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青少年的“行”与“立”

何纯华

笔者从事教育教学工作十九年，本文仅针对青少年的心理特征和行为特点，从“行”与“立”两方面为引题，谈谈当下青少年所“行”所“立”的方向和内容，以及方式方法上的思考。

青少年当“行”当“立”

“行”与“立”是两个相对的概念，一动一静，一张一弛，其间便包含了许多耐人寻味的话题。

“行”者，行为动作，小到为人处世的各个细节，大至齐家治国的种种举措，都可纳入它的范畴;“立”者，稳定巩固，既有安身立命之说，又有树立根本之意。树木之根之本，藏于地下，不为外物而动，乃是枝干“活源”所在;人之“根”之“本”，在于思想及意识，外加修养与改造。通常意义上的“立身行事”，可视作两方面的统一。

青少年具有很大的变动性，但时常处于表面状态的频繁更换，很少触及思想性格的内核，然而也并不排除由于外界强烈的刺激和诱导，引发心灵深处的震颤和觉醒，从而对自己来一番彻头彻尾的改革。

理想与憧憬通常占据了青少年绝大部分的思维空间。他们的内心都潜伏着一种青春的力量，热切渴望通过某种方式将其表达、发挥出来，而对表达方式的选择显得至关重要，因为这直接影响和决定着个人的前途及命运。学习、工作、研究探索、体育运动，还有正当的娱乐方式等积极有益的活动，不但促进了机体的健康发展，而且对于塑造健全的人格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相反，如果对蓬勃的生命活力不加以正确疏导，就很有可能步入生活的迷途，沾染上不良风气，更有甚者，还会以身试法，毁掉美好的前程。

面对现实生活，不是回避退缩，而是以青少年独有的朝气迎上前去，踏上自己的路，奋进开拓，“行”的影子就依稀可辨了。不乏各种流俗及恶习阵阵冲击而来，也不排除青少年稍显稚嫩的心理由于迅速成长发育，而产生的难以跨越的波动裂痕，这些都是潜在的客观因素。青少年的反应，应对的姿态，必然寻找着自身的模式。适应环境，弥合裂痕，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立”，立其气，立其心，立其志，只有根基牢固，方可伸手敞怀，尽享风霜冰雪，雨露阳光。

青少年何“立”何“行”

人之所立，各不相同，也不可强求统一。立什么？立德，立才;怎样立？适时而立，适事而立。“日省吾身”，所谓小行小立，立其血肉;人生转折，自当慎重而立，立其筋骨。立得稳，立得正，方能行得深远;立在心，立在胸，才会行有依托。心术之正，一身正气，豁达开朗，从容大度之气自然而出，且具有极大的感化力;心术不正，则是“真心”未立，难免随波逐流，任世风俗气任意宰割，充其量不过是一副外在皮囊，自生至死难见一股堂堂志气，这岂非人生一大悲剧？

“立”实为寻找人生的动力，内心深处的依托和支撑点，是对未来的规划和设计。有人立在口头，立在表面，本原上依然故我，行素自由，一旦觉醒片刻，就会将所“立”之志拽了来，只求解脱某种困惑与无奈，全不往灵魂深处去，随后又草草收回，复现旧态。此种立，颇有几分“阿Q”式的自乐相;有人今日立，明朝废，将它当作一种游戏，到头来欺骗自己，愚弄生活，得到无情的惩罚与报复。

青少年的“立”，最有资本，最有实力，当立出青少年的热情与活力来，以生命最为壮观的冲击，带给现实强烈的撼动，生活也因此而充满青春的气息。青少年的“立”，立的是追求，立的是希望，立的是美好的明天。

也许个人的立不值一提，但千万人的立，可谓是蔚为壮观，经天纬地。旧中国四万万同胞奋起而立，立的是民族志气;新时代十数亿之众齐心共立，立的是民族复兴。在社会的立中创构个人的立，以个人的立促进社会的立，摆正这方面的认识，对青少年而言，有着重要的意义。

不管人是否能意识到，日常生活的每一天都会化为生命的细小部分。有人企图以自欺之态来掩饰自己的不恭与散漫，总是将辉煌的梦想挂在明天，以为一朝醒来，就会踏上理想之路，却不屑于身边的平常事物;也有人早已立志在胸，行动起来，却又反复陷入一种消极循环的状态，处处显出与世不和。每个人的“行”不仅仅是几个单调、重复的动作，这些都在无形中描绘着未来的面貌。所行虽细，积之却多。只言片语，举手投足，都能够变成巨大差异的因子。行途之中，有人左右逢源，大显身手;有人四处碰壁，“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一切岂非必然？这些人要是怨愤难平，何不反顾自己所行，那时应该悟出点什么。奋斗播撒于各个角落，他却视而不见;机遇令他垂涎三尺，但又总会归于别人;成功最需要智者的思辨，而他只能望其项背。当然一种假设也许只是一面之词，但今天所行的每一步，難道不是积累资本，构建未来的雏形吗？

现实似乎最乐于同青少年捉迷藏，它往往在青少年舒展笑颜、眺望未来的忘我时刻，垂下一帘遮眼的“黑纱”，令人备感失落。但毕竟是青少年，是未来世界的主人，这时的迎难而立，就是对理想与现实的调和，对生命的升华。没有泛泛而立，没有飘飘而行。如果不谨慎而踏实地把自己的脚步伸进青春岁月的每一天，就难以在明天“安营扎寨”。若随着坎坷之路上的高低起伏任由身躯摇摆，而不去揣度脚下的每一步，难免如鸭行般晃悠着走来，失去青少年的凛凛之风。立在嘴上，只能说是花言巧语;立在心中，才可算作鸿鹄之志;行立结合，就能成为明天的主宰。

青少年善“行”善“立”

是先行后立，还是立而后行，从其本质上来说，是很难明确划分它们的界限的，若要再从是非观念上道出个黑白分明，就更显得强其所难了。单就理论而言，先行后立，未免有一些亡羊补牢的意味。就算是方寸在胸，走起路来也不敢随心所欲，唯恐一不留神磕碰几下，落下几处伤疤。何况是没有目的，甩开步子只管朝前走，先跑它一程再停下来看站牌，就不怕南辕北辙、往返难定吗？如果把生命比作一段原木，要将其制成一件作品，雕刻家决不会手持刀具任意刻划一通，然后再回过头来观察它更像什么，更适合什么样的造型。先行后立，只能把刻刀拱手交给生活，自己则甘愿做一名旁观者，或是远远地离开。所有的构思、创意、改造，即生活的意趣，全都与之无缘，被白白地抛弃掉，这岂止是一种遗憾！

雕刻家在心中打好模子，而后才游刀走刃，精雕细刻，这就是所谓的先立而后行。它谋于前而动于后，可将大局皆揽于胸，小处也尽可着眼，同时又做好了心理铺垫，即便是突生歧枝，也能从容应对，因此，一举一动更有了大家风范。但有两种情形不容忽视：一是立而不行。自己的思想处于一种理论自慰状态，在实践中主观地设置许多障碍，甚至达到莫须有的夸张和扩充，使得掷地有声的那一套说辞刚遇着它，就马上变得支离破碎。不是理论走出了它的范围，也不是它在现实中不堪一击，遭到必然的失败，而是这类人总以为生活是一成不变的，黑夜中很难见到光明。他们觉得自信、坚强及奋斗不息只有在“社会变好了”的时候，才能拿出来使用并发挥效力。二是立与行不符。立有立的章法，行有行的缘由，两者各行其是，互不牵涉。当洞悉他的思想，明察他的行径之后，很难断言其类属。在所立所行的转折点，很有可能形成空间，生长出两种东西，一种是觉醒，一种是迷惘。当觉醒占据空间，会逐渐将立与行融合，统帅身心，达到并实现协调发展;一旦迷惘占领空间，它会以强大的斥力将立与行推向两极，最终导致一个人走向崩溃。

但现实生活中的行与立是相互融合、共生共存的，所有人为的分类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如何使这种融合体现得更接近实际，更趋于合理，更能指导一个人的生活。

青少年时期的行与立是人一生当中行与立的一部分，但却意义重大。青少年在行与立的过程中应当使自己跨越到新的高度，步入更为广阔的空间。决立慎行，是理应持有的态度。

立有法度，行有原则，立而后行，行者常立。犹如脱胎之笋，拔节而起，坚韧不可折断;好似树木年轮，随年递增，厚实难见空虚。

何立何行，青少年由此开启一生的命题。

作者单位：西安市第九十八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