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领导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辩证方法及其启示

2022-07-04 00:07陈思
邓小平研究 2022年3期

[摘要]邓小平在领导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过程中,正确处理了“向后看”与“向前看”的辩证统一关系,提出“向后看”是为了“向前看”这一处理历史问题的基本原则。他正确处理主流和支流的关系,抓住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本质,在分析和评价中抓住关键。同时,正确处理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一定历史范围的关系,把历史事件放在一定历史范围内作出科学分析,正确认识历史事件与其发生条件及环境的关系,指导我们把历史事件与历史事件发生的时期区分开来,从而全面看待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

[关键词]邓小平;历史决议;辩证方法

[中图分类号]A8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921(2022)03—0081—08

[作者]陈思,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报刊社政治文化部编辑,北京 100089

在改革开放刚刚起步的关键时刻,《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历史决议》)对于统一思想、凝聚共识,以史为鉴、开创未来起到了极为重要的历史作用。习近平指出:“邓小平同志指导我们党系统总结建国以来的历史经验,解决了科学评价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根据新的实际和发展要求确立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正确道路这样两个相互联系的重大历史课题,彻底否定了‘文化大革命’的错误实践和理论,坚决顶住否定毛泽东同志和毛泽东思想的错误思潮,为党和国家发展确定了正确方向。”①在《历史决议》起草过程中,邓小平运用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对决议起草发挥了关键指导作用,对我们今天树立正确党史观,科学总结历史规律,展望未来、把握历史前进大势,把党和人民事业不断推向前进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一、“向后看”与“向前看”的辩证统一

在指导《历史决议》起草过程中,邓小平提出了处理党的重大历史问题的基本原则和目标,这就是“向前看”①。要形成历史问题决议,肯定要回顾历史,分析重大历史事件,作出科学结论。客观上说,回顾历史的这个过程就是“向后看”。而邓小平强调的重点是:这样做是为了“向前看”,从而把“向后看”与“向前看”辩证统一起来。分清历史功过是非,纠正冤假错案,必须回顾历史,处理历史遗留问题,但是这样做并不是纠结于过去,更不是算老账,“目的正是为了向前看”②。在这里,邓小平是把回顾历史即“向后看”,与“向前看”联系起来,作为一个统一过程来看待的。邓小平把回顾历史即“向后看”纳入到“向前看”之中,作为向前看全过程中的一项工作。这项工作只是服务和服从于“向前看”的。但是,“向前看”又不能离开“向后看”。不正确回顾历史,不处理历史遗留问题,不能对历史上重大问题作出科学结论,也不可能做到“向前看”。如何将回顾历史即“向后看”与“向前看”二者辩证统一起来?邓小平提出了相互衔接的办法:回顾历史、“向后看”时要“大处着眼”③,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要有利于达到“向前看”这个根本目的。在此基础上统一认识,达到全党团结起来共同为实现党当前任务而奋斗的目的。邓小平正是把“向后看”和“向前看”辩证统一起来,正确领导起草并顺利通过了党的第二个《历史决议》。

邓小平在领导起草《历史决议》的具体实践中,正确运用了回顾历史即“向后看”和“向前看”辩证统一的方法。当时有一些人以党历史上出现的一些問题特别是发生“文化大革命”为由,企图否定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进而否定中国共产党。这就涉及到怎么正确回顾历史,怎么正确认识历史问题、即怎么正确“向后看”的问题。邓小平针对这些否定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思潮专门指出:“没有毛泽东思想,就没有今天的中国共产党”,“毛泽东思想永远是我们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①他阐述了一个重大原则:绝对不允许否定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这个重大原则,既是“向后看”的原则,也是“向前看”的原则,贯穿起草和通过《历史决议》的整个过程。在涉及如何看待新中国成立后党的历史,特别是“大跃进”“文化大革命”历史问题时,邓小平认为,对于这些历史问题当然要分析,但分析后得出的结论要科学、正确,使人民接受,达到“一心一意搞四化,团结一致向前看”⑤的目的。这是邓小平把“向后看”与“向前看”辩证统一的原则直接用来指导起草《历史决议》的具体指示,也是他领导起草《历史决议》过程中正确处理历史问题的范例之一。

起草《历史决议》遇到了如何看待新中国成立到1979年这30年的问题。邓小平提出的原则是:回顾历史必须客观公正。他强调说:“我说过多次了,不能说成别人都对,只有一个人是错误的。”①“对于毛泽东同志的错误,不能写过头。写过头给毛泽东同志抹黑,也就是给我们党、我们国家抹黑。这是违背历史事实的。”②此外,“决议稿对缺点错误讲得多,成绩讲得少,鼓舞人们提高信心、提高勇气的力量不够”③,这就不利于“向前看”。他将这30年历史分为几个阶段:建国头七年我们进行社会主义改造,虽然有时候在有的问题上是急了一些①,但不能否认社会主义改造是成功的,是毛泽东对马列主义的重大贡献。对于“文化大革命”前的十年,邓小平不赞成把这段历史说成“错误是主要的”。他明确肯定这十年基本上是在健康道路上发展的,虽然这10年里有过曲折和错误⑤,但成绩是主要的。对于这十年中所犯的错误,也不能都扣到毛泽东一个人头上,好像只有毛泽东犯错误,别人都对,这不符合实际。这个问题处理好才能使大家信服,从而达到“向前看”的目的。“文化大革命”是一个大错误,但对“文化大革命”中的具体事件要作具体分析。比如,我们不能否定我们党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召开的八届十二中全会、九大的合法性⑥,那样做不符合实际。他还提到在这场整体错误的运动中,“也还有健康的方面”⑦,党内也存在同林彪、“四人帮”的反复斗争。邓小平具体指出,对这场运动“要写得概括”⑧。对于粉碎“四人帮”后的两年徘徊和出现的“两个凡是”错误,邓小平认为不能推到某个领导人身上,这样“不公道”⑨。

邓小平在指导起草《历史决议》并分阶段对历史问题和历史人物进行科学分析时,把老百姓普遍追求的“公道”引入到他的分析判断中来,这是一个创新。这种创新符合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从本质上说,“公道”,就是不片面、不极端,就是公平合理,就是实事求是。我们“公道”地回顾历史,“公道”地看待历史问题,才能让人心服口服,经得起历史检验,才能在回顾历史时正确“向后看”,达到引导全党和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向前看”的目的。

邓小平还把“向后看”与“向前看”辩证统一的方法运用到设计决议稿的框架结构上来。对于决议稿的框架结构,邓小平是这样确定的:先用一个前言回顾建国以前新民主主义革命历史,接下来分三段:建国后17年为一段,“文化大革命”为一段,毛泽东思想为一段,最后是结语。①对于在《历史决议》中先回顾新中国成立前28年党的历史,陈云与邓小平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在起草决议稿问题上形成的共识是:写党的60年②。这就把回顾历史的起点延展到中国共产党成立时,把记述新中国成立之前党28年的奋斗历史纳入《历史决议》之中,从而突出我们党的重大历史功绩。在接下来的三段中,第一段基本肯定新中国成立后的前17年;第二段,我们否定“文化大革命”,但也肯定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我们取得的成就。这样两段综合起来看,既讲了缺点、错误,更充分肯定成绩,人们在对比中,会对我们党的历史有一个客观公正的认识,有利于“向前看”。而第三段和结语,是肯定毛泽东的历史功绩和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也是肯定我们党的历史成就。

邓小平把“向后看”和“向前看”辩证统一起来,树立了正确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典范,给我们如下科学启示。第一,历史和现实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回顾历史的“向后看”与今天取得共识从而“向前看”,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回顾、研究历史的过程中,我们绝对不能把过去与现在割裂开。而为了“向前看”,为了迈开今天的脚步,不可能抛弃历史上的问题不管不顾。那样的话,既不能从历史上吸取经验教训,又不可能正确解决面临的问题。正如邓小平所说的,对于历史问题,“要尽快实事求是地解决,干脆利落地解决”③。第二,“向后看”和“向前看”不是并列的关系,而是有中心的,即“向前看”。“向后看”是为了“向前看”,我们做任何事情都应该着眼于未来。“向后看”是为了结束过去,开创未来,是为了凝聚人心,团结全党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第三,处理“向后看”与“向前看”的关系要有大局观。这个大局就是维护我们全党的根本利益。“一个党即使犯了错误,也要靠自己去总结、去纠正,这样才靠得住。”④对待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也要有大局观,前30年的历史既有正面经验,也有反面经验,“两个方面的经验经过总结,教育了我们人民,教育了我们党”⑤,要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同前30年的历史衔接起来。这样做既符合历史事实,也合乎党心、民心。

邓小平对“向后看”与“向前看”辩证统一关系的正确认识和运用,指导我们党正确总结历史经验,对新中国成立后到1979年期间的重大历史问题得出科学结论,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历史决议》一直起着统一全党思想、指导我们正确认识历史问题的作用。而邓小平在指导起草《历史决议》中运用的“向后看”与“向前看”辩证统一关系的科学方法,也成为我们研究历史的正确指南。

二、主流与支流的关系

世界上的事物虽然复杂并且不断变化,但总有主流和支流。历史问题也是如此。邓小平在领导起草第二个《历史决议》过程中,运用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正确处理主流和支流的关系。他总是看到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本质,并在分析和评价中抓住关键。

在如何评价毛泽东问题上,邓小平就科学运用了主流與支流辩证统一的方法。他始终认为毛泽东的历史功绩是伟大的,是他一生的主流,缺点错误是支流。在二者关系中,邓小平强调一定要看主流,即主要方面,从而“科学地历史地认识毛泽东同志的伟大功绩”①。更重要的是,一定要认清主流与支流的不同地位,他指出,毛泽东的缺点和错误,不能“同他对人民的不朽贡献相比拟”②。

1979年中央起草国庆30周年讲话稿时,邓小平几次强调毛泽东伟大功绩写得不够,他不满意。为此他专门约起草稿子的同志谈话指出:要充分讲毛泽东的伟大功绩,“我们的一切成就是在毛泽东思想照耀下取得的”③。稿子按照邓小平的意见改好后,他指出,有了这个讲话稿,“历史决议就好写了”①,并要求起草决议的同志要以这个讲话为纲要。但在起草历史决议初稿时,邓小平要求的这个原则突出不够。1980年3月,邓小平与负责起草决议稿的同志谈话时再次提出,起草的决议稿对毛泽东历史功绩讲得不够,“确立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这是最核心的一条”⑤。对于作为支流的缺点和错误也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⑥。修改后的决议稿仍然没有完全体现邓小平的设想,1980年6月他再次明确强调,决议就是要说清楚毛泽东对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作出的贡献,“重点放在毛泽东思想是什么、毛泽东同志正确的东西是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发展毛泽东思想”⑦。

决议稿起草组按照邓小平这个指示正在对稿子进行再次修改时,邓小平于1980年8月21日在回答意大利记者法拉奇提问时运用主流和支流辩证统一的方法,对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作出科学评价。他指出:“我们将肯定毛主席的功绩是第一位的,他的错误是第二位的”,“毛泽东思想是毛主席一生中正确的部分。毛泽东思想不仅过去引导我们取得革命的胜利,现在和将来还应该是中国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⑧邓小平这篇谈话对于起草第二个《历史决议》起到了重要指导作用

能不能正确分析、评价主流和支流的关系,从而正确认识和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不只是一个方法问题,也不是只涉及毛泽东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我们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关系到我们党和国家的整个历史。邓小平指出,如果对毛泽东的功过评价不当,工人、农民、干部都通不过;如果丢了毛泽东思想这个旗帜,实际上就否定了我们党的光辉历史。①要看到这个全局,阐释毛泽东思想“不只是个理论问题,尤其是个政治问题,是国际国内的很大的政治问题”②,这个部分如果写不好,整个决议都不如不做。邓小平上述论述科学阐述了如何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重大原则,正确指导了第二个《历史决议》起草工作。根据邓小平的指示,起草组着重对科学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问题进行反复研究和认真撰写,拿出的《历史决议》稿按照邓小平指示精神,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作出正确评价。邓小平充分肯定了《历史决议》对毛泽东的评价:分寸掌握得好,“合乎实际”,“恰如其分”,“对我们整个国家、整个党的形象比较有利”③。

邓小平在领导起草历史决议过程中,对于一些重要历史时期和重大历史事件的评价,也正确运用了主流与支流辩证统一的方法。第一,对于整个决议稿,邓小平提出,一定要科学区分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领导社会主义建设工作的支流和主流的关系,肯定成绩是主流,缺点是支流。④第二,对于“文化大革命”前十年这个重要历史时期的成绩和错误到底哪个是主要的问题,邓小平指出,总的是好的,有错误,但成绩是主要的。⑤第三,对于一些重大历史事件,邓小平也运用主流和支流辩证统一的方法,用宏大历史眼光阐述了他的基本观点。例如,关于高饶集团的问题,邓小平认为不揭露、不处理不行的;对于反击右派的问题,邓小平指出,反右派斗争还是要肯定,不反击我们就不能前进,错误在于扩大化。⑦

邓小平运用主流与支流辩证统一的方法指导起草《历史决议》给我们以深刻启示。第一,认识历史必须具有全面性。全面性的重要要求之一,就是既看到支流也看到主流。任何历史时期,任何历史人物,任何历史事件,都有主流与支流。要从主流和支流对比角度评价历史,作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结论。第二,全面认识历史的同时又要求认识历史主要方面,即主流方面。因为主流方面决定历史时期、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性质和本质。对于主流是正确的站得住的正面的历史时期、历史事件、历史人物,一定要予以肯定,但在肯定的同时要指出支流中存在的问题,这才是科学、全面、正确的态度,这也是马克思主义者应该采取的科学态度。第三,要从党和国家的大局认识主流和支流。我们既要从已经过去的历史整体状况来认识和评价主流和支流,也要从对今后历史发展影响的角度认识和评价主流和支流。这样既符合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也符合今后正确发展我们党和国家各项事业的大局。

三、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一定“历史范围”的关系

列宁指出:“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绝对要求,就是要把问题提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①列宁在这里所说的“历史范围”,主要是指特定历史阶段下具备的历史条件,并由此形成的历史背景。列寧这句话就是要求人们研究和认识历史问题时,一定要把历史事件、历史人物放在当时历史事件发生的历史背景之下、历史人物活动的历史条件之下进行科学分析。这体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根本观点。邓小平在领导起草第二个《历史决议》时,坚持了列宁的这一思想,科学处理了具体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及其所处“历史范围”的关系,发展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达到了公正评价的要求。

对于历史人物,邓小平是这样做的。他认为,在分析毛泽东的缺点和错误时,我们当然要承认个人的责任,但更重要的是要分析复杂的历史背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公正地、科学地对待历史、对待历史人物。当谈到毛泽东晚年接触实际少,没有把过去良好的作风很好地贯彻下去的时候,他明确强调不能只把责任归结到毛泽东身上,“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革命家,包括我,也是有责任的”②。邓小平反对把毛泽东犯错误归结为个人原因,特别反对归结为所谓品质问题。他从更深层次看到了权力过于集中、民主集中制不够健全等制度和体制方面的原因,认为关键是制度问题,“没有把过去良好的作风,比如民主集中制、群众路线,很好的贯彻下去,没有制定也没有形成良好的制度”③。“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④邓小平特别强调,一定要严格把毛泽东犯错误同林彪、“四人帮”的反党活动区分开来。

对于历史事件,邓小平也采取把历史事件放在一定“历史范围”看待的辩证方法。比如如何评价“文化大革命”的问题。邓小平肯定这的确是一个大错误,但他主张对“文化大革命”中的具体事件要作具体分析。邓小平指出了一个基本事实:“文化大革命”期间,我们党还存在,国务院和人民解放军还能进行许多必要的工作,如果把这些都否定,就站不住了⑤;不能说我们有一段时间党都没有了。邓小平还专门提到:“文化大革命”期间所谓的“二月逆流”就是同“四人帮”的斗争。①在这里,邓小平提出了两个十分重要的概念—“文化大革命”和“文化大革命”期间。把这两个概念严格区分开来,正是基于他深厚的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理论功底及其在历史问题上的正确运用。邓小平提出上述两个概念所包含的辩证方法,至今仍然指导我们正确认识历史事件与历史事件发生条件、环境的关系,指导我们把历史事件与历史事件发生的时期区分开来,从而全面看待历史和历史人物。

邓小平对于“大跃进”和反右派扩大化问题也采取放在一定“历史范围”看待的辩证方法。他认为,在那个特定历史时期,我们头脑都发热。“这些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我们应该承认,不犯错误的人是没有的。”②1980年4月1日,邓小平在同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进一步指出:“大跃进”时“毛泽东同志头脑发热,我们不发热?刘少奇同志、周恩来同志和我都没有反对,陈云同志没有说话”③。同年8月,他在会见意大利记者法拉奇时再次强调说:“大跃进”这个责任不是毛泽东一个人的,我们这些人脑子都发热了。①邓小平在领导起草《历史决议》中,按照把历史事件放在一定“历史范围”内分析的辩证方法确定了一个基本原则:“中央犯错误,不是一个人负责,是集体负责。”⑤

邓小平在领导起草历史决议中,坚持把历史事件放在一定“历史范围”内作出科学分析的辩证方法,给我们以重要启示。第一,任何历史人物都生活在一定历史条件之下,任何历史事件都是在一定“历史范围”内发生的。脱离一定历史条件和特定“历史范围”,根本不可能正确认识和评价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第二,任何历史人物都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活动的,任何历史事件都是在一定“历史范围”内发生的,人物和事件都受历史的限制。在评价历史人物、分析历史事件时,一定要放在一定“历史范围”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责任编辑付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