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公的全球领导力要素探析

2022-07-08 03:14:10徐九仙翁文艳
中国领导科学 2022年1期
关键词:外交一带国家

◎徐九仙 翁文艳

全球领导力作为一个值得探讨的概念是在全球层次上所具有的跨地理和文化边界的影响力。全球影响力不局限于全球性事务,不局限于主权国家,是在全球和地区性事务上所具有的对主权国家、国际组织、无政府组织、个人和团体等行为体具有的施加影响以及提供价值取向、引领方向的能力。全球领导力是一种相互凝聚、相互影响的合力,是在领导者、合作者和参与者之间相互作用,而产生的思想、理念、价值和行动能力。从全球领导力的表现形态来看,可以是基于霸权和强权的领导力,也可以是基于文化和价值理念的道德影响力,或者是基于两者相互作用的合力。

从中国的外交理念和外交实践来看,中国共产党在全球和地区性事务中所发挥的作用和影响越来越大,并且追求一种天下为公的理念,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价值和目标追求,在全球范围的现实影响力和价值倡导力在不断增加。从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强调增强党性修养和自我革命的特征以及强调领导者的品德修养对党组织领导绩效的积极作用等方面来看,中国共产党领导力具有鲜明的道德领导力特质,对全球影响力更倾向于一种基于文化和价值理念的道德影响力。[1]

中国共产党领导力表现出天下为公的理念主要体现在五个具体的方面:即把握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战略洞察力、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倡导力、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和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战略运作力、打造“一带一路”合作平台的战略协同力、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战略引导力。这五个要素之间相互促进、相互作用,形成一股合力,共同构成相对稳定的全球领导力格局(见图1)。

图1 天下为公的全球领导力

五个要素共同的价值追求是天下为公。“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天下为公,描绘的是中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孔子对于社会构建的理想和蓝图:这是一个大同的世界,天下是大家的天下,为大家所共有。天下为公之天下,从“仁者爱人”到“泛爱众”,通过推己及人、由近及远的方式,从爱自己到爱亲人到爱所有人,不仅是对国内理想社会秩序的一种构想,对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也具有重要意义。

天下为公的全球领导力理念以共赢共生为初衷和目标,主张在自我发展的同时兼顾其他国家的发展,不倚强凌弱,不以众欺少,也不是“你存我亡”的较量。天下为公的理念以“达则兼济天下”的胸襟和“亲仁善邻”的理念,实现共同发展,追求天下太平。天下为公是中国所倡导的全球领导力区别于其他国家所倡导的世界政府或全球领导力的重要表现。天下为公不同于过去的冷战思维或霸权逻辑,突破了西方中心主义或欧洲中心主义,超越了狭隘精致的利己主义,在追求国家利益的合理范围内,追求一定的道义目标,实现利我和利他的双重统一,是一种源于古老的中华文明,同时又具有现代价值的更高的道德追求。中华文明博大精深,历久而弥新。作为文化早熟的中国,中华文明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吸引力,在当代中国共产党不断的外交实践和创新中凸显出了全球性价值。

一、把握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战略洞察力

对时代主题和国际形势的判断需要敏锐的战略洞察力,需要对世界形势等全局性和战略性问题保持高度的敏感性和前瞻性。认识世界发展大势,跟上时代潮流,是一个极为重要且常做常新的课题。 只有认清世界发展大势和中国历史方位,我们才能在外交大的方向上做出正确的判断,在全球性事务上发挥应有的作用。“把握国际形势要树立正确的历史观、大局观、角色观。”[2]进入新时代以来,时代特征是和平与发展,同时也处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当中。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根据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提出了“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一最新论断。2018年6月22日至23日在北京召开的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习近平主席首次明确提出“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此后多次作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加速演进的判断。

第一,深刻洞察新技术革命引领世界正在发生深刻变化。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文明多样化、社会信息化等趋势不断加强,国际上各种战略力量加快分化组合,国际体系进入加速演变和深刻调整的时期,新技术革命的出现加速了国际体系调整的速度和进程。信息、空间、海洋、新材料、新能源等新技术将进一步加速人类文明演进的进程。新技术革命的出现带来发展模式的变化。传统的工业发展模式将被新的多元发展模式所取代。新兴国家在智能技术和信息技术等的影响下,有更多快速发展和赶超发达国家的可能。新技术革命与大国兴衰息息相关,不仅进一步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而且催生新的发展模式带来的变化是指数级的。

第二,敏锐把握后疫情时代国际力量对比和权力转移正在发生的深刻变化。过去由发达国家主导世界的格局正在并将持续发生变化。一方面,非西方经济体正在群体性快速发展,例如七大新兴市场国家作为一个群体快速发展。自2013年起,中国、印度、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土耳其、墨西哥和巴西这七大新兴市场国家的GDP 总量已经超越美、日、德、法、英、加拿大、意大利等传统七大发达工业国家。发展中国家所占经济总量已经超过世界经济总量的一半,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个体作为非西方大国正在快速发展,例如中国和印度的发展。在国际力量对比和权力转移的过程中,权力转移不是简单地从一个国家转到另一个国家,也不是简单的崛起国和守成国的关系,权力转移更加多元分散,未来由单个国家主导世界的可能性几乎很小。

第三,深刻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正在发生的深刻变化。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与自然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气候、环境、疾病等自然因素对人类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具颠覆性。人类历史上重大疫情的死亡人数远远超过了其他灾难,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更是涉及国家广泛、人员伤亡严重。人类活动对气候变化产生影响,同时气候、疾病等自然因素对人类的威胁也越来越大。需要通过改变人类活动的方式,达成人与自然的和解。新的国际秩序正处于重组和调整时期,人与自然的关系是重要的因素,将影响国际秩序建构的速度和方式。

第四,理性定位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正在发生的深刻变化。中国40 多年来经济、社会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是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最大、最重要的变化之一。作为非西方大国的快速发展,中国加入现行国际体系不是以过去霸权战争的方式,而是以一种更加和平的方式。中国在国际体系和全球治理体系中,既是实际作用的发挥者,也是价值的引领者。中国在国际体系中更积极主动和更具引领性,同时追求适度的道义目标,在国家实力和国家利益之中寻求平衡。中国与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彼此关系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有着更深层度的相互依存和更广泛的相互影响。总的来说,“大变局”是在和平与发展时代中的大变局,不变之中有变,不变的是“和平与发展”,变化的是动态的过程。中国在变,世界在变,中国与世界的关系都处在不断变化之中。

二、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倡导力

战略倡导力既是一种设置议题的能力,同时为国际关系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发展模式、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具有强大的感召力。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演讲提出“新型国际关系”这一概念,并首次明确提出“命运共同体”理念。“双建构”的倡导,既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又符合世界其他国家人民的利益。中国领导人继续倡导儒家伦理的精华,如忠诚、道德、勇气、正义、忠诚、诚实、仁爱、同情、尽责、利他、体贴和礼貌,这些也是适用于所有人类行为的道德准则。[3]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构建新型国际关系与人类行为普遍的道德原则价值相契合,也符合联合国的发展目标,是对其他国家和人民具有吸引力和感召力的基础。

首先,“双构建”提供了一种新的国际关系相处模式。学者研究指出,新型国际关系有“五新”。[4]新型国际关系的“新”并不是一味追求改变和创新,而是在原有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和原则的基础上的“新”,摒弃原有的落后的不符合变化中的国际体系的部分,追求更加合理、进步、共同发展和利益共享的国际关系相处模式。“双建构”倡导公平正义的价值追求,坚持正确的义利观。“双建构”的核心是合作共赢。“双建构”摒弃了“零和博弈”的思维,不是单边的霸权主义行为,有别于西方的“中心—边缘”的不平等发展模式,而是以一种更开放、更包容的建设性的、渐变性的、合作性的方式促进多方国家利益和国家目标的实现,强调发展共同利益,寻求共同目标。

其次,“双构建”提供了一种新的人类社会价值取向。新型国际关系作为一个动态概念,“新”永远是相对“旧”而言。从时间维度上来看,这个“新”是在不断变化的。只要国际关系不断向前发展和进化,就会不断有新产生的“新”取代现存的“新”。“双建构”并不是彼此分开、相互独立,而是相辅相成、相互成就,后者是前者当下的价值取向。中国根据自身的发展道路和文化传统所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对人类社会未来发展方向和世界秩序的构想,为人类社会发展提供了一种符合人类共同利益的价值取向。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天下为公的特质,不能简单等同于普世主义、世界政府或者全球伦理概念。普世主义“呼吁基督徒共同致力于在一个分裂和受伤的世界中宣讲福音及其救赎的力量”。[5]关于普世主义的探讨往往具有宗教色彩。人类命运共同体承认差异,主张文明交流互鉴,和而不同。它关切实际行动,不是乌托邦的空想和单纯的幻想,这是一个可以实现的不同文明之间共生共处之道。人类命运共同体正视主权国家、民族和文明之间的差异性,“把世界多样性和各国差异性转化为发展活力和动力”[6]。同时,敏锐地观察到当今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各种全球性、全局性的挑战不断增加且不可预知,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独自解决所有问题或者独善其身。过去的思维和发展模式必然不适应于当今的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正是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和时代需求而提出的中国方案。

三、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和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战略运作力

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外交的战略运作力是在不同历史时期、具体外交实践中一系列的战略分析、战略选择、战略实施、战略评价和调整的能力,在预见、评估、防范和化解风险的基础上,快速和有效的决策能力。中国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战略运作,并逐渐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体系。《1986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系统概括了中国奉行独立自主和平外交的主要内容和基本原则的十个方面[7],这些内容集中反映了中国外交的战略运作具有的独立自主性与和平性。2018年6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作《努力开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的讲话,归纳总结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思想的十个方面,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是独立自主和平外交的创新和发展一脉相承。一是中国外交的战略运作体现了中国外交独立自主的品格和决断力。独立自主是中国外交的基因,是处理一切国际事务的基本原则。二是中国外交的战略运作体现了中国外交的和平性。中国历来具有和平主义传统,“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中国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提倡“和而不同”的共处之道。中国的战略外交运作不同于西方的“国强必霸论”或“霸权战争论”。三是中国外交的战略运作体现了中国外交的特殊性。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具有其显著的特点,例如中华文明历史悠久。在世界几大文明中,中华文明绵延不断发展至今从未中断,已经历经五千多年。中国也是历经苦难的国家,中国人民被侵略、被奴隶的历史记忆犹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中国人尤其珍惜和平。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有着不同于西方国家传统的政府模式、经济运行方式和政党模式,中国外交也具有其独特性。中国外交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逐渐成长的大国外交,党的领导是中国外交的最大特色。中国外交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大国外交,坚持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根本增强战略自信,“特”在指导思想。中国外交以实现中华民族复兴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总体战略目标,“特”在战略目标。中国外交坚持底线思维、合作共赢、共商共建共享的外交原则,“特”在外交原则。中国外交具有浓厚的东方历史文化积淀,坚持正确义利观等,“特”在价值理念等。

四、打造“一带一路”合作平台的战略协同力

协同即一起发挥作用,使整体效应大于各个独立组成部分的效应。国际战略协同需要通过对两个以上的主权国家或行为体在发展目标、发展方向和资源配置等方面,通过政策协调和沟通等方式转移和共享各自的发展优势,从而获得更大的整体效应。打造“一带一路”合作平台充分体现了中国外交所具有的影响力和战略协同力。

首先,“一带一路”合作平台的基本原则突出“共”字。共商、共建、共享作为“一带一路”的基本原则都含有一个“共”字,即共同讨论、共同商量、共同建设、共同享受发展成果等。共同必然涉及不止两个行为主体的参与,要坚持这些原则本身就需要发挥协同效应。“一带一路”东连亚太经济圈,西接欧洲经济圈,这曾经是一条贸易之路,也是一条友谊之路,今后更是一条共同发展之路、互利共赢之路。“一带一路”倡议突出了“和平、相互尊重、开放、包容”时代精神,对突破国家间的安全困境,肩负大国责任,具有重大国际意义,也是中国全球软实力建设的重要体现。[8]通过打造“一带一路”合作平台,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互动更加紧密,机遇共享、命运与共。

中国邮政发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纪念邮票

其次,“一带一路”合作平台在五个重大领域协同发展。政策沟通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安全保障和政治基础。政策沟通是推动沿线国家经济、文化等合作的政治保障和基础。合作双方在本国经济发展状况和发展战略的基础上,按照互利共赢的原则,制定出有利于推动合作双方经济发展的合作规划,协商解决合作过程中的问题,协调各方运行机制,为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提供有效的合作框架和政策支持。设施联通为“一带一路”提供建设桥梁和重要基础,是首先考虑的合作领域。在尊重国家主权和国家安全的前提下,加强基础设施方面的合作,包括铁路、公路、航空、油气管道、电讯设施、电力输送、互联网等基础设施。“一带一路”建设构建的是全面覆盖、层次多元的设施联通网络,以实现“一带一路”沿线合作国家的可持续发展。贸易畅通是实现“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资源的有效流动和高效配置,是提高经济发展效益的关键环节,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领域。“一带一路”建设虽然沿线国家人口和资源众多,可持续发展的市场潜力巨大,但同时也存在一些诸如贸易壁垒等不利于贸易往来的实际情况。通过贸易之间的协同效应,可以逐渐消除贸易壁垒、降低投资成本、优化通关条件、提高通关能力,创造一个良好的贸易环境,以实现贸易畅通,释放沿线国家的发展潜力和潜能。资金融通为“一带一路”合作平台提供金融支撑和资金协调。在“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各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国家之间的资金流动以及新旧金融形态之间都要进行合理和系统的规划。民心相通为“一带一路”合作平台提供民意基础和社会根基。“一带一路”得到沿线各国人民群众的认可和支持,同时促进沿线各国人民的交流是“一带一路”工作顺利展开的社会基础。

再次,“一带一路”合作平台在沿线国家之间协同发展。“一带一路”合作平台是沿线国家的“大合唱”,需要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资源、能力和社会整合,共享技术知识、共享有形资源,实现协同作用从而使各个国家获得更好的发展。“一带一路”倡议合作的各个国际化工程和项目,牵涉的国家众多,仅仅依靠中国单方面的努力是不够的,需要沿线各个参与国和地区共同商议、密切配合、协同推进。打造“一带一路”合作平台,需要通过资源整合和互补效应,充分利用沿线各国资源,需要各国政府积极参与,引导利益协同,谋求共同发展。“一带一路”作为新型国际区域经济合作平台,不是简单的传统贸易和投资便利化。“一带一路”合作平台突破了沿线国家发展的困境,为沿线国家提供需要的国际公共产品,为全球低迷的经济增长提供了新的动力,有着新型区域经济合作理念。打造“一带一路”合作平台,既需要协同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利益,同时也需要协同出资人、各金融机构、民间资本等各方利益。中国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倡导者和引领者的角色,发挥了重要的协同作用,就各国的经济发展计划进行协同规划和充分地交流沟通,在求同存异的基础上,协商制定各种区域合作的规划、项目和措施等,协同各国的发展。

五、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战略引导力

战略引导力是一个动力系统,这个动力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反向的。中国在多个国际场合阐述了在推进全球治理改革上所坚持的立场、理念和原则。全球治理体系改革要从根本上解决发展的问题,提供更多的全球治理资源。全球治理存在失灵和失序的状态,需要正向引导全球治理体系变革。

首先,倡导渐进改革,“修庙”“不拆庙”。全球治理失序变得越来越复杂,全球经济与守旧的地缘政治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加剧。“各种超国家机构,如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盟和北美贸易组织都试图解决全球经济和政治现实之间的矛盾。”[9]中国不退群也不推翻原有国际秩序,更不会另起炉灶,在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和危机的基础上,遵循联合国宗旨和原则,在现有国际组织合作框架下,通过渐进和平稳的方式改革全球治理失灵、失序和不合理的地方。

其次,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贡献更为有效的全球治理规范和价值。“新冠肺炎疫情的流行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经济和社会冲击波,并动摇了从贸易到卫生和气候变化等各个层面和一系列问题的治理机构。”[10]疫情后世界经济的恢复与发展包括各国人民的心理健康和疗养,需要各个国家集思广益,在共商、共建、共享的基础上寻求解决之道。世界上有99%的国家被卷入到了这场灾难之中。全球性问题只会越来越复杂,单独一个或几个国家独自解决是不现实的,需要各国政府、非政府组织、个人和团体等共同参与、共同行动、共同建设、共同应对挑战和风险。共同建设,共同应对挑战和风险,共同享有全球治理资源、治理规范、发展成果、安全保障等,使全球治理能够更加公平地惠及更多的国家和人民。

再次,坚持权责对应。“保守主义和进步主义,全球主义和国家主义两极分化依然严重,特朗普时期保守的国家主义世界观对跨大西洋关系以及欧洲联盟(欧盟)紧张关系造成了影响。”[11]全球主义和国家主义一直都存在着矛盾和张力,在全球治理的过程中要寻求大国全球责任的平衡,大国要共同承担更大的责任而不是相互制约。拜登上台以来,在欧洲和亚洲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联盟攻势和造势,将中国从“头号”竞争对手变成“唯一”竞争者,在经济、军事、科技、产业等多方面对中国进行联合施压和制裁,试图构建大联盟压制中国。中美作为世界上重要的两个大国,应该发挥大国作用,相互合作而不是相互制约。中国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坚持权责对应,充分发挥大国表率作用。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同时也应该赋予更多的代表权和发言权,要充分发挥新兴市场国家的力量,平等地参与到全球治理的决策当中,权责对应,权利和义务对等,彼此分担。

最后,进步导向。“当今世界正处于一种新的政府权力影响之下,这种权力对世界各地的政府和社会产生了积极和消极的相互矛盾的影响。这种新的政府权力可以称为世界主义。”[12]世界主义究竟是一种全球治理体系还是无政府状态,取决于其目的和导向是否是进步的。中国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坚持进步导向。全球治理不是回到传统的强权政治,而是以实现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目标。我们面对的风险和挑战是全球性的、整体性的、全局性和复合型的,要共同加以应对。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人类中心主义,不仅实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共处,也实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共处。作为一种进步导向的全球治理体系目标,人类命运共同体寻求人类价值的最大公约数,推动人类文明的可持续发展,引领人类文明创新。■

[注 释]

[1]翁文艳,吴智育.国外道德领导理论述评[N].中国领导科学,2020(6):63-69.

[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 卷[M].北京:外文出版,2020:427.

[3]Melody P. M. Chong, Pingping Fu. Global Leadership: An Asian Perspective[J].Journal of Leadership Studies.2020,14,(2):58-62.

[4]王义桅.再造中国——领导型国家的文明担当[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196-198.

[5]Antonio Spadaro. Ecumenism and Global Governance[J]. Ecumenical Review.2019,71,(1-2):101-109.

[6]习近平.论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29-31.

[7]本书编写组编.政府工作报告汇编:上[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2017:661-662.

[8]Zheng Yongnian, Zhang Chi.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and China’s Grand Diplomacy[J]. China and the World: Ancient and Modern Silk Road.2018,1,(03):1850015.

[9]Maranga,Kenney,"Globalizaton and i t s I m p l i c a t i o n s f o r G l a b a l Leadership",Journal of Management Policy&Practice,Vol.19,No.2(2018),pp50-56.

[10]Levy D.COVID‐19 and Global Governance[J]. 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21(03):562-566.

[11]Huizinga,Todd1,"The Postmodern Pursuit of Global Governance",Quadrant Magazine,Vol.64,No.1-2(2020),pp10-14.

[12]Keane J . Cosmocracy: A global system of governance or anarchy?[J]. Public Policy Research, 2010, 9(2):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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