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情绪评价的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与品质测度

宫一路，黄磊昌，毕善华，李 禹

（大连工业大学 艺术设计学院，辽宁 大连 116034）

0 引言

城市公共空间是指对公众免费开放，提供生活性和社会性活动的室外场所空间［1］，主要包括城市街道、广场、公园、滨水空间等。城市公共空间品质直接影响城市规划建设，高品质的城市公共空间可以提升城市居民的生理和心理健康［2，3］，与居民生活质量密切相关。但城市公共空间的品质与质量的内涵是不同的，具体表现在：“质量”反映空间的物理属性，主要包括环境条件和服务水平；“品质”反映人对空间的综合需求，包括物理、生理、心理3 个层面［4］。认知度是与空间意向并存的概念，空间意向是人对空间要素和非空间要素的综合空间认知［5］。

在20 世纪，西方学术界从城市、社会和政治哲学领域对公共空间进行了定义和属性判定。其中，“可达性”作为城市公共空间中最重要的属性已经达成广泛共识［6］。国内学者陈竹等［7］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公共空间“可达性/公共性”判定分析框架，用来回答什么是公共空间，即“公共性”的内涵。“可达性”主要包括“空间实体的可达性”，即公共空间的特征是所有人能方便地进入。从“可达性”的视角，本文提出的“品质”是指“实体空间的可达性”，即使用者亲自到达过实体空间，并通过真实的情绪综合反映该空间的品质，“实体可达”与“空间意向”同时产生。与上述研究相区别，本文认为“认知度”是与之对应的“空间意象的可达性”：“认知度高”是指使用者亲自到达过实体空间且能够对空间意向产生一定程度的认知；“认知度低”是指虽然到达过实体空间但并未产生空间意向，或通过网络等途径产生过空间意向但并未实际到达实体空间，或者“实体可达”与“空间意向”都不具备。因此，认知度高低与品质高低具有非常复杂的逻辑关系。一方面，“认知度”包含“品质”的概念，“空间意向可达”来自于“真实”和“虚拟”两个世界；另一方面，“品质”是“认知度”发展到更高阶段的产物，只有满足了“认知度高”的标准才能讨论“品质”的高低。

在城乡规划由增量规划向存量规划转变的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基于城市居民对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差异，科学评估和定量研究城市公共空间，品质对优化城市空间，提升城市活力和人居环境质量具有重要意义。城市公共空间品质评价始于20 世纪60 年代的欧美［8］。此后，国内外学者针对城市公共空间品质及认知度开展了大量的研究，包括“公共空间—公 共 生 活 调 研 法”（PSPL）［9］、公 共 空 间 指 数（GPSI）［10］、问卷调查法［11，12］、ParkScore 指数［13］、专家打分法［14］、POE评价体系［15］等方法评价城市空间品质及认知度。随着信息时代的发展，公共空间感知与测度方法转向大数据、计算机智能等新城市科学技术。城市空间品质研究开始转向测量城市空间的多感官质量［16-18］，包括视觉质量、味觉质量和嗅觉质量。龙瀛等［19］、Tang 等［20］致力于街道空间感知，提出基于街景图片的街道空间品质大规模量化测度方法和街道空间视觉质量评价方法，并在中国主要城市街道和北京胡同进行了实践；罗桑扎西等［21］利用手机大数据构建了城市公共空间活力测度指标与方法，并在南京城市公园进行了实践；曹越皓等［5］使用网络照片数据和深度学习法对中国24 个主要城市空间意象进行了研究；陈映雪［22］基于微博大数据，通过情绪评价和语义分析法探究了居民情绪与建成环境的关系。同时，城市公共空间营造问题受到广泛关注，学者在探析城市公共空间品质的基础上，提出具体的城市公共空间优化措施［22-25］。

综上，城市公共空间品质评价可通过研究者主观感知、使用者主观感知、计算机环境感知和综合评价4 个视角进行研究。传统研究方法包括调研法、问卷法、指标体系法，新城市科学研究方法包括图片大数据及深度学习法、社交媒体数据及情绪评价法、位置数据及智能化测度方法。目前研究存在以下不足：①研究对象上，多以某一种类型的公共空间为主，缺少多类型公共空间的比较研究。②研究内容上，品质评价研究较多，缺少品质与相关指标的关系研究；空间意向研究较多，空间认知研究不足。③研究方法上，传统研究方法中的问卷设计评价的是研究人员拟定的品质指标，无法反映人对空间的完整认知和综合需求；新方法中，计算机智能感知和图片数据多用来测度空间的物理属性，无法反映品质，而社交媒体等大数据存在自身的局限性，不能实现调查样本的全覆盖［26］，不能应用在特定类型的公共空间。因此，未来的城市公共空间品质研究需针对不同应用场景和研究需求进行传统数据、新数据、传统方法和新方法的选择和组合使用。

在此背景下，本文通过“情绪评价法＋问卷法”，建立空间认知度和品质的情绪评价模型，对公园、广场、街道3 种典型城市公共空间进行比较研究，以期回答以下问题，并为城市规划提供相关借鉴：如何构建空间认知度与品质的情绪评价模型？各类型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和品质分异？空间认知度与品质的相关性如何？

1 研究方法

1.1 情绪评价法及情绪分类

情绪评价法的理论基础是情绪评价理论。情绪评价理论来源于心理学，是情绪理论逐步发展形成的新框架和核心理论之一。Lazarus［27］认为情绪是人与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是由感知引发的评价和生理/行为变化；Arnold等［28］进一步揭示了人遇到特定环境刺激后的行动序列，即“感知刺激事件—自动进行评价—产生相应情绪”；Johnson 等［29］将其引入到市场营销领域。近年来，情绪评价法在旅游领域广泛应用［30-32］。保继刚等［31］首次提出情绪评价法的概念，即人会在经历多次情绪体验叠加之后，对某一事物（空间）形成较为理性稳定的情绪态度，从而反映该事物（空间）的品质。情绪评价法与其他空间感知方法的区别在于研究者不需要构建具体指标和指标体系，使用者对空间感知的心理层面通过情绪综合反映，研究只需对情绪进行分类来评价空间品质的差异。由于情绪自身的抽象性和复杂性，目前无明确的情绪分类标准和分类定论。本文参照已有研究中建成环境的情绪分类方法［22］、空间意向理论及指标需要，将情绪分为2 大类8 小类（表1），并将分类结果统计到问卷量表中进行测量。

表1 城市公共空间情绪类型划分Table 1 Classification of emotion types in urban public space

1.2 问卷法及实验设计

本文通过实地调查问卷方式获取城市居民公共空间情绪信息。调查问卷包含个人属性和公共空间情绪认知。其中：个人属性部分包括性别、年龄、身份、受教育水平、家庭结构、家庭年收入、出行方式等；公共空间情绪认知调查部分依据表1 的情绪类型划分标准，对大连3 种类型的63 个公共空间进行调查。

分别选择大连市主城区21 个公园、21 个广场和21 个街道作为研究对象（表2）。选择时尽可能涵盖公园（综合性公园、社区公园、专类公园、滨水公园）、广场（市民广场、纪念广场、商业广场、交通广场、市政广场）、街道（商业型街道、生活型街道、旅游型街道、交通型街道、景观型街道）等多种类型。考虑研究对象的代表性和典型性，并兼顾空间分布的均衡性，以确保研究对象选择的科学性。

表2 城市公共空间样本属性特征Table 2 The attribute characteristics of urba n public space samples

选取大连市26 个居住小区为发放问卷的调查样本区，每个小区发放问卷50 份，共计1300 个调查样本。调查样本对象的选择兼顾年龄、性别、身份等个人特征（表3），尽可能保证调查样本选取的全面性和科学性。由于各类型公共空间自身分布具有不均衡性，实验设计将样本对象和研究对象的选择范围控制在以大连市政府为圆心，10km为半径的圆形空间内（图1）。

表3 调查样本对象属性特征Table 3 Attribute characteristics of survey sa mple objects

图1 大连市公共空间与调查样本的空间位置Figure 1 Spatial location of the public space and survey samples in Dalian city

调查时间效度和信度检验：调查时间为2018 年3 月10 日、11 日两天，最终回收有效调查问卷1199份，问卷的有效率为92.23%。本文利用SPSS 进行问卷效度和信度的检验，显示问卷效度和信度较高（表4）。

表4 问卷数据效度、信度检验结果Table 4 Validity and reliability test results of questionnaire data

1.3 认知度与品质的情绪评价模型

认知度评价模型：依据城市公共空间情绪类型划分结果，认知度的指标可以通过认知度高的情绪类型（ABCDE）获得的空间数量之和占全部情绪类型（ABCDEFGH）获得的空间数量之和的比来计算。以大连市中山公园为例，其认知度计算公式为：

式中：Rp为中山公园的认知度；CpA- CPH为调查问卷统计后中山公园获得A - H 类型情绪的数量。

品质评价模型：①单一类型城市公共空间品质评价。对于某一类型城市公共空间品质的整体评价，可通过分别计算各类型情绪获得的空间数量占认知度高的情绪类型（ABCDE）获得的空间数量之比来计算。以城市公园为例，A 类型情绪空间品质得分计算公式为：

式中，QpA为城市公园A 类型情绪空间品质得分；CpA- CpH为调查问卷统计后城市公园获得的A- H类型情绪的空间总数量。

特定城市公共空间品质评价。对于某一个特定的公共空间，其品质得分可通过熵值法［33］计算各类型情绪的权重，然后通过A、B、C、D、E 5 种情绪类型的加权来计算最终得分：

式中：Qp为公园的品质得分；Qsp为广场的品质得分；Qst为街道的品质得分。

2 结果及分析

2.1 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

各类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差异明显，广场的认知度最高。各类型公共空间的认知度值在0.4—1之间，公园认知度的平均值为0.73，广场认知度的平均值为0.81，街道认知度的平均值为0.73。将认知度值平均分为6 个等级（极高、较高、中高、中低、较低、极低），发现公园在认知度“中低”和“较低”两个等级中数量较多，广场在认知度“极高”和“较高”两个等级中数量较多，街道在认知度“较高”和“中高”两个等级中数量较多（图2）。综合而言，大连市公共空间认知度排序为广场＞街道≥公园。从空间开放程度上看，街道和公园一般具有两个至多个出入口，而广场的空间开放度远远高于街道和公园。首先，广场通常占据区域节点或位于道路交叉口处，具有区位优势而容易被识别，交通型广场的空间可达性更高且作为重要路标被认知。其次，广场通常没有狭小的出入口，多与道路相接，边界大范围对街道开放，且作为现代城市景观具有容易识别的视觉景观要素。第三，广场内部多以硬质空间为主，空间开敞度更高，能提供更多大型社交活动的机会而被广泛传播和认知。因此，实体空间的可达性、开放度和视觉可识别性、空间功能的社交力和时代性、虚拟空间的宣传度和传播度等是影响空间认知度的重要指标。

图2 大连市公共空间认知度分级比较Figure 2 Comparison of public space awareness in Dalian City

街道两侧的设施网点与街道认知度密切相关，滨海景观和专类公园的个性化服务高低与公园认知度高低具有一定的相关关系。将各类型城市公共空间的认知度值进行排序（图3），认知度高（C 值≥0.8）的公共空间中，公园有7 个，广场有13 个，街道有8 个。劳动公园、中山公园属于建成年代久远的综合性公园，具有区位优势和历史人文景观；星海公园、付家庄公园、棒棰岛公园属于滨海公园，具有滨水景观特色和旅游功能；儿童公园和植物园属于专类公园，具有突出的景观要素特色和个性化服务功能。星海广场、东港音乐喷泉广场属于具有滨水景观特色的纪念广场和市民广场；中山广场、友好广场、港湾广场、三八广场、民主广场属于占据区域节点且周边具有地标性景观的交通广场；希望广场、五四广场、五一广场属于历史悠久、绿化率较高的市民广场；奥林匹克广场、凯旋广场属于具有区位优势的商业广场；人民广场是大连市面积最大的市政广场，定期举办大型城市节庆活动。西安路、天津街属于商业型街道；俄罗斯风情街、日本风情街属于风格典型的旅游型街道；高尔基路是大连市历史悠久，以梧桐树著称的景观型街道和交通干道；太原街、锦绣路、北岗街属于具有多种业态和老旧居民区分布的生活型街道。认知度低（C 值＜0.8）的各类型公共空间普遍位于城市新区（甘井子区新建城市用地）建成年代较新，不具有大连城市资源特色和地标性景观，没有满足新时代居民的休闲社交需求。

图3 大连市3 种类型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排序Figure 3 Ranking of the public space awareness of the three types of cities in Dalian City

2.2 城市公共空间品质分异

街道空间品质差异性特征明显，公园以“一般积极”情绪为主，广场空间品质分布较为均衡。利用箱形图进行公园、广场、街道空间5 种情绪类型品质的比较分析（图4）。A 类型情绪代表非常积极，街道的四分位距最小、中位数最高，且明显高于公园、广场，品质排序为街道＞公园＞广场；公园中出现了2个上边缘外的异常值（劳动公园、星海公园），广场中出现了1 个上边缘外的异常值（东港音乐喷泉广场），这3 个公共空间表现出超高的空间品质。B 类型情绪代表一般积极，公园的四分位距最小，街道的中位数最低，总体差异不明显，空间品质排序为公园＞广场＞街道。C 类型情绪代表中性，四分位距整体差异不大，街道的中位数最高，其次是广场、公园，公共空间品质排序为街道＞广场＞公园。D 类型情绪代表一般消极，四分位距和中位数整体差异不大，空间品质有细微的差异，品质排序为广场＞公园＞街道。E类型情绪公共空间代表非常消极，四分位距和中位数的特征都是街道最高，其次为广场和公园，空间品质的排序为公园＞广场＞街道。综合而言，街道的空间品质表现出了复杂特征，呈现出“非常积极”“中性”“一般消极”“非常消极”4 种情绪类型。公园呈现出显著的“一般积极”情绪，而广场在5 种情绪中都没有突出表现。

图4 大连市五种情绪类型公共空间品质比较Figure 4 Comparison of the public space quality of five emotional types in Dalian City

公园空间品质平均分最低，但“认知度—品质”的稳定性最高；广场品质平均分最高，但个体空间的“认知度—品质”差异显著。大连市公园的品质得分在178.43—349.04 之间，平均分为259.03；广场在171.99—339. 18 之 间，平 均 分 为285. 55；街 道 在144.04—306.99 之间、平均分为260.76（图5）。高品质的公共空间（S 值≥300）中公园有7 个，广场有9 个，街道有3 个。7 个高品质的公园与7 个高认知度的公园是一致的，仅在排序上有细微差别。星海广场的认知度最高，但却不在高品质广场之列，凯旋广场和民主广场也属于类似情况。街道空间品质更值得反思，8 个认知度高的街道只有3 个位列高品质街道空间中，分别为俄罗斯风情街、天津街和西安路，这3 个街道的共同特征为具有较多的优质商户，并提供了种类多样的商业服务。从这个层面来看，公园空间品质平均分最低，但“认知度—品质”的稳定性最高，广场品质的平均分最高，但个体空间（如星海广场）“认知度—品质”差异显著。

2.3 认知度与空间品质相关性分析

为了进一步厘清公共空间认知度与品质的关系，利用皮尔逊相关系数对63 个公共空间个体认知度得分和品质得分进行相关性检验（表5）［34］。从表5 可知，认知度和品质呈现出高度的相关性，并通过了0.01 水平的显著性检验。无论是公园、广场还是街道，其认知度与品质之间的相关关系均在0.9以上，并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认知度的高低与品质的高低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但各类型公共空间相关性存在差异，公园的相关性结果最高（0. 992），其 次 是 街 道（0. 975），再 次 是 广 场（0.937）。公园的认知度不高，但品质相对稳定，具有显著的“一般积极”的情绪，且认知度与品质的相关性最高，因此可以通过提高公园整体的认知度来提高空间品质。广场的认知度和品质表现出“双高”的特征，个体空间的“认知度—品质”差异显著，因此优化对象主要面向认知度高但品质低的广场空间。街道的认知度不高，且具有“非常积极”“中性”“一般消极”和“非常消极”4 种复杂的情绪特征，因此空间治理的难点在D类和E类街道空间。

表5 大连市公共空间认知度与品质相关性检验结果Table 5 Test results of correlation between awareness and quality of public space in Dalian City

3 结论、建议与讨论

3.1 结论与建议

主要结论为：①大连各类公共空间认知度差异明显，广场的认知度最高，街道和公园的认知度较低，实体空间的交通可达性、开放度和视觉可识别性，空间功能的社交力和时代性，虚拟空间的宣传度和传播度等均会对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产生影响。②街道空间品质差异性明显，存在复杂特征，呈现出“非常积极”“中性”“一般消极”和“非常消极”4 种情绪类型。公园以“一般积极”情绪为主，广场空间品质差异性最小；街道类型公共空间应是品质提升的重点和难点。③大连市城市公共空间认知度和品质具有高度相关性，但各类型公共空间认知度与品质之间的相关性存在明显差异。认知度与品质通过空间意向相互关联相互影响，认知度具有“空间实体可达性”和“空间意向可达性”的双重属性，并受多种因素影响。

建议：①大力提高公园整体的认知度，提高14个公园、8 个广场、13 个街道的空间认知度（C 值＜0.8 的公共空间）。通过提升实体空间的公共交通可达性、开放度和视觉可识别性，空间功能的社交力和时代性，虚拟空间的宣传度和传播度等方法实现。②关注认知度高但品质低的公共空间，进行调查、研究和品质提升。具体包括：星海广场、凯旋广场、民主广场、日本风情街、高尔基路、太原街、锦绣路和北岗街。③重点治理E 类型情绪公共空间（QE ≥0.04），具体包括：富国公园、书香苑教育公园、梭鱼湾公园、马栏广场、七星广场、学苑广场、雅林街、圣林街、连山街等。从开放性问题调查结果来看，居民普遍希望公共空间能增加老人与儿童的活动设施，直饮水设施，提高公共厕所等环境卫生，保障活动空间的安全性。

3.2 讨论

“情绪评价法＋问卷法”的认知度与品质测度模型适用于多空间、多类型的比较研究，但该方法对于公共空间的大规模测度具有局限性。样本小区与公共空间的距离和交通条件影响空间实体可达性，因此空间认知度的测算结果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由于篇幅所限，本文没有讨论公共空间认知度、品质与居民个人特征之间的关系。对于街道空间呈现出多种复杂情绪类型的原因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需要在微观层面进行持续的研究。此外，本文仅基于研究结果比较城市公共空间品质，未考虑各公共空间本身的属性和交通区位因素对品质与认知度的影响，未来需进行影响城市公共空间品质与认知度因素的相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