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琼,赵光红,龚 娟,程 瑜
1武汉城市学院医学部,湖北武汉,430083; 2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广东广州,510275
大学生作为未来国家建设发展的中坚力量,其健康水平将对整个社会的健康状况产生重大影响。研究表明[1-2],大学生已成为亚健康的高发人群,而不良生活方式如缺乏运动、作息不规律等是导致其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主要危险因素。因此,探究大学生不良生活方式的干预措施具有重要意义。电子健康素养是指个体通过电子媒介获取、理解和评价健康信息并利用所得信息来解决自身健康问题的能力[3]。国外研究表明,电子健康素养有助于促进个体健康行为的形成,与电子健康素养低的个体对比,电子健康素养较高的个体拥有更健康的生活方式[4-5]。目前我国关于电子健康素养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6],研究对象多为患者,少数涉及大学生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现状和影响因素研究[7-8],对电子健康素养与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的相关性研究较少。本研究通过调查武汉市4所高校大学生的电子健康素养与健康生活方式现状,分析二者间的关系,为今后采取相关干预措施、促进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形成提供参考。
2021年4-5月,采用分层抽样方法,抽取武汉市4所综合性高校,每校按年级分层抽取在校生进行问卷调查。问卷以不记名方式填写,并当场回收。共发放问卷2734份,回收有效问卷2640份,有效率96.56%。本项研究获得所有研究对象的知情同意。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自行设计,包括年龄、性别、年级、专业、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家庭结构、家庭经济条件、学习压力、自评健康状况等。
1.2.2 高校学生电子媒介健康素养量表。高校学生电子媒介健康素养量表由唐增等[9]编制,主要用于高校学生电子健康素养的评估。量表共20个条目,包括电子媒介健康获取能力(7个条目)、电子媒介健康评价能力(8个条目)和电子媒介健康实践能力(5个条目)3个维度。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依次计1-5分,总分范围在20-100分,得分越高代表电子媒介健康素养越高。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alpha为0.962,3个维度Cronbach's alpha分别为0.921、0.926、0.909,KMO值为0.973,Bartlett检验值为41017.730(P<0.001)。
1.2.3 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评价量表。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评价量表由王冬编制、焦建鹏等修订[10]。量表由33个条目构成,共8个维度,分别是运动锻炼行为(3个条目)、规律生活行为(3个条目)、饮食营养行为(4个条目)、健康危害行为(2个条目)、健康责任行为(5个条目)、人际支持行为(6个条目)、压力管理行为(5个条目)、生命欣赏行为(5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从“从不”到“总是”依次计1-5分,其中条目11、12为反向计分,总分范围33-165分,得分越高代表健康生活方式水平越高。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alpha为0.949,8个维度Cronbach's alpha在0.751-0.889之间,KMO值为0.966,Bartlett检验值为49133.63(P<0.001)。
采用SPSS 22.0对数据进行分析处理。计数资料用频数和百分比表示,计量资料均符合正态分布,用(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检验、方差分析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描述健康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通过偏相关分析对电子健康素养与健康生活方式的关系进行分析。检验水准α=0.05。
2640名调查对象年龄范围17-24岁,平均年龄(19.71±1.31)岁。其中男生1011人(38.3%),女生1629人(61.7%);大一至大四分别占比31.7%、23.1%、25.5%、19.7%;大部分为非医学专业(76.7%);城镇户籍占比较多(53.2%);多数为非独生子女(58.4%);家庭结构以原生家庭为主(87.7%);大部分调查对象家庭经济条件、学习压力程度、自评健康状况均为一般(分别占比68.1%、62.3%、54.1%)。
本调查中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总分为(74.84±16.38)分,各维度得分由高到低为电子媒介健康获取能力、电子媒介健康评价能力、电子媒介健康实践能力。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电子健康素养得分情况
本调查中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总分为(128.48±21.65)分,各维度得分由高到低为健康责任行为、人际支持行为、健康危害行为、生命欣赏行为、压力管理行为、饮食营养行为、规律生活行为、运动锻炼行为。见表2。
不同性别、年级、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家庭经济条件、学习压力、自评健康状况的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不同性别、年级、家庭结构、家庭经济条件、学习压力、自评健康状况的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P<0.01)。见表3。
表2 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得分情况
控制性别、年级、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家庭结构、家庭经济条件、学习压力、自评健康状况等因素进行偏相关分析显示,电子健康素养与健康生活方式呈显著正相关(r=0.693,P<0.01),电子健康素养各维度与健康生活方式各维度均呈显著正相关(r=0.245-0.567,P<0.01)。见表4。
表3 不同特征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与健康生活方式的单因素分析
表4 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与健康生活方式的偏相关性
以健康生活方式得分为因变量,以性别、年级、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家庭结构、家庭经济条件、学习压力、自评健康状况、电子健康素养得分为自变量,进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其中分类变量均设置哑变量纳入,电子健康素养得分原值输入,自变量赋值情况见表5。结果显示,家庭经济条件、自评健康状况、电子健康素养是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可解释总体变异度的50.8%。见表6。
表5 自变量赋值情况
表6 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的多因素分析
表6(续)
结果显示,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总分为(74.84±16.38)分,处于一般水平,略高于以往研究结果[9],可能与近年来互联网普及程度不断深入有关[11]。电子健康素养各维度得分结果显示,电子媒介健康获取能力维度条目均分最高,电子媒介健康实践能力维度条目均分最低,与唐增等研究结果一致[9],表明大学生能够使用互联网搜寻获取健康信息,但应用电子健康信息维护和促进自身健康的实践能力较低,不能有效地将获取的电子健康信息转化和内嵌于自身行为和生活方式中[12],可能与现有网络健康信息纷繁复杂,大学生医学基础知识储备较少,对健康信息甄别能力有限,缺乏使用信息做出相关健康抉择的信心有关。因此,建议高校加强卫生健康和医学科普教育,同时优化图书馆等部门健康信息服务方式[13],提高大学生基本医学素养;另外政府相关部门应主导推动健康信息平台标准化建设,健全网络健康信息监管机制,为提升大学生电子健康信息评价、应用能力提供良好的渠道和环境。
结果显示,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总分为(128.48±21.65)分,处于中等水平,与既往研究结果类似[14],尚有待提高。在健康生活方式8个维度中,得分最高的维度是健康责任行为,与郭章杰等研究结果一致[15],说明当代大学生具有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对自身健康责任较为明确。值得重点关注的是,运动锻炼行为维度得分在8个维度中处于最低水平,与国内外研究结果一致[15-16],分析原因,可能一方面因学业及就业上的压力,学习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另一方面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及智能手机的普及,大学生对移动网络的依赖降低了其对体育锻炼的兴趣[17],因此,加强大学生运动锻炼行为干预是促进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建立的重点。研究显示,从外部给予大学生社会支持,能有效提升其内部自我效能感,进而促进其产生体育锻炼行为[18]。作为高校,应不断完善体育锻炼设施的建设,加强运动技术指导与培训,同时在校园内丰富和发展体育活动类学生社团,为大学生营造良好的社会支持环境,引导其树立终身体育意识、养成良好运动习惯。
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与健康生活方式呈正相关,即电子健康素养越高,其健康生活方式水平越高,与Yang等研究结果一致[19]。大学阶段是个体健康行为发展定型的关键时期,大学生作为特定的青年群体,思想多元但尚未成熟,有研究指出,大学生饮酒、吸烟、不健康饮食和缺乏运动等健康危险行为广泛存在[20]。
根据知-信-行模式[21],健康知识是促进个体建立正确健康信念,进而改变健康相关行为的基础。良好的电子健康素养有助于强化个体健康知识储备及健康责任意识,促使个体对自身健康管理产生积极的认知,从而主动获取合适的健康信息以做出适当的健康决策,使自身健康行为得到矫正或改善。Hsu等研究发现,电子健康素养更高的大学生采取健康饮食、锻炼和睡眠行为的概率更高,可见电子健康素养的提升对大学生健康行为的形成具有促进效应,与本研究结论一致[5]。建立高校重视并加强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的培养,促使大学生转变危险行为,采纳健康行为,从而建立更健康的生活方式,提高生命质量。
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家庭经济条件、自评健康状况和电子健康素养是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与家庭经济条件较差及较好者相比,家庭经济条件一般的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水平较高,与既往研究结果不完全一致[22],可能与样本量大小不同有关。一项关于青少年的调查研究发现[23],家庭经济水平高的青少年体育锻炼频率更高,但食用垃圾食品的频率也更高,提示家庭经济条件对个体健康生活方式的影响作用不一定始终保持正向,关于二者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关系有待进一步研究探讨。自评健康是个体对自身生理状况、心理状况和社会功能的主观综合评价[24]。自评健康状况越好的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得分越高,与Hsieh等研究结论一致[25],进一步证实了Pender健康促进模式所强调的认知-感知因素对个体健康行为的促进作用[26]。自评健康状况较好的个体对自身健康往往更为重视和关心,因而能更主动地做出健康促进决策。电子健康素养对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有正向预测作用,电子健康素养越高,个体的生活态度和健康行为越积极[27],健康生活方式水平也越高。
武汉市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水平一般,健康生活方式处于中等水平,两者之间存在正相关。家庭经济条件、自评健康状况和电子健康素养是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的主要影响因素,建议高校对家庭经济条件较差、健康状况不良的大学生群体给予重点关注和引导,并采取积极的干预措施加强大学生电子健康素养的培养,提高其健康生活方式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