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运动健康因子对健康保险费率影响研究

周林毅, 赵莉莉

(武夷学院 商学院， 福建 武夷山 354300)

微信运动计步功能是由腾讯公司开发的数据库公众账号。用户可以通过关注微信运动公众号查看自己每天行走的步数，同时也可以和其他用户进行运动量的PK或点赞。已有文献显示，微信计步功能对于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生活质量有所提高[1],也可以改善心脏自主神经功能,提高心率变异性,改善心脏迷走神经张力[2]。另外，已有研究指出手机计步有助于增加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平均日运动量,从而增加热能的消耗，改善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体重和BMI，减缓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焦虑和抑郁状态，提高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生活质量[3]。BMI、体重、精神状况都是商业健康保险的费率评估指标，因此微信运动计步功能的使用应该有助于保险费率厘定更加精准，然而微信计步运动与保险费率的关系研究却鲜少为人提及。

1 健康保险的设计趋势与费率评估因子种类

1.1 发展趋势

健康保险作为中国多层次卫生医疗保障体系重要补充之一，其重要性程度不断提升。尤其是在近几年灾害不断的情况下，随着国家对人民健康问题的重视，健康保险也越发得到政府大力支持。根据中国银保监会发布的2020年保险业经营数据，人身险业务三大险种中，健康险增速遥遥领先。

有分析认为，健康险增速较快主要有三大原因：受疫情影响，用户的保险意识被进一步激发，更多用户开始意识到健康保障的重要性，增加了健康险的消费；受疫情影响，其他的保险品种销售遭遇困境，为了稳定保费收入，各大保险公司推出了很多价格更加实惠、保障水平更高的健康险产品;疫情加速了保险销售的线上化， 最重要的是业内普遍认为，新冠疫情将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对健康的看法。

1.2 费率评估因子

在投保时，保险公司会提供要保书给消费者填写。其中健康告知要求填写，包括近期体况，近期诊治，2年内健康检查、住院史，过去曾否患有下列疾病，身体残障情况，艾滋病毒阳性反应，妇女疾病，少儿疾病，不良嗜好及过敏史，有无职业病(如尘肺、慢性铅中毒)，有无参加飞行、潜水、拳击、赛车等危险运动或嗜好，被保险人有无吸烟习惯，有无饮酒习惯，家族史等，皆为保险费率的增加项目。关于微信计步运动等科技服务对于保险费率的增减影响，无法在投保书上一窥究竟。

2 微信计步功能对于健康风险的损失防阻诱导

当下社会互联网交互实现对用户的运动情况和身体健康状况等进行实时监测,各类相关App的出现进一步推动了健康数据的可视化和社会化。因此,有必要探索多重网络关系中用户健康数据对用户行为的影响机制,用户的运动行为在社会网络中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效应也日益受到研究者和实践者的关注,成为电子健康服务管理领域热门的研究话题之一。

作为社交媒体的代表,微信在短短几年内迅速占领重要地位，其自带的微信运动步数让用户可以通过关注此公众号查看自己以及好友的实时行走数据,是用户自我形象展示和健康管理的平台,是典型的社会网络。如今越来越多的用户开始使用微信运动共享运动数据,有的甚至通过公众号的“步数排行榜”激励自己的运动行为,进而期望获得一定的形象展示和社会支持。不论用户通过参与公众号的“步数排行榜”与好友的运动数据进行实时比较的行为是否真的只是单纯的运动比较,还是带有某种目的性，这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在健康数据可视化和社会化的背景下,本研究在社会支持与用户运动行为、竞争机制与用户运动行为的已有研究基础上,探讨具有社会网络性质的微信运动“步数排行榜”对用户运动的影响,并研究用户具体的运动方式、时间以及频率等对健康方面的影响。

3 微信计步设计原理

3.1 计步原理

微信运动计步原理是依托手机内置的振动传感器或协助处理器，通过手机重心的移动来实现计步的功能。计步原理较为简单，因为人在走路或者奔跑的时候，人的中心会发生偏移，而携带在人身上的手机通过内置传感器或者芯片，可以对这种中心偏移的次数进行计数，然后转化成计步软件里的具体数目展现给用户。

微信运动是一个类似计步数据库的公众账号，用户可以通过关注微信运动公众号查看自己每天行走的步数，同时也可以和其他用户进行运动量的排名或点赞。只需要搜索微信运动账号并关注，之后每天携带设备行走的运动量会自动导入到排行榜中。

3.2 发展趋势

在互联网服务软件中的社交关系主要分为以人际关系为纽带的社交图谱和以兴趣为纽带的兴趣图谱，其中微信运动较为符合“兴趣图谱”定位。通过良好的社会氛围，提升了人们对于健身的热情，使用微信运动计步数的客户的数量实现巨大的增长，同时这种新兴方式也为运动增加了一份乐趣，引起了广大群众的喜爱。因此，微信运动无论是从社交聊天还是健康辅助观测品，都是大势所趋。微信计步对于健康的影响，依照逻辑推理，长期使用微信计步的使用者健康状况较佳，对于保险费率应该有降低的效果。

4 理论模型分析

鉴于在买保险时消费者填写投保书的健康告知信息都是出于信息不对称下填写的。因此，低风险投保人会因为承担高风险者的风险保险费在下一期不续约[4-5]，之前的研究认为，渠道、消费者特征、风险认知会影响消费者购买保险的结果[6-9]。

以百万医疗为例，已有文献理论模型设置为保户发生住院的损失金额标识为DA，住院发生的概率为p(DA)。设PT为保险费，若没有发生住院，高身价水平投保人H的财富为WH，在扣除保险费后，其财富为WH-PT，低身价水平投保人L的财富为WL，在扣除保险费后，其财富为WL-PT，在WH>WL条件下，效用U(WH-PT)>U(WL-PT)，表示高身价水平投保人H在没有发生住院时，效用U高于低身价水平投保人L。身价包括运动习惯、过去购买保险经验。

最合适的保险费定价CL=DA。如果考虑微信计步的情况下，表示WH与WL的差距越来越大，p(DAH)

在信息不对称情况下，微信计步影响保险费率不显著或无法察觉时，健康的消费者将在第2年不再续保，然而在保险公司考虑微信计步健康效果后，发现费率差异，给予健康的高身价水平投保人优惠，则p(DAH)×CL=PT，健康的高身价水平投保人会持续投保。因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微信计步对于健康影响不显著，因此不是计费的重要因素。

假设2：长时间使用微信计步的使用者保险费率与不用的人无差异。

5 健康保险费率因子模型设计与样本分析

5.1 实证模型设计

本研究通过维度缩减的因素萃取法与Logistic回归[10]进行实证分析。首先将健康保险费率影响因素通过因素萃取法筛选因素负荷量大于1的影响因子，再利用Logistic回归计算影响方向性，并且估算保险费率。计算公式为

Logistic(Y=1,0)=α+βXid+ε

(1)

式中：Y为应变量；X为自变量。应变量为住过院(hospital)，自变量分为习惯变量、个人特征变量、疾病史、购买保险等4个部分。另外模型为了检验有无考虑微信计步对于保险费率的差异效果，利用有考虑与无考虑Logistic回归模型残差的差异平方值进行均值为0的差异检定。

σ2=(εw-εu)2

(2)

式中：εw为有考虑微信计步模型的残差项；εu为不考虑微信计步模型的残差项；σ2为残差项的差平方值。如果假设H0：σ2=0，则微信计步对于健康保险费率估算毫无影响。

5.2 变量说明

5.2.1 习惯变量

微信计步功能使用年度变量(WT)，是因为王玉等指出微信计步功能对于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在躯体症状、疲劳、抑郁、人际关系能力方面有所提高[1]，使得生活质量更加良好，也有改善心脏自主神经功能,提高心率变异性,改善心脏迷走神经张力[2]功能。另外，吴爱平研究指出手机计步有助于增加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平均日运动量,从而增加热能的消耗，改善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体重和BMI，减缓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焦虑和抑郁状态，提高妇科恶性肿瘤化疗患者的生活质量[3]。总而言之，微信计步对于健康是有正向帮助的，对于健康保险费率应该有降低的功能。

每月运动天数(SD)[11]与每次运动时间(Stime)对于人体健康是有所助益的。以大学生为例，经常运动的大学生不仅能增强体质，还有助于形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积极乐观的心态，对于身体健康有间接的助益，对于健康保险费率的影响仍然具有不确定性因素。

吸烟(smokd)会危害体适能。再以大学生为例[12]，吸烟的大学生的肺功能以及健康体适能都弱于未吸烟者，所以对于健康会产生一定的危害，这项因子对于健康保险费率应该呈现正向的反应。

5.2.2 个人特征变量

身体质量指数(BMI)越高表明身体健康状况越不好。张孟雯等指出在正常尿量情况下，健康青少年男性中最大尿流率会随着BMI的提高而渐渐加大，排尿时间和尿流时间随着BMI的增加显著降低[13]。另外BMI过高对于人体的心肺功能有影响。童瑶等指出具备较高BMI水平的男性大学生心肺适能和肺通气能力较低,有氧耐力较差[14]，对于健康状况较为不利。所以BMI的数值对于健康保险费率也应该是正向反应。

性别(sex)因素也是重要的健康影响因素之一。李晓光等研究显示，在新冠疫情笼罩的情况下，女性的抑郁程度显著高于男性,个体的社会经济地位越低,抑郁程度越高[15]。另外，性别的差异也会反应在健康素养差异上。以泰安市为例，男性慢性病患者的健康素养高于女性慢性病患者[16]。综上所述，男性的健康状况应该比女性较好，因此男性的健康保险费率较低于女性，所以在性别1为男性的情况下，对于健康保险费率呈现负向的影响。

年龄(age)对于健康保险费率影响应该是正向的。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的体况衰弱，罹病概率增加，慢性疾病发生率也会提高，因此受访者年龄增加与健康保险费率呈现正向的影响。

5.2.3 保险观念变量

有购买保险经验者(ins)对于健康保险费率的影响大多为正向，基本医疗保险的投保人投保前就有产生道德风险行为的动机[17]，另外供给方也存在提供拥有保险的病患诱发需求的道德危险服务[18]，因此较容易推升健康保险的费率。

5.2.4 应变量

纵观自变量叙述，生病时住院(hospital)为主要反应保险费率的指标，而且百万医疗保险理赔多数以住院为前提，因此以受访者是否住过院的变量为健康保险损失事件的替代变量。

5.3 问卷设计与搜集

本次问卷调查的对象是以河南省驻马店市为基础，搜集使用微信计步功能的300位使用者问卷，其中有效样本220份。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受访者平均使用微信计步为2.080年，平均每月运动天数为5.945天，平均每次运动时间为42.614 min，24.5%的受访者有吸烟习惯，平均BMI值为23.686，49.5%的受访者为男性，平均年龄为24.5岁，2.7%的受访者有高血压病史，35.9%的受访者有购买健康保险，51.4%的受访者住过医院。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

6 微信计步对于健康保险费率的影响

依据前面的模型设定，将分为因素萃取观察重要因子项目与逻吉斯回归(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了解影响情况进行分析。

6.1 因素萃取结果

利用因素萃取方法，找寻特征值大于1的重要影响因素。结果显示使用微信计步功能多久了对数值(lwt)、身体综合质量指数BMI对数值(lbmi)、是否有购买健康保险(ins)、性别(sex)特征值都大于1，表示习惯变量、个人特征变量、保险观念会显著影响保险费率。因素萃取结果见表2。

表2 因素萃取结果

6.2 微信计步对于健康保险费率的影响

表3显示，利用Logistic 回归模型估算健康保险费率时的结果，发现使用微信计步功能多久了对数值为-0.268，在10%显著水平下，显示微信计步功能对于健康保险费估算是有负向影响的，当使用者多增加使用微信计步功能1年，可以减少26.8%的健康保险费率。在个人特征方面，女性的体况较男性显著稍弱，而且有购买保险经验的消费者住院的概率也高于没有购买过保险的消费者，此表示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健康的投保人将不会续保第2年的健康保险。

表3 Logistic 回归模型结果

在不考虑微信计步对于健康保险费率的模型中，其个人特征方面，女性的体况仍然较男性显著稍弱，而且有购买保险经验的消费者住院的概率仍然也高于没有购买过保险的消费者，因此表示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再次说明健康的投保人将不会续保第2年的健康保险。

在保险费率方面，考虑微信计步的健康保险的保险金额每百元保险费为8.477元，如果不考虑微信计步的健康保险的保险金额每百元保险费为9.032元，相差约0.555元。然而保险费率是否有显著差异，必须利用残差差异平方值进行均值检定。

6.3 差异检定

表4的差异模型检定结果是利用单一样本T检定与单一样本Kolmogorov-Smirnov检定进行费率差异确认。研究数据显示无论是利用单一样本T检定或是单一样本 Kolmogorov-Smirnov检定的结果，残差平方值的均值都是与0有显著的差异，在1%的显著水平下，因此可以推断微信计步的使用年限将会影响健康保险费率的估算。

表4 有考虑与无考虑模型差异检定结果

7 微信计步对于健康保险费率估计的启示

7.1 更加精准的健康保险费率估计将成为新趋势

在意外与健康保险销售渠道多元的前提下，更加融合场景的保险科技较为盛行。应用的场景包括共享单车综合保险费率精算[19-20]、互联网+保险[8-9]等，其消费者接受特征、使用习惯、风险认知皆有所不同[21-22]，因此在费率估算模型的基础上考虑微信计步数据，方便保险公司进行费率差异化的评估，减轻保护脱退率的压力，优良体况的保户费率更加优惠。

7.2 增强人们的健康运动意识

步行被世界卫生组织认定为“世界上最好的运动”。研究表明，走路多的人身体会更健康。无论是徒步旅行还是记步运动，都可以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专家认为每天走6 000步才能达到健身的效果，但是走多少步往往很难计算，微信平台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

微信运动可以记录运动步数、提供步数排行榜、支持点赞分享等，运动数据由手机记录。并且在微信运动环境下，计步功能使步行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列入运动行列，相比其他运动类型，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就可以实现运动。而且在步行与健康的量效方面，有研究证实，步行可以有效预防多种慢性疾病，比如预防癌症、糖尿病、动脉硬化、脂肪肝等，还可以延缓关节、腿力衰老。与之相关的跑步也是运动常见的方式，但是无论是哪种方式，微信运动都可以很好地进行数据统计。因此了解微信运动并使用平台运动相关因子作为运动数据承载体，可以使人们时刻根据自己的运动情况对自己的健康情况作出相应的判断。

7.3 健康平台与保险公司合作应将识别客户的信息纳入保险费率评估

微信计步平台与保险公司合作销售保险时，必须从认识消费者特征着手(KYC)。认识消费者购买态度的因子包括消费者个体特征、消费者风险偏好、习惯等，并且检测消费者消费态度。针对常见的消费者不谨慎语句、事务，利用醒目方式提醒，减低智能保险消费者对于较为复杂的保险产品项目没有耐心了解所造成的消费纠纷情况，使消费者能充分了解购买的产品(KYP)，达到促进理性消费的效果。保险公司将所搜集的数据资料纳入费率调整的考虑因素中，降低道德风险因素的产生。

7.4 完善健康保险相关行业协会组织监管制度

保险协会的功能包括业者可以通过协会机制协商出较为适合行业的自律规范，然而目前互联网+健康管理类型的保险公司并未全数加入各省的保险协会，影响监管机关强化监管行业自律机制等监管的效果。现行保险消费者制度在健康管理购买保险商品平台执行效能方面有待改善，主要原因之一在于企业并未全数加入协会，无法彻底受到制约。而费率精算部分，若需进行差异化设计，则应该增强保险协会的自律能力。

7.5 数据准确与保存的安全性加强

近年来互联网+健康保险平台开始采用智能保险技术来识别消费者风险偏好特征，虽然这些平台声称通过监管，让平台与产品更为安全、稳定，但是行业间却鲜少制定共同标准。

由于互联网+保险营销平台的设计人员的消费者行为样本与变量缺乏、版本更新失误、技术能力瓶颈、木马病毒黑客等诸多问题，造成健康保险消费纠纷情况。建议监管机关能在监管沙箱期间，增建认识客户深度学习功能系统的审查制度，并且以认识客户购买态度问卷为辅助，确保让每个互联网+健康保险的平台拥有基本辨识客户的能力，并且可以供保险公司稳定地厘定个性化差异费率后，再上线服务。且对于各家保险公司与第三方代销平台的运营与销售人员必须定期培训考核，维护消费者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