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标语口号研究

刘静瑶

摘 要：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在中国革命史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其创建发展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十分重视宣传工作，提出了许多卓有成效的标语口号。对象明确、通俗易懂、内容广泛是这一时期标语口号的主要特点。标语口号作为这一时期党进行宣传理论、动员群众的重要工具，对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宣传工作提供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中国共产党;标语口号;宣传工作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2）09-0069-04

当前学界对于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研究的现状以及标语口号的研究日渐丰富，本文通过综合利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各个发展时期的相关历史文件、回忆录等资料，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标语口号进行研究。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十分重视舆论宣传工作，各地党组织为扩大马克思主义传播，扩大党的基层群众基础，动员群众投身革命事业，提出了许多具有强烈感染力和号召力的标语口号。标语是指用简短文字写出的带有宣传鼓动作用的口号，而口号则是指用作口头呼喊的有纲领性和鼓动作用的简短句子，二者在表现形式上有所不同：标语主要是体现在纸张、书面文字、墙上等，有实质的传播载体;而口号主要是用作口头呼喊。二者的主要区别即一个是用文字表达，一个是用话语表达，但其在实际起到的作用方面则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对特定人群进行宣传鼓动，以达到某种目的。因此，本文在探讨时不做严格区分。

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标语口号的演变

大革命失败后，中共开始将工作重心逐步转移至农村，开辟了许多农村革命根据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在大革命失败后不久就创建起来，其发展经历创建时期、巩固与发展时期及游击战争时期，从大革命失败直至抗日战争全面爆发，长达十年之久。每一发展时期，各地的党组织都根据革命形势发展的变化以及实际斗争的需要，提出了许多不同的具有针对性的标语口号以促进革命的发展。

（一）三次武装起义时期

三次武装起义时期即是根据地的初创时期，主要是指1927年黄麻起义建立柴山保革命根据地至1930年六霍起义建立皖西革命根据地期间。由于国民党反动派背叛革命，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导致大革命失败。中国共产党在紧急时刻召开八七会议，而后鄂豫皖三省党组织立即根据八七会议精神，制定秋收起义计划，同时领导坚持斗争的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举行武装起义。在三次武装起义时期，标语口号主要是围绕着“暴动”和“土地”。

党的八七会议精神传到黄麻，一度沉寂的黄麻地区又燃起革命的熊熊烈火，中共黄安县委组织九月暴动，提出“暴动杀尽土豪劣绅！”“暴动没收地主土地！”“暴动——暴动——暴动——再不当牛马，要做主人翁！”麻城地区的共产党员在上级组织的指示下，领导当地农民在一些祠堂和庙宇的大门上贴上“打倒土豪劣绅！”“劳农神圣！”“一切权利归劳动人民！”等标语。在霍邱地区为发动群众进行斗争，党组织提出的宣传口号有“打倒豪绅地主！”“工农武装起来肃清封建势力！”“反对军阀混战！”的口号。五卅运动后，鄂豫边区各地的农民协会不断发展壮大，农民协会在开展“五抗”斗争中提出“耕地农有”“谁种谁收”等。这些标语口号集中在农民最关心的土地问题上，因而起到很好的动员效果。同时，使处于低潮中的革命继续坚持了下来，即便是在反动派进攻的情况下，农民协会和农民武装组织没有解体，反而保持了相当的规模。由于广泛宣传土地革命的意义，也进一步扩大了土地革命在农民中的影响，为下一阶段系统地有计划地组织土地革命打下良好基础。

（二）根据地统一进程时期

从1930年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初步建立以后，由于革命形势的高涨与敌人的猛烈进攻，根据地面临着迫切的保卫与巩固任务。因此，这一时期标语口号所涉及的范围也较为广泛，包括政治斗争、反围剿斗争、巩固根据地、经济文化建设等诸多方面。

红军在面对敌人包围猛攻时高呼“穷人不打穷人”“交枪发路费回家”等口号，并派出俘虏前去劝降;为反对国民党的“围剿”，发放各种宣传标语口号，指出“红军是我们工农自己的军队，红军的胜利就是我们的胜利”，号召工友们“赶快团结起来罢工、罢运”“不替国民党制造一枪一炮”;在花园战斗结束后，部队就立即大张旗鼓地开展宣传工作，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反对军阀战争”“反对苛捐杂税”“打倒帝国主义”“工农兵联合起来”等标语来扩大红军的政治影响;同时也开展对白军士兵的争取工作，提出“打倒克扣军饷的长官”“反对拿士兵当炮灰”“不打自己的工農兄弟”等。面对敌人的“三光”政策，根据地军民自己动手发展生产，解决粮食问题，打破敌人的经济封锁，提出“增加生产，使苏区的土地一寸不要荒了”“节省粮食”“实行粮食互济”等口号。随着苏区土地革命和经济建设的顺利开展，文化建设也相应开展，包括设立教育机构、创办报刊、组织宣传队等等，提出“创造鄂豫皖苏区的文化教育工作”“文化教育为广大工农群众谋利益”等口号。

这一时期，鄂豫皖苏区的党和政府，领导苏区人民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大规模的土地革命运动和苏区的政权、经济、文化教育等项建设，根据地得到迅速发展。但同时，由于反动势力的强大和联合进攻，而共产党内部又因各种原因发生了三次“左”倾错误，使得斗争艰难曲折。总体来说，这一时期，“围剿”与“反围剿”长期反复，正确路线与错误路线斗争间断进行，胜利与失败交替出现。

（三）三年游击战争时期

三年游击战争时期是从1934年冬至1937年秋。1934年11月，红二十五军奉命长征北上。次年，根据地重建红二十八军，开展游击战争。直至1937年“七七事变”后，全国抗日形势高涨，国民党被迫签订停战协定，三年游击战争时期结束。这一时期，在国民党反动派疯狂地围剿和屠杀抢掠之下，鄂豫皖苏区人民遭受极其严重的浩劫。针对当时的情况，党组织一面要重整策略，制定新的方案坚持战斗，一面要安抚民众维持革命队伍。

为鼓励根据地军民继续进行艰苦的斗争，提出“造成二十八军新主力”“扩大游击战争”“巩固赤南中心苏区”的口号;面对敌人在新的进攻中杀死饿死群众的阴谋，提出“武装保卫秋收，武装救灾”的口号，动员全体组织起来;除了号召大家为温饱斗争外，还在庙宇断墙上和一些树上用红土和小刀刻上各种标语，如“树也砍不完，根也挖不尽，留得青山在，到处有红军！”“红军万岁！”“打倒白匪！”等口号来鼓舞红军士气。每个战士既是战斗员又是宣传员，还是组织员，他们走到哪里就宣传到哪里，标语、口号、传单贴到墙上、树上、石头上、悬崖峭壁上，到处都是。它告诉人民：共产党还在，红军还在，革命是镇压不了的。人民群众看到了，点燃起心里革命的火种，斗争的热血又沸腾起来。

这一时期，面对敌人的残酷“清剿”，根据地形势十分险恶，即便如此，久经锻炼的根据地党委和军民没有被敌人的气势汹汹所吓倒，也没有向重重困难屈服，而是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敢于坚持鄂豫皖边区的斗争。正是这样一种革命精神推动着鄂豫皖边区的革命斗争进入新的历史阶段。

（四）标语口号的变与不变

纵观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几个不同发展阶段的标语口号，尽管其涉及方面广泛，数量繁多，但我们可以对其发展演变做以下简要的概括。

从变化的角度看，每个阶段所围绕的主题有所区别。在根据地的初创阶段，为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残酷屠杀，号召革命群众尤其是农民支持革命进行武装斗争，根据地党委提出的标语口号以“土地”“暴动”“革命”为主;进入到巩固与保卫根据地时期后，由于革命形势与任务发生了变化，这时中共面临的情况更为复杂，一方面要抵抗敌人的猛烈进攻，另一方面要保卫和建设已有的根据地，因而这时期的标语口号内容就比较丰富，以“反围剿”“进行经济建设”“瓦解敌军”“文化建设”等为主;三年游击战争时期是鄂豫皖边区的革命斗争极其艰难的时期，面对国民党的疯狂围剿和屠杀，根据地的党组织和人民群众遭遇浩劫，在这种危急关头，党组织一面要调整对敌策略，一面要安抚民众坚持斗争，标语口号就主要以“坚持斗争”“支援红军”为主题。从发动农民投身革命到进行根据地的全方面建设再到鼓励民众坚持革命，不同的革命形势影响着中共的革命任务，不同的任务也影响着标语口号的制定。

从不变的角度看，尽管每个时期的标语口号在不断地变化，但有些口号却贯穿鄂豫皖苏区发展的各个时期。例如各种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封建军阀的标语口号，如“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打倒军阀！”表达着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历史任务;动员民众支持红军支持共产党也是各个时期党组织进行宣传的重要目标，提出了諸多口号如“红军万岁！”“共产党万岁！”不断强化共产党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不断加强党的统一战线、扩大群众基础也是贯穿革命时期的重要任务，为大力推动工农合作而提出了“劳农神圣！”“工农兵联合起来！”等等，这些贯穿各个时期的标语口号也体现了共产党在各个时期对革命工作的整体把握。鄂豫皖苏区各个时期的标语口号不仅展现着这一根据地的创建发展过程，同时也是全国范围内各个根据地发展的缩影。

二、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标语口号的特点

首先，对象明确。鄂豫皖时期中国共产党在进行宣传时，根据不同宣传对象制定不同的标语口号。其一，对根据地农民的宣传。其内容大多是“杀尽土豪劣绅”“没收大中地主的土地”“实行抗捐抗税”，围绕着农民最关心的土地问题以动员群众支持革命。其二，对白区的宣传。其内容则主要是“打倒克扣军饷的长官”“反对拿士兵当炮灰”“不打自己的工农兄弟”，批判国民党反动派的残暴和虚伪，同时宣传共产党军民关系融洽和红军在战场上的胜利，从内部和外部瓦解敌军的人心。其三，对工商群体的宣传，如“彻底实行八小时工作”“增加工资”“减少工作时间”“反对开除工人”等口号，用以最大限度地扩大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其四，对红军和共产党内部的宣传。这类宣传则更加注重思想政治组织纪律的领导方面，如“不迟疑的一致行动”“计划及行动均须绝对秘密”“绝对服从党的指挥”等，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共产党人的头脑，坚定革命理想信念。其五，对青年群体和妇女的宣传，如“减少青年工作时间”“改善青工青农的待遇”“彻底解放妇女”“实行婚姻自由”等，用以团结广大劳苦青年群众和受封建束缚的妇女群体。指向性明确的标语口号能够迅速在某一群体中引起共鸣从而产生强烈反响，根据地党委根据不同对象提出切实的标语口号的确在宣传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次，通俗易懂。标语口号的产生是为了宣传鼓动群众，必须要顾及宣传对象的认识水平和接受程度。由于当时党面对的主要宣传对象是贫苦农民、工人和部分小资产阶级等，这些群体的大部分受教育程度较低，文盲占绝大多数，因此在制定标语口号时党组织尽可能做到语句的口语化、通俗化、大众化。如“打倒土豪劣绅！”“打富济贫，开仓分粮！”“红军万岁！”“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在那种环境下，农民生活凄惨，食不果腹，还要受到地主豪绅的盘剥，“打土豪”“分粮”“均田”这样的字眼能够起到很好的动员作用，具有一呼百应的效果。在宣传过程中，一些反动民团中的穷苦人看到“穷人不打穷人！”“穷人要当赤卫军！”等白话类的标语，再结合实际看到的情况，确定赤卫军是老百姓的军队，就三三两两向赤卫军投诚。在秋收时节遇到灾害，面对还有许多民众睡堤坡日晒夜露，提出“要屋住”“要衣穿”的口号，来发动分配土豪劣绅地主的房屋船只及一切财产的斗争。这些口语化的标语口号简洁明了，通俗易懂，易于识记，并且能够清楚地表达中共的主张，表达民众心里最迫切的愿望，因而能够在大众群体中迅速传播，起到动员作用。

最后，内容广泛。鄂豫皖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宣传口号内容丰富，涉及广泛。大致可以分为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几个方面。例如，在政治方面主要以政权建设为中心，“打倒统治阶级政权”“取消一切剥削制度”“建立工农兵代表委员会”等;在经济方面主要围绕土地，“土地归农民”“增加工资”“保护中小商人”等;在军事方面主要以武装斗争军队建设为主，“暴动夺取政权”“打倒武汉政府”“拥护共产党”等;在文化建设上提出“苏维埃要努力消灭文盲”“我们要在革命的创造中，去创造鄂豫皖苏区的文化教育”等。此外，根据地在民主建设方面提出“建立工农政权，实行民主自由”“建立党的基层组织及工农民主政权”，在卫生方面提出“应该设法建立自己的军医院”等等。党组织在根据地创建巩固发展的各个时期在各个方面都提出了相应的口号，根据地军民也在这些标语口号的鼓动下，积极地参与生产建设支持革命。

三、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标语口号作用及启示

（一）标语口号的作用

鄂豫皖边区深处大别山，这里交通不便，人口较少，社会经济长期停滞不前，文化教育更是落后。只有简单明了、通俗易懂且具有号召力的标语口号才能迅速地將民众动员起来，并且标语口号的传播无须耗费大量人力财力、传播便捷高效，因此成为共产党的主要宣传方式。事实证明，标语口号也确实对革命进程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首先，宣传党的政策，树立党的形象。例如，1924年共产党到了黄安，“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等革命口号，也随着共产党的到来渗透到黄安、麻城两县。在八七会议后，鄂东北地区响应党的号召组织黄麻起义，提出“打土豪，分田地”“实行土地革命”“实行耕者有其田”等口号。在潜山农民运动逐步兴起的过程中，潜山县委着力贯彻党的六大决议精神，提出“从斗争中夺取群众，自暴动里取得政权”的战斗口号，积极发动和领导农民开展“三抗”斗争，肃清了苛捐杂税。这一系列的口号向农民解释了为什么要同地主阶级斗争，使他们明白了土地革命的意义，同时也向民众宣传了中共的土地政策，有力地动员了穷苦民众起来反抗豪绅地主。当农民们得到了土地，政治上的自由平等也都确定了，他们热烈起来拥护苏维埃与红军，就连一些反动派的民团也说：“红军来了我们就缴枪”，其中商城县土地革命后，农民“拥护苏维埃和红军”在皖西区数第一。这表明在帮助农民进行土地斗争的过程中，广大农民也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不是什么豺狼猛兽而是被压迫农民的朋友，是来解放他们的，于是许多青年农民甚至少年、妇女都积极要求参加红军。由于兵源充足，使主力红军和地方武装在战斗减员的情况下仍不断壮大。

其次，瓦解敌军阵营，扩大革命队伍。在开展对白军士兵的争取工作中，六安中心县委提出“打倒克扣军饷的长官”“反对拿士兵当炮灰”等口号，用各种方法向敌军士兵做宣传鼓动工作，从他们本身的痛苦和要求上鼓动他们同官长斗争，与工农一起革命。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一次反“围剿”胜利后，许多敌军内部士兵非常动摇，都不愿意打红军，避着长官说：“红军真是不打我们士兵，真是代表穷人的，我们缴枪给红军，红军不但不拘束我们，反来优待欢迎我们，并且给我们路费，送我们回家，我们现在不应当同红军拼命。”鄂东北游击总司令戴季英曾两次写信给驻扎在光山之敌东北第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并送去一些传单和标语口号，试想与其建立关系。这些做法，在东北军中产生了一定的政治影响，士兵中秘密流传着“不打红军，要打回老家去”“不打红军，要去打日军”的口号，常有一些零星人员投奔红军，“白色士兵开小差的，各部匪军都是天天都有的事，以东北军为最多。”政治上的宣传鼓动做得比较充足，组织上也派一些经过训练的同志去敌军中潜伏，这都对革命形势的发展和队伍的扩大起到了积极作用。

最后，鼓舞农民士气，坚持继续革命。大革命失败后，面对许多人对革命表示怀疑，丧失信心而要放弃农民武装时，潘忠汝、戴克敏、吴焕先等共产党员们坚定地喊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将革命进行到底！”“我要革命，不打不能安身！”的口号;在敌人对根据地实行“三光”政策下，红二十八军在反对敌人“清剿”中艰苦作战，最终取得胜利，在石壁上刷写大字标语“潜霍大界岭，打垮了朱团，全歼敌人一个营！”向群众宣传红军的胜利，给予民众坚持继续支持红军的信心。敌人为了逼迫群众下山，给红军、游击队的活动造成困难，就烧山毁林，叫嚣要“砍尽大别山的树，挖尽共产党的根。”根据地人民响应党和红军的号召，到处张贴标语：“树也砍不尽，根也挖不尽，留得大山在，到处有红军！”并且各自组织起来开展对敌斗争，踊跃参加红军、游击队，积极为红军侦察敌情、带路送信、筹集运送粮食，收养掩护伤病员，支援红军作战。

（二）标语口号的启示

中国共产党自建立起就十分注重宣传工作，党组织早期成员大多都认识到宣传工作的重要性。恽代英根据其长期宣传工作经验，曾指出：“党中最要之工作在宣传一切民众使之为自己利益奋斗;组织一切民众，使之能为自己利益而奋斗。”沈泽民在鄂豫皖苏区主持工作时也曾多次对宣传工作做出指示，他认为“宣传队应当是经常的组织”，并且主张采用标语、漫画等形式开展宣传工作，他还亲自为宣传工作拟写标语，还有许多体现出党对宣传工作的重视，如根据六大二中全会的政治任务的决议规定：宣传口号需注意每一政治形势的转变及当地群众的要求，制定鼓动口号，从群众需要的口号上来说明党的政治宣传口号;定期出版刊物，如政治通讯、小报、小册子、小丛书等分给党员及群众看，提高他们的政治水平;有计划地翻印中央各种文件，很迅速地转到下级党部;继续不断地出宣言、壁报、标语，以扩大深入党的政治影响;注意宣传文字的改善，要通俗简单明了，引起群众兴趣和注意。

事实上，不仅在鄂豫皖苏区时期，在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改革的各个时期标语口号在宣传工作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正如毛泽东同志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说道：“很简单的一些标语、画图和讲演，使得农民如同每个都进过一下子政治学校一样，收效非常之广而速。”因此在新时代，我们党在宣传工作中仍然要重视宣传口号的作用。

第一，标语口号要注意简洁凝练。在明确主题的情况下，要尽量做到最简化，字数越少越容易识记，在鄂豫皖时期，党的口号基本上都是在十字以内。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标语口号更易为群众所接受，也能起到更好的宣传效果。但也要注意不能为了简洁而简洁，制定出的口号不能有歧义，要及时做好口号的诠释工作。另外，在文字的使用上应该体现时代特色，勇于创新，既要言简意赅也要努力做到耳目一新。

第二，标语口号要符合民意。标语口号的制定都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或是宣传教化作用或是动员鼓舞民众又或是应对突发情况等等。只有能够让民众产生强烈的认同感的口号才能起到积极的宣传作用，因此，标语口号一定要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符合群众的利益诉求与呼声。同时，也要密切联系群众的实际情况，宣传的内容要符合人民群众的认知能力和觉悟程度，简单来说就是口号制定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第三，要扩大宣传渠道。过去由于种种条件的限制，标语口号的宣传大多是口耳相传或是印在报纸、传单、小册子、書本、墙壁上，而如今进入互联网时代，纸媒的影响力日益减小，取而代之的是新媒体，各式各样的软件如微博、微信、抖音、知乎、学习强国等，为标语口号的传播以及党的理论宣传工作提供更便捷的途径。因此，要善于运用现代传媒技术增加宣传渠道，提高宣传工作的影响力度。

四、结语

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作为仅次于中央苏区的第二大革命根据地，在中国革命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这一时期的标语口号既体现了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个性，同时又有全国各个革命根据地宣传工作的共性;这些标语口号既是历史的载体，也是时代的记忆。鄂豫皖苏区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利用标语口号开展宣传工作中积累的经验无疑为新时代的宣传工作提供借鉴和启示。因此，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标语口号宣传工作要以史为鉴，不断学习前人的经验，并实时予以创新，这样方能开展得更加顺利有效。

参考文献：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69，641.

[2]郭木.喋血大别山[M].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7.

[3]郭家齐.黄麻起义[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87.

[4]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编委会.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一至四册[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

[5]陈忠贞.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史[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

[6]中央档案馆，河南省档案馆.河南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省委文件）[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

[7]鄂豫皖苏区历史简编[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206.

[8]河南省档案馆.鄂豫皖苏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一至四册[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

[9]邬家能.红安精神代代传[M].北京：海潮出版社，2006：219.

[10]中共商城县委会.大别山烽火革命回忆录[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1.

[11]中共金寨县委宣传部.立夏节烽火：革命斗争回忆录[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80.

[12]六霍起义[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109.

[13]恽代英文集（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1093.

[14]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