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徒制下物流管理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路径探索

李朝敏 （嘉兴职业技术学院 现代商贸学院，浙江 嘉兴 314036）

1 物流管理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的意义

1.1 为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服务物流产业高质量发展寻找突破口

物流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基本目标是，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为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输送大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

在我国物流产业过去30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基本以规模扩张为主要发展特征，当前已全面进入产业升级，以高质量为主要特征的发展阶段。从《物流业发展中长期规划》、《关于进一步推进物流降本增效促进实体经济发展的意见》等文件中可以看出，国家大力鼓励“云物大智”技术（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技术）与物流业的结合，用新技术改变传统物流，不断推动物流流程创新和模式创新。

物流产业升级和高质量发展对物流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新时代物流人除了必备基本的物流管理业务操作能力，熟练掌握大量物流新技术外，还必须具备良好的职业素养。但现实中，由于我国高职教育人才培养对企业用人需求的适应性还不高，高职学生专业技术技能还达不到企业的期望，知识和职业迁移能力薄弱、职业意识和社会责任感有待增强等。因此，高职院校应通过加强产教融合、深化校企合作，实施工学结合的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兼顾学生职业素养的提升与职业技能的提高，对培养物流管理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促进物流产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2 为高职物流管理专业转变发展方式，提升人才培养质量拓展有效渠道

自1997年以来，我国的物流管理职业教育保持快速增长，专业点总量逐步攀升，规模日益壮大。截至2020年10月，全国共有1 200多所高职院校开设了物流管理专业（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2020）。当前一段时期，如何从规模扩张向内涵发展转型成为摆在我国物流管理职业教育工作者面前的重大历史任务。内涵式发展要求职业学校通过人才培养模式、课程体系、教材教法、实践实训、教师队伍等一系列改革，提升人才培养质量。根据技术技能人才成长规律和物流管理工作岗位的职业素养和职业技能要求，基于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共同开发人才培养方案、课程、教材；共同设计、组织实施和考核评价，共同开展学徒制教学研究；通过建立教学运行与质量监控体系以强化过程管理，确保提高物流管理人才培养质量。

1.3 为高职物流管理专业实施素质教育培养“工匠精神”提供坚实保障

“工匠精神”是一种综合素质，不仅要求具有娴熟和精湛的技术技能，而且还要具备严谨细致、专注负责和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以及对职业的认同感、责任感、使命感和荣誉感。当今时代，“工匠精神”已成为人们在工作中的一种普遍的信念和精神追求，物流人也不例外。物流管理专业人才的工匠精神培育可从实施现代学徒制改革入手，融合职业技能提升和职业精神培养。在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中，校企双方可充分发挥企业文化、校园文化对职业精神、职业意识养成的独特作用；让优秀产业文化融入教育、企业文化融入校园、职业文化融入课堂，以促进学生职业道德和职业技能的双提升，有利于培育具有探索创新、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现代物流人才。

2 物流管理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的现状分析

2.1 校企双方对职业素养教育的认识不够深刻，重技能轻素养的现象普遍存在

一是高职院校在人才培养理念上还存在重视技能培养而轻视素养培育的问题。在高职院校，无论是教育行政管理人员还是任课教师大家一致认为学生学到一门技术，提升技能水平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已达成共识。但在职业道德、职业意识和职业素养方面的培养上还存在不少分歧，有的教师认为素质培养应该是中小学的事情而不是大学的事情，有的教师认为素质培养毕竟是虚的，只有提升技术技能才是实的。因此，在这样的理念影响下，高职院校的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双提升效果不理想。二是参与高职教育的企业对学生技能训练和素养锻炼的主动性上严重失衡。企业经营的逐利性决定了其在育人、用人上的功利性。学徒制企业在人才培养过程中，普遍期望通过强化学徒的技能训练，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效益；而对长期才能获得效益的职业素养教育投入漠不关心。

2.2 学校教师和企业师傅对职业素养教育的认知模糊，职业素养教育没有系统化

现有文献对职业素养的概括归纳还存在较大的差异，职业教育界对高职学生职业素养培育还缺乏统一的认识。作为学生职业素养的直接培养人，高职院校教师没有系统进行职业素养教育的经验可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在培育载体、培育环节和培育方式上不断摸索前行，但总体上没有形成完整的职业素养教育方法论。另一方面，作为学生职业素养的企业方培养人，企业指导师傅拥有很丰富的、生动的生产一线的职业素养教育素材，但其缺乏相应的教育教学方法，不能较好地将素养教育素材用于育人当中。另外大多数企业还没有形成鼓励企业导师积极参与人才培养的激励机制，企业导师直接参与学生职业素养教育的动力先天不足。

2.3 高职院校学生对职业素养的自我提升意识不够强，职业素养教育效果不明显

其一，目前绝大多数高职院校的人才培养体系还未将职业素养教育恰当地纳入其中，而是以专业课堂之外的第二、三课堂的方式进行培养，缺乏足够的约束力，加之高职院校学生的自我管理和自主学习能力比较弱，学生参与职业素养养成的主动性、积极性均显不足。其二，在专业课堂课程思政的探索实践中对职业素养教育的融入还比较生硬，职业素养教育“盐溶于水”、“润物细无声”的沁润效果还没有达到。

2.4 学校物流管理专业的现代学徒制改革实践为本项目提供了研究平台

高职物流管理专业面向的岗位主要有运输调度、配送管理、仓储管理、信息处理、数据分析挖掘等，这些岗位对业务操作能力和实战经验要求较高，强调学生动手能力的同时也非常注重职业态度、职业意识和职业道德的提升。这些能力和素质的取得一般是在真实工作过程中获得的，只靠校内学习不可能完成。因此，必须走校企联合培养之路。嘉兴职业技术学院物流管理专业与嘉兴顺丰运输有限公司合作试行现代学徒制培养，为本项目研究提供了实践条件。

3 物流管理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的实践对策

3.1 导入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举”的人才培养理念

随着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应用，现代产业链供应链体系正在加速重构，产业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产业与产业之间的边界逐渐被打破，融合发展成为主流趋势，随之而来的产业新技术、新业态和新模式也不断涌现，这一经济发展背景对于我国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将产生重大影响。高职学生必须树立终身学习意识，具备提高和更新所学专业技术的能力，才不至于因不适应新技术而被职场淘汰；更重要的是具备很强的岗位技术迁移能力，在原工作岗位被人工智能取代后，能短时间内实现转岗。在这样的背景下，职业技术教育的本质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从“为了掌握技术而学习”转向“为了全面发展和适应变化而学习”。前者重在掌握一门技术，从而获得一份工作；后者重在通过学习专业技术的过程养成通用职业素养。

在现代学徒制框架下，校企要摒弃“重技能轻素养”的思想，树立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举”的人才培养观，并将这一理念写入人才培养方案，实现“技能+素养”双轮驱动、融合发展，培养具有工匠精神、高超技艺、学习能力、岗位迁移能力和交往能力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现代学徒制下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路径如图1所示。

图1 现代学徒制下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路径

3.2 构建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育”的课程体系

课程始终是人才培养的核心，也是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培育的利器，是解决“教什么”问题的关键，其重点是构建科学合理的课程体系和整合序化课程内容。就专业课程来说，理论基础型课程体系强调某一学科内部的内涵、本质、规律的完整性等，实践操作型课程体系强调利用所学技术技能解决某一领域的问题，这两种课程体系均与职业素养的培育相脱离。因此，职业院校要基于实际岗位需求，构建既重技能又重素养的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育”的课程体系，最典型的是项目化的课程体系。一方面，对应真实的某一完整工作领域的若干个项目，开发相对应的专业课程，进而架构项目化课程体系。学生的学习过程就是完成一系列岗位任务的过程，学生完成项目的过程就是学习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学生的综合运用多种单项技能的能力，独立或协作完成工作任务的职业素养得到大幅提升。另一方面，以真实工作项目为导向整合序化课程内容，将某一职业岗位要求、职业岗位标准和职业岗位规范融入其中，并适当强化包括劳动意识、劳模精神、质量效益意识、安全意识、服务意识等职业素养要素。

3.3 建设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重”的校企双导师队伍

拥有一支高水平、结构合理、师德优良、专兼结合的校企双导师队伍是解决“谁来教”问题的重中之重，是在专业技能教学过程中融入职业素养要素的重要保障。“学高为师，德高为范”。就教师个体而言，不仅要具备过硬的专业技术知识，具有精湛的操作技能，更要具备优良的职业素养。只有这样，教师才能在传授专业知识和技术的同时轻松自如地展现自身的职业素养，时刻成为学生提升职业素养的楷模，同时又能随时评估学生的职业素养水平，根据情况适时辅导，引导学生持续提升职业素养。就整体而言，现代学徒制下人才培养模式不仅需要校内专任教师，更离不开企业兼职导师。因此，需要组建一支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重”的校企双导师队伍。具体而言，校企双方以全面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为宗旨，企业按照标准选拔德技双馨的骨干员工担任学徒的企业指导师傅，学校选派具有师德优良，业务过硬的专业教师担任学徒的专业指导教师。校企合作双方充分发挥专兼职教师的组合优势，更好地实施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的融合培养。

3.4 探索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进”的校企协同育人机制

依托“嘉兴顺丰物流学院”产学研共同体项目，构建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进”的校企协同育人机制，实现“技能＋素养”双轮驱动，融合发展。通过与嘉兴顺丰组建现代学徒制班，根据物流管理岗位对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的实际需要和技术技能人才成长成才规律，共同修订物流管理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案、共同开发物流管理现代学徒制核心课程和现代学徒制配套教材、共同设计安排和实施学徒制教学、共同对学徒进行考核和评价。学校主要承担系统的专业知识学习、技能训练和通识素养的培育；企业通过师傅带徒形式，依据培养方案在工作现场进行岗位技能训练和职业素养的提升，真正实现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进”的校企协同育人。

3.5 完善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行”的教学运行与质量监控体系

科学合理的教学运行机制和质量控制体系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基本保障。嘉兴职业技术学院物流管理专业与嘉兴顺丰基于现代学徒制的特点，共同制定系列制度，构建了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行”的教学运行与质量监控体系。专门制定针对学徒制的日常教学管理及考核办法、物流管理专业学徒制岗位标准、学徒制课程标准、学徒出师标准和学徒学业成果考核办法等，在这一系列标准和制度中，突出对学生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的融合培养，强化对学生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行”的教学质量监控、反馈和提升。

4 物流管理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的实践成效

4.1 人才培养目标达成度显著提升

实施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后，学生在知识、能力和素养三维度上的综合素质明显提升。2017年物流管理专业实施现代学徒制改革以来，在工学交替中不断强化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学生对物流管理职业认同度得到提升，90%的学生毕业后留在了学徒培养企业；学生的职业态度和职业意识得到强化，55%的学生获得合作企业年度优秀实习生；学生的职业素质得到提升，近三年取得浙江省物流职业技能竞赛一等奖4项，二等奖9项，2020年“1+X”证书通过率达到100%。

4.2 师资队伍整体水平显著提高

教师在探索钻研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的过程中，也促进了自身专业素养、教科研能力和师德修养等各方面的提升。近三年来，物流管理专业教师立项国家级精品在线课程1门、建设省级精品在线课5门，出版校企合作教材3本，获得省部级教学成果一等奖1项，浙江省教学能力比赛二等奖1项，浙江省高校微课教学比赛三等奖1项，发表教科研论文45篇，主持省级教改项目2项，市厅级教科研项目6项，取得国家实用新型专利6项，与企业联合开展横向课题4项。2名专业教师入选浙江省高职高专专业带头人，1名教师评为浙江省师德先进个人，2名教师获得市优秀党员称号，1名企业导师获得嘉兴欣禾职教集团校企合作突出贡献奖，2名企业导师获校企合作先进个人荣誉称号。

4.3 学生满意度和用人单位满意度显著提升

实施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融合培养后，学生和用人单位高度满意。据2019届毕业生毕业一年后调查数据显示，学生对实践教学效果满意度为92%，高出全省高校平均9个百分点；学生对人才培养总体满意度为94%，高出全省高校平均7个百分点；毕业生收入水平（5 843元）高出全省高职院校平均（4 885元）20个百分点（浙江省教育评估院，2020）。

5 结 论

本项目基于现代学徒制，实施物流管理职业素养和技术技能“并举、并育、并重、并进、并行”的五并融合培养改革，围绕人才培养理念更新、课程体系构建、师资队伍建设、校企协同育人机制构建及质量监控体系的完善等方面开展各项工作，在人才培养目标达成、师资队伍提升和学生及用人单位满意度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但如何激发企业对职业素养培养的积极性和如何提升企业指导师傅的教学能力尚需进一步研究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