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亿本
(南昌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江西 南昌 330031)
人民健康问题一直是党和国家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并实施《“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2017年10月24日,十九大报告将“健康中国”纳入国家战略。人民群众的健康问题是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国家层面非常重视,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就给人民群众的健康问题敲响了警钟。面对健康问题,拥有一定的健康风险感知能力尤为重要。
健康传播力图引起社会群体关注健康风险,并规避风险。由此可见,探索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并借此科学实施健康传播,提高传播效果,影响社会人群的认知、态度和行为的变化尤为重要。群众的健康风险感知程度会直接影响用户采纳健康信息的行为和效率[1]。青年群体对健康信息的接受渠道多元,在家庭中多具有话语主导权,承担意见领袖的角色,因此,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社会价值巨大。
近几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健康中国2030规划”以及受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健康风险成为普通大众关心的热点问题,同样也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
美国学者Rogers,Everett M.(1994)认为,“健康传播是一种将医学研究成果转化为大众的健康知识,并通过态度和行为的改变,以降低疾病的患病率和死亡率、有效提高一个社区或国家生活质量和健康水准为目的的行为。”[2]Everett M.Rogers(1996)简化为,凡是涉及到健康内容的信息传播,都可以被认为是健康传播[3]。世界卫生组织的界定更加精准:“健康不仅是躯体没有疾病,还要具备心理健康、社会适应良好和有道德”[4]。
健康传播的目的一定意义上是引起人们对健康风险的感知,准确的健康风险感知会提高人们的适度警觉,既不过度警觉而恐慌,也不会因忽视而带来健康问题。健康风险主要源自“疾病、科技、生活习惯以及环境等领域”[4]。皮金等(Pidgeon et al.,1992)认为,风险感知是指“人们对危险和收益的信念、态度、判断和情绪以及更广泛意义上的文化和社会倾向。”[5]斯洛维克(1987)提出,在现实生活中人们表现出不同的风险态度和风险感知,即对有些风险非常重视和警惕,而对有些风险泰然处之、无动于衷。对于健康风险感知可能存在两种结果:“可怕性”(风险所引起的恐慌后果的程度)或“熟悉性”(风险的已知和可控程度)[6]。鉴于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研究具有紧迫性。
影响健康风险感知的因素有哪些?研究发现,“从社会人口特征看,性别、年龄、种族、职业、信仰、教育程度、社会阶层等因素影响着人们感知风险的方式;从地理分布看,国家类型以及地区差异与风险感知有着很强的关联。”[7]但是,相关研究缺乏针对青年群体的研究。具体分析如下:
1.个体因素影响风险感知研究。研究认为,个体因素包括“性别、收入、年龄、学历、宗教信仰等人口统计因素”[8]影响风险感知,以及“性别、受教育程度、收入以及社会地位等对风险感知的影响可能并不是特别重要,但却常常起缓和或放大的作用。”[9]如“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应对效能感也越高,同时也认为恐怖袭击事件的可能性、总体严重性程度以及自身受到影响的程度较低(Gibson et al.,2015)”[10];Lee和Lemyre(2009)的研究表明,“经济收入和感知到的风险发生可能性呈负相关”[11];受情绪影响,“愤怒情绪状态下,控制感较高,而感知到的风险比较低;而恐惧条件下,个体的控制感很低,感知到的风险则较高。”[10]R enn(2005)关注年龄因素,Smith等(1999)关注收入与年龄因素,徐玲玲、山丽杰等(2013)关注性别、年龄、受教育水平、收入等因素对于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却没有具体讨论青年人群的特殊性。
2.家庭因素影响风险感知研究。郭雪松,陶方易,黄杰(2014)关注婚姻情况及子女情况的影响,王志刚(2003)关注家庭住址的影响,周洁红(2005)关注家庭住址和家庭规模的影响,李曼琳,郭红东(2007)关注家庭收入的影响。
3.公众的利益关涉度和信息饱和度也是重要影响因素。“利益关涉度侧重于影响公众风险感知的内容,而信息饱和度则侧重于影响公众风险感知的强度。”[12]研究认为,“公众正向利益关涉度越高,风险感知越低,而负向利益关涉度越高,公众风险感知越高。”[12]简言之,利益相关程度影响健康风险感知。
4.从研究对象方面看,针对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研究总体较少。而“青年是‘社会过渡群体’,是人的社会化发展的重要转折期。”[13]青年人群在健康传播过程中具有独特的责任。青年人群担当健康传播意见领袖的角色。青年人群是新媒体的核心用户,而新媒体参与健康传播具有优势。同时,青年人总体身体比较健康,健康传播强调预防成本低于治疗成本。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社会价值巨大,而探索影响因素与影响机制,利于提高健康传播效果。
5.从研究方法上看,相关研究采用质化研究方法的比较多,实证研究相对较少。鉴于此,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选取在健康传播中扮演独特角色的青年人群作为研究对象,以访谈形式探究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主要因素,从而构建出健康风险感知模型,为准确掌握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情况,增强健康传播的针对性,改善健康传播效果提供参照。
针对现实问题,研究过程采用扎根理论的方法,探索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建构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模型,据此为改善青年人群健康传播效果提供参考。
格拉斯(Glaser)和斯特劳斯(Strauss)提出“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的研究方法,不是基于研究假设进行演绎推理,而是对资料进行归纳分析[14],是借助原始资料建立新理论的方法。鉴于此,通过深度访谈探索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与影响机制,具有一定的建构意义。
图1 研究思路图
中国国家统计局则认为15-34岁都属于青年,所以采用15-34岁作为研究对象的年龄界定标准。采用深度访谈法,调查青年人群对于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访谈集中在2020年4、5月完成,共获取30份深度访谈资料。受访者人口分布为:男性14人,女性16人;地域分布涵盖东部、中部、西部地区,城市15,农村15;高中及以下10名、大学以上20人,受访对象分布具有典型性。
研究过程通过三层编码,将30份深度访谈资料内容逐步合并提炼,建构系统的理论模型。
第一步,开放式编码。对原始采访资料进行逐步归纳,形成86个概念。这86个概念从不同角度反映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见表1)。
第二步,主轴编码。根据研究者对理论的敏感性,进一步对资料进行比较、合并和类聚,将上述86个概念进行合并,形成31个初级范畴(见表1)。
表1 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编码表
第三步,选择性编码。再将31个初级范畴进一步合并成4个主范畴,由此形成“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模型”(见图2)。
第四步,理论饱和度检验。对最后一位受访者的原始访谈资料进行理论饱和度检验。通过开放性编码和主轴编码的开发过程,并没有发现新的主范畴关系结构。因此,此次基于扎根理论构建的健康信息风险感知研究在理论上是饱和的。
基于访谈内容分析发现,影响健康风险感知的因素包括:社会环境、家庭背景、个人因素以及风险特征等方面。当健康风险一经出现,广大青年群体通过传统媒体、自媒体等多种渠道率先感知到健康信息。此时,由于信息来源混杂,信息的权威性不高,青年人群中的少部分意见领袖在感知到健康风险信息后,往往会通过传统媒体等权威渠道来验证真伪,进而对健康风险信息形成大致认知,再利用人际传播等方式将其传递给家庭成员及社会其他大众,最终形成广泛的社会感知。(如图2所示)。
图2 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模型图
青年群体作为社会健康风险信息传播的关键环节,其自身健康风险感知受到社会环境、家庭背景、个体因素和风险特征等的影响。这些因素制约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情况,也进一步影响整个社会的健康风险感知情况,这些因素也就成为健康传播重点关注的要素。具体分析如下:
1.社会环境的制约
社会环境包括自然环境、科技环境、文化环境、信息传播环境、社会治理环境等,共同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
首先,自然环境变化的影响。访谈发现,空气污染、水污染、土地污染、噪声污染、雾霾、酸雨、湿热、地震、泥石流等都会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自然环境的恶化使得青年人群因担心自身生存环境而增强健康风险感知能力。
其次,信息传播环境的影响。访谈发现,家庭成员、朋友、老师、朋友圈等人际传播影响健康风险感知;微博、抖音、快手等自媒体传播影响健康风险感知;新闻媒体报道、知乎、豆瓣、官媒、百度百科、学术性网站、微信公众号、丁香医生、维基、书籍、知网等专业传播渠道增加青年人群对健康风险的感知。
再次,社会治理环境的影响。健康风险管控、健康政策的发布、健康宣传、医疗条件、医患关系、医疗付费方式、医药安全、医疗保障等社会治理效果影响健康风险感知。
最后,科技环境与文化环境的影响。如电子产品辐射、新型疫苗、转基因食品等,会增强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健康习惯、饮食文化等文化环境也会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
2.家庭背景的制约
青年人的健康风险感知深受家庭环境因素的影响。家庭成员的健康状况、社会阶层、家庭信息传播结构、家庭成员受教育程度等因素会在不同程度上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情况。
首先,家庭成员的健康状况影响健康风险感知。家庭是否有老年人及小孩、有无家族遗传疾病、有无退休薪资、有无大病经历等,这些因素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
其次,青年所属的社会阶层影响健康风险感知。包括青年人群的家庭的社会阶层,及其健康投入情况等会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程度。
再次,家庭话语权和家庭情感因素也是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家庭中,健康信息由掌握家庭话语权的人进行传递,拥有话语权的人会提高话语的有效力,从而使得家庭成员提高对健康问题的关注,进而提高风险感知能力。家庭作为一个基本的社会组织,在情感上具有紧密团结性,健康信息在家庭中先从最亲近的人开始传播,进而扩散到整个家庭。
此外,受访对象表示,对于健康问题相对敏感的家庭成员能够提前感知风险,会事先做好准备并提醒其他成员,进而增强了整个家庭的感知敏感度。家庭成员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以及健康意识等都可以反映出生活在家庭中的青年人群的风险感知能力。健康信息在家庭中一般由较为敏感的家庭成员先关注,再向家里长辈等其他家人进行传播。
而家庭成员的职业、文化水平以及家庭结构等因素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比如,疫情期间,很多家庭都是哥哥、姐姐或受访对象本人最先关注新冠肺炎疫情,再向其他家庭成员进行二级传播。
3.个人因素的制约
青年人群的性别、年龄、个人身体状况、收入、学历、职业、性格、情绪、媒介素养、社会交往面、宗教信仰、获取信息的饱和度等都会对其健康风险感知能力造成影响。
首先,个人收入、学历、社会交往面与其健康风险感知能力呈正相关。比如,收入高的群体健康意识和抗风险能力都高于低收入群体,并且相对于低收入群体,高收入人群更倾向于将更多时间和金钱花费在健康投资上。根据访谈结果显示,受教育程度较高的青年群体对健康风险有自己的判断,会理性看待健康问题。而低学历者容易被虚假信息所欺骗,从而降低自己的风险感知能力。此外,社会交往面越广,接受信息的渠道相应地就更多。因此,获得更多跟健康相关的风险信息,从而提前进行预防,风险感知能力也更强。
其次,性别也是影响健康风险感知的一个因素。相对于男性,女性有更强的健康风险感知能力,更加关注自身及身边存在的潜在风险。女性关注家庭健康风险、注重养生、女性健康等;而男性相对胆大,健康风险感知能力较弱。
第三,个人媒介素养也会影响健康风险感知。青年人群检索信息的能力不同,获取信息的渠道也不一,对信息的判断也存在不同。在对信息的选择方面,由于自媒体信息的多样性,可信度普遍不高,青年人群在接收健康信息时往往会从多个渠道对比信息的准确性,验证信息的真伪,再向家庭成员进行传播。
第四,职业特点和个人性格、情绪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健康风险感知。不同的职业存在不同健康风险、不同职业对风险认知也有差别,比如医护相关职业人员就会对健康问题更为关注,性格外向和情绪积极的人群心理状态更好、从而风险感知更弱。
第五,健康风险感知受年龄和敏感度影响。年龄越大,越在意健康,风险感知也相应越强;而且越敏感的人风险感知越强。
最后,信息饱和度影响健康风险感知。过度接触风险信息会引起恐慌和麻木;适度认知风险才会重视风险。
4.风险特征的制约
健康风险与青年人群之间的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也是影响其感知能力的重要因素。对于自己身边的、熟悉的、会对自身造成重要影响的健康风险一旦出现,青年人群会立刻引起警觉,相应提高风险感知度。比如,很多受访者都表示不害怕核风险,原因在于居住周围没有核风险。
同时,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能力与风险的危害程度、得病比率、治愈比率、风险范围、风险的传染性、可控性等相关。对于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风险感知尤其明显,说明风险感知与风险的危害程度、得病比率、风险范围、传染性强呈正相关关系,而与风险的可控性、治愈比率呈负向相关性。
通过对访谈内容的梳理和归纳,总结出健康风险感知模型的主要特征如下:
1.内外因素共同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能力
通过对所有访谈者的访谈内容进行三级编码,最终确定了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四个维度的影响因素。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受到来自社会、家庭、个人以及风险特征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从社会层面来说,青年人群处在社会大环境中,社会环境会引发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变化。比如,自然环境的恶化促使青年人群开始关注由此引发的自身健康风险;科技的进步使青年人群思考科技带来的健康风险;信息传播环境的多元化使得青年人群从更多渠道获取健康信息,促使青年人群提前感知健康风险,进而强化健康风险感知。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自然也会对青年人的健康风险感知产生影响。但就访谈结果而言,受访者普遍表示,家庭对他们的健康风险感知影响较小。“由于我常年在外上学,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短,一般都是家里人接触到某些风险信息,跟我说不能怎么怎么样,但我也只是听听而已,并不会放在心上。”大部分访谈者都表示家庭带来的影响是间接的,不会直接作用于个人。而研究发现,健康风险感知程度与青年人群自身关联度呈正相关关系。“我一点也不担心核辐射,因为我觉得核辐射离我很遥远”“不害怕高血压,因为我还年轻,高血压一般是老年人才会得”“对于一些没有传染性的疾病,我会尽力避免,但是一些具有传染性的疾病还是比较害怕的,感觉风险比较大。”可见,风险与青年人群关联度越大,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能力就越强。
2.个人因素对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能力起缓和或放大作用
经过对访谈内容进行三级编码,发现个人的年龄、收入、社会交往面、职业对个人的健康风险感知呈现明显的放大作用。访谈结果显示,青年人群普遍存在生活习惯不健康的现象,但他们更倾向于关注突发的健康风险。因此,早期阶段的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普遍较弱。比如,受访者表示“虽然我知道喝奶茶、熬夜、看手机对身体不好,但是还是忍不住,常常做完了这件事才觉得后悔。”“以前读中学的时候身体有一点不舒服都不会在意,现在随着年龄增长,一旦身体出现了不舒服,我就会特别警觉”。这表明,随着个人年龄的增长,其健康风险感知明显被放大,年龄越大会越来越关注健康以及周遭的健康条件。
另外,个人收入及社会交往面也对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存在放大作用。个体收入较多以及社会交往面广的群体相对低收入的一般性群体来说,他们有了相对稳定的收入后会更愿意将金钱投入到医疗健康方面,并且广泛的人际交往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健康风险信息,从而对未知的疾病风险进行提前预防,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健康风险感知能力。
但并不是所有因素都会对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起到放大作用,一些因素由于个体差异反倒会对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起到缓和作用。比如个人性格、情绪、自身身体状况、种族等。性格外向的人群获取风险信息的渠道多样,但同时也容易忽略某些细微风险,从而造成其风险感知能力较弱;内向的人群多愁善感,心思相对细腻,对外界敏感度高,会时刻关注潜在风险,对健康风险感知度也就较强。其次,消极的个人情绪会造成对外界风险感知变迟钝,降低风险感知。受访者表示,“我从小身体就比较弱,所以我就比较关注健康方面的问题,对一些健康信息也就比较敏感”“工作以来,我的身体出现了颈椎病、腰痛等各种毛病,所以我也就更关注这方面的风险,会有意识地去调整坐姿,适当放松一下”。这表明个人身体状况也会影响健康风险感知。当个人身体健康时,往往会对潜在风险不以为然,较少关注健康,而长期处在亚健康或不健康状态的人群则更可能关注健康风险。更为特殊的一点是,一些族群因为其自身所处环境或者基因的影响,对某些疾病或风险具有天生的抵抗力,因此,他们就对某类风险存在较为迟钝的感知,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他们的健康风险感知能力。
3.健康风险信息存在多级传播过程
根据访谈结果显示,新媒体时代带来传播方式的多样化,抖音、快手等自媒体平台的火爆更是丰富了信息传播渠道,让青年人群可以更迅速地了解第一手新鲜资讯。受访者表示,“我一般都是通过微博看到一些新闻然后转到我们家人群,告诉家里人这些信息,如果是某类疾病的话,我会特意提醒他们,然后他们再告诉家里的爷爷奶奶之类的。”这说明健康信息在家庭传播的过程中存在明显的多级传播现象。青年人群作为利用新媒体进行健康传播的优势人群,他们首先通过多种渠道从各类新媒体上感知到健康信息,在充分了解信息的风险程度后先向家中较为亲近的家人传递此类风险信息,然后家人们再通过人际传播进一步向周围人传递风险信息,以此形成一个信息多级传播的过程,从而达到健康风险信息在整个家庭乃至社会中流动的效果。
此外,由于网上信息更新速度快,自媒体为了吸引受众眼球,其传播的信息往往权威性不高。通过多元渠道感知到健康风险信息后,受社会、家庭、个体、风险特征等多重因素影响,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发生相应变化。青年人群中的少部分意见领袖对自媒体信息持怀疑态度,他们在获得健康风险信息后,往往还会通过传统媒体或其他权威网站或平台验证,证实以后再向家庭、社会进行广泛传播。因此,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还呈现“多元渠道感知风险信息→权威渠道验证信息→形成广泛社会感知”的传播过程。健康风险信息的多级传播过程恰恰是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一个重要特征。
通过扎根理论研究方法的实施,并结合相关文献,分析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情况,并且通过三级编码和内容分析,构建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模型,以实证研究的方式得出了影响青年人群健康风险感知的影响因素。准确掌握青年人群的健康风险感知情况,以此提高健康传播的针对性。
青年人群作为新媒体的密切接触者和使用者,在进行健康传播时具有显著优势。并且,随着青年人群逐渐占据话语主导权,对健康信息传播具有扩散作用。应关注青年人群在健康传播中的独特性。首先,发挥主流媒体导向作用,阻断谣言传播渠道。主流媒体要充分发挥“把关人”的作用,对传播的健康信息进行筛选,认真核实信息的真实性和可信性,通过科学的报道并采访相关权威专家,对健康信息进行验证。从源头上阻断谣言的传播。其次,提高个人健康素养,适时调节健康风险感知。青年人群作为健康信息的传达者,自身首先要有较强的健康素养,适时学习一些健康常识,提高辨别能力,保持对健康风险的敏感度,构建良性的风险传递机制。重视健康风险,才能保持对健康信息的敏感度和感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