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龙 江澜
【摘要】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作为实体书店的创新形式、公共阅读服务体现的新型补充,对公共阅读服务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文章选取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为研究对象,从建设模式和实践路徑两个维度对文轩云图智能书店的公共阅读服务落实进行研究。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的建设模式涉及以下六个层面:基于“民办公助”的多元主体协作、基于书柜形态的地理环境适应、基于目标用户的图书定点投放、基于技术支撑的图书资源流动、基于精准辐射的平台运营推广和基于信息交互的读者需求满足。智能书店公共阅读服务实践路径则包括:利用智能技术支持实现资源共享交互、通过服务模式改变促进城乡阅读资源均衡发展。
【关键词】智能书店 公共阅读服务 共享服务 智能技术
【中图分类号】G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687(2022)7-021-06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2.7.003
作者信息:王炎龙(1972— ),男,湖南双峰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出版法规与政策、公益出版;江澜(1996— ),女,湖南双峰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编辑出版、公共传播。
书店是集商业售书场所、读者文化交流平台、城市文化传承场域等于一体的城市公共空间。实体书店的转型路径具有多样化趋势。国内外的大型连锁综合书店注重多元文化业态融合;独立书店强调为读者提供个性化的服务体验;专业书店聚焦垂直领域,延伸产业触角,提供文化增值服务。[1]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等技术在图书发行渠道的成熟应用为书店提供了转型升级的可能,智能书店作为创新性的公共文化空间,呈现出以共享体验和智能服务为核心的书店形态。我国书店的智能化改造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实体书店现有门店的新技术改造和智能化发展,利用新技术推动零售二次转型,建设智慧书城项目,如新华文轩的九方书城、宜宾购物中心等;另一类是独立的、自成体系的,以新华文轩为代表推出的自动化智能书柜。以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为代表的24小时自动化书店或自助图书馆属于第四代微型图书馆,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是新华文轩集团响应推进全民阅读工作,推进全社会阅读和提高公共基础服务水平,促进实体书店转型发展的新尝试。
实体书店、公共图书馆等大型的公共文化服务场所,在地理场所中需要占据大量的地理资源和社会资本,这一重要因素限制其无法在地理空间内均衡、广泛地推广,且由于其存在于固定的凝固性建筑,无法以动态化的方式提供服务,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固定性也限制了公共文化服务的辐射范围。城市资源分配的冲突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可避免的。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依托技术的智能化发展,以微型设施适应多种场景,通过以点带面的形式为城市提供公共阅读服务,提高因可达性不足而无法建造大型书店和图书馆的地区的公共阅读服务水平。
目前,国内关于实体书店的创新路径虽早有思考,关于智能书店或智慧书店的思考却常局限于书店的特点,聚焦于市场盈利,忽略其共享公益的性质。本研究以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为研究对象,以成都市主城区的文轩云图智能书店网点作为主要调查地点,将书店、共享、文化等特点融合一处,思考智能书店如何以小场景融入更大的公共文化服务空间。本研究基于实地考察,以更全面地获取网点信息,更深刻地了解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的建设模式和文化服务路径,以期探索作为城市“最后一公里”的阅读服务和乡镇文化服务保障的新路径。
一、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的建设模式
智能书店公共文化空间的形成,受到物理空间规划、科学技术发展、不同人文实践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作为在一定地理范围内的公共阅读服务设施的补充和文化传播载体,承载着丰富城市的文化资源和文化场景塑造的重要功能。
1. 基于“民办公助”的多元主体协作
“民办公助”模式指由社会组织、出版机构、企业单位甚至个人提供专门的场地和空间,并参与运营和维护,政府文化部门以提供财政补贴、购置图书资源和基础设备资源的形式予以支持,协作建设阅读空间。[2]智能化书柜是承载阅读资源的基础设施,维持公共阅读服务设施运转的重要主体包括设施的建设者、维护者(即企业),以及设施的采购者如政府或企事业单位。作为政府的利益共同体,文轩云图需定期向政府有关部门汇报服务成效。政府部门是智能书店项目建设的主导方,学校、企业、社区是项目责任主体,统筹协调并免费提供物业资源;新华文轩负责出资建设和经营管理;文轩云图负责项目建设;街道、社区和商圈等管理部门负责后续动力支持;市民凭借身份证或手机二维码扫描,缴纳租金就能免费借阅图书。
在新华文轩集团成熟、全面的文化业态格局中,文轩云图智能书店是兼具新零售形式、集文化便民和智慧创新于一体的文化创新空间。智能书店提供意义塑造的基础平台,用户使用赋予其丰富的内涵和深刻的文化意义。新华文轩集团的轩客会·格调书店、读读书吧、智能书店都聚焦于小规模场景,但自动化操作和自助式购买的新零售模式使智能书店的场景适应范围更加广泛。智能书店不再需要始终依赖人员的常态经营,而是通过电子化管理和动态化监管节约人力资源,以无人化、电子化的方式提供图书消费和文化服务。
在不同的应用场景中,公众的需求多样、利益分化,为了维护公共性的社会空间,实现“公共的善”和“根本性的正义”,社会大众从公共利益和公共理性出发,共同维持公共文化设施的日常运转和正常作用。智能书店能否实现公共阅读服务利益,依赖于各个管理部门的回应程度和配合结果。智能技术不仅深刻影响着服务个性化、人性化、精准化高低的程度,还推动了智慧公共文化服务效能的升级与智慧化水平的提升。可以说,智慧公共文化服务的效能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智能技术水平和多元主体的有效配合程度决定的。
2. 基于书柜形态的地理环境适应
试点布局阶段,智能书店在成都市选择布局投放的位置相对较为偏僻,生活在城市高密度建筑中的居民察觉不到这座建筑中存在着狭小的智能书店,也不觉得这种公共閱读服务设施与自己的生活有何关系。对城市大多数居民而言,个人的活动范围有限,探寻处于城市边缘区域或视野观察盲区的新鲜事物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而更多的人因城市物理空间的被动隔离而无法注意到生产、生活的场景中新增的新鲜事物。电力、网络同样也是智能书店物理空间可达性实现的重要因素,不同于地理位置实现的是周边设施的空间可及性和获取便捷性,这些要素实现的是配套功能在后续动力支持下的可达性,某种意义上,智能书店能否高效运转取决于投放场所内的公益性支持是否到位。
为重塑空间意义,建设平台也在生产中主动调整、适应,以应对承载场景中的被动隔离。正式布局阶段,智能书店改变初期阶段的位置投放思路,升级书柜形态、增强设备性能以应对不同天气,使智能书店更好地融入公共性、开放性的物理场景。智能书店在书柜上侧新增防护板,优化升级主体书柜,更新设施的设备材料,在网点选址投放时可选择社区与街道的公共性交叉“边缘”,不必局限于社区、公寓、商场等内部场所。智能书店也通过与已投放场所内的管理者协商电力、网络的资源供给,利用APP提供后台监测数据,并借由APP、短信通知向网点用户发布温馨提示等,保障后续动力支持。地理位置是文化服务情境中共享阅读具体实现的承载场景和建设平台,电力和网络等后续支持是文化实践平台实现阅读服务供给的持久动力,公众的阅读认知和阅读兴趣的提高则是实现全民阅读落地落实最重要的因素。
3. 基于目标用户的图书定点投放
互联网把我们的注意力切割成碎片,终结了那些长线的深入的思考。[3]电子屏幕更多的是提供快餐式、碎片化、娱乐性的泛阅读和浅阅读。纸质阅读的真实感官体验,对沉浸式阅读、深度思考的促进,对系统化的思维模式及逻辑框架的建构,仍然是纸质书籍不可被电子阅读取代的重要原因。图书集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于一体,其文字内容不同于相对原始的信息,是被深思熟虑加工、处理过的系统化知识,是对原始信息的深加工和再创造。
知识的生产和服务强调最终的传播效果,图书的知识服务通过书籍内容实现,图书的选择特点和投放类型的不同意味着区域范围内阅读服务的差异化。不同选择主体根据特定的价值取向和分析依据,确定图书的选择标准和分类方式。通过访谈了解到,智能书店的图书筛选工作依靠数据分析人员、专业选品人员、市场运营人员和定制服务人员等的综合处理和决策,多方相互补充,兼顾书籍选择的具体情况和特殊需求。当智能书店投放在商圈等面向大众的地区时,其公共阅读服务面向的主体是社会大众,智能书店的图书选择倾向于规模化和标准化,从大众阅读偏好的角度进行图书投放,在较大程度上满足受众的阅读审美。九方购物中心网点的智能书店放置在人来人往的中庭位置,人流活动频繁,读者借阅频次远高于其他网点,书柜格子中的图书主要是以市场为导向的热门图书。当智能书店购买主体是企事业单位、中小学、政府机关等,定制服务人员依据面向的特定阅读服务群体,在智能书店提供统一的基础性图书保障生产运营成本的前提下,为目标群体提供更具针对性、个性化的图书阅读服务,如航空工业成飞培训中心网点面向的群体主要是企业职工,党政类书籍比其他网点更丰富多元;成华区双林中横路网点附近是社区幼儿园,则网点的图书以儿童绘本、科普读物为主,大众读物为辅。
4. 基于技术支撑的图书资源流动
在智能书店的建设与拓展过程中,高效和快捷的互联网技术嵌入公共阅读服务体系中,以技术为支撑实现对智能书店诸多问题的治理。数字技术,尤其是互联网、物联网等的兴起,打破了智能书店网点分散在不同地理位置所形成的壁垒,建构了一个虚拟共同体。书架的网络由书架网主站和诸多从站构成,结合RFID智能书架、红外感应器、GPS、Wi-Fi等技术形成具有感、联、知、控能力的物联网。[4]智能书店的书柜设施作为文化阅读和知识传播的重要载体,技术性是维护其持续使用的发展前提,实时监测和示警等智能技术手段实现了更深刻的感知和更广泛的互通互联。技术构成了连接人与环境的重要媒介,图书资源通过芯片加工的技术实践,与智能化的书柜设备共同构成相互作用的有机整体,利用芯片搭载,图书实现了各个网点间的“通借通还”。在统一的图书芯片支持下,读者的图书借阅与归还不受地域限制,在任一文轩云图智能书店中都可进行直接扫描读取,实现图书的异地借阅、归还。智能书店中,图书基于智能书柜的“通借通还”是实现图书资源共享的主要方式,对于社交网络中的强关系,用户间的图书相互转借以较为亲密的情感连接为基础,基于智能书店的APP在用户间进行图书的直接转借是实现图书资源流动的次要辅助。
5. 基于精准辐射的平台运营推广
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改变了信息传播方式,突破了地理空间对传播行为的限制与束缚。平台推广是智能书店运营管理的关键推力,智能书店信息依托不同的信息传播媒介,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快速传播。智能书店在今日头条、凤凰网和腾讯网等平台进行整合式的营销和曝光,信息在网络空间中广泛地进行横向传播,平台推广与信息传播以更广泛的方式与受众进行移动互联。智能书店平台推广不仅注重面的覆盖,更注重点的精准。线下推广主要以地理位置为纽带,注重一定地理范围内的精准辐射,主要分为三类:一是通过在街道、社区、商圈推广阅读活动,实现新用户引流,提高老用户活跃度;二是用精准的地面推广方式来吸引用户;三是和政府部门紧密合作,依靠社区、街道进行推广。智能书店是公共阅读服务系统建设中的一环,在社区、街道、商圈进行广告的精准投放,使网点附近更多人认识、知晓、理解,并将其转化为实际的文化服务对象,才能实现网点使用率的提高。线上推广是以网点为中心、以技术为手段、基于地缘的差序化,在大数据分析基础上进行微信朋友圈信息流广告的精准辐射。技术的支持使朋友圈广告能精确到书店一公里范围内的用户,将广告嵌入用户大量接触的信息流中,以网点为核心的差序格局中,愈靠近中心的人群接收到广告信息,曝光与推广愈容易产生新的使用者,而圈层外围的人群即使接收到推广信息也无法从信息接收者转化为实际的新用户。
6. 基于信息交互的读者需求满足
数字技术在网络空间的应用越来越深入和广泛,智能书店基于大数据技术的应用和处理,分析读者的阅读行为及需求,不断提高阅读推广、资源推送的精准程度。智能书店利用移动互联网进一步深化用户体验,以用户为导向创新服务形式。客服利用后台服务向文轩云图APP进行资讯传递和服务提醒,用户也可以通过软件的图书推荐功能向后台传递阅读需求或愿望清单,后台根据用户需要和图书实际库存、投放情况进行数字化处理,安排图书资源采购或图书配送。目前,文轩云图APP书库介绍、书籍推荐、网点布局等功能基本满足借书流程需求,点击推荐书籍可查询图书可借网点和在售书店,提交图书需求可实现图书的配送、传递。对于后台处理而言,智能书店连接网络空间才能融入更大的智慧场景,智能技术服务使智能书店向异地布局也能保持在网络空间的统一管理与资源分配。智能书店与商场、出版社等其他业态形成互动,以智能书店的电子屏幕、APP为信息传播平台,向读者发布文化活动消息,拓展不同物理环境中的文化服务。
二、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的公共阅读服务文化路径
同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衣食住行相比,阅读常被视为非必需性的精神需求,在用户的生产、生活、娱乐空间进行精准布局,提高公众对公共阅读设施的可达性,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公众阅读习惯的培养和网点设施利用率的提高。在空间维度上,城市公共服务设施可达性分布的均衡程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该地区公众获得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水平。文轩云图24小时智能书店的公共文化服务发展路径,一是通过以智能技术为支撑,以互联网为核心,利用网络平台而进行的资源交互,这种交互包括实体图书资源和读者的阅读感想;二是根据用户的主要社会活动范围进行布局,对可达性相对较弱的地区进行网点设置,以增加城市非中心城区和偏远乡镇的阅读资源。
1. 智能技术支持下的资源共享交互
智能书店核心驱动力是物的智能,科学技术在智能书店运用场景的深入运用,影响共享阅读的最终服务效果和服务质量。智能书店的产生应用借鉴了智慧图书馆,智能书店同样是借助移动设备、应用终端和以无线射频识别(RFID)感应系统及其他传感器技术为代表的情境感知技术。[5]智能技术创造出更深层次的服务环境,物联网为智慧生态场景搭建桥梁,图书芯片为书籍信息存储、识别、借阅奠定基础。智能书店作为统一的技术平台参与全场景的“通借通还”,移动设备、信息网络等技术因素为图书的“通借通还”提供基础支撑。智能书店利用网络空间交互向用户提供图书借阅、购买、转借等功能,体现平台文化服务的核心价值。智能技术服务下,即使智能书店在其他省市或者是更偏遠的地区,也能够始终在网络空间形成虚拟共同体以进行统一的控制和约束。
智能书店以互联网为交互媒介,技术的智慧生产是智能书店公共文化空间得以存在、实现最为重要的因素,数字技术支持下,智能书店能够跨越不同的场域,将分散在不同区域的平台网点连接成一个整体,并在人的创造、参与下形成虚拟共同体。互联网技术,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技术推动智能书店中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的内容、行为交互激荡更加复杂多样。智能书店最为基础的交互是利用手机移动终端在物理场景与网络平台间实现交织,将智能书店的书柜和APP扫描进行连接,让智能设备和内容资源发挥服务功能,智能书店在与网络连接后,才能由单一的书柜变成智慧融合的公共阅读服务平台。智能书店的共享阅读并不仅仅意味着图书内容资源的共享,也意味着用户间共同的、开放的分享与交流。在网络社交平台中,读者基于自我意愿向他人分享自己的阅读内容和阅读感想,形成知识内容的再生产和信息的多边传播流动,在共享阅读和知识传播之间构建起良性循环。Granovetter在20世纪70年代首次把社会网络中的关系划分为强关系和弱关系。[6]微信在网络社交媒体中连接的是关系相对密切的群体,汇聚不同区域的用户,信息共享。用户之间频繁地接触互动、互惠交换,这样,具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一定亲密程度的强关系连接着关系亲密的社会群体,构成了一种传播范围有限但十分稳定的社会认知。智能书店的线上社群建设在向更深层的情感交互探索,逐步在APP中引入社交平台概念,开发图书评论功能,并逐渐构建读者间的知识互动圈,力图通过网络渠道的信息交互、情感连接,打造基于共同志趣与知识需求的用户交流圈。
2. 服务模式改变下城乡阅读的资源均衡分布
可达性常指“利用特定的交通系统从指定地点到达工作、购物、医疗等活动地点的便捷程度”,或“各种经济社会组织在空间网络中的联系便捷性”。[7]中心城区的空间可达性高,生活资源配置的可获得性远高于较为偏远的乡镇或非中心城区。而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和优化能对城市空间产生较为持久的效应,城市通过优化道路设施网络、改善区域的交通条件,提升交通可达性和居民的出行便利性。城乡阅读资源的均衡分布亦如此。
(1)增强城市居民阅读可达性。智能书店的使用理念、服务模式和载体形态不同于传统的实体书店和公共图书馆,它是承载公共阅读服务的新型载体,能以相对轻便的载体形态适应多样化的场所。由于智能书店占地面积狭小,其正在尝试以分布式、去中心化的网格模式在成都市全域范围内进行普及、覆盖,以由点到面的形式逐步覆盖整个社会空间。智能书店以一种灵活的方式适应公共阅读服务体系,因不同应用场景而被赋予丰富的内涵定义:智能书店融合更大范围的公共场所和建筑面积,配备少量的管理人员,就转变为一个小型的数字化图书馆分馆,如位于成都高新区华润凤凰城的24小时自助图书馆;智能书店作为公共阅读服务向社区、街道、园区等居民生产生活的“最后一公里”逐步推进与深入,就成为应用广泛的24小时社区共享书店;读者借助智能终端设备进行图书借阅、购买,智能书店就成为便民的自助借售书终端。
一般而言,大多数人的社会活动对生活的场景具有依附性,活动范围相对局限。智能书店根据“三点定位”原则进行网点布局,以用户的家庭居住空间、日常工作空间和休闲娱乐空间进行分区定位,从居住的社区、工作的写字楼、休闲娱乐的商圈和公园三个层面触及用户,包括在空间布局和设施服务能力上可达性相对强烈的中心城区无法覆盖到的“第一空间”“第二空间”以及四环外其他乡镇地区。智能书店作为实体书店新零售模式,集查询借阅、优惠购买于一体,图书自助借阅模式简单快捷。在调查访谈过程中,居住在中心城区的多个访谈对象都提到了在智能书店借还图书的顺便、快捷,用户不需要为了借阅或购买图书花费额外的时间成本、交通成本和社交成本,只需要在经过智能书店时顺便进行图书的借阅和选购。不同于实体书店必须购买才能带走阅读,没有因店员而带来的过多交际,也没有传统借还书程序的烦琐,智能书店让用户在生活、工作的“最后一公里”获得更简单舒适的阅读体验。
(2)豐富乡镇公共阅读服务性。智能书店占地不足两平方米的便捷设计能高效、集约地利用城市地理空间,也能以智能化的管理服务连通城市和乡村的图书借阅,提高非中心城区和偏远乡镇在阅读服务设施分布的可达性和均衡性,极大程度上消除地理条件限制,将公共阅读服务体系辐射至乡镇地区。
城市资源分配的冲突在任何社会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些资源对确定个体的生活机会至关重要,但它的稀缺也不可避免,分配也不平等。[8]我国的公共图书馆主要是在省、县、乡三个级别行政区划的基础上由政府投资建立的,政府部门通过公共图书馆向社会提供免费的基础阅读服务,经费来源通常基于中央或地方行政机构的税收支持。合作治理强调改变单一主体垄断社会治理状态,充分利用多元主体优势共同应对日益复杂的社会事务。[9]而大多数农家书屋在实际运转过程中面临图书资源少、图书不更新或更新速度慢、人员管理治理匮乏等诸多障碍,乡镇地区的文化资源需要重新规划调整。
智能书店能够发挥多元主体合作优势,借助智能阅读终端和远端管理平台,依托新华文轩集团强大的全产业链资源、图书采购能力、物流配送能力和在线保障能力,将资源、服务与用户有效集成,实现物理空间技术化的场景呈现和智慧物联,构建现代化智慧协同有机整体。智能书店基于互联网的无人化操作改变农家书屋借还书的服务管理窘境,基于邮政服务或其他平台的图书运输促进图书的更新换代和有序运转,基于科技支撑和后台运营的智慧化生产保障智能书店能够深入社会体系最微小的枝节,无论是中心城区还是偏远乡镇、农村,都能实现在平台的实时检查与动态反馈。智能书店的物理辐射范围虽然远不及实体书店和公共图书馆,却能更深层次地触及乡镇地区。
结语
智能书店建立在实体可感知的地理环境中,人们可通过实际的观察、体验感知智能书店的外部形态和物理属性,它是实体书店的数字化、微型化发展,也是公共阅读基础设施的独特设计和创新运用。智能书店纸质图书的借阅契合读者对深度阅读和真实阅读体验的需要,纸质书籍在智能书店跨平台、跨地域的“通借通还”,构建了共享的阅读生态环境,提升了用户的阅读服务体验。在后疫情时代,信息技术的创新使智能书店的硬件设施和内容资源产生连接,智能化自助模式也能减少人员密切接触,互联网应用提升智能书店的使用体验,使其融入城乡地区更广泛的应用场景,拓展公共文化服务价值,并在一定程度上为提高书店经营能力和风险抵御能力提供可资借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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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Mode and Practice Path of Public Reading Service for Smart Bookstore
WANG Yan-long, JIANG Lan(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610200, China)
Abstract: As an innovative form of the physical bookstore and a new complement to public reading services, Winshare 24-hour smart bookstore has importan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public reading services. This paper selects Winshare 24-hour smart bookstor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researches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public reading service of Winshare 24-hour smart bookstore from the two dimensions of construction mode and practice path. The construction model of Winshare 24-hour smart bookstore includes the following six levels: multi-subject collaboration based on "private office assistance",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adaptation based on the form of bookcases, fixed-point book placement based on target users, book resource flow based on technical support, and platform operation as well as promotion based on precise radiation and reader needs based on information interaction. The practice path of smart bookstore public reading service includes using smart technology to support resource sharing and interaction; to promote the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reading resources through service model changes.
Key words: smart bookstore; public reading service; shared service; smart techn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