于自备地下水井和未打回地下的水源热泵用水,造成了污水处理费的亏空。 而自备井供水和未打回地下的地源热泵排水不通过自来水系统,导致漏收了污水处理费,需要财政资金补充,增加了财政负担,使污水处理工作不可持续。

4.2 采用综合技术控制农业面源污染

铁岭市应结合实际,择优选取和探索使用优化养分和水分管理过程,减少肥料投入,提高养分利用效率,以及实施节水灌溉和径流控制的源头减量技术;建设生态沟渠、缓冲带、生态池塘和人工湿地的工程阻断技术;畜禽粪便和农作物秸秆直接还田,或养殖废水和沼液在经过预处理后还田,农村生活污水、农田排水及富营养化河水通过稻田湿地系统对其消纳净化和回用等养分再利用技术;生态浮床、生态潜水坝、河岸湿地和沉水植物等水生生态系统修复技术等[7]。

另外,铁岭地区旱季较长,农村生活垃圾、畜禽粪污、农作物秸秆等堆存在河边、地头、沟渠等,量大面广,在汛期水位上涨时,季节性河流及沟渠中的堆存物随水进入河道,导致汛期污染物浓度大幅上升。 所以应按照生态环境部印发的《关于开展汛期污染强度分析推动解决突出水环境问题的通知》(环办水体函〔2022〕52 号)要求,精准识别平时水环境质量较好、汛期污染物浓度大幅上升的情形,分清相关行政区域面源污染防治责任,并探索将汛期污染强度纳入流域横向生态保护补偿机制,有效推动上下游协同治理。 汛期污染强度高、城乡面源污染防治相对落后的县区,应认真组织溯源排查,扎实整治城乡面源污染。

4.3 依法打击环境违法行为

对各类借汛期排污的违法违规行为,坚决依法查处并向社会公开。 为此要求环境执法人员主动作为,仔细巡查涉水企业的废水处理设施运行情况、废水存储情况、还田记录和转移记录,必要时应要求企业对污水处理系统安装视频监控和用电独立计量装置。

4.4 严格落实属地环境质量主体责任

依据《城市地表水环境质量排名技术规定(试行)》,参考《地级及以上城市国家地表水考核断面水环境质量排名方案(试行)》,定期开展县区水环境质量状况及变化情况排名,压实县区责任。 加强河长制的保障措施,对不认真履职,造成河流生态破坏的河长依规依纪进行问责。

5 结论

2021 年,铁岭市国考断面水环境质量虽全部达标,但优良水体占比达不到全国“十四五”时期优良水体比例占85%的目标,省考断面存在劣Ⅴ类断面且无优良水体;市控河流有多个断面为劣Ⅴ类。 成因主要是污水处理厂运行不稳定,城市管网不完善,污水直排尚未杜绝;面源污染极难控制且逐渐成为影响水环境的主要因素;高浓度废水偷排是影响水环境质量的重大隐患;环境质量属地主体责任的压力传导机制尚未有效建立,河长制的作用有待进一步加强。 所以,在“十四五”期间铁岭市水环境质量提升必须从上述几个方面发力,从解决问题入手,保好水、治差水,久久为功,善作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