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评价及其障碍度诊断

2022-08-09 12:52:48周国华刘李勇
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发展潜力县域湖南省

张 丽,周国华,b*,刘李勇,尚 鹏

(湖南师范大学 a. 地理科学学院,b. 地理空间大数据挖掘与应用湖南省重点实验室,中国 长沙 410081)

乡村发展潜力是指乡村在现有的政策环境下利用各种资源实现其发展的综合能力[1],涵盖经济、社会、政策、环境、文化等层面,是一个衡量乡村发展水平与发展能力的多维复合概念。随着新农村建设、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等战略的持续推进,乡村整治、观光农业、田园综合体和现代农业园建设等项目不断在农村涌现,逐渐打破了以往城乡二元结构下城乡要素单向流动的局面,乡村发展迎来了新的生机[2]。因此,厘清乡村发展潜力,梳理乡村发展过程中亟需解决的关键问题,对促进乡村建设与乡村振兴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国内外一些学者已从社会学、地理学、城乡规划学、经济学等视角对乡村发展潜力进行研究,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乡村振兴发展[3-4]、乡村性[5]、乡村旅游产业[6]与乡村生活质量[7]等方面,而针对乡村发展潜力的研究较少。从研究内容上看,乡村发展潜力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乡村土地集约化利用潜力[8]、农村居民点整治潜力[9-12]、乡村产业发展潜力[13-14]与乡村振兴潜力[15-16]等方面,如杨秀等人基于村域尺度,探讨了山东省东阿县的乡村发展潜力,将其划分了不同的发展类型,并提出了相应规划引导建议[2];王杨等人基于乡镇尺度,从自然、社会、经济外部性因素和土地资源、居民点利用等内部性因素构建了空心村土地整治潜力评价指标体系,对乡村振兴背景下山东省五莲县空心村土地整治潜力进行了评价[8];郑兴明从区位条件、资源禀赋、村庄治理、发展基础和生态环境等5个纬度构建了乡村振兴潜力指标体系,探究了福建省3个县市6个村庄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现状与困境[16];何杰等人基于村域尺度,从自然因素、区位条件、发展水平、资源要素和生态环境等5个维度构建了乡村发展状态评价指标体系,测算了乡村发展潜力,根据乡村发展潜力将乡村分为重点挖潜型、权衡挖潜型、适度挖潜型及重要维护型4种类型[17];林孝松等从地形、交通、规模和资源4个维度构建村庄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TOPSIS评价、SOFM网络模型和系统聚类等方法,探究了乡村发展潜力和发展类型,并对各类型村庄特征与发展路径进行探讨[18],内容主要集中在乡村发展潜力的评估与分类[19-22],而对空间格局和影响障碍因素分析较少;在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上,主要涵盖经济、社会、自然、资源禀赋等方面,相关指标体系尚未达成共识;在数据来源上,逐渐从自然环境数据和经济社会数据走向多源数据[23]综合研究,数据来源日趋多元化;从研究尺度上看,主要以村域为主[18,22-24],注重特殊案例分析,对中宏观尺度的研究较少。

综上,本文以我国中部农业大省湖南省101个县(市、区)为实证对象,从自然因素、区位条件、资源丰度、经济基础和设施水平5个维度构建乡村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权法、空间自相关分析、障碍度模型,探究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及其发展障碍因素,以期为推进湖南乡村治理与乡村振兴发展提供借鉴参考。

1 研究区概况、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湖南省是我国中部地区农业大省(24°38′~30°08′N,108°47′~114°15′E),辖14个市(州)、122个县(市、区)。2019年,全省常住总人口为6 918万人,其中乡村人口2 959万人,占比为42.77%。另外,湖南省境内地形复杂,涵盖山地、丘陵和平原等多种地形,乡村地区面积较广,乡村人口占比较大,乡村性特征明显。湖南省农业农村在全国具有典型性与代表性,其研究可为中部农区乡村发展提供借鉴参考。

1.2 研究方法

1.2.1 熵权法 熵权法的基本思想是根据指标的变异程度来确定权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主观赋值法带来的随意性缺陷。本文用熵权法对湖南省县域乡村发展潜力进行评价,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Wj是j项指标的权重;Zij为去量纲处理后的数据值;m是指标个数;n为研究对象总数;Sij为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综合得分,且在[0,1]区间内分布,其数值越大表明县域的乡村发展潜力越高。

1.2.2 空间自相关分析 空间自相关能够较好地描述地理事物间的关系,衡量事物空间要素属性间的聚合或离散程度。地理学第一定律表明,地理事物之间都存在相应关联,且距离越近的事物关联程度越紧密。空间自相关分析可分为全局空间自相关和局部空间自相关。

全局空间自相关用以描述乡村发展潜力属性值在整个区域的空间特征,从区域整体上测度该属性的空间集聚程度。本文采用全局莫兰指数I衡量全局空间自相关,公式为

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可以进一步探索每个区域与周边地区之间乡村发展潜力的空间关联程度,本文采用局部莫兰指数I衡量局部空间自相关,公式为

1.2.3 障碍度分析 采用障碍度模型识别乡村发展潜力的障碍因子,可以为制定区域乡村发展策略提供科学依据,障碍度模型由因子贡献度、指标偏离度和障碍度3项指标组成,公式为

式中:Fj为各单项指标障碍值;Bi是分类指标障碍度,Ui为因子贡献度,其公式为Ui=Ri×Wi,Ri表示第i项单项指标对应的分类指标权重,Wi表示第i项单项指标权重;Vj为指标偏离度,其公式为Vj=1-Cij,Cij表示标准化后的数据。

1.3 数据来源与处理

湖南省共有122个县级行政单元,剔除数据获取不完整和高度城镇化的21个城区①(1)① 不纳入本研究范围的城区包括:长沙市五区(芙蓉区、天心区、岳麓区、开福区、雨花区)、株洲市四区(荷塘区、芦淞区、石峰区、天元区)、湘潭市两区(雨湖区、岳塘区)、衡阳市五区(珠晖区、雁峰区、石鼓区、蒸湘区、南岳区)、邵阳市三区(双清区、大祥区、北塔区)、岳阳市两区(岳阳楼区、云溪区)。,最终确定101个县(市、区)作为研究对象。本文所使用的数据包括湖南省县级行政单元矢量数据和社会经济发展数据,时间为2019年。湖南省县级行政单元矢量数据来自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数据中心(http://www.resdc.cn),路网矢量数据来源于OSM开源地图(https://www.openstreetmap.org),所使用的DEM(30 m分辨率)数据来自地理空间数据云(http://www.gscloud.cn/home)。社会经济发展数据来源于《湖南统计年鉴》《湖南调查年鉴》《湖南农村统计年鉴》《湖南建设年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县市卷)》《中国县域统计年鉴(乡镇卷)》和湖南省各区县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离省会城市的距离和离中心城市距离指标按照自驾车堵车时间最短路径方式进行统计,数据来源于百度地图,数据收集时间为2020年1月。A级以上旅游资源丰度数据来自2019年湖南省国家A级景区名录。

2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评价

2.1 乡村发展潜力指标体系构建

乡村发展潜力是一个多维复合概念,指乡村依据其目前发展状态、未来发展趋势确定的可能性发展空间,取决于乡村的内生性发展要素以及外生性区位条件,同时受乡村所在区域城乡发展阶段和发展趋势双重影响。本文基于已有研究[25],从自然因素、区位条件、资源丰度、经济基础、设施水平等维度构建乡村发展潜力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在遵循科学性、系统性的基础上,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操作性,共选取18个指标来反映乡村的发展潜力(如表1所示)。

自然因素是乡村发展的本底条件,选取平均海拔、大于15°坡度占比和地表破碎度来表示。区位条件是影响乡村发展潜能的重要外生变量,交通对生产要素的流动具有决定性影响,是乡村发展的动脉,选取路网密度和对外交通便利度来反映乡村对外对内联系的便利程度;乡村离省会城市和中心城市的距离远近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乡村在资金、技术、信息等方面接受城市经济辐射带动作用的强弱。乡村资源丰度影响着乡村经济活动的开展,农业和旅游业是乡村的重要产业,耕地资源禀赋和森林资源反映了乡村发展农业、林业的潜能,旅游资源丰度是乡村发展旅游业的重要引擎,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是乡村开展社会经济活动的重要保障。乡村经济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乡村未来发展水平,选取人均GDP、城镇化水平、乡镇法人企业个数和乡村人均可支配收入来表征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和乡村居民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分享经济发展成果的情况。设施水平是反映乡村发展潜力最直接的指标之一,选取每千人拥有普通中学数、每千人拥有床位数和乡村人均用电量来表征乡村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从指标极性来看,除平均海拔、大于15°坡度占比、地表破碎度、离省会城市的距离和离中心城市距离为负向指标外,其余均为正向指标。

2.2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空间格局总体特征

根据表1,运用极差标准化对数据进行去量纲处理,采用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计算湖南省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的综合得分值(表2)。为进一步分析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在地区之间的差异,用自然断裂法,将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综合得分划分为4种类型(图1),各类型区分别为优势区(0.444 7,0.686 0]、良好区(0.286 4,0.444 7]、一般区(0.203 6,0.286 4]和较差区(0,0.203 6]。从各类型区占比来看,4个等级区在全省的占比分别为7.92%,39.61%,22.77%和29.70%。

图1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水平分类图 Fig. 1 Horizontal classification of rural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Hunan province

(1)优势区,得分大于0.444 7,主要分布在长沙县、武陵区、浏阳市等8个县(市、区),区域乡村发展潜力平均得分为0.576 3,约为全省水平的1.99倍。主要集中在长沙市地区。该区域平均海拔为172.52 m,地形平坦,道路密度大,对外对内交通便利度较好,离中心城市、省会城市距离较近,易于接受城市经济辐射带动,乡村居民收入高,且生计来源多。乡村人均用电量及医院床位数远远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与基础设施较为完善。

(2)良好区,得分大于0.286 4小于等于0.444 7,主要分布在娄星区、鹤城区、醴陵市等40个县(市、区),区域乡村发展潜力平均得分为0.352 9,约为全省水平的1.22倍。主要集中在湘北洞庭湖地区以及株洲、湘潭等市。区域地形较为平坦,交通较为便利,离中心城市、省会城市距离较近,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与基础设施较为完善。

(3)一般区,得分大于0.203 6小于等于0.286 4,主要分布在祁阳县、武陵源区、平江县等23个县(市、区),区域乡村发展潜力平均得分为0.239 7,低于全省水平。主要集中在张家界市,以及湘西—湘南海拔较低的地区。区域平均海拔较高,地势起伏较大,交通通达度较低,乡村人均可支配收入较低,经济水平较低,区域内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建设较为落后,但森林资源和旅游资源较为丰富。

(4)较差区,得分小于等于0.203 6,主要分布在洞口县、中方县、靖州县等30个县(市、区),区域乡村发展潜力平均得分为0.170 9,远远低于全省平均水平。主要集中在武陵山、雪峰山和罗霄山地区。区域平均海拔较高(561.79 m),是全省平均值的1.66倍,地势起伏大,地表破碎,土地利用难,区域路网密度低,交通不便,离省会城市和中心城市的距离远,难以接受城市经济辐射带动,经济发展水平落后,区域老龄化、空心化、留守儿童等问题较为严重,教育、医疗、电力设施等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

表2 湖南省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评价值

2.3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空间集聚性特征

(1)全局自相关分析。运用GeoDa软件探索湖南省101个县(市、区)空间集聚特征(表3)。结果显示莫兰指数I=0.437 7,指数大于0且通过显著性检验(P<0.001,Z>9.718 7),说明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在空间分布上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空间集聚特征明显,即乡村发展潜力相似的区县在空间上集中分布,乡村发展潜力高的区县相邻近,乡村发展潜力低的区县也相互邻近。

表3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的莫兰指数I指数及其检测结果

(2)局部自相关分析。利用局部自相关分析揭示局部县域之间乡村发展潜力的空间集聚格局,更为准确、全面地分析县域之间乡村发展潜力差异的变化情况,通过GeoDa软件计算并绘制出相应的LISA图谱(图2),具体可划分为以下4类:

高—高聚区,空间分异较小,呈显著的空间正相关,县域及其周围县域的乡村发展潜力都高。主要分布在长沙市、娄底市、益阳市、湘潭市等湘东平原地区。该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城镇化和工业化对乡村的影响较大,乡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较高,乡村发展潜力较高。

低—低集聚区,空间分异较小,呈显著的空间正相关,县域及其周围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都低。主要分布在怀化市、湘西州、邵阳市等大湘西地区,呈集中连片分布。该地区地形条件和区位条件较差,对外通达度较低,城乡联系不紧密,农户生计脆弱,乡村发展潜力较低。

其他集聚区,包括高—低集聚区(乡村发展潜力高值被低值所包围)和低—高集聚区(乡村发展潜力低值被高值所包围),从计算结果来看,只有极少数的区域分布在这两个区域,前者为吉首市和鹤城区,后者为双峰县、平江县和安化县。通过分析,这个结果是可信的,鹤城区和吉首市虽然被低—低集聚区所包围,但由于位于中心城区,城镇化水平较高,城乡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较为完备,城乡交流频繁,乡村发展潜力较高。双峰县、平江县和安化县虽邻近高—高集聚区,但由于区域平均海拔相对较高,交通不便,经济社会发展条件较为落后,与周围县域乡村相比发展潜力较低。

图2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LISA图 Fig. 2 LISA diagram of development potential in rural areas of Hunan province

3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障碍因素诊断

3.1 总体障碍度分析

采用障碍度模型诊断分析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的障碍因子与障碍度,计算出湖南省101个县(市、区)乡村发展潜力评价体系各一级指标的障碍度(表4),可得各指标障碍度平均值,导入ArcGIS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从图3可知,总的来看,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的总体障碍度大致呈现“西高东低”的分布格局,障碍度高值区主要分布在自然条件较差、区位较为偏远、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大湘西地区,低值区主要分布在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湘东长株潭城市群地区和湘北地区。排名前5的障碍因子分别是人均GDP(13.02%)>城镇化水平(9.99%)>乡村人均用电量(9.76%)>每千人拥有床位数(9.35%)>乡镇法人企业个数(9.15%),这说明人均GDP是阻碍湖南乡村发展的最大障碍因子,其次是城镇化水平和乡村人均用电量。

表4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各级指标障碍度及排名

3.2 障碍类型分析

通过计算分类指标的障碍度,得出各分类指标的障碍度为:经济基础(40.51%)>设施水平(21.49%)>资源丰度(16.35%)>区位条件(13.95%)>自然因素(7.70%),表明阻碍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最大的因素是区域经济基础,其次是设施水平和资源丰度等要素,基础设施、资源禀赋和区位条件等社会经济发展条件在乡村发展中起着较为重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自然因素带来的不足。

根据分类障碍度计算结果,取排名前20的县域作为重点分析对象,探究湖南省县域乡村发展潜力的主要障碍因素,并提出相应的发展途径(图3)。

图3 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总体障碍度及分类障碍度(排名前20)空间分布 Fig. 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overall barrier degree and classification barrier degree(top 20) of rural development potential in Hunan province

(1)自然因素障碍型。这一类型乡村发展潜力的主要阻碍因素是区域地形条件,障碍度排名前20的县域主要分布在桂东县、城步县、炎陵县、桑植县等大湘西地区和湘南边界地区,区域障碍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1.8倍,其中平均海拔、大于15°坡度占比和地表破碎度分别是全省平均值的1.89倍、1.76倍和1.46倍,区域海拔较高,地形起伏较大,土地利用难度大,乡村社会经济发展较为落后,但该区域生态环境良好,旅游资源丰富。在未来,该区域应进一步充分利用当地良好的生态环境资源,加快相关配套设施的发展与完善,大力推进生态旅游业的发展,拓展农户增收渠道。

(2)区位条件障碍型。这一类型乡村发展潜力的主要阻碍因素是乡村区位条件,障碍度排名前20的县域主要分布在江永县、通道县、桂东县、江华县等湘西和湘南山地地区,区域发展受自然因素与区位条件双重影响。区域障碍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1.46倍,路网密度和对外交通便利度分别为0.331 5和4.027 2,是全省平均水平的54.76%和71.71%,离省会城市和中心城市距离均远远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区域对外对内交通不畅,城乡交流不畅,制约了乡村的发展。因此,该区域应进一步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地区人口经济要素流动的可达性。

(3)资源丰度障碍型。这一类型乡村发展潜力主要阻碍因素是乡村资源丰度,障碍度排名前20的县域主要分布在君山区、沅江市、安乡县和南县等湘北地区和湘中南地区,区域障碍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1.27倍,其中耕地资源禀赋略高于全省平均水平,但区域乡村劳动力资源相对不足,森林资源和旅游资源远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只有全省平均值的61.26%和40.47%,另外该区域农业污染强度较大。在未来,该区域应制定以乡村环境整治为重点的乡村人居环境规划,加强对农村农业生产污染物回收与治理,改变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鼓励发展现代生态农业,通过相关政策法规实现农村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因地制宜地利用乡村特色优势资源,促进资源互补发展。

(4)经济基础障碍型。这一类型乡村发展潜力主要阻碍因素是区域经济基础,障碍度排名前20的县域主要分布在古丈县、永顺县、麻阳县、城步县等大湘西地区。区域障碍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1.20倍,区域人均GDP、乡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化水平和乡镇法人企业个数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分别为全省平均值的54.94%,61.65%,81.98%和47%,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居民就业率较低,生计来源少,严重制约了乡村发展潜力。在未来,该区应根据地方特色资源,培育乡村产业体系,增加就业机会,实现居民就近务工,拓展增收途径。

(5)设施水平障碍型。这一类型乡村发展潜力主要阻碍因素是乡村基础设施,障碍度排名前20的县域主要分布在君山区、茶陵县、岳阳县、资阳区等湘北洞庭湖地区,主要受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与人口分布双重影响。区域障碍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1.22倍,每千人拥有普通中学数、每千人拥有床位数和乡村人均用电量都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分别为全省平均值的73.54%,84.84%和79.15%,区域公共医疗、教育和供电等设施相对落后,影响着乡村的发展,该区应进一步加大对乡村基础设施与基本公共服务的投入,推进相关配套设施与区域人口经济相匹配。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本文以湖南省101个县(市、区)为研究单元,通过构建涵盖自然因素、区位条件、资源丰度、经济基础和设施水平等5个维度的乡村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权法、空间自相关分析和障碍度模型,分析了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发展水平和空间格局特征,探讨了影响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的障碍因素,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1)湖南省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总体区域差异显著,呈现明显的自东向西递减规律,乡村发展潜力可划分为优势区、良好区、一般区、较差区4个等级,占比分别为7.92%,改为39.61%,22.77%和29.70%。

(2)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表明,湖南省各县域乡村发展潜力的空间集聚特征明显,总体呈现“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异格局;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表明,湖南省县域乡村发展潜力高—高集聚区和低—低集聚区空间集聚分布明显,高—高集聚区主要分布在湘东平原地区,低—低集聚区主要分布在湘西地区。

(3)总体障碍度分析表明,人均GDP、城镇化水平、乡村人均用电量、每千人拥有床位数、乡镇法人企业个数等是制约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的主要因子,各因子的总体障碍度呈现“西高东低”的分布格局;各障碍类型分析表明,经济基础、设施水平、资源丰度等是制约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主要因素。不同区域的障碍因素各不相同,今后需针对不同障碍类型,采取发挥优势、补足短板、因地制宜、有序推进的策略振兴乡村,如自然因素障碍型区内应重点关注高潜力要素,明确发展劣势条件,以优势要素带动区域发展;应进一步改善区位条件障碍型区内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地区人口经济要素流动的可达性;资源丰度障碍型区内应因地制宜地利用乡村特色优势资源,促进资源互补发展;设施水平障碍型区应改善区内发展条件、激活乡村隐性活力,缩小城乡发展差距。

4.2 讨论

乡村建设与发展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乡村振兴亦是一项国家重要战略,振兴乡村关键在于找准制约乡村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本文以县域为研究单位,采用熵权法、空间自相关分析和障碍度模型对湖南省乡村发展潜力进行综合评价,并对其制约障碍因素进行识别,研究成果既可为湖南乡村有针对性地克服发展障碍,解决乡村发展难题提供决策参考,同时也可为中西部其他类似农区推进乡村振兴发展提供借鉴,对于破解乡村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不过,本文虽然充分考虑了乡村发展潜力的经济、自然、社会和文化等维度,但由于数据获取难度大,而未能体现乡村组织与治理能力方面的指标,有待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完善。此外对于不同潜力状态和差异化障碍类型的乡村而言,其发展演化的机制以及调控路径必然存在差异,文中仅做了初步分析,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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