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

2022-08-15 00:46中南民族大学
散文诗世界 2022年11期
关键词:群羊绿洲视野

马 彧(中南民族大学)

林立的高楼遮挡瞭望荒原的视野,绵延的山,把乡下的记忆层层掩藏。群山像是群羊,在天边悠然地啃食云朵。你发觉回归的路比远行更艰难,更遥远。

河流贪婪地卷走人世间的尘土,不惜变得浑浊,我弯腰掬起一碗水,半碗黄土半碗黑土、沙砾都是故乡的碎片。

两边的山围绕住故乡,屋舍俨然,山上似有神灵,我被一座山围绕了十四年。南山凤凰台拥有候鸟的视野,每一个小巷里都有一个澄澈的双眸。北山有墓碑,有无穷无尽的荒芜和漫山遍野的青稞。

这些映入眼帘的山守着世世代代的青唐人,面容严肃地拦下狂风和沙尘,让狭长的绿洲载起昼夜的梦。纵使走出了两千公里,回望时,山土尘埃依然在眼前。它的苍凉与广袤,漫天飞沙与宝贵的绿洲,每一粒沙土都是青塘城的碎片。

梦里我脆弱的一面,被一次次敲击。告诉我:你走出半生从未离开河湟谷地。可我的肌肤早已习惯了干燥的西北风。

我一提起笔,故乡的冰雪就开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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