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富余劳动力参与船员培训的研究

袁富春 刘 碧

（1.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湖北武汉 430050；2.武汉长江航道救助打捞局，湖北武汉 430014）

1 中国农村富余劳动力的现状

由于我国农村人口多，农村可以实际使用的耕地不足，耕地产权流转交易成本过高，农村产业结构低端和单一，劳动力和其他成本投入不断增加等因素，传统田间劳作的收入无法满足我国农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致使大部分农民放弃继续留在农村种地，农村耕地大量撂荒，产生大量的农村富余劳动力。

1.1 农村富余劳动力的转化情况

据国家统计局统计，2020 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8560 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16959 万人，本地农民工11601 万人，在外出农民工中，年末在城镇居住的进城农民工13101万人，中部地区农民工数量增长快于其他地区。

当前，少部分农村富余劳动力是通过人才市场、招工广告等获取就业渠道，大部分主要是通过熟人、老乡、亲人和朋友的关系相互介绍工作的方式获取就业。[2]国家统计局公布2020 年外出农民工地区分布及构成如表1。

1.2 中国农民工收入现状

目前，我国农村富余劳动力外出务工呈现季节性特点，主要以低端的体力劳动为主，工作环境和工资待遇相对较差，大部分农民工得不到社会保障。[3]大部分农民工无法长期留在城市生活，返回农村的农民工，因为农业耕种机械化程度不高，投入的人力、物力多，生产成本高，生产效率低，农业收益没有保障，低端产业增收困难，无法通过农村农业实现农民致富。

表1 2020年外出农民工地区分布及构成

国家统计局2020 年数据：外出务工的农民工中，27.3%从事制造业，18.3%从事建筑业，12.2%从事批发和零售业，6.9%从事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6.5%从事住宿餐饮业，12.4%从事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13.5%从事其他行业。在东部地区就业的农民工月均收入4351 元，在中部地区就业的农民工月均收入3866 元，在西部地区就业的农民工月均收入3808 元，在东北地区就业的农民工月均收入3574 元。从月平均收入来看，东部地区农工月平均收入最高，其他地区农民工月平均收入相对偏低。[4]

只有通过调整农村产业结构和开辟新的就业渠道，解决农村的富余劳动力，才能提高农村整体收入水平，实现农村收入能长期保持与国民经济同步增长。

2 我国船员数量及国际船员收入情况

我国90%的外贸运输通过海上运输完成，船员这个群体对社会经济发展的贡献很大。我国早期从事船员职业的主要是来自各个院校的航海专业毕业生、沿海地区转业的渔民和江转海的内河船员。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航海院校毕业生就业渠道广泛，东部沿海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年轻人从事船员职业的愿望不再强烈。

交通部《2020 年中国船员发展报告》（以下简称《船员发展报告》）数据，截至2020 年底，我国共有注册船员1716866 人，其中女性258896 人，海船船员808183 人，内河船舶船员908683 人。2020年，具有海上服务资历的海船船员377638人，占海船船员总数的46.7%。自2020年以来，船员队伍发展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在船员数据上较以往存在一些波动。统计数据显示，从2016 年至2020年，各个职务船员的活跃人数逐年下降。

从船员数量上看，我国已经是规模上的“船员大国”，但是我国高级船员在国际知名航运公司的船舶上任职数量，与传统的海运强国相比较，还是相对太少。我国要想成为国际“海员强国”，还需要经历一个在数量和质量上大力培养中国国际船员的发展过程。

当前船员工资情况，以散货船为例，2021年12月份我国在国际航线船舶工作的船员工资行情参考如表2。

表2 2021年12月份船员工资行情

2.1 当前船员的供求关系

每艘从事营运的船舶都必须按照法规配备足够的适任船员，因而船员的市场需求量受到在营运船舶的数量和海运市场的密切影响。[6]

《船员劳动力报告》统计，目前有189 万名国际船员在世界范围内的商船船队上工作。自2015年以来，尽管海员供应量增加了10.8%，仍存在大量的海员缺口，并且未来几年还会增加。目前，平均每个泊位需要配备1.4 名高级船员，技术型和管理型的高级船员严重短缺，在油轮和航运公司陆基部门也缺乏管理级甲板部船员，全球航运市场高级船员的缺口大约在16500 名左右,普通船员的缺口大约有119000 名,总共面临135500 个缺口。

表3 国际航行海船船员供需状况

根据BIMCO 和ICS 预测，随着行业的持续增长，到2026 年，仍然需要近9 万名海员来运营世界商船队。《船员发展报告》提供数据，如表3所示，对照BIMCO 和ICS《船员劳动力报告》统计和预测，中国外派船员还存在很大缺口。

2.2 农村剩余劳动力从事海员的前景分析

目前，国际船员供给地的重心主要在中东欧、远东、印度次大陆和东南亚等经济欠发达的国家，与我国船员形成竞争的主要是东南亚、印度和乌克兰等发展中国家。要保持我国船员大国的竞争地位，必须大力开发国内新的船员市场。

2020 年国家统计局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统计全部农民工中，受文化教育程度占比：大专及以上占12.2%，高中文化程度占16.7%，初中文化程度占55.4%，小学文化程度占14.7%，未上过学的占1%。在外出农民工中，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16.5%；在本地农民工中，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8.1%。我国农民工数量庞大，随着我国教育的全面普及，农民工受教育程度已经大幅提高，将我国农村富余劳动力培训成为优质船员大有可为。

通过表2看出，船员的收入明显比农民工的收入高很多。将我国农村大量富余劳动力培训成为船员，既能解决我国船员短缺问题，又可以让富余农村劳动力得到稳定的工作，大幅度提高农民工的收入，改善农村的生活质量。富裕起来的农民工还可以进城购置房产或从事商业投资，同时可以推动城市第二第三产业的发展。

3 船员培训参与的研究

3.1 国家政策

为了扶持船员队伍建设，2021年5月交通运输部等6部门印发《关于加强高素质船员队伍建设的指导意见》（如下简称《指导意见》），从六个层面提出了19 项解决措施。《指导意见》具体提出支持中西部省份企事业单位从事船员培训业务，鼓励非航海相关高等院校毕业学生参加船员职业技能培训；财税优惠政策支持退役军人加入船员队伍；调动好经济欠发达地区富余劳动力资源，帮扶渔业船员、军事船舶复转人员通过等效认可及补差培训从事商船船员职业，完善船员权益保障制度多渠道吸纳培养船员等国家优惠政策。

交通部海事局副局长寿涛同志在2021 年6 月18 日解读《指导意见》时强调提出“调动好经济欠发达地区富余劳动力资源，实施短期船员培训，引导经济欠发达地区走船员致富路。”

3.2 当前农民工船员培训困局

目前，阻碍我国农民工船员培训的因素：一是航海文化意识薄弱，思想上还保留着“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对船员职业没有足够认同；二是船员教育培训费用过高，把相当大部分贫困家庭的富余劳动力阻挡在船员职业培训的门外；三是船员培训机构与船员中介公司大多是利益关系，对船员培训没有后续跟踪，部分农民工在完成船员培训后无法自行找到合适的企业，继而放弃船员职业；四是船员权益保障制度还有待完善；五是家庭主要劳动力成员的构成，部分家庭不愿意独生子女从事不能随时回到父母身边的船员工作等。

因此，在有现有优势的政策支持下，切实落实《指导意见》的精神，寻求突破农村富余劳动力船员培训困局，采取有效的政策保障措施，扩大农民工船员培训与就业，推动农民工走向致富，促进航运业发展等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3.3 农村富余劳动力船员培训的解决思路

针对目前农民工船员培训存在的问题，采用“政府宣传——签订合同——公司培养——政府跟踪”闭环运作模式突破困局、解决问题。

由当地政府牵头，通过多渠道、多频次在相对贫困落后的地区（尤其在中西部地区），做好航海文化全媒体宣传，加强舆论引导，改变人们对航海事业的传统认识。制定地方优惠政策，贯彻落实《指导意见》“支持退役军人加入船员队伍”，“调动好经济欠发达地区富余劳动力资源，实施短期船员培训，引导经济欠发达地区走船员致富路”，吸引高素质的农村富余劳动力参加船员职业培训。这种由政府部门参与宣传招生，解决在招生过程遇到政策问题，比以往的中介公司更具公信力。

由当地政府引进与具有实力和信誉良好的航运公司签订“政府招募，公司用人，谁用人谁培训”合作模式。航运公司直接与农民工签订船员培训协议，然后由航运公司出资安排农民工船员培训。通过航运公司预付培训费用的方式，解决农民工因为家庭贫困而无法参加船员培训的实际问题。

农村富余劳动力群体构成有农民，有返乡工人，有部队转业军人，有学校毕业的学生等。航运公司需根据农民工工作经历和受教育程度不同，做好农民工船员培训分类教育。

2021 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导致企业无法长期留住农民工的原因很多，30.1%认为合法权益没有得到保障，56%认为没有签到劳动合同，52%认为加班后没有劳动报酬。因此，在“政府宣传——签订合同——公司培养——政府跟踪”整个环节中，政府部门主要起到闭环监督的作用，督促航运公司严格按照《劳动合同法》、《船员条例》、《2006 年海事劳工公约》等规定与农民工签订劳动就业合同，依法落实航运公司对农民工的劳动保障问题。当地政府配合船员主管部门参与监督航运公司、船员服务机构和船员职业行为规范，完善信用管理机制，跟踪船员在航运公司的就业情况，优待诚信，惩戒失信，规范船员从业环境，做到农村富余劳动力在船员培训中“招得来、保培养、能就业、留得住”。

4 结论

船员培训与农村富余劳动力结合解决我国船员短缺问题，扩大国际船员劳务市场占有率，加强我国船员队伍建设，为我国海上一带一路的海洋强国战略做贡献；解决农村富余劳动力的就业和社会保障问题，促进中西部地区农民增收，实现农民共同致富，从而解决“三农”问题，为实现乡村振兴奠定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