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报告（2022）

方力 贾品荣 姜宛贝

摘  要：《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报告（2022）》从经济增长、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和创新驱动4个维度构建了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对2005—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定量测度，从4个维度解析了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动力;将北京与各维度得分较优的省市进行对比分析，识别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各维度中的弱势变量;基于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短板提出有针对性政策建议。研究发现，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由2005年的0.310增至2019年的0.477，增长幅度为53.87%，年均增长率为3.13%。2017—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增长幅度为9.40%，年均增长率为4.60%。2018—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同比增长5.07%。北京经济发展近期呈现“稳中有进”的良好态势。其中，北京创新驱动指数优势明显，创新驱动指数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提升的贡献率为52.10%，而经济增长、效率提升与全国最优水平相比有一定差距。报告从稳固创新驱动优势、保持经济稳定增长、补齐结构优化短板、推进效率提升变革等方面，为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出了对策建议。

关键词：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创新驱动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881/j.cnki.1006-3676.2022.06.01

一、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

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首要目的是经济发展，其核心是在保持一定经济增长的前提下，通过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及创新驱动，实现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加快实现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

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表现为经济总量上的持续稳健增长，而且表现为质量的持续提高，使经济从总量扩张向质量第一、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创新驱动转变。高质量发展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指向。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在高质量发展新思想的指导下，中国经济从过去的规模型向效益型转变，从赶超战略、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向内生禀赋结构的产业及技术战略转变，从过分强调需求忽视供给管理向供需管理并举的方向转变。从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来看，2021年，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65.4%，这说明在国际环境复杂、外部需求波动的情况下，内需对于稳定经济运行的压舱石作用明显。同时，内需结构在持续改善—中国经济正呈现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态势，但不容忽视的是我国经济转型不易，发展存在对房地产的路径依赖—出于拉动本地GDP和获得土地出让金收入的目的，地方政府、房地产开发商、金融信贷机构合作，使房地产成为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支柱产业。然而，这样的产业结构从根本上来说，不是由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驱动的，存在一定程度的泡沫成分。尽管国家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降杠杆、债转股的政策措施，但稳妥有序化解杠杆率风险、优化杠杆结构、稳定杠杆过快上升难度仍然较大。加之个别地方政府还通過投贷联动、PPP、产业基金等渠道变相举债，地方政府隐性债务风险增加。另外，房价水平与基础价值明显背离，房地产金融化程度加深，地方财政对土地出让收入的依赖程度仍然较强。

在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下，必须摆脱传统经济增长对发展路径的依赖，寻求高质量发展是重要的战略性问题。这就要求经济从总量扩张向质量第一、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创新驱动转变，通过结构优化使产业结构由劳动、资源密集型向知识技术密集型转变，通过效率提升使发展方式由粗放式向集约式转变，通过创新驱动使增长动力由要素驱动为主向创新驱动为主转变。

二、指标体系构建与测度结果

（一）指标体系构建

根据上文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界定，本报告构建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见表1），包括经济增长、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和创新驱动4个一级指标，25个二级指标。

1.经济增长。要求省（自治区、直辖市）提高经济增长的水平;扩大内需，弥补外向型经济的不足，培育经济增长的动能。基于此，报告采用三次产业增加值、人均GDP衡量省（自治区、直辖市）经济增长的水平;采用最终消费支出、资本形成总额、货物和服务净出口，表征消费、投资、出口“三驾马车”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2.结构优化。要求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比重相对于高速增长阶段有显著提升，同时在这一阶段降低房地产业占GDP比重，落实“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的要求;合理把握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之比及投资与消费之比，从根本上改变供给结构与消费结构升级不适应的突出矛盾，使消费结构升级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基于此，报告采用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比重、房地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之比、投资与消费之比，评价结构优化。

3.效率提升。要求以最少的要素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实现资源配置优化。既表现为要素利用配置效率高，如投入产出效率高、单位GDP能耗低、产能利用率高、实现绿色低碳发展等，又表现为使微观经济主体得到恰当的激励，促进企业家与职工等各类微观经济主体之间的利益协同。基于此，报告采用三次产业劳动生产率、全员劳动生产率、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反映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宏观要素配置效率，全员劳动生产率即单位劳动投入创造的产值，用以反映社会生产效率和劳动投入的经济效益;采用利润-税费比率、企业资金利润率、资产负债率反映微观经济经营效率。

4.创新驱动。要求以科技创新驱动高质量发展，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大创新投入力度，提高创新产出，构建符合高质量发展的技术创新体系。基于此，报告采用地方财政科学事业费支出、R&D投入占GDP的比重、基础研究占R&D投入比重表征创新投入;采用技术市场成交额、每十万人发明专利授予数量表征创新产出。CCD22E13-C908-4132-9997-84672DD619CA

（二）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状况

1.纵向分析

2005—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不断增长，增长速度逐步提升。2005—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整体呈上升趋势，由2005年的0.310增至2019年的0.477，增长幅度为53.87%，年均增长率为3.13%（参见图1）。具体来看，2005—2008年的增长速度相对缓慢，年均增长率为2.00%。2008年，世界出现金融危机后，北京的经济质量水平也受到一定影响，2009年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相比2008年降低了0.007。金融危机过后，北京的经济发展又进入新一轮的质量提升阶段。2009—2011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由0.322上升为0.354。2012年，受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比重下降的影响，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相比2011年有一定下降。此后，北京经济高质量指數不断攀升，2012—2019年，其年均增长率达到4.56%，超过2005—2008年年均增长率的2倍。相比2017年，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增幅9.40%，年均增长率为4.60%。特别地，2019年，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同比增长5.07%。由此可见，北京经济发展呈现“稳中有进”的良好态势。

从4个子维度来看，创新驱动是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源。2005—2019年，创新驱动指数由0.053增长为0.140，增长幅度达到164.15%，年均增长率为7.18%（参见图2）。创新驱动指数的绝对增长量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提升的贡献率为52.10%，贡献率为4个子维度中最高。分时间阶段来看，2005—2010年、2010—2015年、2015—2019年，创新驱动指数分别增长了32.08%、48.57%和34.62%，年均增长率分别为5.72%、8.24%和7.71%;增长量在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增量中的比重分别为51.52%、56.67%和48.65%，亦为4个子维度中最高（参见图2）。北京全面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发布高精尖产业“10+3”政策，打造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医药健康“双发动机”;系统推进“三城一区”主平台、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主阵地建设;深化科技奖励制度改革，出台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条例、“科创30条”、“科研项目和经费管理28条”等系列法规政策。上述政策的实施使得北京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取得显著成效，极大地提高了北京的创新驱动力，为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

经济增长是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石。2005—2019年，北京的经济增长指数由0.055提升至0.105，增长幅度为90.91%，年均增长率为4.73%（参见图2）。相较创新驱动指数，经济增长指数的提升速度较慢，因此其对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相对较小。2005—2019年，经济增长指数的增长量占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增量的比重为29.94%，小于创新驱动的贡献度。其中，2005—2010年增量所占比重相对较大，为48.48%;2010—2015年、2015—2019年所占比重相对较小，分别为28.33%和22.97%。这表明经济增长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随时间推移逐渐降低，经济规模增长不再是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目标和模式。北京经济正加速向“创新驱动、结构优化、效率提升”的新发展阶段迈进。

效率提升进展缓慢，工业结构亟待优化。2005—2019年，效率提升和结构优化指数的增长幅度为20.83%和9.43%，年均增长率为1.36%和0.65%，两者均有所上升但增幅较小、增速缓慢。相比创新驱动指数和经济增长指数，效率提升指数和结构优化指数对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较小，其占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增量的比重仅分别为11.98%和5.99%。2005年，北京第三产业比重已接近70%，2016年突破80%，2019年达到83.52%。北京已形成了以服务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从三次产业结构来看，北京经济结构优化潜力已十分有限。但从工业内部结构来看，2019年，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比重为32.02%，工业结构的优化潜力还相对较大。故在未来一段时期内，推进工业结构优化是北京进一步提升经济发展质量的着力点，高技术、高增加值行业的发展也必然会带来生产效率的提升。2021年，北京发布了《北京市“十四五”时期高精尖产业发展规划》，着力促进先进制造业、软件和信息服务业及科技服务业发展。北京应抓住机遇推进制造业转型升级，加快构建高精尖经济结构，促进生产效率不断提升。

2.横向比较

报告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4个维度（经济增长、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和创新驱动），将北京与各维度的优势省份进行对比分析。

（1）经济增长指数

北京经济增长指数低于广东，且差距随时间推移不断扩大。与全国30个省份（不含港澳台和西藏）相较，广东的经济增长指数最高。北京与广东在经济增长维度上有一定差距，且差距在2005—2019年间不断扩大。2005年的差值为0.042，2019年为0.131（参见图3）。2005—2019年，广东经济增长指数的年均增长率为6.56%，北京的年均增长率为4.73%，北京的经济增长指数与广东相比增长较慢。分析经济增长维度下的各指标发现，除人均GDP外，北京的其他经济增长指标均低于广东。从各指标的增长速度来看，北京的人均GDP、三次产业增加值、资本形成总额的年均增长率均小于广东，货物和服务净出口的年均下降速率远高于广东，而最终消费支出的增长率略高于广东（参见图4）。由此可见，北京经济增长指数在经济增长维度的劣势主要源于三次产业增加值以及消费、投资、出口规模相对广东较小。考虑到北京与广东在经济体量上的差异，上述差距存在一定合理性。但相对于广东，北京人均GDP、三次产业规模以及资本形成总额等方面的增速亦相对较慢。因此，保持经济规模稳定增长仍是目前北京经济发展的重要内容。此外，需发挥最终消费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作用，积极激发北京经济增长新动力，从经济增长维度推动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CCD22E13-C908-4132-9997-84672DD619CA

（2）结构优化指数

北京结构优化指数领先于全国其他省份，高端制造业发展水平相对上海较低。全国30个省份（不含港澳台和西藏）中，北京的结构优化指数最高。选取上海与北京在该维度进行比较，结果显示，2005—2019年，北京的结构优化指数均高于上海，差值随时间推移先缩小后扩大。从增长速度来看，北京结构优化指数增长略快于上海。2005—2019年，北京结构优化指数的年均增长率为0.65%，上海的结构优化指数年均增长率为0.51%（参见图5）。分析该维度的各指标，发现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之比较高是北京结构优化指数高于上海的主要原因。2019年，北京和上海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分别为83.52%和72.74%，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之比分别为5.17和2.69。然而，从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比重来看，北京相比上海存在一定的劣势。2019年，北京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的比重为32.02%，上海为39.62%。从指标增长速度来看，2005—2019年北京房地产增加值占GDP比重的年均增速（0.90%）低于上海（1.21%）。这说明相比上海，北京更好地落实了房地产业调控要求，因此北京的结构优化指数相比上海实现了更快增长。综上可知，相较上海，北京形成了更为服务化的产业结构，更为有效地进行了房地产业调控，但高端制造业的发展相对落后。因此，加快推进“高精尖”产业发展将是下一阶段产业结构优化的关键。

（3）效率提升指数

北京效率提升指数相比山东、上海、江苏等省份不高，资金利润率等资本生产率相对较低。就效率提升指数而言，上海、江苏、山东和天津在不同时间段处于全国各省的领先地位。从2005—2019年效率提升指数的年平均值来看，山东的平均效率提升指数最高（0.143），因此选择山东与北京在该维度进行比較。山东的效率提升指数于2005—2019年间均高于北京，且差值逐渐扩大（参见图6）。2005年的差值为0.002，2019年为0.068。差值逐渐扩大的原因在于北京效率提升指数的增长速度慢于山东。2005—2019年，北京效率提升指数的年均增长率为1.36%，山东为4.60%。从该维度的各指标来看，北京产业劳动生产率、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的增长速度均低于山东，且资产负债率（负向指标）的增速高于山东。上述指标较低/较高的增速成为北京效率提升指数增长较慢的主要原因。就2019年来看，北京固定资产投资比重以及资金利润率低于山东。因此，北京未来应着力提高产业劳动生产率增速，抑制资产负债率过快增长，积极推动资金利润率持续提升。

（4）创新驱动指数

北京创新驱动指数优势明显，且随时间推移逐渐扩大。2005—2019年，北京创新驱动指数稳居全国第一。选择2019年排名第二的广东与北京进行比较发现，2005—2019年，北京创新驱动指数的年均增长量（0.006）与广东相比（0.005）较高（参见图7）。因此，北京相对广东的创新驱动优势逐渐扩大。2005年，北京和广东创新驱动指数的差值为0.035，2019年为0.058。分析该维度各指标发现，北京科研产出增长较为迅速。2005—2019年，北京技术市场成交额年均增长372亿元，广东年均增长仅72亿元;每十万人发明专利授予数量北京年均增长16件，广东年均增长约1件。在科研投入方面，北京地方财政科学事业费支出增长相对较快，年均增长29.83亿元，广东年均增长21.29亿元。2019年，北京创新驱动维度的各项指标（财政科学事业费支出、R&D投入占GDP的比重、基础研究占R&D投入比重、技术市场成交额、每十万人发明专利授予数）均远超广东（见表2）。上述结果表明，北京科技创新发展迅速，在国内优势已十分明显。未来北京应对标世界科技创新前沿，持续注入研发资金，积极推动科技成果转化，以科创成果促进北京乃至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三、研究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主要研究结论

报告从4个维度（经济增长、结构优化、效率提升和创新驱动）构建了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并基于此对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状况进行纵向分析和横向比较。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2005—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不断增长，增长速度逐步提升。2017—2019年，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增长幅度为9.40%，年均增长率为4.60%。

2.2005—2019年，北京创新驱动指数显著增长，年均增长率为经济高质量发展4个维度中最高，在不同时间段均为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源。横向比较来看，北京创新驱动的优势明显，各项指标全面领先广东（排名第二）。尤其技术市场成交额、发明专利授予数量等科研产出指标与广东相比增长较为迅速。

3.2005—2019年，北京经济增长指数的增长速度次于创新驱动指数，其为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石，但贡献度随时间推移有所降低。相较广东，北京的经济增长指数较低，三次产业增加值以及消费、投资、出口规模与广东相比较小，且人均GDP、三次产业规模以及资本形成总额等方面的增速亦相对较慢。

4.2005—2019年，北京效率提升进展缓慢，对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相对创新驱动和经济增长较低。横向比较而言，北京效率提升指数相比山东、上海、江苏等省市不高，资金利润率相对较低。从具体指标增速来看，北京产业劳动生产率、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的增长速度相对山东较低，而资产负债率（负向指标）的增速较高。

5.2005—2019年，北京结构优化指数的增长速度最慢，对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最小。从水平值横向比较来看，北京结构优化指数领先于全国其他省份。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之比较高是北京结构优化指数较高的主要原因。但从高端制造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比重来看，北京这一指标低于上海。CCD22E13-C908-4132-9997-84672DD619CA

（二）政策建议

据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结果显示，北京创新驱动优势明显，经济增长与全国最优省份（广东）有一定差距，高端制造业发展是结构优化维度的短板，效率提升指数相对不高。由此，本报告认为，进一步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需要稳固“创新驱动”优势，保持经济增长稳定，补齐结构优化短板，推进效率提升变革。具体来看有以下4点：

1.全力推进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首先，需要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加快完善国家实验室体系，建设北京怀柔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以及世界一流研发机构，充分发挥高水准科研院所和科技企业作用;加强国际化人才的引进，将青年人才的培育作为人才建设重点，改善和优化人才发展的生态环境。其次，加大关键核心技術攻关力度。强化基础理论和方法等研究，从而为“从0到1”和“卡脖子”技术的突破提供坚实基础;加速布局以“数据、算力、算法”为支撑的公共和底层技术平台;鼓励发现和提出引领性和原创性的科学问题，探索新型科研组织模式的创新机制。再次，优化创新空间布局。以科技资源优化配置为切入点，推动“三城一区”和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加快建设;推动京津冀创新共同体建设，深入推进重点区域科技合作;加强首都对全国创新的辐射，促进区域创新链、产业链和供应链协同发展、优势互补。最后，优化创新生态。搭建研发创新对接平台，优化研发服务平台环境。打造国家技术转移集聚区、知识产权和标准化服务集聚区，提高知识产权服务水平。完善风险补偿机制，降低科技融资成本。

2.全力推动北京商业服务业高质量发展。2019年，北京第三产业占GDP比重达到83.52%。因此，服务业的高质量发展对北京经济稳健增长至关重要。具体而言，一要保持消费对经济的主力拉动作用。顺应消费升级趋势，扩大服务消费，增加优质商品供给，培育新兴消费，挖掘夜间消费，提振乡村消费，推进绿色消费;完善促消费机制，搭建促消费平台，多措并举持续激发市场主体活力，进一步稳定消费市场运行。二要优化商业设施空间布局。贯彻落实《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2035年）》和《北京市商业服务业设施空间布局规划》，坚持存量提升和增量拓展相结合，以消费新地标、农产品市场、物流、展览设施为重点，优化完善商业重点设施体系，为建设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提供空间载体。三要推进数字经济和商业服务业深度融合。应用5G、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推动线上线下融合发展，培育数字消费新模式，统筹推进中国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协调发展，提高农产品流通数字化水平，提升商圈数字化水平。

3.全力提升高端制造业质量、能量、体量。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为北京结构优化的潜力空间所在，为此，一要做强“北京智造”4个特色优势产业。建立国家级集成电路创新平台，提升成熟工艺产线成套化装备供给能力;坚持网联式自动驾驶技术路线，加速传统汽车智能化网联化转型;以“优品智造”为主攻方向，以装备的智能化、高端化带动北京制造业整体转型升级;推进新能源技术装备产业化，打造绿色智慧能源产业集群。二要推动“研发+高端制造”跨区协同。支持区位毗邻、资源互补的区开展产业协同试点示范。例如，支持“海淀区+昌平区”在智能终端领域、“丰台区+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大兴区”在航空航天领域、“朝阳区+顺义区”在智能制造与装备领域加强协作。三要夯实产业发展基础。发展高端芯片、核心技术零部件和元器件，提高“核心技术”自给保障能力;构建以国家级制造业创新中心为核心节点的创新网络体系，优化提升产业创新平台;建设基础稳固、数智融合、共享开放、自主可控的产业基础设施;集聚壮大一批企业主体，凝聚优秀企业家、产业领军人才和专业技能过硬的技术工人，构筑高质量的产业主体基础。

4.全力完善生产要素市场化配置。按照《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加快推动生产要素市场配置改革，促进要素有序自由流动，提高生产要素配置效率，激发社会创造力和市场活力，推动经济发展质量效益转变。为此，一要推进土地、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的市场化配置。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盘活存量土地和低效利用土地，加快推进深化农村宅基地制度改革试点工作，建立健全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健全统一规范的人力资源市场体系，营造公平就业环境，保障城乡劳动者享有平等就业权利;加快发展股票市场，完善债券市场，扩大金融服务有效供给，进一步推动金融业对外开放。二要加快发展技术和数据市场。深化科技成果使用权、处置权和收益权改革，坚持目标引领，强化成果导向，建立健全多元化支持机制，积极探索通过天使投资等方式推动科技成果资本化;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加快推动各地区各部门间数据共享以及交换，加大对数字经济新业态和新模式的培育力度，为数据多领域规范化开发利用的场景构建提供支持。三要推进要素市场化改革。完善主要由市场决定地价、工资、利率的机制，引导市场主体依法自主制定生产要素价格，推动定价机制由政府制定具体价格向制定定价规则转变;深化要素市场交易平台建设，健全要素市场交易规则，提高要素交易监管水平，强化要素应急配置能力。

基金项目：本报告系北京社科基金重点课题“完善科技创新制度研究”（项目编号：20LLGLB041）、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创新工程“北京高质量发展报告（贸易专题）蓝皮书编制”（项目编号：1000022T000000446396）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方力，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党组书记，研究员，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北科院研究基地主任，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首都高端智库主任，主要研究方向：可持续发展。贾品荣，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北科学者”，北科院高精尖产业研究学术带头人，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高质量发展、高精尖产业。姜宛贝，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高质量发展、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 方力，贾品荣.首都高质量发展研究[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21：46-54.

[2] 方力，贾品荣，胡曾曾.北京高质量发展蓝皮书 北京高质量发展报告2021[M].北京：社科文献出版社，2021：55-79.

[3] 方力，贾品荣.培育北京社会高质量发展着力点[J].前线，2020（03）：79-81.CCD22E13-C908-4132-9997-84672DD619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