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宏叶 李菊芳 陆岳萍
(1.温州医科大学护理学院 温州 325000;2.联勤保障部队第906医院内科 温州 325000)
肝癌是指来源于肝胆管细胞和肝细胞的恶性肿瘤,是我国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该疾病发展速度快,5年之内生存率极低,而介入治疗在肝癌整体治疗过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其可抑制恶性肿瘤生长,延长患者生存期;但肝癌患者因疼痛、病情等原因产生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一定程度增大了肝癌患者介入治疗的应激反应[1]。有研究指出,肝癌患者应激反应水平升高,会造成肝脏血流量减低,使肝脏器官受损,进而加重患者病情[2]。个体化心理干预通过负面情绪管理、认知行为疗法可缓解患者负面情绪,提升睡眠质量,但对抑制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1(CSF)-1的表达效果欠佳;减轻应激训练经呼吸、肌肉锻炼可降低肝癌介入治疗后应激反应,改善患者预后[3]。鉴于此,本研究旨在观察肝癌介入治疗患者行减轻应激训练的效果,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9年2月-2021年2月我院收治的90例肝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根据随机数字表法分组,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45例。对照组男25例,女20例;年龄42~70岁,平均年龄(56.01±6.17)岁,肿瘤直径10~14cm,平均肿瘤直径(12.04±1.55)cm;临床分期:Ⅰ期30例,Ⅱ期15例。观察组男27例,女18例;年龄43~71岁,平均年龄(57.05±6.22)岁;肿瘤直径11~14cm,平均肿瘤直径(12.50±1.43)cm;临床分期:Ⅰ期33例,Ⅱ期12例。纳入标准:所有患者经临床检查均符合肝癌诊断标准[4],具备介入治疗手术指征,病情稳定,患者及家属知情并签订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伴有心肺功能障碍、认知功能障碍、精神异常,生存期<3个月,近期接受过抗焦虑抑郁药物治疗。两组患者一般资料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对照组给予个体化心理干预。(1)负面情绪管理:医护人员针对具有害怕、恐惧心理的患者,在交流过程中采用点头、微笑、拍肩等非语言安抚方式给予患者鼓励,消除其对疾病的错误认知,并引导患者行医护人员或家人倾诉内心想法;针对焦虑、冲动、抑郁情绪的患者,耐心对患者进行心理支持和安慰,协助患者及时认知到自身情绪变化,并告知家属给予患者关心和照料,指导其进行集体活动,避免不安全行为出现。(2)支持性心理治疗:医护人员鼓励患者与其他病友沟通交流,协助其建立社会支持系统和同伴教育;寻求患者家属帮助,向其讲述病人疾病具体情况病告知家属支持对患者预后疗效的重要性;给予患者充分理解和尊重,以社会支持和心理疏导方式帮助患者建立对抗疾病的信心。(3)认知行为疗法:对于具有社交恐惧的患者,引领患者讲出内心真实想法并发现思维中错误观念,鼓励其与病友相互交流,回忆以往社交过程;治疗依从性差的患者,医护人员向其讲述配合治疗、遵医嘱行为、正确用药的重要性,在干预过程中找出因依从性差造成病情恶化病例;与患者家属寻求配合,对患者依从性行为加以监督。
观察组在此基础上联用减轻应激训练。(1)呼吸冥想训练:指导患者双眼闭合,进行缓慢深呼吸并将注意力集中于呼吸过程,直至放松状态;在呼吸训练过程中播放轻缓音乐。每次锻炼10~15min,2次/d。(2)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医护人员使用有力、肯定语气引导患者以手臂、肩部、颈部、面部、胸腹部顺序进行肌肉群锻炼,使患者感受到肌肉群处于放松、紧张状态,并配合深呼吸进行锻炼直至机体得到放松。10min/次,2次/d。(3)减轻肌肉紧张锻炼:指导患者以头-颈-手-胳膊-胸部-腹部-骨盆-臀部-腿-足顺序依次放松紧张肌肉。15min/次,2次/d。(4)太极拳:指导患者根据24式太极拳拳谱进行锻炼,30min/次,2次/d。两组患者均干预2个月。
(1)心理状态:干预前后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评估,SAS量表包含20个条目,总分<50分为正常,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分数>70分为重度焦虑;SDS量表其中包含20个条目,分数<53分为正常,53~62分为轻度抑郁,63~72分为中度抑郁,分数>72分为重度抑郁。
(2)睡眠情况:干预前后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SQI)评估,其中包含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障碍等7个方面,总分范围为0~21分,分数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差。
(3)应激反应:干预前后采集患者空腹静脉血3mL置于促凝管内,离心分离血清,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1(CSF-1),胶乳免疫比浊法检测C反应蛋白(CRP)、缺氧诱导因子-1α多肽(HIF-1α),化学发光法检测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水平。
干预后观察组SAS、SDS、PSQI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1。
表1 心理状态、睡眠质量对比分)
干预后观察组CSF-1、CRP、HIF-1α、VEGF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应激反应、CSF-1水平对比
肝癌患者在行介入治疗时既有手术患者心理特征,又有癌症患者心理特征,面对手术、癌症双重压力,应激反应程度常高于常规患者;负面情绪与恶性肿瘤发展、预后具有重要关联,两者相互影响极易使患者处于恶性循环中,影响介入治疗疗效[5]。个性化心理干预是指在心理学的理论指导下进行一对一方式进行心理疏导,有步骤、计划性的对患者心理问题加以影响,使患者心理状态向预期目标变化[6-7]。该心理护理模式通过对负面情绪管理和支持性心理治疗,增多病友交流、相互之间倾诉鼓励,强化积极治疗对疾病预后重要性的认知,并告知患者家属多照顾关心患者,积极参与集体活动与社交活动,使患者充分感受到自身未被社会和家庭所放弃。给予患者以接受为基础的认知行为疗法,可帮助患者从不愿相信患病的事实到逐渐接受的转变,纠正患者对疾病的错误认知和消极状态,以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心理困扰和疾病,进而改善患者焦虑抑郁不良心理状态[8-9]。个性化心理干预根据患者不同心理特征给予针对性心理护理,可缓解患者负面情绪的表达,但其缺乏放松训练,不利于减低患者应激反应水平和CSF-1因子在恶性肿瘤中的广泛表达,故个性化心理护理对介入治疗患者应激反应改善效果不显著。
本研究显示,观察组SAS、SDS、PSQI、CSF-1、CRP、HIF-1α、VEGF均优于对照组,提示经减轻应激训练联合个性化心理干预可显著降低介入治疗患者焦虑抑郁状态,改善睡眠质量、应激反应及CSF-1水平。CSF-1属于有丝分裂促进剂,可作用于神经干细胞、神经前体细胞等多种类型细胞,其还可与内分泌因子相结合,激发信号传导通路促进恶性肿瘤的血管生成,抑制CSF-1信号通路是治疗恶性肿瘤的有效方法[10]。而介入治疗应激时内分泌系统变化与神经系统密切相连,当患者机体受到消极心理刺激和手术创伤后极易产生应激反应,导致中枢神经网络因子CSF-1发生变化[11]。呼吸冥想训练通过持续性缓解肌肉紧张,减低患者心率、呼吸频率及血压,降低介入治疗患者交感神经兴奋性,促使神经内分泌系统处于平稳状态,进而降低因创伤应激诱发的情绪变化。渐进式肌肉放松和减轻肌肉紧张训练通过感知肌肉紧张并逐渐减弱,使患者达到全身放松状态;患者可充分体验到放松后愉悦情绪,缓解焦虑、紧张、恐惧等负面情绪,有意识控制心理生理活动,进而改善心理功能和躯体的紊乱状态[12],降低机体应激反应和CSF-1水平。
综上所述,减轻应激训练联合个性化心理护理通过放松锻炼和针对性心理疏导对肝癌介入治疗患者干预,可显著降低焦虑抑郁情绪的表达,改善应激反应、CSF-1水平及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