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安养老康复中心 刘於花
刘於花,西安养老康复中心护理员,她视老人如亲人,愿一辈子做老人的“太阳花”。
我叫刘於花,2014年前的春天,经人介绍来到了西安养老康复中心,工作是帮厨。
刚来3天,活泼的我和大家打成一片,交代的事我都能认真完成。领导看我干得还不错,就让我到了院办,负责整理资料、沟通各部门等。
3个月里,我很快就融入工作,也许是善于和老人沟通,领导就把五保老人这一块交给了我。起初,爱玩活泼的我心理落差挺大的,每天干着枯燥的事情,很不适应。但望着这些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我想起了父亲。
结婚的第二年疼爱我的父亲因脑梗去世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三年我才缓过神。我把对父亲的遗憾转化为给这些老人尽一份儿女的孝心,也给自己一份安心。
每天7时30分,我就早早到岗,询问卧床老人的早饭到位情况。8时,开始检查卫生、安排晾晒被褥、查看床单有没有污染、老人纸尿裤的更换等等。9时,带老人到楼下做体操、自由活动,做一些心理疏导。
这些老人中,有的因智障、残疾、性格怪异,长期被人歧视,有戒备心理,不服从管理,不配合洗澡洗衣,等等。我通过细心观察,觉得不能用正常人思维要求他们,就每天一点点用爱心用行动暖化他们,逐渐地老人们见到我就温顺和高兴,工作因此也顺畅起来。6年过去了,真心对真心,人心换人心,我热爱着我的工作。
我有一儿一女,老公在自来水公司上班,两个老人也都70多岁了。我接管五保老人的次年,女儿中考,每天吃住在院里,极少回家,不能照顾女儿的生活和学习,老公极不理解,经常闹矛盾。
老家房子被拆迁那年,经申请老公也住到了院里。他每天耳濡目染院里的情况,白天杂事不少,晚上有身体异常需要立即就医的频频发生,越是夜晚我越操心。老公终于理解了:我与老人们长期相依为命,彼此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我要是不管,老人就崩溃了。
经我全程料理送走的老人已有30多位。但是2017年夏天的那个夜晚,令我终生难忘。
孙世科,杨庄井家湾人,时年78岁。他语言表达能力好,我与他相处得很好。那晚,他突发心梗。我陪伴抢救了1天多,老人还是走了。他没有亲属,我是他唯一亲近的人。
我用酒精为他擦洗遗体、穿衣……。半夜两点,我陪伴着老人的遗体到了殡仪馆太平间,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尸体,被吓得两腿发软、头皮发麻。此时,徐岷利院长的话回荡在我耳畔:“老人活着没有足够的尊严,死了,要和常人一样,一样的穿戴,一样的有尊严。”于是,我又勇气倍增,心中暗暗地告诫自己:“我是老人唯一的亲人,有义务和责任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有了这一次经历,第二位老人去世时,我就镇定了很多。
赵秋忙,一个懒散惯了的人,极不情愿被集中供养。我三番五次地跑到村里做工作才说服他。他到院里没多久,就检查出患有口腔癌,送到交大二院化疗,他极端固执,想破罐子破摔。于是,我陪他散步、宽心,终于暖化了他,他抓着我的手流着泪说,他死了以后一定让村里送一面锦旗给我。
经过1年治疗,花了30多万元,老人还是走了,我全程负责,把骨灰送到了村里并入土为安。村里人敲锣打鼓地送了一面锦旗给我,锦旗上面写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们连声说着:“感谢党!感谢政府!”
那一刻,我落泪了,许多人也落泪了。
我觉得“这些感谢”就是我前行的动力,干一行爱一行,我一定干好本职工作,做老人们的“太阳花”,甘为养老写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