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与非医学专业学习者SPOC学习满意度及影响因素分析

丁可鑫 王馨平 王坤 武轶群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进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指出，要“推进信息技术与医学教育融合”“深化院校医学教育改革”。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POC）针对小规模、特定人群，将优质MOOC 资源与课堂面授教学的优势有机结合，促进混合式教学和参与式学习，是对慕课的继承、完善和超越，是促进网络教学在高校落地生根的可持续发展模式[1-2]。近年来广大医学院校积极开展在线教学工作，这些在线教学活动由于具有特定受众、特定内容、强化管理、完成既定线下教学大纲任务的特点，均归属于SPOC 范畴。研究医学专业学习者对于SPOC 教学的体验及评价，分析影响其认可程度的因素，为今后医学院校继续开展SPOC 教学工作、促进SPOC教学模式在医学院校的推行提供参考。

1 资料和方法

1.1 一般资料

于2020 年3 月—4 月在北京、河北、黑龙江三个省市选取近两周内进行过SPOC 学习的477 名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年龄18～29 岁，平均（17.62±3.28）岁，男生149 名，女生328 名。研究对象中医学专业学生111 名，占比23.3%；非医学专业学生366 名，占比76.7%。

1.2 方法

通过大量的文献研究获取对应变量的成熟量表，选择其中有代表性且符合调查情境的题项，适当修改后形成初始问卷。根据对20 名研究对象的预调查结果，修订与调整初始问卷并形成最终的正式问卷。随后，将正式问卷编辑到问卷星，经微信、QQ 等网络社交平台发布。调查对象知情同意后，以不记名方式填写完成问卷。调查问卷分为三部分：基本信息及目前SPOC 学习情况、SPOC 学习满意度和SPOC 学习满意度的可能影响因素。其中，SPOC 学习满意度从总体满意度、继续使用意向和推荐使用意向三个维度进行描述和分析，SPOC 学习满意度的影响因素参考关于混合式学习中学习满意度影响因素的建模结果[3-5]，从学生、教师、课程和系统四个维度确定12 个变量进行描述和分析。SPOC 学习满意度及影响因素的题项见表1，均采用Likert 量表五点选项计分法，设置为“完全符合”“基本符合”“不确定”“基本不符合”“完全不符合”5 种选项，对应分值为5、4、3、2、1。包含多个题项的影响因素取题项得分的均值作为该影响因素的得分。

表1 SPOC 学习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的题项设置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R 4.1.0 进行数据整理和分析。计数资料用（n，%）表示，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采用t检验。采用相关性分析研究影响因素。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信息及目前SPOC 学习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80.7%的学生在2020 年以前学习过在线课程。调查期间，78.8%的学生通过多种形式进行SPOC 学习，以教师直播上课和借鉴其他学校或公开资源进行学习为主要形式。医学专业学习者中男性37 名，占比33.3%，非医学专业学习者中男性112人，占比30.6%，两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182，P=0.669）。医学专业学习者中83 名既往有在线学习经验，占比74.8%，非医学专业学习者中302 名既往有在线学习经验，占比82.5%，两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2.798，P=0.094）。医学专业学习者中96 名通过直播进行SPOC学习，占比86.5%，非医学专业学习者中297 名通过直播进行SPOC 学习，占比81.1%，两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1.326，P=0.250）。

2.2 SPOC 学习满意度

调查结果显示，66.5%的学生对SPOC 学习总体满意，54.1%的学生未来愿意继续使用SPOC 的方式进行学习，57.0%的学生愿意推荐其他人参与SPOC 学习。与非医学专业学习者相比，医学专业学习者对SPOC学习总体更满意，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2.204，P=0.016），且继续使用意愿更强烈，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3.851，P=0.008）。在向他人推荐参与SPOC 学习方面，医学专业学习者和非医学专业学习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7.194，P=0.126）。医学和非医学专业学习者的SPOC 学习满意度比较具体见图1。

图1 医学和非医学专业学习者的SPOC 学习满意度比较

2.3 SPOC 学习满意度的影响因素

医学和非医学专业学习者SPOC 学习满意度的影响因素不尽相同，调查结果见表2。对于医学专业学习者而言，SPOC 学习总体满意度主要受到学习风格、自我效能感（学生维度），考核方式（课程维度），认知有用性、认知娱乐性（系统维度）的影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0.5，P＜0.05）；继续使用SPOC 学习意向和推荐他人参与SPOC 学习意向主要受到成效期望（学生维度），认知有用性、认知娱乐性（系统维度）的影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0.5，P＜0.05）。因此，医学专业学习者的SPOC 学习绩效期望越高，学习习惯越好，自我效能认定得分越高，对考核方式的满意度越高，对SPOC 学习过程的有用性及娱乐性感知越强，其SPOC 学习的满意度就越高。对于非医学专业学习者而言，SPOC学习总体满意度主要受到自我效能感（学生维度）和教师、课程和系统维度的影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0.5，P＜0.05）；继续使用SPOC 学习意向主要受到自我效能感（学生维度），助教行为（教师维度），认知有用性、认知娱乐性（系统维度）和课程维度的影响（r＞0.5，P＜0.05）；推荐他人使用SPOC 学习意向主要受到自我效能感（学生维度），认知有用性、认知易用性（系统维度）和教师、课程维度的影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0.5，P＜0.05）。因此，对于非医学专业学习者而言，学生的SPOC 学习自我效能认定得分越高，对教师的教学能力和助教行为、课程的考核方式和内容设计越认可，对SPOC 学习过程的学习支持、有用性、易用性及娱乐性感知越强，其SPOC 学习的满意度就越高。

表2 医学和非医学专业学习者SPOC 学习满意度与其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分析

3 讨论

SPOC 作为一种新兴教学模式，在哈佛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麻省理工学院和清华大学的混合式教学实践中取得了良好效果[6]。SPOC 学习满意度是提高教学质量、改善学习效果的重要依据，其影响因素研究确立了学习满意度预测与改进的方向与路径，日益受到相关领域研究者的重视[7-8]。现有SPOC 学习满意度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依据美国顾客满意度指数模型ACSI（American customer satisfaction barometer）与非顾客满意度模型展开[9-11]。基于ACSI 模型，倪锦君构建了基于学习意愿、学习满意度、感知质量、学习者期望、感知价值的五维SPOC 教学学习者满意度模型，发现感知价值、感知质量越高，学习者满意度越高，学习者学习意愿越强，而学习者期望与学习者满意度无显著关联[12]。李宝等将混合式学习环境下学习满意度的影响因素分为四个维度，即学习者、教师、课程、技术维度。研究结果显示，教师的教学能力及助教行为、学生的学习风格及学习背景、平台的功能开发与页面设计等都是影响学生学习满意度的关键因素。其中，学生的交互行为、学习动机以及学习氛围能够直接影响学习满意度，而资源呈现方式及特征，课程弹性、考核方式、活动设计及学习奖励，感知有用、感知易用、成效期望及自我效能感则是第二、三层级的学习满意度间接影响因素[3]。

本研究基于ACSI 模型，结合李宝等研究结果，根据医学生SPOC 学习特点，从学生、教师、课程和系统四个维度分析SPOC 教学模式下医学专业学习者的学习满意度及影响因素，可以增加对学习者的过程性评价，进而发现关联学习绩效的深层次问题，为优化平台在线课程服务、增强学生在线学习行为意愿、提高学生SPOC 学习绩效提出建议。总体而言，医学专业学习者对SPOC 教学的满意度较高，表明SPOC 教学模式得到了多数（79.3%）医学生的认可。但是愿意继续使用SPOC 形式学习（62.2%）和推荐他人参与SPOC 学习（56.7%）的医学生比例有所下降。医学专业学习者的SPOC 学习满意度主要受到学生维度的成效期望、学习风格、自我效能感，课程维度的考核方式，系统维度的认知有用性、认知娱乐性影响。因此，在面向医学专业学习者的SPOC 教学过程中应该注意以下四个方面：

（1）强化学习动机，适应新型教学。SPOC 教学模式存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局限性，学习者可能出现倦怠和应付的心理，教育者倾向于借助外部动机对学习者进行激励或惩罚，但提升学习者的内在动机更为持久、有效[13]。通过建立学生与助学者（教师、助教）的学习共同体，能够为学生提供即时的网络支援，提高学生对学习过程的参与性和归属感，消除线上学习的孤独感，实现教学者、学习者、学习内容之间的三维交互[14]。例如，学习者可以在论坛上与学习伙伴沟通合作，提出问题和共享资料，教师和助教定期答疑和梳理串联关联知识点，同时根据学生的具体学情，有针对性地为其制定学习策略的指导计划，从而提高学生的学习参与度和自我效能感，维持其继续学习的动力。

（2）关注个体差异，满足学习需求。学习者往往在基础能力和学习习惯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在课程开始前，教师可以利用静态问卷数据调查学生学习风格，并在学习者学习过程中进行数据采集和跟踪确定学生学习风格，尽可能满足不同学习风格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需求[5]。例如开发多种途径实现教学任务，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学习资源，设计多样化的学习活动如教育游戏、实践性活动等；同时设置相对宽松的学习时间[15]。

（3）重视教学设计，鼓励自主学习。不同于MOOC普遍化的，浅层的知识传授模式，SPOC 致力于构建差异化、深度的自主学习模式。一方面，教育者应当不断适应学习者的特征变化，探索适合的教学策略，注重引导学生培养深层次的思辨、探究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如提供知识结构图、概念疏导图、反思纠错笔记等辅助工具，帮助学生勾勒课程框架、撰写学习总结等[16]。另一方面，尽可能提供丰富的、情境化的、与时俱进的学习资源，激发学习动机和热情，促进学习者在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方面的发展。

（4）加强过程评价，强化教学管理。在完全开放、自主的学习环境中，学习者可能会因为缺乏有效的监督而偏离预定的学习计划。一方面，教育者应当充分利用SPOC 教学平台的签到、提问、抢答、作业、测试、评价等互动和管理功能，不断激励学生线上开展自主学习，提高自学质量。另一方面，无论是合作学习还是自主学习都应当建立对应的考核标准来约束学生进行有效学习[17]，同时利用平台的监测功能记录和跟踪学生在课程学习中的变化，实现教学过程的个性化诊断和评估，注意学习行为异常的学生，指导其调整学习方案，改善学习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