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一天,有一位姓姜的同志忽然来南开大学找申泮文,说自己是天津文化系统重组翻译家协会的工作人员,因为翻译家李霁野推荐申泮文出任即将组成的翻译家协会理事长,所以前来和申泮文见面。这一席话令申泮文十分惊讶:“我听了非常惊讶。当时我同李霁野教授尚不熟悉,他是文艺作品的知名翻译家,而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算不得翻译家。我所感兴趣的是,专业差距那么大,为什么李霁野先生会关注到我的工作?这始终是个谜。”
1988年的一天,一位外语系的老师来找申泮文,对他说:“老师,你看,这本新出版的翻译家词典里面有你的记录,你知道吗?”申泮文说:“我听了又一次感到非常惊讶。迄今为止,我一直没有想过我有‘翻译家的头衔,所以非常新奇地拿过书来看。从该著作的‘序中我看到,他们的编撰目的是纯洁的、高尚的,阐述了翻译工作的重要性,并歌颂了严谨的翻译家们的勤奋和奉献精神,我深受感动。我对我的条目的编撰人也深感惊讶,至今我仍然不知道他是谁。惊讶的是他如何对我了解得如此精细深刻,不但对我的简历了如指掌,而且对我的翻译作品全部准确掌握,没有任何遗漏,真是一位‘知我者。我感谢他,是他把我真实地推荐进翻译家行列,使我感到自豪,使我今天可以沿着他的记述思路,以自述形式比较全面地回顾一下我的翻译生涯。”
后来,申泮文果然成为化学翻译家,并当选中科院院士。但當时的申泮文,对于李霁野和那位词典编撰人来说,是素不相识的人。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对申泮文给予关爱,提携并推荐他,使他进入翻译家行列。这种对素不相识的人给予关爱的品质,无疑是可贵的。(摘自《做人与处世》 唐宝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