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研究

郭平，李玉凤，任康飞，高明

(1.青岛理工大学 管理工程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2.山东省高校智慧城市建设管理研究中心(新型智库)，山东 青岛 266520)

随着我国城镇化建设的加速发展，特色小镇建设已成为我国新一轮城镇化建设的重要抓手.自2016年起，在国家和地方层面公布的特色小镇培育目标中，文旅特色小镇占比最多.与此同时，PPP模式已经逐渐成为加强特色小镇基础设施建设、促进特色小镇发展的重要手段.然而，随着特色小镇PPP项目的加速发展，产业导向不清、特色小镇无特色、小镇严重房地产化、资源使用粗放等问题逐步显露出来，导致特色小镇PPP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受到影响，因此，如何实现特色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凸显.

迄今为止，国内外学者对特色小镇PPP项目做了广泛研究.在特色小镇PPP项目融资模式方面，王凡等[1]指出目前特色小镇建设的融资模式主要有PPP融资、股权众筹、信托计划、政策性银行贷款等模式，并将这些模式进行对比分析，得出PPP融资模式在防范风险、项目运作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李海萍[2]将特色小镇PPP项目融资模式分为政府主导型、政企联动型和市场主导型，并探讨三种融资模式的运营机理.在特色小镇PPP项目风险研究方面，万树等[3]对特色小镇PPP融资风险进行研究，发现重点风险在于经济发展缓慢、金融市场程度低、地方财政自给能力差等方面，并提出了化解风险的建议.林小荣[4]将特色小镇PPP模式动态风险分为7大类风险源和25类风险因素.在特色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方面，周雨等[5]认为古镇应关注历史文化的开发和保护，才能实现长期稳定发展.高彬等[6]指出水浒影视小镇文化特色不突出，文旅融合不协调等问题制约小镇的可持续发展.国内外学者已从多角度探索特色小镇PPP项目，主要涉及融资模式、风险研究及可持续发展等方面，但是对特色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鲜有研究，很少考虑到项目可持续性影响因素之间的交互和耦合作用，缺乏一套系统研究特色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的模型和方法，而特色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及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对推动政府和社会资本方共同建设文旅小镇至关重要.因此，本文将特色小镇细化，从特色小镇中的文旅特色小镇入手，运用SNA-ISM法对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进行研究，以期为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性发展提供对策.

1 SNA-ISM方法简介

图1 SNA-ISM方法流程图

图2 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指标体系

文旅小镇PPP项目发展周期较长，受多因素影响容易出现不确定性，各影响因素之间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相互影响、相互交织的.社会网络分析法(SNA)是以关系数据为基础，通过分析行动者之间的相互关系，研究社会结构及社会关系的一种社会研究方法.本文借助SNA法对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的整体空间网络特征和个体网络特征进行分析，识别出网络中对其他影响因素作用最大的影响因素以及连接最多因素的过渡因素.但传统的SNA法不能对复杂的因素系统进行层次划分.基于此，引入解释结构模型法(ISM)，ISM是一种结构模型化技术，通过对相邻矩阵进行逻辑运算，最终绘制出影响因素的多级递阶层次图，能够在社会网络分析法的基础上，将复杂因素结构化、系统化，本文通过文献[7-9]分析，集成SNA-ISM方法，识别关键因素，并对影响因素进行层次划分.方法流程如图1所示.

2 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指标体系的构建

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可以理解为项目在追求长久发展的过程中，既能实现既定目标，又能使项目保持优势、持续盈利，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稳健发展，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内容：经济可持续发展、生态可持续发展、社会可持续发展.文旅特色小镇PPP项目要想实现可持续发展，在保证满足经济可持续、生态可持续、社会可持续的基础上，不仅要结合PPP模式利益相关方更多、管理体系更复杂的特点，实现PPP模式可持续和管理可持续，还要结合文旅小镇自身的特点，实现文旅特色可持续.基于以上思想，从经济可持续、社会可持续、管理可持续、生态可持续、文旅特色可持续、PPP模式可持续6个维度出发，结合文献[10-13]分析，归纳出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的20个影响因素，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见图2.

3 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模型构建与分析

3.1 构建影响矩阵

在构建的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指标体系的基础上，采用0-4打分法，邀请20位学术界与企业界的相关专家对20个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程度进行打分，通过统计分析求取平均数，得到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间的邻接矩阵B，见表1.

表1 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邻接矩阵B

3.2 关系网络模型构建

借助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对邻接矩阵B进行一致性检验，计算矩阵的特征值，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最大特征值与第二大特征值之比是16.941，大于3，说明被采访者对于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的认识具有一致性[14].

利用社会网络分析Netdraw软件可视化操作，直观体现出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之间的网络结构特征，节点代表得出的20个影响因素，由网络图可知影响因素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但仅仅依据网络图无法看出哪些因素是关键因素，需要通过计算网络密度、中心度等指标对影响因素进行深入研究.

表2 一致性分析结果

图3 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关系网络模型

3.3 社会网络分析

(1)网络密度分析.在社会网络分析中，网络密度越大，代表影响因素之间的联系越密切，计算公式如下，

(1)

其中g为节点数,vi为有向图已存在的弧的权重值.计算得知，网络密度分析结果是0.1868，网络密度较小，说明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程度较弱.

(2)点度中心度分析.通过公式(2)-(4)可计算出各个节点的点入度、点出度以及整体网的中心势.其中，点度中心度反映的是网络中与某个节点存在着直接联系的节点的个数，有点入度和点出度之分，点入度越高表示越易受其他因素影响，点出度越高表示越易影响其他因素.度中心势表示关系网络图的整体中心性.计算结果见表3.

(2)

(3)

(4)

表3 影响因素中心性分析结果

n为节点数，dI(ni)为i的点入度值，do(ni)为点i的点出度值，CDmax是相对中心度的最大值，DDi是点i的度数中心度.计算得到度中心势是26.32%，代表着该网络存在集中趋势，即存在着管理能力较强的关键节点.具体来看，C13、C15这两个因素具有较高的点出度，说明这两个因素对其他因素的影响最大，管理地位明显较强；C14、C19这两个影响因素具有较高的点入度，说明这两个因素易受其他因素影响.

(3)接近中心度分析.通过公式(5)和公式(6)可以计算出每个节点的接近中心度以及整体网的接近中心势，其中，接近中心度衡量的是一个点到其他所有点的距离总和，而接近中心势可以反映出整体网的接近集中趋势[15].计算结果见表3.

(5)

(6)

d(ni,nj)是指点i和点j的捷径个数，C'ci是指节点i的接近中心度，C'Cmax是指接近中心度的最大值.由表3可知，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整体网的点出接近中心势和点入接近中心势都较强，说明该网络中某些节点具有较强(被)控制力.具体而言，C6的点入接近中心度最大，说明其他节点到C6的距离之和最小，即社区融合度最容易受到其他影响因素的控制.C13的点出接近中心度最大，说明C13到其他节点的距离之和最小，即产城人文融合度更容易独立地影响其他影响因素.

(4)中间中心度分析.通过公式(7)和公式(8)可以计算出各个节点的中间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势，中间中心度用来衡量网络中某个节点与其他点对之间的捷径程度，中间中心势表示中心性最高的节点的中间中心性与其他节点的中间中心性的差距.

(7)

(8)

gjk(ni)代表点j与点k经过i的捷径个数，gjk是指点j与点k间的捷径个数，CBmax是指中间中心度的最大值,CBi代表点i的中间中心度[16].由表3可知，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整体网的中间中心势是16.39%，这代表着该网络中某些节点具有较强的中介作用，具体来看，C13中间中心度明显最强，说明这个因素对其他因素的调节作用最大.

总体而言，C13对其他因素的控制能力最强且在网络中起着非常强的中介作用，在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网络模型中处于中心地位，是关键影响因素，需对其重点关注.

3.4 解释结构模型建立与分析

将邻接矩阵B进行二值化处理后，借助Matlab软件，基于布尔代运算规则，算出可达矩阵K(K=[kij]n×n)，再根据公式(9)和(10)，求出可达集合Ri和前因集合Si，见公式(9)和公式(10).

Ri={aj|aj∈A,kij≠0}(j=1,2,…，n)

(9)

Si={ai|ai∈A,kij≠0}(j=1,2,…，n)

(10)

检验公式Ri=Ri∩Si(i=1,2,…，n)能否成立,如果成立，则取Ri为最高层因素，划出已分层因素后重复操作，直到全部影响因素都被划分[17].根据影响因素被划分出的顺序，绘制影响因素的多级递阶层次图，进一步将各因素划分为近邻致因、过渡致因和本质致因.

图4 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 因素多级递阶解释结构模型

由图4可知，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可以分成5个层次，其中，提供就业机会、管理机制设置的合理性、管理技术的先进性、小镇总体镇容、文化旅游资源的知名度、核心资源的不可复制性、风险分担机制、政策支持稳定性是最直接影响因素，很大程度上依赖其他因素，是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的近邻致因，特别是风险分担机制、文化旅游资源的知名度这两个影响因素在社会网络分析中点入度较高，说明极易受其他因素的影响.第2层到第4层属于过渡致因，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包括经济内部收益率、节能环保措施与激励机制、政府信用度、企业信用、公众满意度、合同的完备性、文化品牌的创建和宣传、社区融合度、绿色建筑技术的运用、产城人文融合度，这些因素中心性较高，较为活跃，特别是产城人文融合度、文化品牌的创建和宣传、社区融合度这三个影响因素在社会网络分析中中间中心度较高，即对其他点对的影响较大，在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网络结构中起着非常重要的桥梁作用.第五层是全寿命周期成本和项目持续现金流，这两个因素是影响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驱动因素，且这两个因素在社会网络分析中点出度较高，更加说明对其他因素的影响较大，管理地位明显较强.

4 结 论

(1)从经济可持续、社会可持续、管理可持续、生态可持续、文旅特色可持续、PPP模式可持续6个维度出发，归纳出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的20个影响因素，建立影响因素指标体系.

(2)针对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问题，采用SNA法构造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网络结构，获得各个影响因素的中心度并进行深入分析，其中产、城、人、文融合度的中心度最强，在网络结构中起着非常重要的桥梁作用，是关键影响因素.

(3)通过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多级递阶结构模型分析，将文旅小镇PPP项目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分为5个层级，进一步将因素划分为近邻致因、过渡致因和本质致因.其中本质致因是全寿命周期成本和可持续的现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