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韩国三大时尚产业分析及对我国发展的启示

孙 虹 张晓曼

时尚产业作为具有高附加值的第三产业，其涵盖内容较为宽泛，众多学者从产业经济、产业分类、产业消费等不同层面阐述了时尚产业的概念和特征。时尚产业同时也是文化产业的发展形式之一，以时尚文化为引领工程，深化时尚的跨界融合，促进时尚资源的深度聚合。[1]近年来，形成了以纺织服装为建设中心，整合发展影视、音乐、动漫、电子等关联产业的时尚文化产业，提升了时尚发展的综合能力。韩国在亚洲地区的时尚影响力较强，时尚文化产业发展较为成熟，本文以CiteSpace知识可视化软件为研究方法，对近20年来韩国的纺织服装、化妆品、影视三大时尚产业进行研究并对比中国时尚产业的发展，总结出韩国三大时尚产业的发展经验，以期对我国的时尚产业发展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一、韩国三大时尚产业的分析

以“韩国时尚(文化)产业”为主题的文献研究自21世纪初显现。宋魁研究了韩国文化产业发展的背景和特点并提出了对我国文化产业发展的启示(2007)；[2]方海霞以韩国影视业和服装业为例，探讨如何构建影视剧与其他产业之间完善的产业链发展模式(2008)；[3]向勇和权基永从国家政策角度出发，梳理韩国各时期政府实施的文化产业政策及影响(2013)；[4]KIM S. H.等人提出通过“韩流浪潮”从影视业扩展到时尚领域的实施计划，为韩国时装设计的全球化创造协同效应(2017)；[5]董颖滢对韩国影视剧中的时尚流行文化进行考察分析，探究对我国时尚文化影响的借鉴和对策(2017)；[6]曾慧敏认为韩国文化的强势输入引发韩国化妆品在我国市场的畅销(2017)；[7]邢丽菊认为韩国作为文化输出大国，其影视文化、旅游文化、音乐文化等在政策、制度和实践方面对我国文化“走出去”具有重要借鉴意义(2021)。[8]综合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结果，本文对韩国时尚产业的研究重点放在以下三大产业——纺织服装产业、化妆品产业和影视产业。

CiteSpace知识可视化软件借助文献中的关键词等信息并以可视化的形式展现最新的研究趋势，通过收集大量文献数据，在短时间内呈现研究主题的发展脉络并探测研究热点。[9]使用该软件可以帮助研究者更好地总结出韩国时尚产业的发展重点，关键词是对文章的高度概括，分析关键词的出现频次有助于探究该领域热点的变迁，本文通过CiteSpace知识可视化软件的关键词提取功能，对比中韩两国时尚产业发展的关键词并分析其发展的方式方法,以此来获取有效借鉴。

将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1998年至今以“韩国纺织服装”为主题的183篇文献，1999年至今以“韩国化妆品”为主题的254篇文献，2002年至今以“韩国影视”为主题的279篇文献，总计716篇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利用CiteSpace软件对三个产业的聚类标签、聚类高频关键词等方面加以分析，从国内外学者对韩国时尚产业的研究中了解其发展重点。[10]

(一)纺织服装业的分析

纺织服装业是韩国的重要产业之一，在韩国经济发展初期就已成为重要出口产业并在20世纪初期进入高速发展阶段。20世纪60年代,韩国政府实施经济发展战略并出台国民经济发展五年计划，“一五”计划的主要目标是巩固工业基础，重点发展食品、纺织、水泥等轻工业。1960年初，韩国纺织业完成了从进口导向型产业向出口导向型产业的转变，加之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确立“贸易立国方针”，纺织业至此成为韩国重要支柱产业。进入21世纪，韩国政府提出服装业要借助高新技术实现高质量发展，并在产品结构上进行调整，加大纺织技术研发，将韩国纤维类制品转变为朝阳产业。从全球纺织产业结构演变来看，目前韩国服装业正处于整合期，建立了以东大门为时尚中心，以大邱市为纤维纺织研发基地，以服装业出口为战略目标的时尚产业体系。CiteSpace软件整理的韩国纺织服装业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如表1所示。

表1 韩国纺织服装业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

(1)从聚类序号0#和1#聚类标签下的高频关键词来看，韩国纺织服装产业和中国市场有紧密联系。中韩于2015年签署《中韩自由贸易协定》(以下简称“中韩FTA”)，扩大了我国对韩国纺织服装的出口并加强了中韩纺织服装产业内分工与合作，助力了产业升级和发展。[11](2)聚类序号2#的聚类标签为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缘起于2020年召开的国际纺联年会，此次年会围绕着“韩国纺织工业”“中国纺织工业”等议题展开，深度探讨了全球纺织供应链的重塑。[12](3)聚类序号3#的聚类标签表明，中韩两国隔海相望，文化交流密切。由于受外来文化的影响，韩国现代服饰是由美国文化、日本文化以及韩国本土服饰文化三者融合而成的，[13]其设计理念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较大。(4)聚类序号4#与聚类序号0#和1#所显示的高频关键词类似，不再赘述。(5)聚类序号5#的聚类标签为“北美地区”，这与其高频关键词中《美韩自由贸易协定》有关，该协定于2012年签订，两国贸易至此取得了长足发展。

(二)化妆品业的分析

韩国近代化妆品产业发展于20世纪60年代，过去韩国化妆品以内需为主，后来由于制造业的崛起以及韩国政府的积极扶持，1971年首次实现化妆品出口，[14]在“韩流”的推动下进入中国及亚洲市场，凭借低廉的价格、较高的性价比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一定优势。近年来，韩国化妆品产业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其市场规模、产值及出口都有大幅度增长，化妆品产业已成为近年来韩国经济增长的新动力。CiteSpace软件整理的韩国化妆品产业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如表2所示。

表2 韩国化妆品产业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

(1)韩国化妆品产业的发达带动了韩国整容行业的热潮，新一代年轻人有了变美的需求导致“医学美容”的市场逐渐庞大，加之韩国政府在相关法律法规政策上的扶持，产业链逐渐完善。聚类序号0#显示的标签热点词为“手术失败”，以中国市场为例，中国整形美容协会曾发布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国人赴韩整容事故的频发率每年以10%的比率增加。[15]韩国的整容行业成为消费者投诉热点的主要原因是市场不规范导致整容医生入职门槛较低，事故频发。(2)聚类序号1#所包含的高频关键词表明，韩国极重视化妆产品的包装设计，由于受到中国历史文化以及西方文化的影响，韩国企业能充分挖掘产品特色并加入一定民族色彩，使产品的性能与包装达到一致。[16](3)聚类序号2#显示的聚类标签为“消费者”，其标签下的高频关键词包括悦诗风吟、the face shop等，这些品牌不仅在韩国本土知名度很高，在中国市场上也有一定影响力，带动了海外代购的盛行。(4)传统意义上的化妆品受众为女性，但聚类序号3#显示的聚类标签为“男性化妆品”。根据OpenServey机构发布的报告显示，2020年韩国男性美容市场的规模达到1.4万亿韩元(约合人民币81亿元)。[17]化妆品已然成为男性展现自信的方式之一。(5)聚类序号4#和5#显示的聚类热点词为“化妆品市场”和“中国化妆品市场”，该热点词与中韩FTA有关。中韩FTA涵盖包括化妆品产业在内的17个领域，中韩贸易几乎实现了“零关税”。我国“一带一路”倡议也开启了与韩国合作的新阶段。

(三)影视业的分析

韩国影视产业近年给亚洲乃至全球带来了深远的影响。2019年，《寄生虫》让韩国电影首次拿到了戛纳电影节的至高奖项——金棕榈奖，给韩国电影100周年提交了一份满意答卷。2022年戛纳电影节上韩国影视再次大放异彩，韩国两部入选主竞赛的作品均拿到了奖项，朴赞郁导演斩获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最佳导演；男演员宋康昊获得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最佳男演员，成为韩国首位戛纳影帝。20世纪初期，韩国影视产业一直处于停滞状态，直到政府提出“文化立国”方针并出台扶持政策，韩国影视业才开始崛起。通过CiteSpace对279篇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1所示。其中，图谱中的圆圈代表关键词，圆圈越大则关键词出现频率越高；连线的粗细表示关键词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

图1 韩国影视产业关键词聚类分布图

(1)韩国影视剧在20世纪90年代末进入中国。1992年，中韩两国正式建交，中国开始引进韩国电视剧；2000年之后越来越多的韩剧在我国播出，如《蓝色生死恋》《大长今》《冬日恋歌》等成为一代人的回忆。如今，韩剧几乎每年都在引爆潮流，如2013年播出的《继承者们》，2014年播出的《太阳的后裔》，2016年播出的《孤独又灿烂的神——鬼怪》《请回答1988》等作品具有较高热度。早年韩剧主要以青春偶像剧占领市场，近几年，愈来愈多反映社会现实问题的影视剧被播出，在社会上产生了深刻的反响。(2)韩国影视的成功促进了韩国旅游业的发展，首尔、济州岛、江原道等成为赴韩旅游的热门地区，韩国旅游观光局也对热门影视的拍摄地进行宣传，可见韩国政府不遗余力地利用“影视剧效应”发展自身旅游业。[18]

二、韩国三大时尚产业发展特点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2000年以来以“韩国服装”为主题的文献有102篇，以“韩国化妆品”为主题的文献有292篇，以“韩国影视”为主题的文献有257篇，共651篇。通过CiteSpace软件聚类国外关于韩国三大时尚产业文献的高频关键词如表3所示。由于文献数量有限，因此仅分析聚类关系紧密的前三类聚类标签及聚类高频关键词。

表3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文献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

综合国内外研究，韩国三大时尚产业的发展特点如下:

(一)纺织服装产业发展特点

1.以出口为导向，优先发展纺织产业。由表1和表3中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可见，韩国纺织服装产业以产品出口为导向，以影视剧为载体，发展本土时尚品牌。据数据统计，中国已成为韩国最大贸易伙伴、最大出口市场以及最大进口来源国，其中服装是韩国主要出口商品。韩国纺织服装业主要为民营和私营，但政府依然对纺织业进行管控并不断加大对其高新技术的投入。[19]由于韩国本土生产面料种类较多，品质较稳定，以独特的设计和尖端技术，使其流行服饰具有高附加值，本土自有时尚品牌产品得到很多国家的认可。自韩国实施经济发展战略，并提出国民经济发展第一个五年计划以来，实现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施轻工业战略，推动贸易立国。表3中显示，轻纺工业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具有投资少见效快的特点，这对当时经历过朝鲜战争的韩国来说是能使国家快速发展的产业之一。在完成国民经济发展计划后，韩国迅速解决了国内经济问题，人均GDP实现快速增长，韩国纺织服装产业发展时间并不长，却成为促进国家经济高速发展的重要产业。

2.注重产业联动，促进融合发展。韩国纺织服装业的发展离不开影视产业的推动，表1和表3中都体现出了韩剧的影响因素。由于韩剧在全世界影视作品中占据一定地位，也使人们对韩国品牌的认知度和好感度有所提升，韩国的一些企业抓住机遇开始实施电视剧营销策略，[20]这在无形中提高了品牌的购买率。风靡近30年的“韩流”对于韩国时尚产业的发展功不可没，韩国明星吃穿用过的东西成为时尚的标准，“明星同款服装”也成为商家的噱头。韩国强势的影视文化在无形中提升了韩国服装产品的附加值，韩国影视业和服装业形成了相辅相成的良好发展局面。

(二)化妆品产业发展特点

1.品质优势。韩国化妆品具有较高的科技含量。表3中的高频关键词显示，多数产品是从动植物中提取天然成分，以天然环保的产品理念成功占领国内外市场。以韩国品牌SKINFOOD为例，该品牌主打以食物萃取物为主要原料的护肤及彩妆产品，不仅富含丰富的维生素，而且易于人体吸收。成分天然的化妆品也成为韩国化妆品打开国际市场的标签。韩国严格把控化妆品的安全性能。为规范化妆品的制作及销售等活动颁布《药事法》，为系统管理化妆品行业颁布《化妆品法》，并且将化妆品的制造、销售以及进出口等相关事项列入法律体系中。[21]因此，韩国化妆品在整体安全性方面超过欧美及日本等国家的产品。

2.明星效应。表2中聚类关键词显示出“韩流”在极大程度上影响了消费者对化妆品的选择，韩国艺人不论男女都会通过化妆提高上镜率，完美的身材加上精致的妆容，满足了大众的审美需求。[6]韩剧的热播也给化妆品产业的发展带来机遇，韩国化妆品企业大多会邀请当下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影视演员或歌手作为品牌代言人，从而利用明星的影响力吸引大量粉丝消费，如韩剧《匹诺曹》中女主角的同款口红曾一时卖断货，也带火了韩国本土化妆品品牌“梦妆”。很多韩国本土品牌因为受到明星效应的影响纷纷走出国门，在国外市场占据一定份额。

(三)影视产业发展特点

1.产业联动加强国际影响力。由图1聚类图谱可以看出，韩国影视产业的影响辐射到不同产业中，催生出旅游文化、服饰文化及饮食文化等流行文化。韩国以“文化先行”战略借力影视剧对外传播，成功输出国家文化，[8]究其本质是韩国文化软实力对他国传统文化的冲击，通过影视强有力地发展到其他领域引起广泛的产业联动性。表3中的高频关键词显示，影视剧作为韩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部分，其影响力辐射到了亚洲乃至全世界。韩国政府一系列政策的支持是影视产业发展的前提，国内财阀集团充足的资金投入是产业发展的根本，而每年举办的釜山国际电影节则是韩国影视国际化传播的契机。为提高本国影视国际化水平，韩国还积极推动与国外电影机构合作，借助国际力量输出文化，扩大韩国的国际影响力。[22]

2.本土文化加深民族特征。电影作为国家文化软实力发展的重要载体之一，侧面表现出国家主流文化发展趋势，同时继承和弘扬了民族优秀文化。韩国影视作品对整个国家的影响力非常深刻。韩国人民有着很强的民族自尊心，这使得从影者非常懂得挖掘自己国家的故事，从而批判现实反思社会。韩国许多电影都取材于真实事件，如《素媛》《熔炉》等，有些影片甚至推动了韩国相关法律的完善。韩国影视发展的核心在于准确地向世人揭示存在的社会问题，把影视从社会层面升华到精神层面，因此韩国的影视作品具有较大的社会影响力。[23]

三、中国时尚产业的分析

整合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2000年以后以“中国时尚产业”为主题的文献，共收集到777篇相关文献，利用CiteSpace知识可视化软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时间和聚类标签的分析。图2是将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有关中国时尚产业的777篇相关文献导入CiteSpace软件后，以关键词出现年份为横轴、以聚类标签为纵轴产生的关键词时间线图谱，通过观察时间线图谱可以直观分析我国时尚产业的变化历程。

图2 中国时尚产业文献以年份为坐标关键词聚类及聚类标签

由图2可以看出，以“中国时尚产业”为主题的文献在2004年以后开始增加，2007年前后研究该主题的文献达到最密集程度，说明中国时尚产业开始进入深入探索阶段。由图2右侧显示的关键词聚类标签可以总结出目前我国时尚产业发展的方向：一是中国时尚产业以纺织服装产业为主体。改革开放以来，纺织服装行业较早参与国际化竞争，如今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支柱性产业。服装行业发展至今，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注重品牌的象征意义，因此，当前研究热点大多停留在服饰设计及其衍生的品牌和文化上。换言之，中国时尚产业并没有关注到时尚的其他领域，也并未足够意识到产业融合发展的重要性。二是中国时尚产业已经开始注重产业创新，但由其高频关键词可以看出，大多是纺织面料的创新，并未意识到文化创意的发展。

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2000年以后,以“中国服装业”为主题的文献有2 176篇，以“中国化妆品业”为主题的文献有701篇，以“中国影视业”为主题的文献有218篇，共计3 095篇，将其导入CiteSpace知识可视化软件，整理我国三大时尚产业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如表4所示。

表4 中国三大时尚产业聚类标签及聚类标签高频关键词

通过CiteSpace软件,我国纺织服装产业聚类关键词(出现频率)排名前五位的分别为：纺织服装(0.993)、服装品牌(0.195)、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0.133)、纺织服装出口(0.067)、服装设计(0.023)。结合表4可以看出，服装出口、服装品牌、设计师、时尚之都等关键词是当前发展重点，说明纺织服装行业一是开始注重服装品牌的打造，尤其是建设具有影响力的国产品牌；二是重视人才培养，提高纺织服装产业创新；三是打造时尚之都，扩大国际时尚影响力。但目前我国服装产业还面临着缺乏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服装品牌、人才与产业适配度低、打造时尚之都的文化软实力弱等问题。

通过CiteSpace软件，我国化妆品产业聚类关键词(出现频率)排名前五位的分别为：化妆品业(0.323)、化妆品品牌(0.191)、美容(0.108)、化妆品安全(0.038)、国产品牌(0.033)。结合表4可以看出，国产品牌、医学美容、零售等关键词是该行业发展重点。我国是世界第二大化妆品消费国家，但2020年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国产品牌的化妆品零售总额占比不足50%且高端市场空白，我国市场依然是国际品牌占据主导。[24]借鉴韩国化妆品产业的发展经验，目前我国化妆品业还存在国产化妆品技术创新水平较低、行业政策引导及市场监管力度低、跨行业多层次的人才培养体系不完善等问题。

通过CiteSpace软件，我国影视产业聚类关键词(出现频率)排名前五位的分别为：广播影视产业(0.821)、国家广电总局(0.083)、国际竞争力(0.037)、国产剧(0.032)、影视旅游(0.028)。结合表4可以看出，国产剧、网络化、数字化、国际化是该行业发展重点。互联网思维下影视营销与网络形成一定程度的构建，新平台的传播模式改变了影视产业结构。[25]在网络大环境下，目前我国影视产业还面临着影视形态较单一、影视传播内容尚未在国际上赢得文化认同、行业缺乏市场机制引入、影视产业多元融合不深入等问题。

通过分析中国三大时尚产业聚类标签以及聚类高频关键词并对比韩国三大时尚产业发展的优势，我国时尚产业目前发展的不足之处主要有：(1)产业相关政策及法律体系不完善、实施力度弱、针对性不强。(2)产业内容输出不足，无法形成国际影响力。(3)产业综合能力建设不完善，缺乏融合发展。(4)人才培养投入不足，产权保护意识较弱。

四、韩国三大时尚产业对我国的启示

(一)以政府为主导，完善产业相关法律扶持政策

时尚产业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推动。我国时尚产业受政府的支持近几年发展迅速，但目前更侧重于市场的规范经营等方面，导致对产业的引导和管控力不足。近年来，我国开始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并出台相关政策，但这些政策大多立足于整个产业，内容针对性不强，无法形成完整可操作的实施方案。韩国政府在“文化先行”的思想主导下，先后发布了《文化产业振兴基本法》《内容产业振兴基本法》《文化产业发展推进计划》等一系列政策方针，为时尚产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法律基础；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对产业的发展起到了主管和监督的作用，旗下设立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对产业发展进行严格的控制。目前，中国时尚产业正面临着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需要政府加强对产业的主导和监督，我国政府部门应以政策支持的形式对我国时尚产业进行推动，建立时尚产业振兴政策体系，为产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上层保护。

(二)以市场为主导，推动产业结构性输出

以韩国的成功输出方式为借鉴，单纯地建立和发展时尚学院、工会、园区等是不够的，输出方式也极为重要。韩国的影视作品都是以市场为主导在国际上传播。根据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统计数据显示，近年来文化产业出口额逐年增长，在世界文化内容市场份额中占据较大比重。[26]韩国虽然没有被列入世界五大时尚之都，但“韩流”的影响程度并不亚于时装周国家发布的流行趋势，这得益于韩国对于文化的输出方式。以优质韩剧为载体的文化和时尚输出，让韩风成为影响各家各户穿衣打扮的模板之一。“韩流”的成功应该让我们意识到，此类文化产业链的延伸不仅拉动了经济增长，同时也扩大了文化影响范围，所以，中国在整体发展时尚产业的同时，或许可以寻求一项相比其他时尚产业更为优异的产业作为发展核心与载体，产业间相互依托、相互促进。

(三)营造多元文化环境，推动产业融合发展

韩国政府将“文化先行”提升为国家发展战略，优先向海外输出文化产业以此来培养消费人群，再同步输出文化商品促进产业经济发展。自韩国影视剧流行以来，其服饰、饮食、旅游产业等成为影视业的捆绑销售产业，韩国服装企业进军中国及亚洲地区一个极大的优势就是韩文化的先行铺垫。以韩国“文化先行”战略为借鉴，我国时尚产业应以发展纺织服装业为主，整合时尚、艺术、音乐、影视、动漫、电子等关联产业，提升时尚发展的综合能力建设；时尚本身就是一种文化，只有与本国优秀文化相结合才能独具特色，同时在多元文化环境中发展出完善的产业链，对我国传统文化深入挖掘并创新，生产出更多既有中国特色又符合现代审美和国际化的文化产品，加强我国时尚文化传播，提升国际传播影响力。

(四)健全人才培养机制，注重知识产权的保护

我国时尚教育体系起步较晚，教育资源不够完善，并且人才培养教育经费上与韩国相比较为不足。韩国政府对专业人才的培养极为重视，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设有教育开发中心，专门负责人才政策的制定和培养，同时增加人才培养的财政预算。院校是时尚人才发展的重要保障，政府应注重院校对人才的培养，提升人才专业素养，同时也应注重社会对时尚人才的扶持。韩国也是依托知识产权迅速崛起的国家，制定了严格的知识产权法律保障制度并开设专门的管理机构，因此韩国的音像制品、书籍等文化产品费用较高。韩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政策较为完善，打造了一个良性循环的文化生产体系。我国政府除了应出台相关政策保障时尚产业发展外，还要注重知识产权的法律制定和执行。另外，我国目前发展的一大阻碍是民众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淡薄。只有在民众的支持与政府的推动下，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推动产业的创新发展。

五、结语

韩国作为亚洲地区时尚产业发展相对成熟且国家文化与我国有较多共通之处的国家，其发展情形与发展成果都可以为我国时尚产业发展之路提供借鉴。输出的方式、人才的培养、科技的创新、法律的保障都是时尚产业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只有制定时尚发展战略、完善时尚产业发展价值创新要素、规划输出运作方式、提高产业化程度与影响力，中国时尚产业才能向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级化发展之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