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不抢风头

俞继东

始于尊重，终于人品

1982年5月，黄永玉与沈从文等一起回到家乡湘西参观考察，吉首大学中文系邀请沈从文作报告，黄永玉应邀入座主席台。

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沈从文多年没有做过报告了，加上时间仓促，沈从文讲了不到两分钟的客套话后，就无话可说了，他自己说“紧张得汗流浃背”。坐在旁边的黄永玉鼓励他说：“你肚子里的货多着呢，慢慢掏。”听到黄永玉说话，沈从文说：“永玉是大画家，我们还是请永玉讲。”这时，主持人也表示既然沈老不讲就请黄老讲。黄永玉摇摇手说：“我是手艺人，不会讲。今天下午我转回去，画张不像样的画送给大家吧。”面对有些尴尬和冷清的场面，黄永玉对主持人说：“沈老既然来了，机会难得，不讲可惜。我建议大家向他提问，只要有了话题，我保证他会滔滔不绝地一泻千里。”

之后，面对大家具体的提问，沈从文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足足讲了两个小时还意犹未尽。结束后，黄永玉握着沈从文的手表示祝贺，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黄永玉有一本散文集叫《比我更老的老头》，里边有一段话：“我有一点好处，不啰唆，不抢着说话……耳朵是大学嘛。”一生低调的黄永玉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責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