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兴疆战略背景下新疆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问题及对策研究

汪玉杰 郭 辉

近年来，新冠肺炎疫情对旅游业冲击很大，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放大了旅游业本身长期存在的供需错配、结构失衡、投资低效等问题。当前，时代倒逼旅游业转型，疫情倒逼旅游业转型，市场倒逼旅游业转型。全国各地都在努力挖掘文旅资源优势，利用数字技术推动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已成为“十四五”时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

旅游兴疆战略是推动新疆由旅游资源大区向旅游经济强区转变，实现旅游高质量发展的重大战略和有效路径。“十三五”时期，新疆旅游业实现大发展，旅游市场呈现快速增长态势。2016～2019年，新疆游客接待量平均增速为38.08%，2017年新疆接待旅游人数首次突破1亿人次，2019年新疆接待游客旅游人数首次突破2亿人次，达到2.13亿人次；2020年新疆克服新冠肺炎疫情不利影响，累计接待旅游人数1.58亿人次；2021年新疆旅游业加速恢复，接待旅游人数1.91亿人次。近两年，新疆制定并发布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发展“十四五”规划纲要》等多个规划，这些顶层设计明确将文旅融合作为主线和重要内容贯穿其中。

当前，新疆正在深入实施“文化润疆”工程，新疆各地州都在挖掘本地文化和旅游资源，大力推进以文塑旅、以旅彰文的融合发展模式，但是各地州文化和旅游产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转型升级仍然缓慢。那么，如何突出新疆文化旅游资源优势与特色，打造新疆文化旅游品牌形象，助推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新疆各地州如何利用数字技术赋能，助推文旅产业不断衍生新业态和新的商业模式，推动文旅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发展亟待深入研究。

一、数字化背景下文旅融合发展的必要性

文旅融合符合新发展理念，是当前经济社会发展的趋势所向。①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在《文化与旅游协同发展报告》中提出，“文化产业和旅游业两者的协同作用被认为是大多数国家发展的关键机遇”。②从游客视角来说，越来越多的旅游者正跨入深度旅游阶段，这就使得文化日益成为旅游活动的精神支柱和旅游经济的重要引领。与此同时，旅游有着承载文化实现娱乐和教化功能的作用。因此，文旅产业的融合可以促进文化产业和旅游业实现提质升级。

当前，游客出游基本依赖于网络和手机客户端进行预订，互联网与传统旅游业的深度融合发展已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特别是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过程中，旅游业与互联网联系更加紧密，在线旅游的市场渗透率将会进一步提升，高质量、智慧、便捷的旅游消费需求会更旺盛，尤其是5G、大数据等高新技术的发展，将进一步带动智慧旅游升级。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化和旅游业一直走在融合的道路上，“科技+文旅”融合的必要性更加凸显。

(一)文化产业和旅游业边界模糊且具有天然的融合性

早在16世纪，欧洲就已经将文化体验看作出行旅游的主要目的③。从旅游和文化之间的关系来看，旅游能够产生文化、文化能够催生旅游，两者的紧密关系为文旅融合奠定了基础。张海燕和王忠云(2010)表示，虽然这两个产业的核心业务各不相同，但由于这两个产业的特殊性，二者有着相互依存、互融共生、互动共进的紧密关系。④具体来说，旅游为文化的创新提供了平台⑤，文化为旅游的发展提供了资源和动力⑥。在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的关键时点上，科技创新是实现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根本动力，数字技术提升了旅游服务的效率，同时加速了文化的传播，充分挖掘了文化旅游行业的产业带动潜力。Nyland等早在2001年就对虚拟现实技术应用在文化旅游进行了研究。⑦随着虚拟现实、增强现实、3D建模等数字技术方法的不断成熟，文化和旅游融合的数字化程度也在不断提高，例如：在虚拟现实技术的帮助下，开发历史文化遗产慢旅游⑧，利用无人机、三维网络、AR/VR等技术创新文旅产业⑨。这些数字技术助力文旅产业加速了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的深度、力度和强度，智能化推动了文旅资源开发的界域、空间与秩序重构。⑩

(二)消费者深层次的精神需求诱发旅游消费向文旅融合转型

文化内涵是当前旅游业发展的重要需求，消费者出行旅游的深层精神需求不断增加。Reisinger(1994)提出，文化旅游是指一些想要在旅游中体验精神文化的游客行为，旅游需求的变化会导致产业链另一端供给元素的变化。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游客愈来愈追求动态化、参与性强、体验感强的旅游体验，例如参观文博馆、艺术品展览这类精神消费更高层次的娱乐。旅游内容和需求结构的改变导致人们对文旅市场产生新的需求，吸引了投资商等第三方中介组织积极进入文旅开发点，他们成为文旅产业的供给者，在相互制约又协同发展的过程中，形成和完善文化旅游目的地。与此同时，那些旅游偏好发生变化的客户成了文旅产业的主要消费者，其需求的变化对于文旅产业的融合和转型起到了关键作用。

(三)政府为文旅融合发展提供政策驱动和保障

政府作用于文旅融合发展的各个环节，从中央政府到各地政府都极其重视文化产业和旅游、金融、互联网、数字技术的融合。

游客深层次精神文化旅游需求的日益增长以及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为政府进行文旅融合顶层设计和制定相关政策提供新的切入点。政府为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十多年间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文件，意在促进本地文化遗产资源的产业化和市场化开发，提升旅游文化内涵(见表1)。尤其是2018年以后，文化部、国家旅游局合并为“文化和旅游部”，更是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围绕打造国家特色文化旅游系列品牌和开发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旅游品牌等领域出台了具体措施，为万亿元文旅投资带来机遇期，这为文旅深层次融合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外部保障。

表1 2009～2020年中国促进旅游业、文旅产业发展的主要政策文件统计表

表1 2009～2020年中国促进旅游业、文旅产业发展的主要政策文件统计表

(四)互联网技术是文旅深度融合的重要外驱力

“互联网+”已经充分融入文旅融合的全产业链中，以5G、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与新能源、智慧城市等新技术在文旅领域协同运作，推动文旅产业进入了数字技术引领发展的新时代，创新了其内容、传播方式、表现手段等方面，催生了在线旅游、智慧景区、智能出行、新型装备等新兴业态和商业模式。现今的文旅项目与专业的第三方文旅项目平台及在线旅游OTA(Online Travel Agency)平台合作，实现了双方的资源共享，融合共赢。同时，新型科学技术不断应用到具体的文旅项目中，例如，打造智慧景区，更新游客的旅游视野与体验，让游客可以线上线下同时参与旅游互动。随着互联网由游客端逐渐伸向旅游目的地端、渠道端，文旅融合需紧跟 “互联网+”的发展脚步，加快推进旅游和“互联网+”的互促共进，利用“互联网+”传承旅游文化精神内涵，为旅游增添更丰富多样的元素。

二、新疆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发展的现状分析

近年来，新疆深入实施旅游兴疆战略，将旅游业作为重点来抓，深挖地方文化历史内涵，实现了文旅融合多领域的新业态，打响了“新疆是个好地方”“智慧昌吉”“丝路古龟兹·神奇阿克苏”等一批文旅品牌。再加上数字技术的应用与发展，新疆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已初见成效：新疆数字文旅平台得到不断完善、数字文旅产品和服务的供给不断增多，文旅消费模式也逐渐向“文旅+科技”转型。可以预见，随着文旅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新疆文旅产业将在更广范围、更深层次、更高水平上实现深度融合，将会带来新疆文旅产业发展模式的变革和新业态的发展。

(一)新疆数字文旅平台功能不断完善

为便利游客，新疆各地州开发了一些高度智能化、深度人性化和互动角色化的智慧旅游新路径和数字化文旅平台，深度筛选、整合与开发全疆旅游资源和信息，宣扬新疆人文之美，引领了新疆文化和旅游消费的新升级。

一是新疆旅游公司和科技公司联合打造疆内智慧旅游平台。其中，新疆智慧旅游一期项目：“游新疆”，自2020年4月底启动以来，共包含了501家A级景区，有460家已实现线上预约。除了预约功能，“游新疆”平台还包括全疆5A级景区慢直播、景点语音导游和景区手绘地图等内容，更新30000多个新疆文化旅游的动态信息。智慧旅游平台利用公众号、小程序、AI、人脸识别等工具，将全疆文旅服务业数字化，满足了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游客无接触游览的需求，全面提升了服务体验。例如，“畅游伊犁”小程序集中了伊犁本土特色文化资源和旅游资源，打造了适应手机、电脑、平板等多终端展示的文旅在线超市。二是数字文旅平台成为宣传多民族特色民俗文化的“踏板”。例如，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的塔拉特村依托现有的区位、民俗风情、农牧业资源等优势，着力构建智慧旅游建设，做到了游客“限量、预约、错峰”。一批智慧文旅平台正在努力构建包含各地州的特色民俗村落，以期释放农村潜在的经济效益，带动全疆乡村经济、生态、文化和旅游协同发展，致力于实现数字时代的新型乡村振兴。

(二)新疆数字文旅产品和服务供给不断增多

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AR、VR、AI、虚拟现实和全息投影等高新数字技术不断应用于新疆传统的文化资源和旅游资源中。

一是新疆多家文创单位推出数字产品，游客实现足不出户“云游览”。目前，新疆96家博物馆，不可移动革命文物28处(其中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6处，自治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6处，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6处)，可移动革命文物83件/套(其中一级文物17件/套，一般文物57件/套，未定级文物9件/套)。近年来，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阿克苏地区博物馆、吐鲁番博物馆、巴州博物馆、和田博物馆、喀什地区博物馆、天马文化博物馆、楼兰博物馆、塔城地区博物馆、克拉玛依展览馆、玛纳斯县博物馆、奇台县博物馆、新和县博物馆为代表的博物馆和展览馆致力于推动馆藏信息数字化建设，构建网站服务平台，开始借助全息投影、虚拟现实等多媒体技术，向沉浸式、互动式、高品质的参观体验转型，给参观者营造一种视听感官上的全新科技体验。北庭故城、交河故城将古西域文化和数字技术联系起来，利用数字场景连接古代与现代、人与物，创新以人为本的信息传递模式。二是数字文旅产品融合地域文化，带动本地产业升级。新疆特色的馕文化产业园利用AR/VR技术还原新疆饮食场景，增强了游客的体验感，集中展示产品从而进行销售，提升了消费者的品牌信任度。目前，全疆已建成馕产业园15个，这些馕产业园都以一、二、三产创新型融合为发展目标，如3A级景区的博乐市馕文化产业园、昌吉馕产业文旅小镇、莎车县叶河馕观苑、库车大馕城景区、阿克苏馕产业园、伽师县馕文化产业园、喀什馕文化产业园、霍尔果斯市馕文化产业园正成为一扇展示新疆三产融合的特色之窗。新疆各地州通过“文化+数字技术”手段，将特色文化与旅游深度融合，带动了产业的转型升级，为新疆经济增长和产业竞争力的提高做出了重要贡献。

(三)新疆文旅消费模式正向“文旅+科技”转型

文旅消费的数字化，离不开数字化消费终端和相关的互联网企业。随着数字化业务兴起，推动了在线消费服务。

一是景区打造线上旅游业态，迎合文旅消费数字化趋势。例如，新疆天池着力打造新的旅游业态，利用VR影音技术打造具有新疆本土元素的飞行影院、5G+VR全景慢直播，游客通过云端传输的实时影像，实现“云”上赏景，增加景区数字消费收入。二是文旅部门捕捉文旅消费新方向，主动和流量庞大的互联网企业开展合作。近些年，新疆文旅相关部门将科技作为撬动点，与有着庞大的线上消费群体的腾讯、优酷、字节跳动等互联网企业合作，参与创造出《新丝绸之路》《国家宝藏》等一系列优质“文化IP”，盘活了文化资源，挖掘出新兴消费潜力。三是利用数字技术完善文旅消费各环节难点，便利游客消费。例如，由于传统纸质票证具有易丢失、易造假、流转不便等短板，疆内各景区基本实现以电子票代替纸质票，电影、文艺演出、旅游景点和旅游交通等纷纷推出电子票。其中，位于乌鲁木齐市的馕文化产业园积极开展电子商务业务，利用互联网建立全方位的营销体系，打响了新疆馕品牌知名度，满足了疆内外乃至国内外游客的消费需求，线上即可购买到“天下第一馕”，目前，已实现了“馕文化+馕产业+培训就业+旅游观光”的运营模式。新疆文旅消费在不断融入科技元素，给居民的文化消费带来了便利，正成为承载文旅融合的重要桥梁。

四、新疆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的主要问题及原因

“数字赋能文旅融合，能让观光经济向体验经济转变，让资源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让区域旅游向全域旅游转变，让传统旅游向智慧旅游转变”。旅游是产业的载体，文化是呈现的内涵，科技是实现的方式。文旅融合引入数字技术的基础是建立文旅产业融合的桥梁，使游客能够在优质文化旅游体验中培养民族情怀、推动景区消费，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发展。当前，新疆存在文旅产业与科技融合的深度、广度都不够的问题，数字文旅产业科技的渗透能力不高，互联网依托程度依然不强。

(一)数字文旅平台缺乏深层次整合

新疆现有的智慧文旅平台整合了部分文旅信息，还不够完善，针对当前文旅消费需求，新疆文旅平台服务供给仍然不足，存在一系列问题。一是新疆数字文旅平台数量少，且平台间信息割裂，还未充分整合。具体表现为：新疆各地州和文旅产业相关的App、微信公众号等营销平台数量很少，社会影响力不高。并且，新疆尚没有形成数字文旅企业的共生集聚，信息共享不充分，提供的产品推荐、景点指南、预定交易、互动交流等服务有待加强，其用户注册、利用、参与和互动程度不高。二是数字文旅平台之间尚没有标准统一的规章要求。当前，各大软件应用平台之间很多数据标准、数据质量体系还不一致，数据之间存在矛盾冲突，缺乏深层次融合。综合来看，新疆目前缺乏类似于湖南公共文旅云、江西文旅云这类集数字化服务、数字化监管、数字化分析于一体的功能庞大的文旅平台，他们既为政府部门提供文旅监测、舆情、预警、受理投诉等服务，又为文旅企业提供经营管理、营销推广、数字化建设等服务，还能为游客提供文旅资讯、预约预订、导游导览、高清直播、反馈投诉等服务。

(二)数字文旅产品和服务尚未形成持续性盈利模式

新疆的数字文旅项目很多处于前期开发阶段，还没有极其成功的运营模式案例，项目下的数字文旅产品还没有形成持续的盈利模式。主要存在以下情况：一是景区收入不高且来源单一。各地州特色文化村落、非遗景点、博物馆、民俗风情街等景区大都靠地产和门票收入，但这类收入非常有限，难以弥补景区后期运营中持续性的资金投入需求。二是新疆数字文旅产品类型单一、商业模式缺乏、社会普及度不高。数字文旅产品是实体文旅活动的一种补充，但其线上文旅消费规模较小、与实体文旅消费相互促进不足。例如，部分博物馆、纪念馆斥资建立的线上展厅点击量很少，且大多免费观览，没有规划具体的盈利模式，致使利润不高，无法回填投入的资金流。三是文旅产品没有充分挖掘数字技术潜力。部分数字文旅产品缺乏明确的产品开发与运营规划，导致一些文旅产品过于强化新技术新手段的运用，而忽视了内容的主要作用，出现“形式华丽、内容空洞”的问题，导致部分数字文旅产品的文化承载力不高。因此，新疆的数字文旅产品对实体文旅项目的呼应尚待加强，需要进一步挖掘其消费潜力。

(三)文旅企业数字化建设缓慢且专业运营能力薄弱

面对数字化的浪潮冲击，新疆传统文旅企业在数字化转型方面建设缓慢，已尝试数字化的文旅企业运营能力薄弱。原因有：一是能力不够。数字化基础差和技术门槛高是所有文旅企业数字化普遍面临的基本困难。二是资金不够。数字化的改造具有研发成本高、投入筹资难的特点。三是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面临着收益周期长、系统协同差的实际困难。因此，传统的文旅企业不愿意去主动转型，新投资者也不愿意承担推动文旅产业实现数字化转型的重任。并且，很多数字文旅企业尚停留在日常运营数据采集、存储处理、简单分析辅助决策阶段，无法灵活运用盘活数据实现全面互联互通、综合调度旅游资源、研发创新。而且没有持续的资金、财政支持，企业项目大多难以实现持续发展。虽然“文旅+科技”是大势所趋，代表着未来方向，但是新疆一些文旅企业刚刚涉足，困难仍然很多，缺乏必要的内部技能和专业知识团队，数字化运营能力有限。

(四)文旅融合专业人才供需不匹配

复合型文旅人才的培养是推进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业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着力点和重要抓手。各地州文化产业和旅游业人才培养不充分、不平衡的现象较为严重，复合型文旅人才仍面临供需不匹配的问题。具体表现为：一是新疆缺乏既了解地域文化，又懂旅游的复合型人才。从文化旅游资源开发的角度看，新疆迫切需要熟悉当地历史文化的文旅人才与懂文旅管理的复合型人才，也需要既能参与项目策划、又了解文旅市场的多面手。这些复合型文旅人才对于新疆文旅产业融合发展有着深远的现实意义。二是新疆缺乏了解多个国家文化、历史和语言的文旅专业性人才。2014年6月，中国、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联合申报了首例跨国合作的“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世界文化遗产项目，可以发现，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一条文化、旅游资源的富集带，随着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的深入推进，新疆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必定要发挥独特的区位优势，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发展跨境旅游。未来新疆对了解各国文化、历史和语言的专业复合型人才有着很大需求，传统旅游院校培养的文旅人才与文旅产业发展所需要的人才技能结构需加强有效衔接。如果没有高素质的基础服务人才队伍，新疆各地州文旅项目的文化内涵难以充分展示，项目管理与运营的文化理念难以实现，和其他国家合作的文旅项目以及本地文旅融合的可持续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五、促进新疆文旅产业数字化发展的对策建议

目前，从新疆文旅融合发展现状来看，中央和地方政府出台了一系列财政扶持政策，向新疆倾斜了大量资金以推动文旅融合。但是，新疆现有的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较为缓慢。因此，针对当前新疆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切实发挥数字技术在文旅产业发展中的引领作用，将科技作为新活力融入文旅市场刻不容缓。尤其是在“文化润疆”工程和“旅游兴疆”战略的背景下，新疆应将科技作为撬动点，围绕“创意+科技”这一重要命题，以文塑旅，以旅彰文；充分利用本地特色文化、旅游资源，通过构建数字文旅大平台、提升数字文旅产品供给质量；政策扶持本地数字文旅企业以及抓好文旅人才队伍的建设等措施，推动新疆发展成为高品质旅游目的地，使得本地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实现新疆文旅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

(一)深度整合数字平台文旅信息

新疆各地州文旅信息还未实现充分整合，缺乏拥有统一标准的强大数字文旅平台。各地州应构建数字文旅协同体。首先，要推动各地州文旅平台实现基层公共文化的资源共建共享。例如，构建全疆景区共享的交通、公安、购票、商务的后台网络，实现各地州景区的灵活联动。其次，对全疆数字平台实施标准化战略，建立普适化的技术体系、标准体系和管理体系。加强数字文化技术标准应用，将文旅数字化应用推动到相对标准化的新台阶，使数字化建设有章可循，有标准可以执行。例如，景区之间使用可跨区查询的文旅消费数字凭证，实现数据打通，实现文旅融合产业从“数治”到“智治”的新生态。最后，现有的数字文旅平台可以参考国内市场化水平高的网络影视、数字资源等数字文化产业的发展模式。例如，推动新疆的数字文旅平台和当地的文化机构、旅游景点开展合作，拓展平台功能，开发会员、体验付费等模式选项，打造真正便民、利民和惠民的高度市场化数字文旅平台。

(二)提升数字文旅产业服务的供给质量

当前，新疆的数字文旅产品供给有所增加，但是盈利亮点不够新颖。各地州应注意提升数字文旅产品的开发质量，充分利用数字技术讲好新疆故事。首先，数字文旅产品开发要突出新疆特色，促进特色地域文化向原创IP的开发与转换。继续培育类似于“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等有着高辨识度且自带流量的文化符号。其次，利用声光电等科技手段吸引眼球，给游客带来全新的感官体验，将数字技术作为辅助，赋予文旅商品以民族文化内涵和附加值。例如，各地景区、文化馆等可以借鉴新疆博物馆文旅产品的销售模式，除了到店购买，消费者还可以在线上的“新博文创”微店购买；该馆还特别定制了“高昌智慧”系列玩偶形象，衍生出表情包、海报等周边，提高了网友对新疆地域文化了解的兴趣度。最后，注重数字文旅产品的市场化营销，提升数字文旅产品的盈利能力，和线下的实体文旅项目形成呼应。可以将新疆的特色景点实景植入电子游戏、动漫、影视剧等数字娱乐场景中，采取“电影+沉浸式体验”“游戏+虚拟游”等方式，搭建虚拟数字文化空间，从而增加因虚拟体验而产生的线上消费。

(三)制定差异化支持政策带动数字文旅企业发展

文旅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政府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新疆应针对不同文旅企业的异质性制定差别化的扶持政策。对于文旅企业数字化转型所处阶段的不同进行分类施策，解决融资问题。首先，由于文旅项目前期具有投入成本高、资金回流慢的特点，中小型企业难以承受，政府可以通过固定资产贷款、文旅项目优惠贷款等多样化资金支持方式解决这类处于转型初期的文旅企业筹资难的问题。其次，对于数字化转型具有一定基础的文旅企业，建议当地政府要持续改善其营商环境。帮助其建立起洞察客户、数据分析、客户互动和营销等核心能力，全面构建企业数字化运营能力，实现业务科学决策与产品服务智能化。最后，政府应重点培育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市场主体，引导互联网、文化和旅游领域的龙头企业落户新疆，支持拥有新业态、新模式和新技术的文旅企业布局新疆。政府通过政策、资金支持，借鉴制造业细分领域下“瞪羚企业”和“隐形冠军企业”的培育经验和做法，在文旅产业数字化转型领域中培育佼佼者。

(四)抓好文旅人才队伍建设以提高行业竞争力

数字化人才的培养对企业数字化运营能力的提升至关重要。首先，注意引导旅游系统人才培养变革。优化人才引进和培养环境，做好留住人才的激励措施，引导数字人才投身数字文旅产业。文旅企业可以采取岗位聘任、项目聘任、项目合作等方式，引进旅游规划、市场营销、智慧旅游、经营管理等急需紧缺人才。其次，激发行业协会、科技公司和专业院校等第三方组织在文旅产业数字人才培养中的作用。以旅游与文化、旅游与科技融合理念创建校内外实践教学新工厂，形成新旅游人才孵化基地。并以此为载体，通过阶段性“项目派遣”、项目化课程、生产性实训，使学生学习从静态向动态转变、从单一技能向复合跨界技能转变，促进人才供给侧与需求侧要素间的有机耦合。最后，积极发挥新疆本地高校和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作用。建立从“就业导向”转为“产业需求导向”的人才培养体系，鼓励文化旅游企业和新疆旅游院校联合培养文化旅游创意策划、旅游电子商务、智慧旅游等新业态人才，为数字文旅企业提供智力支持。

注 释：

①王雄青，胡长生：《文旅融合背景下红色文化旅游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基于江西的视角》[J]，《企业经济》2020年第11期，第100～107页。

②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Tourism and Culture Synergies，UNWTO，Madrid，2018，p93.

③张朝枝，朱敏敏：《文化和旅游融合：多层次关系内涵、挑战与践行路径》[J]，《旅游学刊》2020年第3期，第62～71页。

④张海燕，王忠云：《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融合发展研究》[J]，《资源开发与市场》2010年第4期，第322～326页。

⑤赵华，于静：《新常态下乡村旅游与文化创意产业融合发展研究》[J]，《经济问题》2015年第4期，第50～55页。

⑥黄永林：《文旅融合发展的文化阐释与旅游实践》[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9年第11期，第16～23页。

⑦Nyland LS，Lastra A，Mc Allister DK，etal.Capturing，Processing and Rendering Real-World Scenes[C]//SANJOSE，CA：Video metrics and Optical Methods for 3d Shape Measurement，2001.

⑧Lin L ， Huang L ， Ho Y C . Could virtual reality effectively market slow travel in a heritage destination?[J]. Tourism Management， 2020(4).

⑨Templin T，Popielarczyk D.The Use of Low-Cost Unmanned Aerial Vehicles in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Models for Cultural Tourism，3D Web and Augmented/Mixed Reality Applications[J].Sensors，2020(19)：54～57.

⑩黄先开：《新时代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动力、策略与路径》[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4期，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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