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 李萍
或许是因为心柔柔差点儿被杀死所引起的愤怒彻底激发了白慕容的潜力,白慕容竟然冲破张敬宗的防守,迅速朝大树后的贝尔扑去。
贝尔一看局势不妙,当下冲张敬宗喊道:“总舵主,你帮我拦住他们,我保证把答应你的东西给你!”
张敬宗一听,上来一掌逼退白慕容,贝尔得以脱身,消失于黑暗之中。
白慕容怒道:“张敬宗,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虎作伥?”
张敬宗道:“你们抓了他又如何?他是洋人!狗皇帝不敢动洋人一分一毫!你们放了他,他会给我枪炮炸药,等我赶走鞑子当了皇上,我必叫那些洋人吃尽苦头,让他们再不敢小看我中华儿女!”
白慕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大丈夫当志存高远,但必以忠义为先,你或许有鸿鹄之志,但不择手段,到头来,也不过留下不忠不义之名而已。”
张敬宗冷冷道:“凭你也配教训我?”
白慕容道:“佛山黄泰便是在下恩师!”
张敬宗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黄老头门下的,难怪……”
嘴上虽然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但二人的过招一刻不停。渐渐地,张敬宗感到体力不支,他之前受过噶珠一击,内伤开始发作了。
张敬宗知道自己撑不过十招,他偷瞄了一眼心柔柔,打算抓住心柔柔当人质,奈何那个符虎,明明中了一枪,此刻竟然还分毫不让地挡在心柔柔身前,双眼炯炯有神,摆明了就是在提防张敬宗的偷袭。
张敬宗只能放弃抓住心柔柔当人质的想法,毕竟他现在没有把握在一招之内从符虎手中夺过心柔柔。
正在张敬宗要被白慕容击败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安公公竟然从树上翩然而下,一剑逼退了白慕容。
安公公抱拳道:“总舵主!”
张敬宗本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子鼠会突然出现,当下大喜。
张敬宗道:“子鼠,你来得正好!帮我抓住这小子,还有那个小丫头!”
子鼠道:“好!对了,总舵主可曾见到卯兔?”
张敬宗一愣,这才想起卯兔已经被自己击杀,而这子鼠和卯兔关系匪浅,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卯兔……没见到……我让她先行离京了。”
“撒谎!”心柔柔最看不惯大人撒谎了。她从怀里取出那只泥兔子道:“安公公,你认识这兔子吗?”
安公公一惊,上前抓住兔子,道:“这是卯兔的,怎么会在格格这里?”
心柔柔道:“卯兔死了,她临死前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安公公愣在当场,泥兔子掉落在地,“她死了?她要你带什么话?”
心柔柔道:“她說张敬宗出卖十二神王,向洋人换取火枪火炮!”
安公公一听,猛地回头怒视张敬宗。张敬宗惊慌道:“别听一个小丫头胡说八道!她根本不知道卯兔是谁,这兔子兴许是她从哪里捡来的!”
安公公捡起兔子,撕心裂肺般问道:“她有说是谁杀了她吗?”
心柔柔摇头:“没有。不过我看八成跟这个张敬宗有关。”
张敬宗怒道:“子鼠,你有完没完?这个小格格明显是在骗你,你还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马上把她擒住,我们迅速离开!”
安公公道:“总舵主,我得问清楚才行。卯兔……卯兔如果真死了的话,我必须为她报仇!”
张敬宗哑然:“你不听本舵主号令了?”
安公公没有理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泥兔,原来这只泥兔和卯兔的那只是一对。心柔柔看到后,情不自禁地吟诵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安公公震住了,问道:“格格,你为何突然念这首诗?”
心柔柔赶紧回道:“卯兔临死前吟诵了这些诗句。”
安公公当下确定心柔柔所言非虚,这是二人的信物,而这诗句也是二人的暗语。
安公公郑重地冲心柔柔鞠躬致谢,随后回过身来,面若寒霜地望着张敬宗。
安公公一步步朝张敬宗走去,白慕容赶紧给他让开道。
张敬宗惊讶道:“你……你想干什么?”
安公公冷冷地问道:“张敬宗,是不是你杀了卯兔?”
张敬宗怒道:“她一个杂技团的小戏子,若不是我的提拔,能成为十二神王之一?还有你,你当时为了救她得罪了福建总督,若不是我相助,你能活下来?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帮了你们这两个吃里爬外的家伙!”
安公公却是步步逼近,他的眼神中只有复仇的火焰。他道:“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杀了她?”
张敬宗何尝被人这样逼问过,当下恼羞成怒道:“是我杀的又如何?凡是阻我大业的都得死!”
安公公眼中落下泪来,喃喃自语:“兔子,是我不好,你当初劝我早日离开小刀会,和你找处田间,男耕女织,过平常人的生活。我不听你的话,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却使你差点被人羞辱,如今还害你横死!兔子,我今日便为你报仇!”
安公公冲着张敬宗连刺三剑,一剑比一剑凌厉。
面对这种搏命打法,张敬宗苦于招架,加上一旁有白慕容虎视眈眈,张敬宗第一次感到了惊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