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水平的影响研究

周均旭，祁 拯，常亚军

（广西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4）

一、问题提出

为中国人民谋幸福是中国共产党人始终不渝的初心。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指出，将“民生福祉达到新水平”确立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建设的重要目标。现阶段，随着小康社会的全面建成，我国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国家GDP总量突破100万亿元，经济发展达到新高度，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持续改善。但是，联合国发布的《世界幸福报告（2021）》显示，中国位列全球幸福国家排行榜第84名，整体仍处于中等偏下水平。增强人民群众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任务和使命依然艰巨。西部地区由于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等因素影响，一直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相对薄弱的地区。近年来，在脱贫攻坚战略的带动引领下，广大西部贫困地区摆脱了绝对贫困问题，人民实现了“两不愁、三保障”的基本生活目标。但是，西部地区仍然是我国当前民生福祉建设的重点和难点地区，研究如何提升我国西部地区居民的幸福水平，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主观幸福感作为一项衡量区域居民幸福水平的重要指标，是人们对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综合评价，能够全面反映人们的现实生活改变，是各国政府改善民生的重要体现。如何有效提升个体主观幸福感，一直是经济学、社会学等领域关注的重要议题。一些研究认为，提高个体收入、改善个体人际关系和延长个体寿命，都会在不同程度上促进个体幸福感的提升。这些要素同个体的人力资本水平息息相关，都能够通过接受公共教育和公共健康等服务获得有效改善。例如，贝克提出教育、健康等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可以显著提升个体收入；童宏保认为良好的人际关系可以通过人力资本投资而形成，并呈现出明显的“马太效应”；Cipriani等研究发现，人力资本投资和预期寿命表现出相互促进的关系。因此，进行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可能是改善个体幸福感的重要途径。

当前，国内外关于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与居民幸福水平的直接研究较少，多数研究主要是从公共财政支出视角出发。例如，OTT发现政府公共财政支出中的转移支付对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呈现负向影响，而教育和健康方面的支出则显著提升居民的幸福感；谢舜等认为，政府用于科教文卫等方面的支出对居民的主观幸福感有积极影响，但对于不同人群的作用存在显著差异；赵新宇发现公共支出对居民幸福感的作用虽不显著，但医疗卫生、教育和环境保护等方面的支出却能显著提高公众的主观幸福感；还有学者验证了财政亲贫式支出和民生性支出当中教育和健康对居民幸福感的积极效用。实际上，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提升作用并不绝对，并且存在一定的区域差异。例如，余英认为在预算约束下，教育会挤占国家在住房、交通等领域的开支，从而影响整体幸福水平提升；Witter等认为，受过更高教育的人们更加难以实现他们的工作期望，因此降低了人们对生活的满意度；还有研究发现，在经济发达地区，教育和幸福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

综合来看，现有国内外研究普遍认为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会对居民幸福感产生影响，但这种影响十分复杂，且具有一定争议。当前，我国大多数学者仅在“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幸福感影响”研究中将公共教育或健康投资对居民幸福感影响进行了简单的效用分析，并未对背后的作用机制进行深入探讨。至于具体针对西部地区的研究，更是匮乏。基于此，本文聚焦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中教育和健康这两大形式，利用CGSS2017微观调查数据和省份宏观数据，重点分析公共教育和健康财政支出对西部地区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效用，探索其影响路径与作用机理，对推进西部地区的民生福祉改善、增强居民的生活幸福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与居民主观幸福感

公共教育投资与居民生活息息相关，它不仅赋予人们精神幸福的能量，也通过收入、职业、健康和社会关系等多个渠道对个人的主观幸福产生影响。从经济学角度来讲，教育可以传授知识与技能，提高个人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核心竞争力，进而增加工作收入，影响生活幸福感。首先，个人通过接受教育，可以获得一些必要的专业知识与技能，为生活提供便利。其次，教育可以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帮助就业者在劳动力市场中获得更好的工作机会。再次，教育提高个人的工资收益，而收入与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呈正相关关系。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成年人接受教育对其身心健康、自我效能感和社会支持等方面都有积极作用，这些因素大多与居民的主观幸福感有着密切关联。首先，受教育程度越高，人们遭遇的精神压力（如抑郁、焦虑与愤怒）也就越小，身体不适（如疼痛）也越少。其次，人们获得知识后，易产生“自信”或“自我评价”效应，进而提升自我效能感，对个人主观幸福产生积极影响。再次，教育提高了个人的能力和更广泛地与世界联系的可能性，减少会使人际关系紧张的失业和贫困等因素来实现社会网络支持，增加个人主观幸福感。

公共健康投资是提升居民身心健康的重要途径，它对个人和社会发展产生积极影响。首先，多层次的公共卫生服务体系可以满足不同群体的医疗卫生需求，而公共卫生支出具有较强的人力资本效应，是防止人力资本衰退、保护全社会人力资源的重要途径。其次，公共卫生投入能够有效促进宏观经济增长，其作用甚至大于教育投入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再次，对医疗卫生服务的公共支持在于防范国民可能遭遇的健康风险，是对医疗卫生资源的再分配，有利于增强社会凝聚力。而健康是一切幸福和美好生活的基础，当身体状况良好时， 个体对幸福的感受更多受其他因素的影响，但当身体健康状况较差时， 身体疾病造成的生理痛苦或心理压力往往成为人类追求幸福的重要阻碍因素。在不同群体中，心理健康可以通过心理韧性和心理弹性来影响个人的主观幸福感。积极健康的情绪对幸福感具有正向作用，消极悲伤的情绪则产生负向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均能提升西部地区居民的主观幸福水平。

（二）社会经济地位的中介作用

社会经济地位是衡量社会分层和流动的核心变量，是个人收入水平、受教育程度、职业层次以及声望等个人经济和生活特征的综合体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行为能力和社会态度。社会地位及社会阶层认同感的提升，对居民主观幸福感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处于不同社会经济地位层次的个体，主观幸福感有明显差异：低社会经济地位的个体生活满意度较低，而高阶层的个体更易获得较高的主观幸福感。具体表现为：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个体面临危机较多，更易产生消极心理和危险行为，进而损害身心健康；处于较高社会经济地位的人们，生活环境较为优越，有利于个人主观幸福感的提升。较高的社会地位能够提升生活幸福感，已经得到学界共识。

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于改善个人生活、提高个人社会经济地位发挥着重要作用。教育具有社会分层功能，对教育的投入是社会成员对个人社会经济地位的投资，而健康可以引导个人社会经济地位的流动，这表现在健康的人更容易向上流动，不健康的人容易向下流动。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可通过“社会经济地位”这一中介影响西部地区居民主观幸福感。

（三）财政透明度的调节作用

财政透明度可以通过影响基本公共产品的投入效率和供给水平来提升居民的主观幸福水平。财政透明度作为透明度问题在公共领域中的延伸，其目的在于向公众公开政府的结构和职能、财政政策的意向、公共部门账户和财政预测。根据2019年《中国财政透明度报告》，西部地区各省份平均财政透明度为49.2，低于全国53.3的平均水平。我国公共教育和健康支出占据政府公共支出的份额一直在不断提升，2020年时占比已增长至26.4%。因此，让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发挥更大效益，需要进一步认识财政透明度在其中的作用和机理。

李顺毅认为，在公共服务过程中提高政府财政信息的透明度，有利于提升城镇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并且这一效应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表现得更为明显。高财政透明度不仅有利于提高国家治理水平和增进社会福利，还可以缩小福利差距，促进社会公平，而较低的财政透明度可能不利于政府质量的提升，进而抑制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提高。总体来看，财政透明度可以通过抑制官场腐败、提高政府效率和民主参与度等方面来促进居民幸福感的提升。首先，较高的财政透明度能够通过降低官员腐败收益来抑制腐败行为，进而提升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其次，财政透明度上升，公众和上级领导能够获得更多的信息，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官员“偷懒”的动机，促进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进而提升居民主观幸福感。再次，政府公开财政信息，可以降低公众获取信息的成本，提高公众民主参与的热情，通过程序正义、社会公平等“程序效用”来增进民众的主观幸福感。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3。

假设3：“财政透明度”在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中起到调节作用。

本文综合考虑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居民社会经济地位、财政透明度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建立如下分析框架（见图1），重点分析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以期为研究居民主观幸福感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图1 理论分析框架图

三、模型构建、数据来源与变量描述

（一）模型构建

1.基本模型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居民幸福感”为有序离散变量，因此采用 Ordered Probit 模型分析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具体模型如下：

其中，模型中被解释变量Happyij表示j省第i个被调查者幸福感水平。调查问卷问题为：总的来说，您觉得您的生活是否幸福？被调查者需选择1～5之间的整数，分别表示非常不幸福、比较不幸福、说不上幸福不幸福、比较幸福、非常幸福。解释变量INVj表示j省的公共人力资本投资情况，主要查考教育和健康方面的财政投入。Macroj 和Microij分别为影响居民幸福感的宏观因素和微观因素。Macroj是需要控制的宏观因素，包括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通货膨胀率和城镇登记失业率。影响居民幸福感的微观因素Microij体现为个体特征变量，包括性别、年龄、民族、宗教信仰、受教育年限、政治面貌、健康状况、婚姻状况、户籍状况、社会公平感知和个人收入。μij表示模型的残差项。

2.中介效应模型

基于前文理论分析，本文选取“社会经济地位感知”作为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的中介变量，在方程式（1）的基础上建立中介效应模型，进一步检验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的作用机理。

首先，检验公共教育投资和公共健康投资是否影响了个人的社会经济地位。

其次，将公共教育投资、公共健康投资与社会经济地位感知同时纳入模型中进行回归。若γ2显著，则说明中介效应存在，即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可以通过个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影响居民的幸福感。

3.调节效应模型

基于前文理论分析，本文选取“财政透明度”作为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的调节变量。首先，在方程式（1）的基础上引入财政透明度变量，简单分析其对居民幸福感的直接影响，构建方程式（4）。

其次，建立调节效应模型，将财政透明度、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及两者的交互项同时纳入方程式（5）。

通过以上模型，观测财政透明度、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及两者交互项的回归系数来判断这些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效应。

（二）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是《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7年项目数据，调查对象主要来自2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根据研究需要，整理得到全国11354份个体研究样本，按照区域划分，进一步得到2529份西部地区的个体研究样本。省级宏观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局，使用滞后一期（即2016年）的数据。财政透明度为省级层面变量，来源于2019年《中国财政透明度报告》。

（三）变量描述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2016年我国被调查对象的幸福感均值为3.856，说明我国大多数居民的幸福感介于“幸福”和“比较幸福”之间。西部地区被调查对象的幸福感均值为3.746，略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另外，从全国层面来看，公共教育投资和公共健康投资均值分别为2.199和1.065，公共教育投资均值近乎是公共健康投资均值的两倍，说明我国公共教育投资力度相对较大，但存在一定的省际差异。从西部地区来看，公共教育投资和公共健康投资均值分别为1.934和1.037，均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说明我国西部地区在公共人力资本投资领域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表1 变量统计性描述

四、实证分析

在基准回归之前，本文使用Pearson方法估计了各变量间相关系数，发现所有变量间相关系数值均低于 0.6，初步判断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的问题。接着采用方差膨胀因子检验，VIF 均值为1.29，且所有的VIF 都低于 3，进一步说明该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问题。同时，为消除异方差影响，本文将核心解释变量取对数处理。

（一）基本回归

1.Ordered Probit模型回归

首先运用Ordered Probit模型估计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并在此模型基础上，进一步采用OLS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全国和西部地区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的Ordered Probit回归结果见表2模型（1）至（4），OLS回归结果见表2模型（5）至（8）。

表2 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的基本回归①“*”“**”“***”分别表示在10%、5%、1%的置信区间内显著，括号内为标准误，下同。

可以看出，OLS回归结果与Ordered Probit 回归模型基本保持一致。不论是从全国层面来看，还是从西部地区来看，公共教育投资和公共健康投资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对全国及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有积极影响。假设1和假设2得到验证。正是由于公共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使之成为促进居民幸福感上升的主要因素，而西部地区的公共服务资源配置水平较低，教育和医疗卫生服务资源相对短缺，因而政府进行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可以有效满足西部地区居民的教育和健康需求，促进居民幸福感提升。

2.边际效应分析

为进一步观察各解释变量变动一单位所引起的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变化的概率，本文将各变量对居民幸福感影响的边际效应值进行了计算，在此仅展示核心解释变量的边际回归结果（见表3）。公共教育投资每增加一个单位，居民感到非常不幸福、比较不幸福、说不上幸福不幸福的概率分别降低2.6%、5.9%和5.4%，居民感到比较幸福、非常幸福的概率分别提高3.7%和10.3%。公共健康投资每增加一个单位，居民感到非常不幸福、比较不幸福、说不上幸福不幸福的概率分别降低3.4%、7.6%和7.0%，居民感到比较幸福、非常幸福的概率分别提高4.8%和13.2%。可以发现，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并且相较于公共教育投资，公共健康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边际贡献更为突出，这与前文的基本回归结果保持一致。

表3 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的边际效应回归结果

（二）社会经济地位的中介作用

对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做中介作用检验，建立以居民社会经济地位为中介变量的效应模型，对应调查问卷中的问题为：综合来看，在目前这个社会上，您本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属于？被调查者需选择1～5之间的整数，从小到大，分别表示其社会经济地位位于下层、中下层、中层、中上层、上层。

运用逐步回归法进行检验，中介效应模型输出结果见表4。模型（1）至模型（3）和模型（4）至模型（6）分别为公共教育投资和公共健康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由表4可知，社会经济地位在公共人力资本投资提升居民幸福感过程中起到一定的中介作用，假设3和假设4成立。公共教育投资兼具效率和公平属性，有助于促进个体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是帮助个人摆脱阶层束缚、获得公平就业机会、实现向上流动的重要途径。公共健康投资可以保护并改善人们的健康水平，提升个人劳动生产率，增加工资收益，对居民个人社会经济地位的提高有一定积极影响。另外，西部地区物质资源相对匮乏，社会经济地位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个人是否能够获取到丰富的社会资源。同时，社会经济地位如何，还意味着个人休闲娱乐选择的多寡，因此社会经济地位对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水平的影响也就更加深刻。

表4 社会经济地位的中介作用（逐步回归法）

（三）财政透明度的调节作用

表5将西部地区财政透明度在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幸福感影响过程中的作用机理进行了检验。其中模型（1）和（3）是在基准回归的模型基础上加入了财政透明度变量，模型（2）和（4）则进一步加入了财政透明度和财政透明度与公共人力资本投资的交互项，反映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调节作用。

表5 财政透明度的调节作用

表5证明了财政透明度对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居民幸福感有调节作用，假设5和假设6得到了支持，即在其他条件不改变的情况下，财政透明度可以强化公共教育和健康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提升效用。随着社会的深刻变革，传统公共行政理论已经不能适应现代民主治理的需要，政府改革运动开始更多地强调服务、责任、透明和回应，因此财政信息的公开透明被认为是维持并提升政府治理能力的有效途径。西部地区公共人力资本投资领域的信息公开，可以使公民和社会更好地监督政府行为，有效提高教育和健康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提升民众满意度，进而强化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提升效用。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文从微观层面，将2017年的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数据和省级数据相结合，以居民幸福感作为主观民生福祉的代理变量，利用Ordered Probit等计量模型实证分析了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并进一步考察了社会经济地位的中介效应和财政透明度的调节效应。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具有显著的提升效应，政府进行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可以有效满足西部居民教育和健康需求，进而改善居民幸福水平。从边际贡献来看，相较于公共教育投资，公共健康投资对居民幸福感的边际贡献更为突出。

第二，社会经济地位在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影响西部居民幸福感过程中具有中介效应，即公共教育投资和公共健康投资可以通过改善个人经济社会地位对居民幸福感起到正向促进作用。

第三，财政透明度在公共人力资本投资提升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的过程中起到调节作用，即财政透明度的提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强化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西部地区居民幸福感的提升效应。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获得启示如下：

第一，提高公共人力资本投资水平，促进西部地区人民幸福感提升。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新时代党和政府的庄严承诺，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进程中，要充分重视西部地区人民幸福感的提升。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作为与居民幸福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各级政府要发挥好其重要作用。要优化西部地区公共医疗卫生资源配置，建立优质公共健康服务体系，促进卫生健康全民共建共享，防止出现因病致贫返贫问题；要加大西部地区公共教育财政支持力度，缩小区域间、城乡间的发展差距，促进教育资源的公平，保障西部地区居民教育权利和发展权利，增强其公平感和获得感。

第二，重点关注对经济社会地位较低群体的公共人力资本投资。经济社会地位对居民幸福感有着重要影响，是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作用的关键中介变量。因此，要加大对低学历、低收入等群体的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实现其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促进高质量就业，增加个人收入，促进社会公平。

第三，提高公共人力资本投资领域的财政透明度。政府信息的公开透明是推动我国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内容之一，教育和医疗等领域财政信息公开化逐渐成为民众关注的焦点。要促进公共人力资本投资财政资金透明化管理，遏止相关腐败现象发生，畅通群众监督与举报渠道，增强人民的信任与信心，切实提升资金的使用效率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