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山坡（外一首）

刘炳琪

雨后山坡

春天像个顽皮少年

一会儿晴，一会儿雨

反反复复之间，把整个山坡

折腾出绿油油的草，万紫千红的花

这么说不全面，至少

坡上的房子无动于衷，白墙青瓦

时光落下痕迹，小路歪歪斜斜

似乎世间真有为情所困

但彼此不显多余

好比遍野的静，这不免让我怀疑

也许安乐于某种美好时，已经

丧失了对远方执念，与思考

风中有暗香浮动

没有试图改变什么，却又

总有一些故事发生，我知道

初蒙果子蠢蠢欲动

长久注视这一切

当目光突然停下来，就觉得

我应该破茧而出，伴随土地的热浪

打开，并逐渐被复制

四月最后一天

雨滴把安静事物

弄得噼啪作响，我似乎看到

树林缝隙中草地

偷偷笑我

四月最后一天，风显得格外沉稳

把一河浑水漾出波纹

像缓缓走向某场盛宴

我在一棵树下站立

成为树的另一棵。积水仿佛迷雾的镜子

镜中，我们一起仰望蒼穹

又都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