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手机群体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相关性研究

2022-06-27 11:07关持循董思言韩学琴陈雅今
长春师范大学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中老年人总分状况

关持循,曹 颖,董思言,韩学琴,陈雅今

(大连大学护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01)

随着信息化时代的迅猛发展,互联网已深入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1],截至2020年3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04亿,互联网普及率达64.5%,网民使用手机上网人数比例达99.3%。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手机依赖、成瘾等问题也成为当今热门话题之一。手机依赖是一种“行为成瘾”,是由于过度使用手机而导致个体生理、心理和社会功能受损的痴迷状态[2]。手机行为失控会对个体的身心健康带来消极影响,如长期低头、久视、久坐等可导致颈椎病、视力下降、心脑血管意外、失眠、记忆力减退等一系列身心问题[3-7]。与年轻人相比,中老年人身体各器官功能正在衰退,这一影响将会更明显。

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加重,使得中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水平备受关注[8-9]。中老年人作为互联网使用的重要人群之一,其对手机网络等也存在不同程度的依赖及成瘾状况。其依赖程度的高低被认为与很多因素相关,如孤独感被认为是导致手机依赖发生的因素之一[10]。因此,对于中老年人群的手机依赖相关影响因素(如孤独感)研究对于提高中老年人生活质量、促进身心健康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以大连城市社区中老年人作为研究对象,对大连城市社区中老年人手机成瘾以及孤独感现况进行调查研究,以期为促进老年人心理健康、区域性“互联网+”养老产业发展提供借鉴。

1 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21年5月至6月,以现居大连市,年龄在45岁及以上的会使用手机的中老年人为研究对象,利用手机成瘾、孤独感问卷进行面对面调查,本次发放问卷300份,回收有效问卷数量296份,回收有效率为98.67%。

1.2 研究方法

应用分层抽样及随机抽样方法,向大连市内4区(中山区、西岗区、沙河口区、甘井子区)的45岁以上中老年手机群体发放问卷。根据孤独感量表条目数20的10倍初步拟定最低样本量200,考虑一定的失访率,最终确定正式调查样本量不少于300例。以目前人口网现有资料估计大连市内4区45岁以上人口数141万(去零取整),抽取比例为0.213‰(300/141 000 0)。其中,中山区、西岗区、沙河口区、甘井子区抽取人数依次为55、45、90、110。调查人员均为本项目统一培训的小组成员,在市内4区内广场、小区等处发放问卷,调查前经调查对象的同意,指导被调查者独立填写、以不记名方式现场回收。问卷收回后由调查小组成员两人共同录入,并分别独立检查,筛查排除回答问题有矛盾、问卷随意填写的无效问卷,最终确定有效问卷296份。

问卷内容分为如下三部分:

(1)一般情况调查,包括年龄、性别、文化程度、职业、月收入、共同生活的对象、自理情况、养老经济来源、子女数、与子女的亲密程度、婚姻状况等人口学基本资料。

(2)手机成瘾指数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 scale,MPAI),采用LEUNG编制的手机成瘾指数量表[11],量表共包含17个条目,4个维度(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和低效性)[12]。本次调查各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1~0.943。量表采用LIKERT 5级评分制,得分越高,表明手机成瘾程度越高。总得分(17~85分)分成Ⅰ~Ⅳ级[13],其中,小于34分为Ⅰ级(低成瘾),34~50分为Ⅱ级(中低成瘾),51~67分为Ⅲ级(中高成瘾),68分及以上为Ⅳ级(高成瘾)[14-15]。

(3)孤独感量表(loneliness scale,Univesity of California at Los Angeles,UCLA 3),选用由RUSSELL等人编制的量表,该量表是目前最为著名和应用最广泛的测量孤独感的工具[16],有20个条目构成,其中,9个题目采用反向措辞描述、11个题目采用直接措辞描述。量表按照“从不、很少、有时、一直都是”划分四个等级,依次计分为 1~4分,反向条目相反。量表总分为20~80 分。原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31,重测信度相关系数为0.715,信效度良好[13]。量表总分得分分成Ⅰ~Ⅳ级,分数越高,孤独感越强。其中,≤34分(I级)为轻微孤独体验,35~49分(II级)为孤独体验明显,50~65分(III级),≥65分(IV级)、50分以上(III级、IV级)为具有较为强烈的孤独体验[15]。

1.3 统计学分析

采用IBM SPSS STATISTICS 22.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定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定性资料采用频数和构成比表示。采用t检验比较两组均数,采用方差分析比较多组均数,若总体比较结果显著,则采用TUKEY法进行事后两两比较。采用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孤独感评分的影响因素。用Spearman计算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相关系数。P<0.05为差异显著。

2 研究结果

2.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调查对象的年龄以75岁以下会使用手机的中老年人为主,其中,45~59岁182人(61.5%),60~74岁66人(22.3%)。男性143人(48.3%),女性153人(51.7%)。文化程度以高中及以下为主,共206人(69.6%)。月收入5 000元以下者168人(56.8%),5 000元以上者128人(43.2%)。230人(77.7%)婚姻状况为已婚。88.5%的调查对象为居家生活,其余为养老院机构生活。39.9%的调查对象与老伴一起生活。56.8%的人生活能够完全自理。45.9%的人有2个子女。37.8%的人与子女亲密度较高。

2.2 中老年群体孤独感及手机依赖现况

(1)调查人群手机成瘾总体均值为(39.89±15.27)分,按照唐宏宇等的手机成瘾划分级别,属于Ⅱ级手机成瘾(34~50分),即中低成瘾级别[15]。按照黄海等翻译校验的MPAI量表中文版划分标准,量表17个项目中有8个及以上条目选择“经常或者总是”(即该条目≥4分)者界定为手机依赖[12,14],则有35.1%调查人群手机依赖。

(2)调查人群孤独感总体评分为(46.52±11.41)分,按照Perry等对孤独感的分级标准,属Ⅱ级孤独感,即孤独体验明显。人群中有39.2%为Ⅲ级,即较为强烈的孤独体验。各级手机成瘾、孤独感人数及占比具体见表1。

表1 中老年人手机成瘾及孤独感分级状况

2.3 手机成瘾相关因素

以手机成瘾分数作为因变量,通过方差分析或t检验,将具有统计学意义的6项因素即婚姻状况、职业、自理状况、养老经济来源、与子女亲密度、孤独感总分代入回归模型。从表2可见,孤独感总分对手机成瘾分数有显著影响(P<0.01),其余自变量无显著影响。孤独感总分越高,手机成瘾分数越高。孤独感总分每升高1个单位,手机成瘾分数升高0.879个单位。(R2=0.554,校正R2=0.525,模型显著F=19.118,P<0.001。)

表2 手机成瘾分数影响因素回归分析

2.4 孤独感与手机成瘾各维度的相关分析

(1)将孤独感总分与手机成瘾总分及各维度做Pearson相关分析,孤独感与手机成瘾各维度的相关系数均显著正相关(P<0.01),绘制相关图(图1)。

图1 手机成瘾分数与孤独感分数相关图

利用Python及相关模块,以孤独感和手机成瘾分级状况绘图(图2)。

图2 孤独感、手机成瘾分级状况

在图2中,图形由左至右,每条边代表孤独感数据流,由数据流的走向可清楚地看到各级孤独感、手机成瘾分级的人数、比例以及各级孤独感的手机成瘾分流状况。

3 讨论

3.1 城区中老年人手机成瘾状况

研究结果显示,大连地区中老年人手机成瘾总体均值为(39.89±15.27)分,属于Ⅱ级手机成瘾[15],与国内唐宏宇等针对其他区域中老年手机成瘾总体评分(41.09±12.90)相比,分数稍低。按照手机成瘾界定标准,调查人群中有35.1%的人手机成瘾[12,14]。有研究表明,疫情爆发前,各人群手机成瘾率为4%~34.5%不等[17],此次调查时间为新冠疫情初步解封、人民初步恢复生产生活阶段,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城市社区中老年人群在疫情过后初步恢复常态时期的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状况。因此,虽然大连城市社区中老年人整体上手机成瘾性属于中低水平,但按照百分比计算的手机成瘾中老年人群(35.1%)比例仍需得到重视。

3.2 孤独感与手机成瘾呈正相关

研究结果表明,不同的职业、婚姻状况、自理状况、养老经济来源、子女亲密度、孤独感总分的人群手机成瘾状况不同,在以上各因素中,孤独感是影响手机成瘾的重要因素。由图2所示的流向图可见,手机成瘾级别中,以I、II级手机成瘾占比较高,孤独感级别与手机成瘾级别大部分相对应:I级孤独大部分流向I级手机成瘾;II级孤独大部分流向II级手机成瘾,其次流向I级、III级,极少数流向IV级;III级孤独大部分流向III级手机成瘾,其次为II、I、IV级;IV级孤独绝大多数流向IV级成瘾,极少部分流向III级。由图1所示的相关图可见,孤独感总分与手机成瘾总分以及各维度分数相关系数均在0.6~0.7之间,相关系数较为稳定。可见,孤独感与手机成瘾呈现正相关,孤独感可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手机成瘾,这与目前已有研究结果一致[18-19]。

随着年龄增长,中老年人与外界的多元联系逐渐减少,社会休闲娱乐活动变得单一,部分老年人活动不便,致使其孤独感增加[20]。为逃避现实的空虚,部分中老年人利用手机逃避现实世界,沉浸在手机网络中获得心理满足,此即手机成瘾的逃避性内涵所在;在使用手机上网过程中,使用者会逐渐产生对手机的依赖,从而对现实生活如学习、正常工作生活等产生影响,产生手机成瘾的低效性;部分手机使用者自我控制方面比较差,无法控制使用手机的时间,致使出现手机成瘾失控性;个体在迷恋手机后,如不能正常使用手机,则会出现不良情绪乃至不适反应,致使其很难戒掉手机,即处于手机成瘾的戒断性维度。综上可见,手机成瘾的4个维度究其根源均可因空虚、孤独感的增加所导致。

本次调查时间为新冠疫情低风险时期,期间大连城区中老年人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状况相对较好,孤独感与手机成瘾呈现一定的正相关性。手机作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娱乐产品,适度的手机使用可以帮助人们扩大信息面、减轻心理压力,如在疫情期间,人们使用手机购物、聊天、看新闻等,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与外界的联系。但在享受手机带来便利、减轻孤独感的同时,过度的手机使用又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21- 22],社会及家庭应引导与帮助中老年人适度、适当使用手机,并注意增强中老年人的情感支持,减轻手机成瘾带来的一系列危害[23],使中老年人在虚幻的世界之外有更好的精神寄托,以促进“互联网+”养老产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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