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减税降费、创新促进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2022-06-09 03:41
财经论丛 2022年6期
关键词:税费变量效应

一、引 言

创新是制造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力,但对我国中小制造业企业而言,高昂的创新成本制约了其创新能力。为激励企业增加创新投入,降低创新成本,近年来相关财税金融扶持政策不断出台,2019起实施的减税降费政策更是力度空前,聚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激励企业自主创新的政策意图明显。

减税降费对企业的影响虽是财税政策效应研究的老选题,但每一轮减税降费是国家在特定形势下作出的政策应对,影响效应具有时代特征、地域特征,政策发挥作用时滞和效果也随地域、行业、企业特征变化而变化。相较于以往,2019年以来,减税降费政策聚焦实体经济,具有规模大、普惠式、全方位的特征;而2017年底经济高质量发展目标提出之后,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的内涵更加明晰。在此背景下,根据新的政策举措和新的政策目标设计研究框架,探究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效应,分析当前减税降费举措对推动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性,找出政策内容、政策执行中存在的问题,具有深刻的实践意义。为此,本文以制造业企业调研资料为基础,探究“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企业创新活动—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这一传导机制是否顺畅,有无断点、堵点,评价减税降费政策对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为优化财税扶持政策供给提供实证参考。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说

在凯恩斯经典理论框架中,减税是相机抉择财税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减税也是供给学派的思想精髓,是刺激经济发展的主要政策工具。在国外,关于减税对企业创新和发展质量影响的研究成果很多。Czarnitzki等(2011)的实证研究表明,税收减免能够直接增加企业的创新产出

。同时,也有许多研究认为,减税对企业创新投入影响更直接。Bronzini和Piselli(2016)发现,公共支出、税收优惠、财政引导基金等财税政策通过影响企业研发投入,进而对企业技术改造、经济效益产生正向影响

。Mukherjee等(2017)提出企业生产经营各环节上征收的税费汲取着企业可支配的资金,对其创新积极性产生负面影响

。Guceri和Liu(2019)的研究也显示,税收抵免能够提高企业研发投入水平,进而提升企业创新能力

。但是,Tessey(2007)的研究显示,减税并不能有效提高企业创新水平

“减税降费”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政策表述,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后,不断出台的减税降费红利及对创新重要性认识的深化使关于财税政策、企业创新、企业发展质量之间关系的研究渐多。

(一)减税降费对企业创新活动影响效应

蒋建军和齐建国(2007)、周克清和景姣(2012)、张信东等(2014)的研究表明,税收优惠能显著降低企业创新投资成本、投资风险和人力资本成本,增强企业创新能力

。叶显等(2019)发现创新驱动导向的减税政策更能激励企业技术创新热情

。部分针对某一税种的研究也证明了减税与企业创新间的正向关系。例如,刘建民等(2019)、张璇等(2019)在实证研究中均发现,“营改增”政策能通过降低企业税负起到促进民营中小企业创新的作用

。王桂军和曹平(2018)对2008—2013年A股中制造业上市公司数据进行分析,发现“营改增”会增强制造业企业自主创新意愿,加大技术引进力度

。石绍宾等(2017)基于2015年A股上市公司数据就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及产出的激励效应进行测度,认为我国激励企业创新的税收政策实现了政策初衷

。高正斌等(2020)以2002年企业所得税中央和地方的分享改革事件为研究对象对中国工业企业微观数据进行断点回归分析,得到“税负减轻越多,企业创新产出越多”的结论

。但是也有研究对减税降费政策的企业创新促进功能提出质疑。李苗苗等(2014)发现财税优惠在一定限度内对企业研发投入和技术创新有正向激励,一旦超出限度则转为负激励

。魏紫等(2018)发现减税政策主要影响企业固定资产投资而非研发支出,对小微企业提升创新能力影响不大

造成相同的论题得出不同的结论的原因很多,如不同宏观环境背景下减税降费政策具有偏向性,政策激励存在“度”的界限,企业对减税降费政策的利用能力、利用动机存在差异等,这些使得减税降费政策效应呈现出复杂性、动态性特征。在实践中政府也会根据宏观政策目标及政策执行中存在的问题、企业政策需求的变化不断调整政策举措,提高政策供给精准性。创新是“十四五”规划的主题词, 近年国家日益重视企业创新体制的构建和企业创新能力的培育,在此时代背景下,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应该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注重对企业创新的激励。

据此,本文提出假说1:新一轮减税降费举措对制造业企业技术创新的激励作用更大。

超厚宽幅水泥稳定碎石基层有效避免了上下基层黏结紧密的问题,提高路面结构层整体性,提升路面承载能力、抗变形能力。本项目在K21+300及K21+350标段处各结构层埋设应力—应变传感器,每个横断面分三层布设,用于监测试验车辆荷载作用下各结构层应力及应变状况。测点1位于沥青面层与超厚基层之间,测点2位于超厚基层中部偏下位置,该位置为传统分层施工基层的上下基层结合处,测点3位于底基层与基层交接处,图1为应力及应变测试结果曲线。

(二)企业创新能力与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的关系

相关研究肯定了技术创新活动对企业发展质量的正向推动作用。如周煊等(2012)发现技术创新能提高企业绩效

;陈昭和刘映曼(2019)探究了政府补贴对企业发展质量的影响,发现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激发企业创新积极性

。但是已有研究中专门针对制造业企业的分析很少,而且并没有刻意区分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的区别,多用创新产出来衡量一个企业的创新能力(如专利数)。事实上,对“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更依赖于创新投入还是创新产出”这个论题的判断,影响着减税降费政策着力点的选择。相对于创新产出,创新投入(如研发投入等)更能反映一个企业对创新的态度和行动,应成为政府政策扶持的重点,而创新产出更适合作为衡量企业发展质量的变量之一。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说2:制造业企业创新投入增加能够提升企业发展质量。

(三)减税降费、企业创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联动关系

尽管认同创新对企业发展质量的推动作用,但是部分研究发现,创新对企业发展的促进作用是有条件的,与政策激励密切相关。Kyung-Nam和Hayoung(2012)发现企业创新能力对企业发展质量的影响取决于其可获得的资源数量,其中政策资源尤为重要

。陈丽姗和傅元海(2019)提出受融资条件约束,创新对企业发展的积极作用存在时滞,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明显绩效,需要依靠政策帮助企业破解创新中的资金困境

。减税降费就是一种重要的政策激励工具,减轻企业税费负担可以节约企业现金流支出,增加创新投资,并能引导社会资本投资于企业创新活动。学者对此也有研究,比如李林木和汪冲(2017)运用“新三板”挂牌公司的数据,分析税费负担、企业创新、企业转型升级三者之间的关系,发现降低企业创新活动的税费负担从长远看有利于企业的转型升级

从以上综述可以看出,减税降费、企业创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既有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创新和企业发展质量的直接影响,也有减税降费通过影响企业创新对企业发展质量的传导效应,更有政策背景、地域、行业、企业异质性下影响效应的差异化。因此,在分别验证减税降费对制造业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企业创新能力对企业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基础上,有必要将三者纳入同一个研究框架加以分析,探究“财税优惠(政策工具)—企业创新能力(中介变量)—企业发展质量(政策目标)”的传导机制是否通畅,政策供给是否精准有效。为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说。

假说3: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有利于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例 1:High buildings and large mansions are springing up like mushrooms in Beijing.

假说5:减税降费政策通过企业创新投入这一中介变量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在应对资本市场伦理缺失上,伦理学界将重点放在强化伦理的内部调试上,主张加强对伦理道德的认识、研究资本市场伦理思维的特征以激励金融活动主体的道德需求,法律在其中只起外部保障作用。然而资本市场参与者的投机心理,使伦理性在此很难获得认同,在不涉及利益时每个人都可以是道德的圣人,但在巨大的资金面前,伦理却成为后位阶的考量。仅靠伦理性的道德教化来约束资本市场各方,难以真正规范资本市场。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对伦理的呼吁从未停止,但这并未制止伦理道德的进一步沦丧。因此,在金融发展过程中,仅仅依靠伦理规范这种软约束来调节金融活动是不够的,必须发挥法律的强制性作用,以法律为主,在法律之中融入伦理性。

本文的研究分析逻辑如图1所示。

三、模型构建与变量说明

(一)模型构建

内分泌与泌尿外科特色资源数据库,是天津医科大学图书馆围绕本校国家重点学科网络平台建设的系列特色数据库之一,其发布方式较“肿瘤特色库”与“乳腺癌特色库”的纯本地化发布模式外,又增加了天津市数据管理中心统一发布模式,实现了以数管中心发布为主、本地发布为辅的双保险模式。即数管中心出现网络、服务器瘫痪等问题时,可直接切换至本地发布模式,极大地提高了稳定性,提升了用户的体验。

为考察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与减税降费政策激励之间的关系,本研究构建考虑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的双向效应模型作为基准模型。

=

+

+

+

+

+

1.减税降费政策激励与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基准回归模型

4.控制变量

(1)

模型(1)中,下标

分别指变量的省份和年份,

表示不随时间变化的个体效应,

表示时间效应,

为随机扰动项。

表示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

表示企业税费负担情况,

为控制变量,各指标定义见表1。为缩小变量取值范围的差距、消除变量之间可能存在非线性相关关系以及避免出现非平稳序列,在模型中除虚拟变量、百分数表示的变量外,其余变量均做对数处理。

1.未加入控制变量的基准模型回归结果

已有研究指出,减税降费对企业发展的影响因宏微观背景差异具有异质性特点:崔也光等(2017)论证了财税政策对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支持效应受区域创新水平的制约

;姚维保(2021)也证实减税降费对民营企业创新的影响效应受制于企业的异质性

。因此,在基准模型之后,本研究进一步考察减税降费政策对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影响的宏观背景异质性、规模异质性、行业异质性,分别将企业行业特征与企业税费负担

的交乘项(

×

)、企业规模与企业税费负担

的交乘项(

×

)、宏观环境与企业税费负担

的交乘项(

×

)引入模型(1),得到模型(2)、(3)、(4)。

2011年8月24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原则通过《太湖流域管理条例》。条例是我国首部流域综合性行政法规。条例的出台对推动太湖流域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维护太湖流域生态安全,保障太湖流域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是我国流域立法的重要里程碑。

=

+

+

+

+

+

+

+

+

+

+

+

+

×

+

+

+

(2)

=

+

+

+

+

+

+

+

+

+

×

+

+

+

(3)

=

+

+

+

+

+

+

+

+

+

+

+

+

×

+

+

+

(4)

3

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创新投入的中介作用

本文选取制造业企业创新投入(

)作为中介变量分析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对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路径。借鉴Baron和 Jenny(1986)的做法

,构建如下中介效应模型:

=

+

+

+

+

+

+

+

+

=

+

+

+

+

+

(5)

=

+

+

+

+

+

+

(6)

在以上模型中,

表示税费负担对企业发展质量的总影响效应,

表示税费负担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直接效应,

×

为中介(间接)效应,表示减税降费政策通过企业创新投入的中介作用对企业发展质量产生的影响

=

+

×

中介效应检验步骤:首先检验模型(1)中系数是否显著。如果显著,再检验模型(5)中的系数和模型(6)中系数是否显著。如果两者都显著,则要继续检查模型(6)中的是否显著。如果显著,中介变量创新投入()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如果不显著,中介变量创新投入()具有完全的中介作用。

(二)变量说明

1.被解释变量

已有研究常从企业绩效、企业价值、企业转型升级、企业投资额增长等指标中选取一个作为企业发展质量提升(

)的表示变量。但是单一指标无法代表企业发展质量的全貌,企业高质量发展的评判标准应该是多维的。2017年底经济高质量发展理念提出后,学者们纷纷对如何衡量经济高质量发展进行研究,其中张文会和乔宝华(2018)从创新驱动、产业结构、效益增长、要素利用、品牌质量、产融结合、绿色发展七个方面搭建涵盖27个变量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衡量指标体系

。张文会的指标体系是针对整个制造业行业而设计,但本文研究对象是制造业企业这一微观主体,为此本文借鉴张文会的研究,从衡量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七类指标中各选择一个能够代表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且可衡量的变量作为被解释变量(

)的表示指标,变量具体情况见表1。

2.核心解释变量

按照吴联生(2009)等的做法

,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惠及企业情况用企业税费负担率(

)表示。由于单一税种的变化往往会引起其他税种税负的联动变化,因此用企业综合税负率(定义见表1)比单个税种税负率更适合表示减税降费对企业的影响。本文该核心解释变量用直接税税负、间接税税负、社保缴费率表示。

3.中介变量

本文的中介变量是企业的创新投入(

),用企业年度研发支出占比(研发支出占资产总额比重)或企业年度研发人员人力资本投入(研发人员工资占企业工资总额比重)表示。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自以为与叶霭玲的关系是虚的,与白丽筠的关系才是实的,有着实质性内容。但是,就像性生活不能公之于众那样,我与白丽筠的关系也是放不上台面的。相反,我与叶霭玲的关系却有两家的父母亲属做见证,有着不容怀疑的社会属性。因而事实上,我与叶霭玲的关系才是实的,与白丽筠反倒是虚的。

在酶调节领域工作了近10年后,他转而研究抗体合成。为此,他建立了一个带有众多特异性并且可以在组织培养过程中进行操控的小鼠骨髓瘤库。通过这个库,科恩和他的合作者证明了他的抗体合成体细胞超突变模型。该库带来的副产品是抗原呈递细胞系、巨噬细胞和网状细胞。这些细胞系中最重要的部分至今仍然得到维护。在此期间,他还成立了发育生物学实验室。该实验室在发现新的抗体种类和研究它们的合成途径上做出了重要贡献。发育生物学实验室的研究涵盖了抗体的结构研究和抗体表达生理学研究等。

借鉴王虹和何佳(2020)的研究

,本文的控制变量分为企业主体特征(产权性质、企业规模、行业性质、所处生产周期、企业纳税信用等级)、企业财务特征(偿债能力、资本密集度、劳动密集度)、企业财政补贴、年度虚拟变量4类,具体情况见表1。

(三)数据来源与处理

已有相关研究的数据主要来源于A股上市公司、新三板挂牌公司,但是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聚焦的是中小制造业企业,为贴合政策普惠特性,本研究以非上市中小微制造业企业的调研数据为基础,企业类型不限于股份有限公司。本研究以实地调研和问卷调查相结合方式获取数据资料。

浙江、福建两省民营经济发达,中小制造业企业众多,政府一贯重视对中小制造业企业的财税扶持,而大多数企业对政策变化的灵敏度较高,善于抓住政策机遇。因此,本文以这两省的企业数据作为资料来源具有典型意义。课题组于2020年11月—2021年2月间在地方政府相关部门的帮助下,先后对福建福州地区、泉州地区、宁德地区、龙岩地区,浙江省宁波地区、温州地区成立10年以上的查账征收的制造业企业的财务主管或财务部门指定联系人以邮件方式发放调查问卷,搜集本研究模型中所需的变量数据。考虑到2016年5月全面营改增后国家的减税降费政策目标更加明晰,在发展实体经济、扶持民营企业、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加快后疫情时代经济恢复、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政策扶持举措中都能见到减税降费的身影,因此本文将数据的时间跨度定为2016—2020年。调查问卷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企业的基本情况;二是企业的财务情况;三是企业关于2019年以来普惠性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发展影响的看法及政策诉求。

本文共发放问卷600份,至2021年2月28日回收问卷485份,有效问卷433份,有效率为89.28%,其中福州地区91家,泉州地区90家,宁德地区39家,龙岩地区42家,宁波地区95家,温州地区76家。按照2017年颁布的《统计上大中小微型企业划分方法》,样本企业中属于中型企业的有145家,小型企业213家,微型企业75家。样本企业主要从事电子信息、生物制药、机械制造、新能源材料、环保科技、电子元器件、印刷包装、家用电器、食品加工、服装制造、卫浴产品等。本文将搜集到的2165个数据整理后,各变量的统计量特征见表1。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基准模型回归分析

首先判断混合、固定、随机效应模型的适用性。一是进行F检验,结果显示模型在1%的显著水平上拒绝了原假设,选择固定效应模型更适合;二是进行Hausman检验,结果显示,统计量对应的P值为0.0007,拒绝原假设。综上,本研究选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作为基准模型,将企业的创新驱动、结构优化、效益增长、要素利用、品牌质量、产融结合、绿色发展情况作为被解释变量——企业发展质量的表示变量,分别记为

1—

7,考察核心变量——企业税费负担率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

以生为本的理念也告诉每一位教师,学生都有无限的学习潜能,非智力因素对于学生在学习中的表现可以起到促进或阻碍的作用。作为一名教师,身上肩负的责任还有帮助学生塑造自信心,给学生更多的鼓励和支持,帮学生梳理出未来发展的走向,让他们心中充满希望,相信自己内在的力量,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得法就一定可以收获宝贵的成功。

2

减税降费政策激励对企业发展质量影响的异质性分析

结果表明,研究1组化疗性静脉炎预防有效率为100.0%,对照1组为61.8%,两组比较差异有显著性,表明喜辽妥软膏与湿润烧伤膏局部交替外敷对预防化疗性静脉炎效果显著。

未加入控制变量的基准回归结果(见表2)显示:(1)在被解释变量为

1—

6的6个模型中,核心变量——企业税费负担率(

)的系数为负,表明降低企业税费负担率有利于促进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假说3得以证实。但是,被解释变量为ln

6的模型的R

仅为0

3460,说明企业税费降低与“产融结合”指标(

6)之间关系并不紧密。尽管税费成本降低会减少企业资金流出,有助于增加企业內源融资资金,但不能明显改善企业的外源债务融资困境。这是因为企业的外部债务融资的改善取决于借贷双方之间的博弈,单纯的减税降费举措并不能改变中小企业融资市场上信息不对称等顽疾,政府减税降费的举措对缓解制造业中小企业融资困境作用不大。(2)被解释变量为

7的模型中,由于绿色发展指标(

7)用每万元营业收入能耗占比表示,企业税费负担率的系数为正。

2

加入控制变量的基准模型回归结果

谣言从“无知”发展到“无畏”,现在又进入到“无耻”阶段,也难怪我们已经迎来了一个网络谣言爆发的时期。从本质上讲,食品安全谣言的“无畏”“无耻”都属于“以谣生利”,在利益驱动下,而且看起来又不需要付出太大的造谣成本,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以模型(1)的设计为基础,在7个被解释变量所在的7个模型中加入控制变量后得到模型1

1—1

7。结果见表3。将表3中回归结果与表2中7个模型的回归结果进行比较后,可以发现,被解释变量为ln

6的模型中,企业税费负担率(

)对“产融结合”指标影响程度不如其他指标显著;除此之外,在其他的6个模型中的

的回归系数的方向及其对应的P值的显著性水平在加入控制变量后变化很小。一个有意思的发现是,在7个模型中,控制变量“宏观政策背景”(

)的回归系数都在5

的水平上显著,说明2018年以来我国注重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宏观政策导向对制造业企业追求高质量发展起到较好引导作用。

3

稳健性检验

第一,替换核心变量。用企业直接税税负(

1)、间接税税负(

2)、社保费率(

3)分别替换模型中的核心变量——税费负担率(

),分别代入模型1

1—1

7,回归结果见表4。与基准模型的回归结果(表3)相比,替换后,核心变量

的回归系数的方向及对应P值的显著性水平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结果显示,当前减税比降费(社保费)对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影响更大,这与企业的感受相符。在问卷调查中,有46

4

的企业认为在当前惠企政策中,直达性最强的是减税政策,企业受益感最明显。

第二,政策效应可能具有滞后性,加上2020年遭遇突发疫情,制造业企业在享受减税降费红利之后,是否迅速产生创新驱动、绿色发展和结构优化等效应,值得进一步探究。为此本文将滞后一期的税费负担率加入基准模型,比较其与当期税费负担率对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的影响。根据表4,除滞后一期税费负担率对

3(效益增长)、

5(品牌质量)两个被解释变量影响不显著外,在其他模型中当期税费率和滞后一期税费率对企业发展质量影响的方向和显著性情况是一致的。导致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在于,减税降费政策在我国实施多年以后,制造业企业对该政策预期增强,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政策效应的滞后性。

第三,本文将未加控制变量的基准模型和加了控制变量的基准模型,分别做随机效应回归。表5与表6显示,使用随机效应模型后,企业税费负担降低对企业高质量发展有正向影响的结论没有改变,因此基准模型的结论具有稳定性。

(二)异质性分析

同一政策工具在不同的宏观环境背景、不同微观主体特征下发挥的作用总会有所差异。为探究这种差异,按模型(2)、模型(3)、模型(4)的设计,将企业税费负担率(

)与企业规模(

)、行业特征(

)、经济高质量发展目标在我国提出时间的虚拟变量(

)的交乘项分别代入7个基准模型。表7—表9的结果显示,企业税费负担率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部分指标的影响具有较为明显的规模、行业、宏观背景异质性,研究假说4得证。

在表7中,模型2

1、2

3、2

6中的解释变量

×

的回归系数及对应的P值显著。其中,模型2

1、2

6中,

×

的回归系数为正,意味着企业规模越大,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创新能力、融资能力的正向影响越大,这意味着规模大的企业有较强的政策应用能力;而模型2

3中

×

回归系数为负,表明此轮减税降费对小企业影响体现节约经营成本提升效益上。

在表8中,模型3

2、3

3、3

7中

×

的回归系数对应的P值显著,且三个模型中

×

系数的符号表明新一轮减税降费对非高新类制造业企业的产业结构优化、经济效益、节能降耗的促进作用更大,从而证明了此轮政策的普惠性特点。

在表9中,模型4

2、4

4、4

7中

×

的回归系数对应的P值显著,反映了经济高质量发展作为政策目标在我国明确提出后,减税降费政策对制造业企业的技术创新、要素利用效率和节能降耗的作用更积极有效。

(三)作用机制分析

运用由模型(1)、模型(5)、模型(6)构成的中介效应检验设计,检验减税降费—创新投入—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传导机制是否顺畅,创新投入在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发展质量影响中起的中介作用有多大。

1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假说4: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具有异质性特征。

表10中的中介变量——创新投入(

)用样本企业的年度研发投入表示,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

综上所述,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将催生新产业出现,即体育旅游产业。一方面以体促游。旅游产业因体育文化而更有品位,催生了新业态,满足了旅游者的新需求,推动旅游产业转型升级;另一方面以游兴体。体育产业因旅游而更富活力与生机,促进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壮大,延长体育产业链,实现体育产业创新与发展。

(1)模型(5)考察税费负担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可以看到,减轻税费负担有利于企业增加创新投入,本文第二部分的假说1得以验证。

(2)模型6

1—6

7将企业税费负担率和创新投入两个指标同时纳入,探究创新投入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结果显示:创新投入的增加会显著地促进企业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取得良好的创新成果(模型6

1);会促进企业优化产品结构,提高新产品研发率(模型6

2);有利于企业增加利润,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模型6

3);提高企业的要素利用效率(模型6

4);提升企业品牌质量(模型6

5);实现产融结合(模型6

6);降低企业生产能耗(模型6

7)。本文第二部分的假说2得到验证。

(3)将表10中模型(5)、模型6

1—6

7的解释变量——税费负担率(

)、创新投入(

)的回归系数与表3中加入控制变量的基准模型(模型1

1—1

7)中

的回归系数进行比较,考察减税降费是否可以通过创新投入这个中介因素影响企业发展质量。按照温忠麟等(2004)关于中介效应模型逐步检验回归系数法的说明

,从表10的结果,本文可以得到如下结论:第一,模型6

1、6

2、6

3、6

4、6

5、6

7中创新投入的中介效应分别占税费负担对企业创新产出、产品结构优化、要素利用率提升、品牌质量改善、绿色发展的总影响效应的20

83

、30

39

、28

27

、11

28

、11

79

、10

18

,说明在减税降费政策影响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创新投入发挥了中介作用。第二,表10的模型6.6中

对被解释变量

6影响不显著,

6的影响在1%的水平上显著,意味着创新投入(

)在“减税降费—产融结合”的传导链中具有完全的中介作用。因此,加大创新投入是制造业企业提升自身实力的关键,只有实现向创新要效益,中小企业才有实力获得市场上融资的主动权,改善融资困境,即激励制造业企业加大创新投入应成为减税降费政策的着力点。综上,本文第二部分的假说5得证。

当前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管理程序比较健全,最大的缺陷在于资产的效益评估上。医院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采购完成后,对资产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分析目前基本上处于空白的状态。固定资产管理信息系统应与医院PACS系统、HIS系统等进行衔接,获取固定资产开机率、使用频率、收入情况等信息,进行固定资产使用及收益情况的评价。为设备的采购提供可靠的依据,避免盲目投资造成国有资产浪费。

2.中介效应模型的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模型结果是否稳健可靠,本文用年度企业研发人力资本支出表示创新投入,检验创新投入在减税降费政策对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的影响中是否起中介作用。结果如表11所示。从税费负担率(

)、创新投入(

)在各模型中的回归系数方向及其对应的显著性水平看,除模型6.6中创新投入的作用变为部分中介外,其他模型的中介作用值、中介效应在总效应中占比与表10中的结果相比,未发生明显,说明中介效应分析得到的结论是稳定的。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运用制造业企业的调研资料探究减税降费、企业创新与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之间的关系,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在经济高质量发展战略目标下,我国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向制造业企业倾斜能够促进企业重创新、调结构、转方式、提质量、增效益、节能耗,对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影响较为显著;减税与降费比,更能使制造业企业受益。

第二,减税降费政策的促进效应因微观主体特征差异和宏观政策背景变化而呈现出异质性特点,此轮减税降费政策对非高新类制造业企业发展质量的影响效应增强,政策的普惠性质开始显现。

本问卷共回收问卷112份,剔除一些无效问卷,最后105份为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为93.75%。由表1可知,城市绿地和自然景观在复杂性上表现的差异并不大,仅仅只差0.14。而在新奇度和易辨性上则表现出明显的差异。城市绿地的易辨性明显高于自然景观,其主要原因由于城市绿地多为人工建造,合理的空间分割和熟悉的植物搭配让游人置身其中更有方向感。自然景观的新奇度明显高于城市绿地,复杂的地形地貌,丰富的植物种类及搭配方式,让调查者眼前一亮。

第三,减税降费对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均有显著的正向效应,该政策主要通过影响企业创新投入进而对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起推动作用。然而,减税降费对缓解中小制造业企业融资困境、帮助制造业企业实现产融结合效果不够显著。

在以上结论的基础上,本文的政策启示如下。首先,减税降费政策要坚持普惠性与精准性相结合。尽管普惠是新一轮减税降费政策的特点,是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适应当前国情的选择,但是,制造业企业微观特征的复杂性要求关注国有和民营制造业企业之间、大中小规模制造业企业之间、高新技术企业和传统制造业企业之间、发达地区与不发达地区制造业企业之间的财税政策资源分配问题,坚持政策供给的精准性。为此,政府需做以下工作:一是做好减税降费举措的统计工作,将分散分布的减税降费举措纳入统一清单,使政策供给方和需求方对政策资源有清晰的掌握;二是针对不同类型制造业企业需求,统筹安排统一清单中的减税降费政策的优惠范围、幅度、力度、时效等,政策资源向制造业企业中的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企业、节能减排企业倾斜,实现政策的精准供给;三是建立政策效应定期评估制度和适时纠偏机制,跟踪减税降费政策的实施情况,引导制造业企业将政策红利转化为提升企业发展质量的资源投入,特别是创新投入。

其次,减税降费政策要坚持适度性和有效性相结合。减税降费是政府财政收入的让渡,其可持续性受限于政府的财力。因此,减税降费政策不可能无限供给,这对政策供给的适度性提出了更高要求,即减税降费政策举措不仅要易于操作,利于中小微制造业企业理解和利用,节约遵从成本,而且还得找准减税降费的着力点。根据本文研究,减税降费政策需要注意以下几方面。第一,从推动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效应看,激励企业增加创新投入是减税降费政策的重要目标。为提高政策对企业创新投入的激励作用,除了善用税率优惠、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税前扣除、税费减免抵免等优惠举措外,简便的申请手续、简化的申请条件、客观公正的高新企业身份认定门槛等也是在政策优化中要予以重视的。第二,从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中的“堵点”及当前减税降费政策扶持的“断点”看,减税降费政策发挥对制造业企业的融资支持的着力点在融资服务市场而不在企业自身。因此,要重点激励金融机构、融资担保机构、再担保机构等融资服务主体加大对中小微制造业企业信贷服务,与企业减息减租减支政策相配合,实现产融结合。第三,鉴于社保费率降低对制造业企业创新及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低于减税政策,需要找出制造业企业对减低社保费率反响不热烈的深层原因,加快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第四,发挥减税降费政策的预期诱导功能,引导制造业企业形成正确预期,使有限减税降费政策发挥尽可能大的效用。

最后,建立制造业企业纳税辅导常态化机制。近年减税降费政策利好不断,涉及税种杂、政策内容变化快。而制造业企业多是中小微企业,财务人员素质的局限使企业对减税降费优惠了解不及时、不充分,有时会错过税费优惠的有效期,无法实现税费减免的应享尽享,使政策效应打了折扣。为此,税务部门要把企业纳税辅导作为优化纳税服务的重要内容,做好减税降费政策宣传、解读;运用大数据时代最新成果优化中小企业纳税申报系统,融答疑、提醒、申报等功能于一体,帮助中小微制造业企业不错过政策机遇;定期组织线上线下结合的企业纳税政策培训,帮助企业了解政策,用足政策,避免政策时滞,使减税降费效应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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