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镇

“看到房顶上那两只鸽子了吗？他们是我的爷爷和奶奶。”

“开玩笑吧，怎么会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们。”小雀对两个刚到的游客说，一点不像撒谎的样子。

1

一个头发灰白、不时打着哈欠的老奶奶，来到镇上。当她在镇子边的空地上，用捡来的旧材料盖房子时，一些人围了过来。

“老太太，你家在哪？”有人问。

“问我家在哪儿？哼哼，我家就在这儿！”

“你家在这儿，那我们怎么不认识你啊？”

“你们怎么会认识我？我睡觉那会儿，这儿还没有这些房子，还没有你们呢！”

“老太太，你有家人吗？”

“以前多得数不清，现在很少了，都怪你们！”

“老太太，你用这些废旧材料盖的房子太难看了，会影响镇子的形象，你不能在这儿盖房子。”

“你们的房子就好看？你们那是小巧的蜂巢房子？是精致的鸟巢房子？是巧妙的树洞房子？你们能盖，我怎么就不能盖？哼，就是你们不能盖，我也能盖！”老太太叉着腰，很霸道。

“老太太，你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不舒服，我们把你送去养老院吧，那儿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专人伺候你。”

“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就住在这儿！谁都不许烦我！”

“就让她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等她愿意离开时，再把她送到养老院去。”有人说。

于是老奶奶盖了两间房子，住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另一个房间的两面墙上，各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窗户只有窗框，没有玻璃。这间房子里面，放着一个用旧材料做成的很大的笼子，笼内放了一棵枯死的小树。

在老奶奶做笼子的时候，小雀曾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

“奶奶，你做笼子干什么呀？”

“养鸟。”

“你有鸟吗？”

“会有的。”

“小雀，你妈喊你吃饭了！”一个孩子喊。

小雀就回家了。

笼里有了一只黄鹂的时候，小雀欣喜地站在笼外，“奶奶，这是什么鸟？”

“黃鹂。”

“是你买的吗？”

“不是。”

“是你抓的吗？可是附近没有黄鹂啊！”

“我想弄就能弄到。”老奶奶看着小雀，那目光显得又期待又克制。

见老奶奶拿着饭粒要喂黄鹂，小雀急忙说：“奶奶，我去帮你捉虫子喂黄鹂。”

“不，它不喜欢吃虫子。”

“黄鹂是鸟，怎么会不喜欢吃虫子呢？”

“这是与众不同的黄鹂啊！”老奶奶的目光显得有些迷离。

老奶奶把饭粒放进笼子，黄鹂啄着饭粒吃起来。老奶奶在笼子里又放了一些水。

“奶奶，你养黄鹂是准备卖吗？”

“不是。”

“是养着好玩吗？”

“不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放掉。”见小雀很不解的样子，老奶奶又说：“它现在还不怎么会飞，等它能熟练飞翔了，我就把它放掉。不然，把它放到外面不安全。”

黄鹂吃饱喝足，飞了一阵，落在枯树枝上叫了起来。老奶奶打起了盹。

不久，笼子里又有了一只喜鹊。

老奶奶有时给喜鹊和黄鹂喂饭粒，有时喂馒头屑和碎饼干。老奶奶给黄鹂和喜鹊喝的，有时是水，有时是粥，有时是汤。大多时候，老奶奶吃什么，就喂黄鹂和喜鹊什么。

黄鹂嘀哩嘀哩地叫着时，喜鹊也喳喳地叫着。老奶奶手托着腮，又打起盹，口水都流下来了。

一天，小雀又隔着笼子看黄鹂和喜鹊时，老奶奶有些拘谨地说：“小雀，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有些事，要出去两天，你能帮我照看一下黄鹂和喜鹊吗？很简单，就是按时给它们食物和水。食物一定不能是变质的，水一定是干净的。”

“行！”

“谢谢啦，请你一定别忘了啊！”老奶奶千叮万嘱。

“放心好啦，我一定会把它们照顾得比照顾我自己还好。”小雀调皮地说。

老奶奶这才离开家，朝着镇子外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走去。

两天后，老奶奶回来了。

小雀又去看黄鹂和喜鹊的时候，发现老奶奶用细细的线，把一些羽毛编在一起。

“奶奶，你在做什么呢？”小雀的好奇心就像一只不停蹦跳的小虾。

“我在做一件羽衣。”

“这样的羽衣，冬天穿上一定很暖和。”小雀抚摸着软软的羽毛。

老奶奶看了小雀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笼子里又有了一只戴胜。老奶奶特意在笼子里放了一截有许多小孔的枯木头，在小孔里放了一些粮食。戴胜啄着，“笃笃笃”的敲击声不时响起。黄鹂和喜鹊叫了起来。老奶奶頭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2

就在老奶奶来到镇上不久，镇子里出事了。

先是一个孩子失踪了。那个孩子小雀认识，编着条麻花辫，歌唱得特别好。那天，她的妈妈让她去不远处的小超市买一袋盐，她出去了就没有回来。从她家到那个小超市，只要穿过一条小巷，再拐个弯就到了。可是大白天的，她出去了，等她买盐回来炒菜的妈妈，再也没见着她，那一袋盐丢在小巷的拐弯处。她的家人把镇子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

接着，一个姑娘失踪了。这个姑娘早上骑着电动车去上班，电动车丢在镇子的一条路边，可是人却不见了。她的家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她。

再接着，一个叔叔失踪了。这个叔叔当时正在镇子边公园的树丛里唱歌，唱着唱着就没有声音了。那个叔叔的家人，再也没有找到他。

警察细致地排查了多次，一点线索都没有。一些外地的警察也被请来，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立过许多大功的警犬也被带来了，可是这些沿着气味不停向前的警犬，嗅着嗅着就停下来了，好像失踪的人凭空消失了一般。镇上的人很恐慌，担心下一个失踪的会是自己。这种恐慌像阴云一样笼罩着镇子。

发现线索的是小雀。

一天放学，小雀正要踏进一条窄窄的小巷时，发现小巷前方的地上有条细细的线。本来小雀也没有在意地上的线，可线上闪烁不定的诡异的光吸引了小雀的目光。小雀正想走上前看个究竟时，一个男孩大概是急着回家，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当男孩从小雀身边跑过，跑到线边时，那线上的光消失了。线，随着男孩的脚步向前移动。男孩又跑了几步，就在小雀面前不见了。而那条线，还在不停地向前移动。

小雀紧张得心怦怦地跳，她想喊人，又怕惊动了谁。想了一下，小雀决定弄个究竟。小雀悄悄地跟在线后。线像被谁往回抽一般，不停地向前缩。很快，小雀跟着线，来到了老奶奶的小房子附近。这时，小房子的门自动开了，线头像游动的小蛇一般缩进房内。接着，门又关上了。小雀绕了一个弯，躲在一堵墙后，看向小房子的窗户。

那个男孩出现在房内，一动不动，睡着一般。这时，头发灰白的老奶奶出现了。只见她拿起一件羽衣，往男孩的身上一套。顿时，男孩变成了一只画眉。老奶奶把一粒什么种子塞进了画眉的嘴里，画眉一仰脖子咽了下去。接着，老奶奶轻轻地托着画眉，把画眉关到了隔壁的大笼子里。

躲在墙后的小雀蹑手蹑脚地向后退。退到看不到窗口的地方后，小雀才直起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发现手心汗津津的。

“怎么办？我要报警吗？不行，我要是报了警，警察抓了老奶奶，老奶奶如果不把变成鸟的人变回来怎么办……”

想了很久，小雀下定决心，弄清究竟后再报警。

3

“奶奶，这只是什么鸟？”放学时，小雀站在笼边，指着笼内的画眉，故意惊讶地问。

“画眉。”

“是你捡到的吗？”

“嗯……算是吧。”

“在哪捡到的？”

“那片稀稀拉拉的树林里。”老奶奶朝镇外那片树林的方向指了指。

“撒谎也不脸红。”小雀想。

“是不是也喂它饭粒啊？”小雀说完，又后悔了，怕老奶奶怀疑她。

“是的，这是一只不一样的画眉啊！”老奶奶在想着什么，心思并不在小雀身上。

“我能喂它吗？”

“行。”

小雀匆匆给画眉喂了些饭粒，找了个借口逃开了。

第二天，小雀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到老奶奶家。

“小雀，我想请你再帮我照看一下这几只鸟，行吗？我有事要出去两天。”

“行。”小雀不露声色地答应了。

老奶奶又朝镇外稀稀拉拉的树林走去。等她走远了，看不见人影了，小雀匆忙钻进笼子里。小雀抓住画眉，扒开羽毛，想看看从哪儿能把羽衣脱下来，可是却怎么也脱不下来。而且不管小雀怎么看，那些羽毛都像是从画眉身上长出来的。画眉被小雀抓在手中，愤怒地叫着，不停地挣扎。

“你好，我看到你被变成画眉了，我在想法帮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小雀一手抓牢画眉，一手轻轻搓着画眉的小爪子，可还是没法把羽衣脱下来。

小雀想尽一切方法都没有成功。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要是能听懂就点点头。”

画眉只是不停地叫着，挣扎着。

“看来，关于你是个人的事，你已经不记得了。”小雀无奈地放开了画眉。

小雀又抓住了黄鹂、喜鹊和戴胜，和画眉一样，不管小雀说什么，它们看上去什么都听不懂。小雀把它们抓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些羽毛看上去也都像是从它们身上长出来的。

小雀从笼子里出来，打开了老奶奶房间里的柜子，柜子是空的，只是个摆设。

看来，秘密应该在老奶奶身上。

过了两天，老奶奶回来了，她的口袋里多了些八哥的羽毛。她用这些羽毛又编了一件羽衣，不久，笼子里又多了一只八哥。

老奶奶再一次请小雀照顾笼子里的鸟时，老奶奶前脚刚走，小雀后脚就躲躲闪闪地跟在后面。

老奶奶不停地走着，并没有转头看向身后。小雀像个影子似的跟在后面。

老奶奶来到稀稀拉拉的树林里，灵巧得像只猴子似的爬到一个树杈上。小雀急忙躲到一个草堆里，一动不动地趴着。只见老奶奶稳稳地站在树杈上，她的两只脚就像鸟的爪子，牢牢地抓着树杈。这时老奶奶高举着双手，不停地念叨着：“附近的不管是掉在地上、还是埋在泥土里的夜莺的羽毛，到我的口袋里来。附近的不管是漂在水中、还是沉在水底的夜莺的羽毛，到我的口袋里来。附近的不管是遗落在任何地方的夜莺的羽毛，到我的口袋里来……”只见一些羽毛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起来，飘飘悠悠地钻进老奶奶的口袋里。

老奶奶不停地念叨着这些话，不断有一些羽毛飘过来，钻进她的口袋。当没有羽毛再飘过来时，老奶奶跳下树杈，换了一个地方，爬到另一棵树上，再次高举双手，说着同样的话。又有一些羽毛飘了过来，钻进她的口袋。

小雀悄悄地跟了好久，除了看到老奶奶在收集夜莺的羽毛，没有发现老奶奶别的秘密，只好退了回来。

三天后，老奶奶回来了。

当老奶奶又在编羽衣的时候，小雀故作糊涂地问：“老奶奶，这是你编的第几件羽衣了？”

“第六件了。”老奶奶认真地编着，漫不经心地说。

“那几件羽衣呢？”小雀又紧张起来。

“已经穿在人身上了。”

“合身吗？要是不合身，能脱下来换一件吗？”小雀的心，像急骤的鼓点一样跳起来。

老奶奶停下来，很慎重地看了一眼小雀，“肯定合身的。我给谁穿上的，只有我才能帮他脱下来。”

“哦。”小雀没敢看向老奶奶。

见小雀不再问，老奶奶又编起羽衣来。

不久，老奶奶又编好了一件羽衣，一件用夜莺羽毛编成的羽衣。

看到老奶奶把羽衣叠好裝进口袋，小雀心跳不止。这次，她又会把谁变成夜莺呢？不能让她再把人变成鸟了。只要把这件羽衣破坏掉，她就没法把人变成夜莺了。可羽衣一直在她的身上，怎么办？必须阻止她！

小雀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爸爸妈妈，可是爸爸妈妈根本不相信小雀的话。小雀又告诉了警察，可警察说小雀是瞎胡闹。警察还警告小雀，要是到处乱说一气，会受处罚的。

见谁都不相信自己，小雀把一把锋利的剪刀装在身上，“看来，我只好独自行动了。”

小雀偷偷观察老奶奶的一举一动。

这天傍晚，当小雀躲在墙角，小心地盯着老奶奶的房子时，发现一根淡灰色的闪着诡异光芒的线，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从老奶奶的门缝里钻了出来，朝着一条偏僻的巷子伸去。在巷子的远处，一个小姑娘正一跳一跳地走过来。

“我不能让那个小姑娘变成夜莺。”小雀在心里说。

小雀闪了出来，拐了一个弯插到小姑娘的前方，那根线刚好伸到了小雀面前。小雀一只手伸进口袋，握住剪刀，迎着线走去。当小雀走到线边时，那条线上的光消失了，随着小雀的脚步向后抽去。

在小雀的脚踏到线边的刹那，小雀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茂密的森林，林中的地上开着各色美丽的小花。小雀的心，莫名地变得快乐起来。一个声音在前方呼唤着：“小雀，快来呀，快点！”那是妈妈的声音。那声音有一股魔力，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小雀向前走，小雀想停都停不下来。

“这只是幻象，我不会被迷住的。”小雀向前走着，“我要把那件羽衣剪坏，这样我就不会被变成夜莺了。”

小雀不停地走着。前方出现一座小木屋，妈妈的声音从木屋里传来：“小雀，快来呀！”

“好的，我来了！”小雀很开心，不由叫了起来，撒腿朝着小木屋奔去。可在心里，小雀还在不停地提醒自己：“这只是幻象，我不会被迷住的。我要把那件羽衣剪坏，这样我就不会被变成夜莺了。”

小雀一口气跑到了小木屋前，推门进去，只见妈妈站在屋里，拿着一件漂亮的衣裳。“小雀，试试这件衣服。”妈妈微笑着，要把衣服往小雀身上穿，那笑里透着一种得意。

“这不是妈妈，这是那个老奶奶！这不是一般的衣服，这是能把人变成夜莺的羽衣！”小雀在心里呐喊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小雀想剪坏羽衣，却发现剪刀拿在手中，手却轻得像一根羽毛，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要被变成夜莺了！”小雀心想。

就在衣服快要穿到小雀身上的时候，一声大喝惊雷般响了起来：“住手！”

小雀觉得大地好像都晃动了一下，接着，妈妈不见了，那件漂亮的衣服也不见了。老奶奶拿着羽衣，正站在小雀面前。小房子的门被踹开了，警察和小雀的爸爸妈妈冲进来。门外、窗外，站着许多人。

“你们怎么来了？”小雀又惊又喜。

“我们也怀疑这个老奶奶，想让她人赃俱获，怕你走漏消息，才说那些不相信你的话。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一个警察说。

“老奶奶，请你配合，把一切说清楚吧！”一个警察威严地说。

大家都警惕地看向老奶奶。

“好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吧！”老奶奶从容地在小屋里的地上坐了下来，目光掠过大家的头顶，“一百多年前，这里曾是一片美丽的森林，有无数的鸟在这里尽情地歌唱。我是负责管理这片森林的精灵。我有一个毛病，特别嗜睡，可是只有在鸟的叫声中才能睡着。有一天，我睡着了。等我醒来，不，我不是睡到自然醒，我是被憋醒的，是咳嗽醒的，发现这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森林没有了，那些鸟全都没有了。我严重失职！我得了失眠症，再也睡不着了。我很愤怒！我只好想办法把一些人变成鸟，听到他们的叫声我才能打个盹……”

“没错，以前这儿是一片美丽的森林。后来，伐木工人来了，采矿工人来了，这儿成了一个镇子。等树伐完了，矿采完了，鸟儿飞走了，这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片光秃秃的。”有人说。

“你能把变成鸟儿的人变回来吗？”

“当然可以。”

“请你把他们变回来吧！他们的家人不能没有他们。”有人请求道。

“好吧。”老奶奶抓住笼中鸟儿的羽毛轻轻一扯，羽衣扯了下来，他们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我们会让这里变成以前的样子，会有许多鸟儿来到这里的。”

“谢谢。”老奶奶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咳了几声。

正当屋里的人、屋外的人陆续离开时，一个人说：“老奶奶，你能把我变成一只鸟吗？我会天天唱歌，让你睡个好觉的。只是别让我把有关人的事忘掉。”

“行。只要不吃遗忘种子，你就算被变成鸟，也不会把有关人的事忘掉。”

“让我也变成鸟吧！”又有几个人抢着说。

于是，有几个人自愿变成了鸟。他们轮流给老奶奶唱歌，尝试用翅膀飞翔。

4

“后来，大家争着变成鸟，都想体验一下如何在空中自由飞翔。”一个游客接话说。

“是的。”小雀说。

“后来，这里变成了美丽的森林，许多鸟来到这里，尽情地歌唱，那个精灵又能安心地睡觉了。”又一个游客说。

“是的。”小雀认真地说。

“尽管有许多鸟到了这儿，大家不用再变成鸟给精灵唱歌了，可大家还是喜欢变成鸟。这里，也因此改名叫鸟镇了。”又有游客接话说。

“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

“小雀，你变成过鸟吗？”

“当然变成过。”小雀拿出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只锦鸡，“这就是我，我曾经变成过这个样子。”

“哈哈哈……小雀，你可真逗！”

“小雀，能不能让我们变一次鸟？”

“不行！只有鸟镇的人才能变成鸟，这是规定。”小雀举着小旗，“欢迎大家来鸟镇参观，下面我带大家去参观森林中的树屋。千万不要伤害森林中的任何一只鸟，它可能就是我们的亲人。”

發稿/赵菱

明天永远是新的，如果我们对明天总是充满热情和期待，付出努力，明天会给我们闪烁光芒的果实。

——沈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