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欧阳修〈诗本义〉研究新探》
作者:陈战峰
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ISBN:978-7-5161-5544-8
出版时间:2015 年3 月
定价:79 元
中国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雅致、含蓄的诗的国度。在西周和春秋时期,《诗经》是源于民间对劳动生产、男女爱情、战争徭役等社会面貌的歌颂汇编而成的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在朝廷更新迭代中变化发展,东汉班固提出“《诗》本义”的概念并进行文学阐释,千年后的北宋欧阳修又提出“诗本义”之说。这些理论影响深远,对近现代学者研究诗歌文本、以情解诗等内容带来重要的参考依据。笔者结合《欧阳修〈诗本义〉研究新探》一书,分析讨论“诗”背后蕴藏的文化内涵。
2015 年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陈战峰所著的《欧阳修〈诗本义〉研究新探》一书,针对三个维度进行分析阐述,它们分别是汉宋《诗经》学中评判《诗本义》的思想内容和学术价值、欧阳修对《诗经》学研究过程形成的《诗本义》考察以及对《诗本义》版本衍变进程的调查、整合。笔者结合国家社科基金规划项目《唐代注疏中的〈诗经〉学研究》(17BZW090),对“诗”本义进行更深层次的理解与探讨。
先秦时期《诗经》的文学特性就备受关注,但当时只将其目光聚焦在政教领域范畴,对诗之本义的意识还处在薄弱阶段。汉代初见《诗经》本义的萌芽,出现“诗言志,歌咏言”的说法,即哀乐之心感、歌咏之声发。“诗言志”是古代文论家对“诗”本质特征的认识结果,《尚书·舜典》里明确表示过谈乐为主,但诗歌乐为一体的和乐形式更为重要,只有这样的融合才能更好地诠释出人内心的“志意”。因此,作为歌咏形式存在的“诗”毫无保留地将人的情感体验抒发到极致。乐府诗具有“缘事而发”的特点,这一特点被袁行霈先生认为是源于现实生活中的有感而发,属于情造文范畴。这可以更加印证汉乐府诗客观理性的叙事并不存在,它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来自人感性因素的影响或渗透。“诗本义”一般认为是《诗经》各篇章诗人之“志”的集中体现,随着文学史的进步发展,“诗本义”从最初诗人的托物言志拓展到如今在诗学、文艺学等领域的批判研究。根据欧阳修首次提出“诗本义”的社会环境来看,这为当时朝代“诗经学”的研究开阔了新天地,并体现出欧阳修希望管理者对诗本义做出规范、明确的要求期望。欧阳修始终秉持对诗本义作系统性的全面阐述和对理论要义作重要性的详细论证的理念,为唐以来在该学术领域上的僵局带来一缕生机。
自魏晋六朝以来,文学批评在文学活动的不断变化中逐渐显现与发展,汉唐无论是对诗歌的创作还是对其理论的鉴赏都呈现出繁荣景象,但真正呈现的高峰时期则是在宋代。这是由于汉唐对《诗经》的大量研究始终没有涉及诗“本义”概念的探索。欧阳修立足于“人情”的角度,对这一方面进行了完善补充。回顾诗的历程,发现宋代以前的学者重视诗的政教伦理、比附牵合等作用,认为《诗经》研究等同于“诗经学”研究。欧阳修虽未打破当时社会对序、传的陈规,但已经尽量脱离政治经济因素的操纵牵制,让诗之本义的“内在美”浮现出来。他认为“圣人之志”与“诗人之意”应置于本、“太师之职”则置于末,强调诗本义要求诗人抒发情感需在“圣人之志”的范畴内,并认为诗本义是文本核心的集中体现。这无疑是对《诗经》的性质进行了重新定义——若《诗经》还以政治作为基础、以“序”作为诗之“志”的源泉,那么诗存在的意义便是伦理纲常的附庸品;而这种往往没有考虑到诗歌起源与创作缘由,且忽视诗歌多样性特征的定义被称为“太师之诗”。诗之本义原不应该受到诗以外因素的影响而掩人耳目,欧阳修的新定义标志着诗的阐释真正向文学领域转变发展。就诗本义的义理来说,对诗歌的解读不能完全遵循过往刻板呆滞的传统方式,要在合情合理、条理通达的情况下进行经典分析。诗本义的解读要求做到“因文求意”、“以情解诗”和“诗歌还原”:其一,就是在文辞解读前莫将先行观念代入诗意钻研之中;其二,注重诗本义的普遍性原则,以常人感同身受的诗歌本旨进行诗歌创作与解读;其三,还原诗之本义需将所解之诗置于诗人创作时所处的环境,寻求与诗人心灵相通的状态。但值得注意的是,文字随着朝代的更替而产生变化,还原过程要力求词义斟酌、减少失真。同时也要意识到诗境的还原达不到尽善尽美,诗人的语言只存在创作刹那,过后的“诗本义还原”多是解诗人的期待与奢想。
综上所述,诗本义的提出让诗歌解读摆脱了政教因素的影响,将目光纯粹放在文本蕴藏的丰富情感与内涵之中。诗本义为宋代文学发展带来新方向,但如今我们也需从辩证的角度看待诗本义文学阐述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