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及影响因素分析

赵青松，张达辉

（新疆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一、文献综述

随着“走出去”战略的深入实施，中国对外承包工程业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如今已成为我国开展国际经济合作的重要形式，并已具备了较强的竞争力。2020年，中国新签对外工程合同数约1万份，新签合同额突破2 500亿美元，居全球领先地位[1]。对外承包工程不仅能有效促进中国相关技术及标准的输出，而且能促进钢铁、工程机械等相关产业的出口，有利于我国过剩产能的输出。因此，深入研究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现有文献主要从两个方面研究了中国对外承包工程，一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影响因素。例如，王文治等（2014）认为，影响中国对外承包工程投资区位的重要因素包括东道国的市场规模和双边贸易关系等[2]；张纯威等（2017）、陶静等（2020）则认为，东道国的基础设施水平能够直接影响中国在该国承包工程的业务量[3-4]；罗晓斐（2016）、何凡（2018）提出，城镇化规模及水平、贸易协定及双边关系等也都是影响中国工程承包商市场选择的重要因素[5-6]。二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带来的影响。覃伟芳等（2018）认为，对外承包工程能有效促进中国工业企业产品的出口[7]；吕荣杰等（2018）认为，对外承包工程能带动中国服务出口，但对货物和技术出口产生了替代效应[8]；徐俊等（2020）提出，中国对外承包工程显著提高了东道国的基础设施质量，且存在较为明显的结构性特征，对于不同水平的国家其作用差异不同[9]；喻春娇（2021）提出，中国对外承包工程能通过提高东道国的基础设施质量，尤其是交通基础设施质量，发挥显著的中介效应，推动中国对东道国的钢铁产品及其制成品的出口[10]。

总体上看，现有研究分析了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影响因素，但大多数文献只侧重于某些因素，研究维度涵盖内容不够全面。故笔者纳入政治、经济等多方面变量，深入研究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和影响因素，为中国对外承包工程提供理论依据，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二、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发展现状

自1978年改革开放起，中国对外承包工程业正式起步，并呈现了持续和快速发展的态势。根据国家统计局网站数据显示，1980年，中国对外承包工程额仅有1.4亿美元；至2008年，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金额首次突破1 000亿美元，并以每年百余亿美元的速度增加；2015年对外承包工程合同金额超过2 100亿美元，2019年，新签合同金额与完成营业额分别达到2 602亿美元和1 729亿美元的高位，是2008年的2.5倍和3.1倍。受新冠疫情影响，2020年我国对外承包工程业务量有所下降，新签合同数、合同金额、完成营业额较2019年均有所下滑（见表1）。自1979年以来，截至2020年底，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累计已签约合同数总计为21.04万份，累计合同金额为2.83万亿美元[1]。当前，中国已成为世界工程承包大国。

表1 2008－2020年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合同数、合同金额及营业额情况

（一）对外承包工程的总体地区分布

经过40年的发展，中国对外工程承包商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主要分为亚洲、非洲、欧洲、大洋洲、北美洲、拉丁美洲6个区域。其中，亚洲一直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第一大目的地，2008－2019年，中国在亚洲的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从289.03亿美元上升至981.46亿美元，共增长了2.4倍，2020年亚洲市场的占比超过57%（见图1，表2）。非洲市场一直稳居中国对外工程承包的第二位，在非洲的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从2008年的197.49亿美元增长到2015年的约548亿美元，共增长了1.77倍；随后进入下行趋势，2020年下滑至383.31亿美元，但非洲市场的占比仍达到24.58%。

表2 2008－2020年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的地区分布 单位：亿美元

图1 2020年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各大洲完成营业额占比

位居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第三、第四位的是拉丁美洲和欧洲市场。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前，欧洲一直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第三大目的地，但自2009年起，拉丁美洲市场超过了欧洲并一直保持领先位置，直至新冠疫情发生后的2020年，二者再次易位。虽然欧洲和拉丁美洲在中国对外承包工程额上远低于亚洲及非洲市场，2020年的占比分别只有8.95%和5.06%，但其增长速度更快。例如，2019年中国在拉丁美洲的完成营业额是2008年的约3.9倍，增幅巨大；而欧洲市场的影响力更是不可小觑，它代表了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开拓发达国家市场的能力及经验。

（二）对外承包工程的总体专业领域分布

在专业领域方面，中国对外承包工程涉及的业务范围较为广泛，主要包括交通运输、电力工程、一般建筑等建设领域。根据商务部、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商会《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发展报告2019－2020》数据显示，作为连续多年业务规模最大的专业领域，交通运输建设2019年新签合同额699亿美元，同比增长3%，占全行业新签合同额的26.9%，完成营业额471亿美元，占比高达27.2%（见表3）。其中，铁路和公路桥梁工程领域的新签合同额均近260亿美元，二者合计占交通运输领域新签合同额的74%。

表3 2019年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专业领域分布

电力工程建设是业务规模排名第二的专业领域，2019年新签合同额约550亿美元，同比增长18.3%，占比超过21%，完成营业额328.4亿美元，同比增长11%，占比达19%。其中，火电工程是主要增长点，新签合同额达237.6亿美元，占该领域的比例超过43%；而风电、水电和太阳能等清洁能源合计新签合同额145.3亿美元。

业务规模排名第三的领域是一般建筑业，包括住宅、商用建筑等业务。2019年该领域新签合同额464.3亿美元，占全行业的比例为17.8%，完成营业额353.6亿美元，占比为20.4%。其中，商用建筑、住宅及其他业务分别占该领域的30%、30%和40%。其他领域如石油化工、通讯工程、工业建设、水利建设、制造加工设施分别占全行业的比例为9.1%、8.7%、4.4%、3.5%和2.5%。

三、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

对外承包工程作为国际经济合作的重要形式，其区位选择受众多因素的影响，尤其是东道国独特的区位差异对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影响较大，这些因素主要包括东道国的政治、经济、基础设施、资源状况、劳动力及城市化等方面。

（一）政治环境

政治环境包括政局稳定性、治理效率与腐败等各个方面。政局稳定能保证政策实施的连续性，有利于形成一个安全的社会环境，降低外来投资者及承包商的风险预期，吸引更多外来投资及经济合作。此外，政府治理效率的高低关系到政策能否得到实际施行，能否将改善投资和营商环境的策略落到实处，一国政府治理的效率越高，越能吸引外来投资与国际合作。另外，政风清廉也是政治环境中重要的因素之一。一国政府越腐败，国际承包商在该国的运营成本就会变得越高，投资环境恶化，就越难吸引外来投资。

（二）经济环境

经济环境主要考察一国的GDP、外债水平及对外开放度三个指标。东道国的GDP大小代表其经济发展水平，一国的GDP越高，其对工程建设的需求也就越高，承包工程市场也就越大，就越能吸引国际工程承包商。外债水平反映了一国政府的投资能力，外债水平越低，政府未来借贷策略越加灵活，对基础设施的投资能力也就越强。对外开放度体现了一国货物和服务贸易的便利程度，一国对外开放度越高，其货物和服务进出国境就越便利，对工程承包商而言意味着更低的成本，也就越能吸引外来投资与国际经济合作。

（三）基础设施

基础设施对国际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影响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工程建筑项目对物流、人流的需求量都较为庞大，完善的基础设施能够降低物流、人流的成本，在同等条件下更能吸引工程承包商的进驻。二是对基础设施较为落后的国家而言，发展经济需要持续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对基础设施的需求会逐渐扩大，国际承包工程市场也就越大。

（四）劳动力及城市化

在工程建设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劳动投入，工程建设成本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劳动成本。一个拥有充足劳动人口的国家，意味其要素市场有丰富的劳动供给，这将降低劳动力成本，更能吸引外来投资。另外，国际工程承包相当大一部分是基础设施的建设与维护及一般商用、民用建筑的建造，一国的城市化规模越大，对各类建筑的需求就越大，也越能吸引海外承包商。

（五）资源状况

一国的资源状况同样能影响国际工程承包的区位选择。工程建设需要大量物资的投入，自然资源丰富国家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工程建设的成本，也更能吸引海外工程承包商的进驻。此外，若一国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但其资金相对匮乏，该国可以通过采取资源换建设贷款的方式，来吸引外来投资与国际经济合作。

四、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及数据来源

基于上述对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现状的分析，考虑到样本的代表性及实证结果的普遍适用性，同时为消除新冠肺炎疫情这一特殊因素所带来的影响，笔者选取2019年度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排名前30的国家为研究样本。根据数据的可得性和来源的一致性，选取了2008年至2019年间14个变量，共计5 040个数据进行实证分析。

1.被解释变量

以2019年度我国对外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排名前30国家的2008－2019年的完成营业额作为被解释变量，用以衡量我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情况。该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局。

2.解释变量

根据数据的性质将解释变量大致分成4个类别，分别是政治因素、经济因素、劳动力与城市化、基础设施与资源状况[11-12]。

政治因素对整个国家的方方面面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对一国经济环境、营商环境的塑造更是有着密切的关系。笔者选取世界银行WGI报告中的政治稳定、治理效率和腐败控制三个指标，其取值范围均在0～100之间。政治稳定衡量的是国家整体政局、社会的稳定性，取值越高则越稳定。治理效率用以衡量政府施政的有效程度，体现的是政府对国家的管理程度，取值越高则政府效率越高。腐败控制体现的是国家政治体系对官员腐败的限制程度，取值越高则腐败程度越低。具体变量说明见表4，其数据均源自世界银行。

表4 变量说明

经济因素对对外直接投资的流向有着直接的影响，对一国海外工程承包市场的吸引力同样有着重要意义。选取GDP总量、货物和服务进出口占GDP百分比以及中央政府债务存量占GDP百分比三个指标，分别用以衡量一国的发展水平、对外开放水平以及债务水平，从三个不同的经济角度探讨经济因素对海外工程承包区位选择的影响，其取值越大则水平越高。前二者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后者数据来源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人口结构对一国潜在消费市场的规模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决定意义。海外承包工程市场作为一个细分的消费市场，同样受到一国人口结构的影响。笔者选取人口总量、15～64岁人口占总人口百分比以及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百分比三个变量，从三个角度考量一国的人口结构，分别用以衡量一国的人口规模、劳动力规模以及城市化规模，其取值愈大则规模愈大。三个指标的数据均来源于世界银行。

基础设施与资源状况是海外承包工程进行区位选择时可能需要考量的因素之一。鉴于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项目主要集中在交通运输、电力工程等资本密集型与资源密集型领域，其区位选择受对象国基础设施与资源状况影响的可能性较大。笔者选取对象国航空货运量及通电率，用以衡量一国的基础设施水平，分别选取对象国矿石和金属出口占商品出口的百分比及燃料出口占商品出口的百分比以衡量一国的资源状况，其取值越大则水平越高，四个指标均来源于世界银行。

（二）模型的构建与运行

根据上文选取的14个变量，通过建立面板数据，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以表示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数学关系，即各项变量对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影响。为消除变量间的异方差影响，先对所有变量的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模型如下所示：

其中C为常数项，i、t分别表示国家与年份，ε为残差项，其余变量代码见表4。对于估计方法的选取，笔者同时执行常用的两种面板数据估计方法，即随机效应（RE）与固定效应（FE），并对模型执行Hausman检验，根据检验结果选择最合适的估计方法。此外，在执行模型估算前，经计算，解释变量的平均方差膨胀因子（VIF）的值为4.57，远小于10，这说明变量间并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可以进行模型的估算。各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5。

表5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

（三）回归结果分析

在Hausman检验中，假如检验结果中的P值拒绝原假设，则表示固定效应（FE）更加合适，否则随机效应（RE）更佳。

通过检验后发现，模型的Hausman检验结果的P值为0.0000，表示在0.01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原假设，说明模型更宜采用固定效应（FE）的估计方法。模型回归的具体结果见表6。

表6 回归结果

根据表6模型回归的具体结果分析如下。

第一，在政治因素方面，政治稳定性、治理效率与腐败三个变量对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均有较为显著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其中政治稳定性、治理效率与被解释变量存在着正相关关系，表明东道国的政治越稳定、政府治理效率越高，越能吸引中国工程承包商前去投标。而腐败控制与被解释变量是负相关关系，表明东道国的腐败程度越低，对中国对外工程承包商的吸引力度越大。

第二，经济因素的三个变量均与被解释变量之间存在着正相关的关系，但是仅有GDP这一变量是显著的，显著性水平达到1%以上，这表明东道国的经济规模越大，越能吸引中国工程承包商。然而其中的债务水平与对外开放水平并不显著，表明东道国的债务水平与经济开放水平并不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决定性因素，这与中国对外工程承包商的主体是国企相关。因为国企在进行海外承包工程时，得到政策性贷款的可能性较大，且相应的工程材料及设备出口到东道国时也更容易在合同中订立相关条款或与当地政府协调。

第三，在人口结构方面，人口总量与因变量之间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影响系数较大，表明东道国的人口总量越大，越能加大对中国对外工程承包商前来投标的吸引力。劳动力水平同样与因变量之间有较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东道国的劳动力越丰裕，越能增加中国工程承包商前来投标的意愿，这可能是因为工程建设需要大量的劳动投入，东道国丰裕的劳动力资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承包商的建设运营成本。而由于城市化水平与被解释变量之间并不存在显著性，这表明东道国的城市化水平并不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决定性因素。

第四，在基础设施与资源状况方面，航空货运量和矿石商品出口占商品出口总量百分比两个变量均与因变量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表明东道国航空货运量越少、矿石产品出口占比越小，对中国工程承包商的吸引力越大。这可能因为中国对外工程承包项目以基础设施建设为主，东道国航空货运量越大，表明其基础设施水平越高，对基础设施工程建设的需求反而越少。而通电率与燃料出口占商品出口百分比两个指标与被解释变量之间不存在显著性，因此表明东道国的通电率及燃料资源的丰沛度并不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考虑因素，这可能因为工程项目在建设过程中对电力等能源的要求并不高，并不需要过多考虑能源供给因素。

五、结论及对策建议

（一）结论

第一，中国当前已成为世界承包工程大国，亚洲、非洲和拉美地区是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主要市场，交通运输、电力工程和一般建筑是三大重点领域。中国承包工程的目的地主要集中在亚非拉地区，对发达国家的市场开发度不高，仅有一小部分营业收入来源于发达国家和地区，这主要是由于中国对外承包工程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发展中国家的需求量远远大于发达国家。

第二，东道国的政治稳定性、政府治理效率、GDP、人口总量和劳动力水平5个因素均对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后两者的相关系数相对较高。这表明中国承包商更倾向于在政治更稳定、政府治理效率更高、GDP更高，特别是人口规模更大、劳动力更丰裕的国家参与工程建设。

第三，东道国腐败程度、航空货运量和矿石商品出口占比3个因素均对中国对外承包工程的区位选择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但三者相关系数较低，影响程度并不高，且航空货运量在一定程度上能体现出一国的基础设施水平。这表明一国腐败程度越低、基础设施水平越低，越能吸引中国工程承包商前往参与工程建设，但其影响作用并不大。就东道国开放水平、债务水平、城市化水平、通电率以及能源资源丰裕度而言，这5个因素均不存在显著性，表明其并非我国对外承包工程区位选择的主要影响因素。

（二）对策建议

1.国家层面

第一，构建对外承包工程支持系统，助力企业做决策。中国政府需进一步完善相关支持措施，组建专门的服务机构，根据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积极收集整理与发布世界各国在政治稳定性、政府治理效率、腐败程度、GDP、人口总量、劳动力水平等指标数据，为中国承包工程企业做决策提供政策咨询和风险预警，降低企业决策成本和风险，提升其国际竞争力。此外，政府相关部门牵头制定行业标准，并积极向海外地区推广中国标准，提高中国标准的国际认可度，同时主动参与国际标准制定工作，提高对标准制定的话语权。

第二，完善保障体系，降低海外工程企业的风险。当前国际承包工程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对投标的要求逐渐增高，中国企业的风险也逐步上升。为此，建议国内各金融机构积极推进体制机制改革，简化各项审批、评估流程，进一步加强与境外金融机构的合作，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此外，优化承包项目保险体系，深入探索银行与企业间利润、风险的分担机制，与企业合理共担工程项目风险，为企业提供一整套有效、合理的保险服务，从而更好地支持中国企业“走出去”。

2.企业层面

第一，深挖传统市场的潜力，大力开拓发达国家市场，优化市场布局。目前，传统的承包工程市场需求增速逐渐放缓，已无法满足中国企业未来的发展需求。为此，中国对外承包工程企业应着力提高自身的业务能力，根据自身的优势及发展战略，积极开拓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市场，敢于与技术过硬的发达国家工程企业展开竞争，拓展市场的广度。对于传统的亚非拉市场，通过联合运营等方式，组建囊括规划设计、咨询、建造、运营等全产业链服务的跨界别、跨国别联合体，灵活运用PPP、BOT等多种模式，共同深挖传统市场的潜力。此外，积极把握“一带一路”倡议、RCEP生效实施等战略发展机遇，进一步扩大业务规模，优化市场布局。

第二，积极推进对外承包工程的多方合作。由于标准认可度、历史发展等原因，不少国家在选择工程承包商时，更加青睐和信任某些西方国家的企业。为此，我国企业应在明晰利弊的基础上，以更加开放包容的姿态在全球寻觅合作伙伴与合作机会，积极与认可度高的西方国家企业或东道国属地企业合作，组建联合体，发挥各自的优势以实现优势互补，共同开拓第三方国家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