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铿铮 崔 昊 王 楠 李文丰 张海峰
(湛江科技学院生猪产业研究所/国家生猪产业技术体系产业经济研究室,广东湛江 524255)
中国作为猪肉消费大国,对猪肉的需求一直较大。由于我国猪肉生产成本普遍高于发达国家的生猪养殖成本,因此,猪肉进口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补充国内的猪肉供应和稳定国内猪肉价格。猪肉相关产品的进口贸易稳定对国内生猪养殖产业稳定发展、猪肉的市场价格稳定都有积极意义。
2021年我国鲜冷冻猪肉进口量为357万吨,同比下降19.0%,进口金额988 886万美元,同比下降17.0%,进口单价为2.68美元/kg,同比下降2.9%(见图1)。
由图1可知,从月份来看,2020年2月至2021年7月,我国月均进口猪肉量基本都在30万吨以上,而在2021年3月份进口量达到46万吨顶峰后,后续每月进口量环比连续下滑,截至2022年2月已跌至月度进口量13万吨,同比下降约70.0%,继续刷新近2年来单月进口量最低值。月度进口单价和数量呈现正相关关系,在2021年6月达到3 038美元/吨顶峰之后,一路下跌至2022年2月的1 959美元/吨,跌幅超30.0%。主要由于国内猪肉产能恢复迅速,对进口猪肉需求降低。
图1 2020—2022年我国猪肉月度进口量及价格
按国别分,2021年我国鲜冷冻猪肉进口主要来自欧洲和北美。其中,从西班牙的进口量最高,占比30.7%,比2020年提升了9个百分点;从巴西进口量占比15.3%,比2020年增加4.1个百分点,巴西由2020年的第3大进口来源国跃居为第2大进口来源国;美国占11.1%,相比2020年下降5.1个百分点,退居第3大进口来源国。2020年的第6大进口来源国丹麦占比由8.4%上升到9.8%,成为2021年第4大进口来源国(见图2)。除上述国家外,荷兰、加拿大和法国也是我国重要的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
图2 2021年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
自2001年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美国一直是我国最重要的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尤其每当国内猪肉短缺的年度,如2008年、2011年和2016年,我国从美国进口的鲜冷冻猪肉量会急剧增加。但近年来,我国从西班牙、德国和巴西等国进口猪肉的比重逐年增加。由表1可知,2012年以来,我国对美国猪肉的进口量一直占有较大比重,德国和西班牙对我国鲜冷冻猪肉出口一直保持持续增长态势。其中,我国从德国进口的鲜冷冻猪肉量,由2012年的9.5万吨增加到2015年的20.53万吨,和2016年的34.43万吨,德国在2015—2016年成为我国的第1大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在2021年,由于非洲猪瘟疫情影响,我国从德国进口猪肉量急剧萎缩,只有0.2万吨。西班牙在2017年至今,一直占据我国第1大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的位置。2021年,我国从巴西进口鲜冷冻猪肉量是2020年的1.14倍,巴西跃居成为我国的第2大猪肉进口来源国。
表1 鲜冷冻猪肉进口主要来源国情况 (万吨)
2021年我国第1大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是西班牙,2021年从西班牙进口鲜冷冻猪肉109.8万吨,占总鲜冷冻猪肉进口量的30.70%。我国的第2大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是巴西,2021年从巴西进口鲜冷冻猪肉54.6万吨,占总的鲜冷冻猪肉进口量的15.30%。美国则排名第3位,2021年我国从美国进口鲜冷冻猪肉39.8万吨,占总鲜冷冻猪肉进口量的11.10%。此外,近年来,我国从丹麦、荷兰的鲜冷冻猪肉进口量呈逐步增长趋势,上述2国也成为了我国的主要鲜冷冻猪肉进口来源国。我国鲜冷冻猪肉进口形势,基本实现进口来源国多元化的转变。
2021年我国鲜冷冻猪肉的出口量为2.3万吨,同比上升120.0%,出口额为15 004万美元,同比上升68.0%,平均出口价格为6.80美元/kg。主要出口目的地是中国香港、中国澳门等地。我国猪肉出口总量较小,一方面是由于我国猪肉消费需求旺盛;另一方面是我国出口鲜冷冻猪肉的价格在国际鲜冷冻猪肉市场中没有竞争优势,价格因素也是制约我国猪肉生产者进军国际猪肉市场的原因之一,从我国鲜冷冻猪肉的进出口价格看,2021年出口单价为6.80美元/kg,而同年进口单价为2.68美元/kg。此外,生猪疫病也是阻碍我国猪肉产品拓展海外市场的因素之一。
我国对进口冻肉的需求受国内毛猪价格影响显著,国内毛猪价格和进口六分体价差在0.3~0.5美元/kg区间是行业合理价差,超过这一区间,进口冻肉便体现价格优势,我国对冻肉的需求就会提升;反之,当价差缩小在0.3美元/kg以下,冻肉便无优势,价格和需求量也会一落千丈(见图3)。
图3 冻猪肉与毛猪价差
除猪肉及相关猪肉制品外,猪杂碎也是我国进口的主要品种。2021年我国冻猪杂碎进口量(包括冻猪肝和其他冻猪杂碎)为122万吨,环比下降4.0%;进口金额为283 034万美元,同比上升7.0%,平均进口价格为2.32美元/kg,比2020年有所上升。2021年,在冻猪杂碎的进口来源国中,美国、西班牙、丹麦进口冻猪杂碎的份额占据前3位。荷兰、法国、加拿大等国紧随其后,也是我国冻猪杂碎的主要进口来源国。
由表2可知,2014年以前,我国从美国和丹麦进口的冻猪杂碎一直占有绝对大的比重,而2015年开始从德国和西班牙的进口量有逐步上升的趋势(2021年从德国进口骤减)。2016年以来从加拿大、荷兰进口猪杂碎的比重有所提升,且在近几年分别稳定在10.0%左右。德国是欧洲的猪肉生产大国,具有先进的猪肉生产技术和卫生管理体系,由于与我国签署猪肉贸易协定的时间晚于其他欧洲国家,2010年以前对我国出口猪产品的比重相对较小。2009年德国对我国出口冻猪杂碎量仅100吨,而2016年则增长到了21.7万吨,净增长了2 100倍,近些年,虽然出口量占比有所下降,但仍然是我国主要的冻猪杂碎进口来源国。而2021年从德国进口冻猪杂碎的量骤减到几乎为零,主要因为德国发生非洲猪瘟疫情,德国禁止出口未加工猪肉制品。
表2 冻猪杂碎进口来源情况 (万吨)
2021年,自美国进口冻猪杂碎的量达到33.21万吨,美国继续稳坐我国最大冻猪杂碎进口来源国的位置。美国长期以来是我国的主要冻猪杂碎进口来源国。与德国类似,美国绝大多数地区居民很少食用猪蹄、猪尾等猪杂碎食品。2018—2019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与2017年相比,2018、2019年来自美国进口冻猪杂碎的量有显著的下滑,在2020、2021年,中美贸易关系有所缓和,从美国进口冻猪杂碎量有所回升。
相比进口,我国的冻猪杂碎出口从2016年开始,除2019年外,其他年份出口均为负增长,出口目的地主要集中在中国香港和中国澳门。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2021年我国无冻猪杂碎出口。与庞大的进口量相比,冻猪杂碎的出口量微乎其微。
由于2018年非洲猪瘟疫情造成的大量产能损失,2020年和2021年我国种猪进口量激增,达到近10年来的最高值。2021年种猪进口量为27 900头,比2020年下降12.5%;进口金额为5 760万美元,比2020年上升862%;进口价格为36.98美元/kg。2013—2019年我国种猪进口量整体呈现下降趋势,其主要原因是我国生猪育种技术提高,对国外种猪进口的依赖减少。但放眼过去10年,每次我国种猪进口的高峰都出现在疫病后,如2010年猪腹泻病发生,此后的2011—2013年都是引种高峰期;2015年国内猪伪狂犬病发生,2017年引种数量再次上升;2018年国内发生非洲猪瘟疫情,2020年和2021年引种数量分别高达3.17万头和2.79万头,均是近10年的最高峰。
图5 2010—2021年我国种猪进口量
过去10多年里,我国的种猪来源国主要是美国。美系猪由于体型好、四肢粗壮、生长速度快、120 kg出栏料肉比较低,一直是国内养殖场比较推崇的品系。而经历2018年非洲猪瘟疫情后,由于国内生猪产能受损,出于高价刺激和对产能快速恢复的需求,繁殖性能好、出肉率较高的丹系和法系种猪的进口占比快速提高。此外,加上2021年受国际环境影响,中国开始较多从欧洲国家进口种猪,从美国进口种猪的份额有所下降。2021年我国从丹麦共计引进种猪8批次,共计1.03万头,占我国种猪进口的37.0%;来自美国的种猪进口占33.0%,来自法国的种猪进口占22.0%,来自荷兰和英国的种猪进口各占4.0%。
随着国内生猪产能基本恢复至非洲猪瘟疫情前的水平,国内猪肉供给充足且需求没有大幅刺激的背景下,2021年全年的猪肉进口需求有所减弱。随着国内猪肉价格逐步下滑,国内外猪肉价差在缩小,国内相关企业进口猪肉的意愿也相应降低,在猪肉价格下行的周期,预计2022年猪肉进口总量整体仍将维持小幅下滑的态势。未来2~3年,我国猪肉的净进口量或将回到非洲猪瘟疫情发生前的水平。
猪肉进口对我国生猪产能、企业养殖成本及猪肉市场价格产生重要影响。一方面,要加强我国猪肉产品的国际竞争力,降低企业养殖生产成本,提升产品质量,注重产品创新和国际市场开拓,通过扩大猪肉出口规模,让猪肉出口作为国内产能调节的补充;另一方面,要改善我国对玉米、大豆进口的依赖度,提高自主生产能力,保障粮食安全,降低国内猪企养殖成本和规避国际玉米大豆价格波动风险,稳定国内生产和市场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