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 勇,双有铭,彭李亚,张 琛,叶 珂
(深圳市农业科技促进中心,广东深圳 518101)
2000 年,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物种存续委员会的入侵物种专家小组(ISSG)公布了《世界上最危险的100 种入侵有害生物》名单,红火蚁就是其中之一[1]。红火蚁原分布于南美洲,随着人类的商业物流传播,先后入侵美国、澳大利亚、东南亚等10余个国家和地区。20 世纪初,先后在我国台湾、广东、香港等地发现红火蚁入侵,并造成局部危害[2]。据农业农村部监测,目前红火蚁已传播至我国12 个省(区、市)435 个县(市、区),近5 年新增红火蚁发生县级行政区191 个。红火蚁扩散速度加快,严重影响当地居民生产、生活和身体健康,对生态环境危害和贸易安全威胁逐步加大,必须引起高度警惕[3-4]。
红火蚁蜇咬人后会产生类似明火灼伤的疼痛感,可出现红肿、白色的小脓包,严重时会出现眩晕、恶心等反应,甚至休克死亡。它不仅咬伤人类,也会破坏建筑、墙壁、车道、人行道及电机、线路、信号盒、变压器等各类设备,同时影响土地、植物、种子,造成豆类、玉米等农作物的减产,影响农业生产和效益。
2005 年,首次在深圳市发现红火蚁,虽经过多年的治理,整体效果不佳、难以根治。为了掌握深圳市红火蚁的特征和生活习性,本文采用饵剂诱测和目测法对深圳市A 区、B 区和C 区范围内的红火蚁疫情进行了调查,这些调查和分析将对掌握红火蚁疫情现状、分布规律、生活特征提供数据支撑,为今后开展科学防控奠定基础[5]。
试验于2020 年7 月至2021 年6 月在深圳市某区域范围内进行,样地位于东经113°46′~114°36′,北纬22°24′~22°55′,土壤类型为红壤和赤红壤,覆盖范围主要包括绿化带、农地、荒地、湿地等生态类型,试验区范围内包括公园398 个,农田面积约1733 hm2,主要河流2 条[6]。
1.2.1 区域划分
试验区划分为三个小区域,分别标记为A、B、C,面积分别为397 km2、156 km2、300 km2,按照区域面积的大小设置监测样点,每个样点面积为666 m2,主要监测广场、公园、机场、火车站等人流密集区域的绿地,次要监测农地和荒地,共监测4 个季度,合计4675 个样点,每个样点均调查工蚁指数和百平方米蚁巢数[7]。监测区域各生态环境面积占比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监测区域各生态环境面积占比
1.2.2 饵剂诱测
工蚁诱测采用新鲜火腿肠和标志旗相结合的方法,应注意避开雨天。用火腿肠作诱饵,每段火腿肠0.5~1.0 cm,用标志旗将火腿肠插在地面上,以火腿肠薄片贴近地面为宜,诱点间距大于10 m,诱集时间为30 min,监测结束后统计诱集数据和诱到的蚂蚁种类。N1代表诱饵上有0 个红火蚁的诱饵数量,N2代表诱饵上有1~20 个红火蚁的诱饵数量,N3代表诱饵上有21~50 个红火蚁的诱饵数量,N4代表诱饵上有51 个以上红火蚁的诱饵数量[8]。
1.2.3 目测方法
活动蚁巢的调查采取在样点区域进行目测的方法进行,蚁巢判断标准为扰动后60 s 内有3 头以上红火蚁爬出,在蚁巢旁边插上标志旗,最后清点标志旗的数量并记录[9]。
1.2.4 计算方法
红火蚁疫情分级对照如表2 所示。
表2 红火蚁疫情分级对照表
图1 是A、B、C 三区红火蚁疫情监测综合变化趋势,图2 是百平方米蚁巢数分区域疫情变化趋势。根据监测结果,3 个区域的平均工蚁指数1.15,百平方米活动蚁巢数为0.08,都属于轻度疫情。从图1 中可以看出,百平方米活动蚁巢数变化总体平稳,局部略有变化。2020年7—10月,疫情值从0.19下降至0.04;11 月,上升至0.15,随后快速下降;2021 年1—2 月,疫情保持平稳,维持在0.06 水平;3—5 月,呈缓慢降低趋势;5—6 月,略微升高至0.11。与7—10 月相比,11 月出现疫情上升趋势与气温适宜疫情发生有一定关系,次年1—2 月疫情值处于较低水平与深圳的常年最低气温时间相吻合,3 月疫情呈现上升趋势与天气逐渐回暖密切相关。
由图2 可知,按照疫情变化剧烈程度排序为A 区>B 区>C 区,是因为各个区域监测重点有所不同。A区重点监测某人流较大的敏感区域,区域内绿化设施反复施工,容易导致疫情反复;B 区面积大,防控任务重,绿地面积较大,监测存在盲区,影响了数据精确性。2020 年7 月至2021 年6 月百平方米活动蚁巢数总体走低是因为防控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图2 中的变化趋势也从侧面验证了图1 中的疫情变化趋势。
图1 监测时段内红火蚁疫情指标的综合变化趋势
图2 监测时段内红火蚁百平方米活动蚁巢数分区变化趋势
由图3 可知,2020 年7 月至2020 年12 月,工蚁指数变化较大,呈波动趋势;2020 年12 月至2021 年6 月,工蚁指数变化不明显。根据图3 分区监测数据,前期工蚁指数变化剧烈与C 区疫情指数变化较大有密切关系,按照变化剧烈程度排序为C 区>B 区>A 区;后期工蚁指数变化不明显,与图1 的发生趋势一致,这可能是因为持续的防控工作产生了效果[10]。
图4 为3 个监测区域内不同生态环境下的红火蚁疫情综合发生率趋势图,绿地平均发生率为17%,荒地平均发生率为25%,农地平均发生率为12%。分区域看(图2 和图3),A 区和C 区疫情发生率较大,原因可能是A 区和C 区均存在大型公共设施,人流密集,流动性大且多绿化草坪,绿地影响相对较高;B 区面积较大且农地和荒地偏多,故B 区疫情发生相对平稳。
图3 监测时段内红火蚁工蚁指数分区变化趋势
图4 监测时段内不同生态类型红火蚁疫情发生率
从实际调查情况来看,红火蚁喜欢向阳且避雨的山坡、石头边、石凳下、河坡等区域,湿度比较大且阴暗的区域难以发生;新种植的草皮容易发生疫情,疫情发生率与草的种类有一定关系,细叶结缕草(Zoysia pacifica)、百慕大草狗牙根(Cynodon dactylon)相对容易发生疫情,地毯草(Axonopus compressus)不易发生疫情[11]。
对深圳地区A、B、C 三个区域的红火蚁疫情调查结果显示,春季、秋季的红火蚁百平方米活动蚁巢数和工蚁指数相对较高,疫情处于高发期,红火蚁一般在春季快速繁殖和扩散,是防控疫情的最好时机。有研究表明,蚂蚁的种类分布和群落组成与多种因素有关,包括植被、地表和地貌特征、土壤类型等因素。通过诱测和踏查发现,荒地发生疫情的概率较高,最高可达100%,全面防控中荒地必须防控到位;绿地的疫情最容易反复,对人们日常生活影响最大,主要影响人们休息、踏青等,建议选择合适草种进行绿化,进一步加强绿化草种类对红火蚁的影响研究;农地疫情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危害农作物、农用设施和人们健康等方面,根据调查,农业从业者遭受红火蚁侵害率超过61%,建议加强对农地的防控[12]。红火蚁对农事操作的影响显而易见,针对红火蚁的发生规律需要深入研究,对经济作物的影响需要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