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羿辰
“做人要像壶一样乐观,屁股都烧红了,还有心情吹口哨。”
简单的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蒸腾着热气的小水壶,三个音乐符号仿佛真的能带来一阵轻快的口哨小曲。
常能在一些杂志上看到类似有趣的漫画语录。我笑着,摩挲纸上微微粗糙的颗粒,突然觉得它说的很是有几分道理。已然身陷囹圄,与其苦作挣扎,怨天尤人,为何不能一笑而过呢?
好像所有的苦恼,笑一笑,便能淡却许多。墨水洒在新买的白色床单上,为何不提笔就着作一幅墨梅图?倒也颇具雅致,雅致中也有一份难得的潇洒与淡然,在任何状态下都能笑一笑,过去了,随手还能把自己的悲伤编成一个段子讲讲。
这种潇洒,苏轼是有的吧。我从来很喜欢苏轼的诗词,读着总觉得有一种月朗云舒之意。读着,读着,化作一缕淡墨渗进去,才发现他的舒朗源自在任何状态和环境下都能淡然处之,发现快乐。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如果他碰到李白,或许能成为知己吧。他们的诗作里,都有这么多的潇洒啊!
不过苏轼带了些含蓄内敛的意境,李白却多了些恣意的凌厉;一个像月下挑灯的白衣书生,一个像负剑行义的江湖侠客;一个像粼粼水光边的闲适者,一个像“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少年郎。
贬官了能如何?心里怎会不苦闷?那只得写两首诗稍作排解。
一如柳永屡试不第,后竟被皇上一句“不过是个填词的柳三变”给除了名。而他将此自嘲,自诩“奉旨填词柳三变”,一首《鹤冲天》至今为无数人所歌颂。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不得功名,聊作自嘲。
却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那又如何?
这般“白衣卿相”的“争不恣狂荡”和“风流事,平生暢”,倒和金庸笔下的那些江湖侠客意气相投。是杨过的不羁,也有段誉的风流。
亦像古琴曲《仙翁操》里的希夷先生——“扶摇子”陈抟,“仙翁仙翁,得道仙翁。”悠哉悠哉,却也潇洒了一生。
明知不可而为之,败而无悔,一笑付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宫商角徵羽,五调相及,豪迈无双。
滔滔两岸潮边,自是沧海一声笑!
苏省苏州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