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昱茜,朱俏俏,2
(1.新疆大学a.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b.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2.中国人民大学 应用经济学院,北京 100872)
当今世界经济的两大发展趋势:一是全球经济一体化,二是区域经济合作化。在实现区域经济合作化战略过程中,丝绸之路对旅游合作具有重要的先导作用[1]。2014 年6 月22 日,“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路网”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丝绸之路跨国联合申遗成功之前,大多学者研究内容集中于如何有效利用和开发丝绸之路沿线旅游资源开展多国联合申报等方面。申遗成功后,丝绸之路的跨境旅游发展处于起步阶段[2],对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和区域如何开展有效旅游区域合作研究的文献数量相对较少。
入境旅游是衡量地区旅游业发展水平的关键指标,是跨区域旅游资源整合的必要手段,更是旅游企业“走出去”和“引进来”的有效路径,本文将入境旅游作为重点研究内容。在入境旅游方面,我国大多学者主要分析了入境旅游的时序特征[2-4]、空间结构[5-9]及时空动态演化[10-17]。旅游企业“走出去”和“引进来”的最终目标是开放合作与合作共赢。面对丝绸之路这样的跨国旅游资源,我国国内和跨国的双重文化旅游贸易开展有效合作十分重要,本文以如何进行有效合作为落脚点开展研究。关于区域旅游合作,我国大多学者研究集中于区域旅游合作开发和模式[1,18,19]、区域旅游合作机制[20-22]、区域旅游合作实现路径和对策[23-26]等方面。南宇等[19]认为丝绸之路西北旅游区应梯度层级开发其重点旅游城市;王会战等[1]提出了点—轴、单核辐射、双核联动、核心—边缘和网络型的合作模式;宋子千[20]指出,区域旅游合作动力机制是合作动力通过利益关系作用于合作主体,使其采取合作行为的机制;邵秀英等[24]提出了河西遗产廊道旅游发展的竞合路径。法国著名经济学家佩鲁最早提出了“增长极”理论,指出增长极是“具有推动作用的关键产业”[27]。由于空间分布的不均衡,主导产业首先在某些地区集聚并优先得到发展,形成“增长极”,然后向周围相邻地区扩散,最终带动整个区域经济的发展。“点—轴”理论是“增长极”理论的延伸,由波兰著名经济学家玛利士和萨伦巴共同提出[28]。“梯度网络”是“增长极”和“点—轴”理论的延伸与拓展,是区域旅游发展到成熟阶段使用的合作路径[29]。
综上,我国研究入境旅游、区域旅游合作的文献整体较多,但基于西部大开发战略,专门针对若干国家联合申报的复合型文化遗产廊道旅游资源来分析西北地区入境跨区域旅游合作的文献凤毛麟角。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①通过研究丝绸之路入境旅游合作路径的个案研究,为区域内和区域间旅游合作提供典型案例支持。②鲜有文献将丝绸之路跨国旅游资源纳入同一体系来研究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合作路径,本文拟以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面板数据为样本,以西北五省(区)为重点研究对象,以入境旅游为研究内容,以如何进行有效合作为落脚点,通过年度变动指数、入境旅游区位商和地理集中度指数等方法,从时空两个维度对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市场进行分析,试图对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区域合作路径开展研究。
作为我国首个跨国申遗项目,丝绸之路复合型廊道文化遗产内涵深远,对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具有积极影响。丝绸之路与西北五省(区)渊源颇深,全球“丝绸之路”全长8000km,中国“丝绸之路”约4000km都“躺卧”在这一区域[30]。西北五省(区)地势相邻,气候、地形和地貌相近,风俗习惯相通,人文风情相似,自然资源种类丰富,旅游资源具有互补性和相似性。作为丝绸之路国内段的核心区域,应依托丝绸之路整合旅游资源,大力发展“地缘旅游”“互惠旅游”“文化旅游”,推动我国打造丝绸之路知名入境旅游品牌和形象,将旅游发展为西北地区的支柱产业,带动产业链发展,最终达成多区域合作共赢的局面。西北五省(区)丝绸之路文化遗产廊道型旅游资源分布见表1。
表1 西北五省(区)丝绸之路跨国旅游资源分布Table 1 Distribution of transnational tourism resources along the Silk Road
我国发展入境旅游是为了提高当地居民的经济收入和生活水平[31],本文采用西北五省(区)国际旅游收入指标来衡量各区域间入境旅游竞争力。其中,年度变动指数和地理集中度指数采用入境旅游人数作为研究数据(选取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台湾地区和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共14 个地区和客源国的入境游客人数作为研究数据),采用2001—2020 年陕西、新疆、甘肃、青海、宁夏的统计年鉴和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相关数据。
年度变动指数主要用来说明年度旅游客流量差异,它是以多年度旅游流量的均值为基准数,然后用此基准数除以各年度流量值所得的商[32]。其表达式为:
式中:Yi为第i 年的年度变动指数;Ni为第i年的旅游流流量值;n 为年度数。将基准数规定为100%,各年度的 Yi值越趋近于100%,说明该省(区)的年度变动强度越小,客流越稳定;反之,Yi值过大或过小于100%,表明旅游流的年度变动强度越大,客流越不稳定。
旅游产业竞争力一般可以用旅游区位商进行衡量。旅游区位商在衡量某一区域要素的空间分布状况,可以说明旅游产业的专业化程度,反映旅游产业的集中程度与其地位和作用[33]。计算公式为:
式中:LQ 为旅游区位商;Eij为第i 年入境旅游收入;Eim为第i 年GDP;Eik为第i 年入境旅游总收入;Ein为第i 年GDP总量。根据区位商值的大小来衡量西北五省(区)中各省(区)入境旅游的专业化程度,并以此判断入境旅游是否为优势产业,进而分析入境旅游竞争力。当LQ >1 时,表示该产业在该区域具有竞争优势,专业化程度高;当LQ <1 时,表示该产业在该区域不具有竞争优势,是该区域的非专业化产业[33]。
本系统基于单总线EEPROM芯片DS2431设计eID方式的电子标签,具有体积小、触点少、可实时读写等优点。通过在光纤连接器上安装eID标签,在光纤熔配一体化托盘(以下简称光纤托盘)的活动连接器上安装eID标签插座,光纤托盘内部布放存有内部光纤连接信息的数据采集电路板,实现了对光纤托盘每路活动连接器两端光纤信息的数据采集,从而实现了ODN的数字化和智能化管理。
空间结构是指某旅游地客源市场的地理来源和强度,地理集中度指数表示旅游客源市场空间分布的集中程度[34]。计算公式为:
式中:G 为客源地的地理集中度指数;Xi为第i个客源地的入境游客数量;T 为西北五省(区)各省(区)年接待14 个客源国和地区的入境游客总量;n为客源地总数。G 值应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不宜出现极端情况。若G 值过大,说明游客来源过于集中,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业容易受到客源国形势变化的冲击,经营稳定性差,一旦出现外部或者内部危机,客源地入境游客数量将直接受到影响,从而导致入境外汇旅游收入减少;G 值过小,说明游客来源过于分散,不利于确定目标客源市场和联合宣传营销[35]。因此,只有G 值适中,我国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才能稳定、均衡、快速发展。
从图1 可见,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整体入境游客从122.24 万人次增长到684.19 万人次,旅游外汇收入从43949 万美元增加到411084 万美元。西北五省(区)整体入境旅游收入在全国入境旅游收入的占有率不断提高,尤其自2014 年丝绸之路申遗成功后,其入境旅游收入占有率得到了显著提升,2018年达到最高(3.52%),说明丝绸之路为我国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发展契机。
图1 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收入增长率和占有率Figure 1 Growth rate and share of inbound tourism revenue in five provinces in Northwest China from 2000 to 2019
总体上,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收入增长率处于不断波动变化中。由于西北五省(区)中各省(区)地势相邻、气候相近,导致入境旅游市场容易因为天气变化、自然灾害等外部环境和邻近省份入境市场的变化而变化。相较而言,西北五省(区)整体的抗外界环境变化能力更强,更易保持稳定发展。
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整体年度客流相对稳定。如图2 所示,根据年度变动指数的变化强度大小和趋势,将西北五省(区)分为3 类:第一类地区为陕西和新疆,其年度变动指数较西北五省(区)幅度大体呈现高度一致,均为上升趋势,但总体年度变动指数的变化强度较大,客流不稳定;第二类地区为青海和宁夏,其年度变动指数较西北五省(区)幅度大,均为上升趋势,总体年度变动指数的变化强度较小,客流较为稳定;第三类地区为甘肃,其年度变动指数较西北五省(区)幅度大,2014 年之前与西北五省(区)的年度变动指数的变化趋势相反,呈逐年下降趋势,2014 年之后总体年度变动指数与西北五省(区)的年度变动指数的变化趋势相同,呈逐年上升趋势。总体上,西北五省(区)入境游客人数的年度变动指数呈逐年上升趋势,客流愈加趋于分散。相较单个省(区)而言,西北五省(区)整体年度变动强度更小,客流更加稳定,说明西北五省(区)整体入境旅游比单个省(区)更经受得住内外部环境的变化,更有利于入境旅游稳定发展。
图2 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接待入境游客人数的年度变动指数Figure 2 Annual change index(Yi)of th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received in five provinces in Northwest China from 2000 to 2019
从图3 可见,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整体入境旅游区位商不断上升。将西北五省(区)划分为两类:第一类地区入境旅游区位商呈下降趋势。陕西、青海和甘肃3 省(区)的入境旅游竞争力有所下降,专业化程度减弱。其中,陕西2000—2019 年入境旅游区位商的均值为1.67,2003 年区位商值最大(1.88),2017 年区位商值最小(1.48)。陕西入境旅游区位商呈下降趋势,说明虽然该省入境旅游在西北五省(区)中目前最具竞争优势,且专业化程度最高的,但竞争优势和专业化程度也在降低。青海2000—2019 年入境旅游区位商的均值为0.27,其区位商在0.35 以下;甘肃2000—2019 年入境旅游区位商的均值为0.21,自2009 年起,甘肃入境旅游竞争力最小。第二类地区入境旅游区位商呈上升趋势。新疆和宁夏的入境旅游竞争力逐渐提升,专业化程度增加增强。其中,新疆2000—2019 年入境旅游区位商的均值为0.84,2016 年区位商值最大(1.14);2019年区位商值最小(0.59)。不难发现,新疆若能加大应对外界环境变化的抗性,将有望超过陕西成为西北五省(中)最具竞争力优势的省(区)。宁夏总体区位商均值最低(0.09),但丝绸之路申遗成功后有了一定增长,2019 年区位商值达到0.23,超过甘肃,逐渐摆脱竞争力最差,向着提升竞争优势和增强专业化程度发展。
图3 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区位商Figure 3 Location entropy of inbound tourism in five provinces in Northwest China from 2000 to 2019
总体来讲,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区位商均值为0.52,总体趋势呈“V”字型。根据区位商大小,可以划分为3 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0—2003 年,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区位商呈下降趋势;第二阶段为2004—2013 年(其中,2004—2008 年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区位商呈缓慢上升趋势,2009—2013年区位商呈迅速上升趋势);第三阶段为2014—2019年,区位商从2014 年的0.32 上升至2019 年的0.56。说明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在全国入境旅游产业中的竞争力在不断增强,专业化程度也在不断提升。将每年各省(区)入境旅游区位商进行简单平均得到西北五省的平均LQ。对比发现,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区位商更大,也增长更快,说明西北五省(区)整体比单个省(区)的入境旅游更具有竞争优势,专业化强度更强。
图4 2000—2019 年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地理集中度指数Figure 4 Inbound tourism geographical concentration index of five provinces in Northwest China from 2000 to 2019
从图5 可见,陕西和新疆两个地区作为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的“增长极”,是“龙头”和“龙尾”,而甘肃、青海和宁夏是“龙腹”地区。目前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让陕西这个“龙头”和新疆这个“龙尾”发挥“增长极”的作用,从而带动腹地地区的入境旅游又快又好发展。
图5 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Figure 5 Two“growth poles”of Shaanxi and Xinjiang
从图6 可见,“增长极”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会产生集聚和扩散两种效应[35]。①在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成长初期阶段,入境旅游发展好的陕西和新疆地区主要发挥的是集聚效应。由于陕西和新疆地区对各个入境旅游客源市场的吸引,造成甘肃、青海和宁夏地区的自然资源、旅游投资、旅游企业数量、旅游人才资源、入境游客数量大量流失,转而集中于陕西和新疆,因此该阶段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对甘肃、青海和宁夏地区的集聚效应很强,但扩散效应较弱,甚至不存在。在这个过程中,陕西和新疆对甘肃、青海和宁夏地区可能存在极大恶性竞争的可能性。②在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成长发展期阶段,当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具有相当的竞争优势规模之后,对甘肃、青海和宁夏地区的扩散效应迅速增大,之后趋于稳定。在这个过程中,陕西和新疆对甘肃、青海和宁夏存在极大的合作可能性。③在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成长稳定期阶段,陕西和新疆对甘肃、青海和宁夏3 省区既有集聚效应,又存在扩散效应。集聚效应在ti处达到最大值后呈逐渐减弱趋势,导致资本和入境游客数量等各种资源要素流向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从时点tj开始,扩散效应大于集聚效应,这时甘肃、青海和甘肃3 省区从陕西和新疆这两个“增长极”中获得的好处远大于损失。西北五省(区)各省(区)之间摆脱恶性竞争的窘境,形成了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的良好氛围,带动区域旅游和经济的增长,促进均衡协调发展,使入境旅游的空间结构整体演变处于均衡动态过程中。
图6 入境旅游区域集聚—扩散效应的时空发展过程Figure 6 Spatial- temporal development process of regional agglomeration and diffusion effect of inbound tourism
综上所述,在西北五省(区)区域入境旅游发展的起步阶段,陕西和新疆这两个“增长极”的作用应以集聚效应为主;随后,在集聚效应逐渐削弱的同时,扩散效应逐渐加强,并占据主导地位,推动西北五省(区)整体区域入境旅游从不均衡向均衡的更高层次发展。
随着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入境旅游的不断发展,西北五省(区)逐渐出现了更多层级的“增长极”。从图7 可见,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的“一级增长极”分别为西安、乌鲁木齐、兰州、西宁和银川,整体以新亚欧大陆桥为“发展轴”横贯丝绸之路的国内段,并外延向中亚和欧洲等地区。
图7 “一级增长极”的“点—轴”模式Figure 7 “Point- axis”mode of“primary growth pole”
从图8 可见,陕西北以咸阳和延安,南以安康,东以渭南,西以宝鸡为“二级增长极”;东北以榆林,西北以铜川,东南以商洛,西南以汉中为“三级增长极”。西安不仅是丝绸之路的起点,还是西北旅游的主要节点,在西北五省(区)旅游中发挥着核心作用。西安市应瞄准现代化国际旅游市场,保持和发扬其悠久深厚的文化底蕴特色,逐步树立丝路起点的国际化知名品牌地位。让丝绸之路走出国门,让西安文化传承至世界各地,不断优化西安的旅游服务贸易结构,提高其旅游和经济的开放度、知名度,提升入境旅游核心竞争力,辐射带动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发展。
图8 陕西“点—轴”辐射模式Figure 8 “Point- axis”radiation pattern in Shaanxi
从图9 可见,新疆以伊宁、克拉玛依、昌吉、吐鲁番和哈密为“二级增长极”,分别以北疆地区的博乐、塔城和阿勒泰,南疆地区的库尔勒、阿克苏、阿图什、喀什、和田作为“三级增长极”。乌鲁木齐是西北对外贸易陆上通道的门户,是西北通向中亚国家的必经之路,在西北五省(区)旅游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乌鲁木齐市应着眼于中亚、西亚和西欧市场,充分发挥地缘优势和人文优势,塑造丝绸之路文化的国际旅游形象。凭借丝绸之路文化的渊源和联系,进一步与中亚地区合作,致力于将丝绸之路打造成为世界知名文化和旅游品牌,将乌鲁木齐打造成为国际化大都市,辐射带动甘肃和青海的入境旅游,并从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的末梢逐步转化为西北五省(区)深层次同中亚地区的开发与合作,共同吸引中东和欧洲等客源市场的最前端。甘肃以敦煌、嘉峪关、酒泉、张掖、武威、玉门和天水为“二级增长极”,平凉、庆阳和定西为“三级增长极”;青海以海东、玉树、格尔木和德令哈为“二级增长极”,以海晏、同仁、共和、玛沁为“三级增长极”;宁夏以石嘴山、吴忠、固原和中卫为“二级增长极”,以平罗、贺兰、永宁、灵武和青铜峡为“三级增长极”。各层级的“增长极”分别以各地区铁路、公路交通为“发展轴”,沿着“发展轴”逐渐辐射带动西北五省(区)各个省区入境旅游发展。兰州、西宁和银川作为连接陕西和新疆的重要城市和发展旅游的游客集散中转中心,应充分发挥“一级增长极”城市的主导作用,以“二级增长极”城市为支撑,以“三级增长极”城市为依托,以当地铁路和公路交通线为“发展轴”,建立结构合理、资源互补的“点—轴”模式,发挥集聚—扩散效应,从而带动辐射当地入境旅游发展,将旅游业打造成为这3 个省(区)的支柱产业和先导产业,同时带动当地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
图9 新疆“点—轴”辐射模式Figure 9 “Point- axis”radiation pattern in Xinjiang
综上,在西北五省(区)区域入境旅游发展的成长阶段,应以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为主导,通过“新亚欧大陆桥”为“发展轴”带动辐射西安、乌鲁木齐、兰州、青海和宁夏5 个“一级增长极”,再通过扩散效应带动各省(区)的“二级增长极”和“三级增长极”。初始阶段,每级“增长极”以集聚效应为主,当“增长极”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集聚效应开始削弱,扩散效应加强并逐步扩散影响下一级别的“增长极”,使西北五省(区)旅游业实现跨越发展。
“梯度网络”是“增长极”和“点—轴”理论的延伸与拓展,是区域旅游发展到成熟阶段使用的合作路径。随着“增长极”和“点—轴”模式的发展,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负效应突出,为了区域旅游的良性发展,对发展饱和的“点—轴”地区采用“梯度网络”,对刚刚兴起的“增长极”仍采取“点—轴”辐射模式[36]。
从图10 可见,当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发展至一定成熟阶段,且所有条件符合“梯度网络”模式时,便可以将陕西和新疆两个“增长极”作为核心,甘肃、青海和宁夏作为“发展轴”,分别将这“两极一轴”作为核心梯度向相互的方向发挥扩散效应。
图10 部分“梯度网络”Figure 10 Part of“gradient network”
从图11 可见,空间上各个级别的“增长极”相互交织,形成了西北五省(区)复杂的“合作网络”,推动各省(区)入境旅游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利用新疆的地缘优势,凭借“一个中心和交通线、两个经济特区、四个边境口岸”打造国际旅游。以乌鲁木齐为中心,以新亚欧大陆桥交通线为联系纽带,以霍尔果斯和喀什两个经济特区为支撑,以阿拉山口、霍尔果斯、吐尔尕特和红其拉甫4 个口岸为游客集散中转点形成丝绸之路国际旅游大环线。实施“引进来”战略,使我国西北五省(区)与中亚五国以丝绸之路文化和旅游资源为共同资源,相互合作,致力打造丝绸之路国际知名品牌。同时,让“丝绸之路文化”实现“走出去”,走出国门,走出中亚,走向世界各地。
图11 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的复杂合作网络Figure 11 Complex cooperation network of inbound tourism in five provinces in Northwest China
总体而言,当前西北五省(区)整体的入境旅游处于起步阶段向成长阶段转化的过渡阶段,更适合用“增长极”和“点—轴”相结合的路径。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入境旅游发展进入成长阶段向成熟阶段的过渡或处于成熟阶段时,则高级别“增长极”更适宜运用“梯度网络”的路径不断开拓和外延市场,低级别“增长极”则运用“点—轴”模式辐射带动旅游产业发展。空间上各个“增长极”相互交织,形成复杂的合作网络,推动各省(区)的入境旅游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促使入境旅游均衡、良性增长,带动相关产业链的迅速发展。
丝绸之路跨国联合申遗的成功对我国入境旅游区域合作的意义重大。面对丝绸之路这样的跨国旅游资源,我国区域内与区域间的双重文化旅游贸易开展有效合作十分重要。基于此,本文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对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市场的动态演变过程进行分析,并基于增长极、点—轴和梯度网络等相关理论,对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区域合作路径开展研究。结论如下:①时间维度上,西北五省(区)中各省(区)的入境旅游年度变动强度较高,客流趋于分散;而西北五省(区)整体年度变动强度更小,客流也更加稳定。自2014 年丝绸之路申遗成功后,西北五省(区)整体入境旅游收入在全国入境旅游收入的占有率直线上升,丝绸之路为西北五省(区)的入境旅游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发展契机。②空间结构上,西北五省(区)各省(区)的发展极为不均衡,竞争力差距较大。其中,陕西和青海的入境旅游客源市场相对分散,空间结构相对稳定,而新疆、甘肃和宁夏则与之相反。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竞争力较大且不断提高,客源和客流均更为适中,入境客流更为稳定。③目前,西北五省(区)整体的入境旅游还处于起步阶段向成长阶段转化的过渡时期,更适合采用“增长极”和“点—轴”相结合的路径。当入境旅游发展进入成长阶段向成熟阶段的过渡时期或正处于成熟阶段时,高级别“增长极”更适宜采用“梯度网络”路径不断开拓和外延市场,低级别“增长极”运用“点—轴”模式辐射带动旅游产业发展。最后,空间上各个“增长极”相互交织,形成复杂的合作网络,推动西北五省(区)各省(区)的入境旅游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
西北五省(区)入境旅游区域合作目前仍存在旅游模式同质化严重,各省(区)各自为政、恶性竞争的问题,要想实现旅游合作的良性发展就必须营造在“合作中竞争,竞争中合作”的良好氛围。本文提出以下建议:①各省(区)互联互通、资源共享、客源互送。加强沟通协商,整合丝绸之路廊道文化遗产的相关旅游资源,利用西北五省(区)的地缘优势和区位优势,充分调动提高政府、企业和社会的积极性与参与度,采用多元化的宣传手段,全方位、多角度、深层次地联合促销,共同树立区域旅游合作新形象,以丝绸之路国际品牌整体形象进行对外促销和推广。②各省(区)应共同搭建智慧旅游公共服务平台,合力提升西北五省(区)丝绸之路旅游品牌的竞争力,加强联合影响力,形成丝绸之路遗产廊道游览线路网络,实现区域旅游总体效益最大化和可持续发展。③各省(区)共同协商制定有效的丝绸之路廊道文化遗产保护机制,在发展丝绸之路旅游文化的同时保障自然和文化的生态系统不受破坏,共同协商制定有关保护丝绸之路、保护生态环境的法制,并广泛宣传各项法规,建设人与自然和谐的旅游环境,让生态系统处于动态平衡中,这样才能使西北五省(区)的旅游业实现健康、协调、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