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与数码照相机

朱清宇

多重曝光功能又称为多次曝光，是照相机里一个非常实用的、深受影友喜爱的摄影创作功能。

在胶片摄影时代，只有少数顶级照相机和很少的几款中高端照相机具备这一功能，如：尼康的顶级机F3、F4、F5和FM2、FE2等，佳能的顶级机EOS1和T90等，美能达XD7、理光XR7、宾得LX和奥林巴斯OM-4等。多重曝光作为能给摄影师的创作带来丰富的创意和无限的可能性的功能，在胶片时代具有很高的可用价值。在数码时代，数码成像技术的数字化处理特征，使多重曝光功能得到了拓展，因此，至今依然是一些资深摄影师非常喜爱和经常使用的功能之一。

当前，随着数字技术的成熟，越来越多的数码照相机，特别是中高档的数码照相机为了满足广大摄影爱好者和资深摄影师的创意需求配置了多重曝光功能。比如：佳能在2016年推出的EOS 5D Mark Ⅲ之后推出的全画幅数码单反照相机全部配备了多重曝光功能；尼康的顶级数码单反照相机D5、D6就不用说了，诸如D850、D810、D780、D7500、D7200等中高档數码单反照相机上也都配备了这一功能。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近年佳能和尼康推出的所有全画幅无反相机都具备多重曝光功能，见图1。

一、数码多重曝光功能

事实上，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与传统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还真有比较大的不同。传统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受传统成像方式的影响，仅有唯一的一种影像叠加方式——曝光量的累计叠加方式。而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结合了影像传感器的成像特点，有多种影像叠加、合成方式可供选择，所产生的多重曝光效果也各不相同。比如：数码照相机具有“加法”、“平均”、“明亮”、“黑暗”这四种照片叠加合成的处理方式。

为了便于影友和摄影师们了解各种不同模式之间的差异，在使用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时，能够更加合理地选用各种不同的模式，我们就以佳能EOS 5D Mark Ⅲ数码照相机为例，介绍一下数码照相机这四种多重曝光模式的特点。介绍之前，为便于理解四种多重曝光模式的差异，我们先来通过一组图解，看看数码相机四种多重曝光方式的原理。

“加法”模式：是将画幅同一部位每次曝光拍摄图像的明度直接加以叠加合成，其结果是画面的图像信息和明度的增加，见图2。

“平均”模式：是根据设置多重曝光的所拍图像张数，照相机自动控制最终合成图像在画幅同一部位的叠加曝光量，使最终合成的照片获得标准的曝光效果，见图3。

“明亮”模式：是比较每一幅拍摄的原始图像，叠加并保留画幅同一部位原始图像中的明亮部分，见图4。

“黑暗”模式：顾名思义，其合成的方式与“明亮”相反，是在比较画幅同一部位原始图像的明度后，叠加并保留原始图像同一部位中的暗部影像，见图5。

多重曝光的“加法”模式和“平均”模式比较容易理解。其实，“加法”叠加方式是最接近于传统照相机的两底直接叠加的多重曝光效果。“加法”与“平均”的差别在于前者是简单对每个像素多次曝光的曝光量进行叠加；后者则是对影像的平均亮度加以控制，使之获得平均的曝光量。我们从图6中，对比同时用“加法”和“平均”模式拍摄的两幅影像的色阶图可以看出，前者的影像存在局部的过曝，后者的影像整体压暗了、不存在过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平均”模式就好像相机中的自动档，它可以帮助刚刚接触多重曝光的朋友自动处理拍摄照片的曝光度并将照片合成到一起。而且，它基于数码影像的特点，避免记录的影像出现过曝，有助于后期进一步处理获得高品质的照片。

相对而言，多重曝光的“明亮”模式和“黑暗”模式比较难理解。仔细观看多重曝光的上述四种叠加模式的样片效果，我们会发现“明亮”模式与“加法”模式拍摄的效果比较相像；“明亮”模式与“黑暗”模式拍摄的效果差别非常大。为此，我们调整被摄对象的影调细节内容，再拍摄一组对比的照片，以便更好理解和体会这两种模式的表现特点。

我们先来拍摄一张准备用于多重曝光的照片，一幅包含黑、白和淡绿色调背景的广告牌，见图7；接着，将照相机设置为多重曝光的“明亮”模式，拍摄一幅雪中的红梅，见图8，合成的效果如图9。然后，我们再将照相机设置为多重曝光的“黑暗”模式，拍摄一幅雪中的红梅的虚影（为了有所区别），见图10，合成的影像见图11。

对比图9和图11的效果，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明亮”模式是在基础影像上全面叠加明度更高的影像；“黑暗”模式则是在画面中保留了明度更低的影像。

那么，就让我们通过一组样片，体验一下四种多重曝光功能在实际摄影创作中的应用吧。

首先，我们尝试拍摄一幅虚实合成效果的照片，这也是传统照相机多重曝光方法应用得最普遍的一种手法。将照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多重光设置为“平均”模式，取景构图后进行第一次曝光，拍摄第一幅清晰的照片；然后，照相机切换到手动对焦，焦距不变的情况下，转动对焦环使主体的虚化程度达到想要的状态，按下快门进行第二次曝光，拍摄第二幅照片；照相机自动合成的影像效果还是非常令人满意的，见图12。为了比较，又将照相机的多重曝光模式设置为“加法”模式，其余各种参数全部相同再拍了一幅，见图13。应该说，除了整体明度较高外，差别不大，至于两幅效果哪幅更理想，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接下来，在元宵节夜景的创作中，尝试了各种多重曝光的叠加模式后，感觉对于大面积黑色的环境下，“明亮”模式是比较理想的选择。这一次，根据环境的特点以及心里期待达到的效果，多重曝光的次数选择了三次。第一次，先拍摄了火树银花的灯光秀，并将其安排在画面的上部，见图14，采用的拍摄参数是：焦距105mm、光圈F4、ISO800、曝光时间1/40s；第二次，在感光度不变的情况下，将光圈调整为F20，曝光时间调整为1/3s，同样对准火树银花的灯光秀，不同的是将其安排在画面的中下部位，并在按下快门的同时转动变焦环，使灯光呈现一条条放射状的光带，见图15；第三次，采用与第一次相同的拍摄参数，对准一对玩焰火的小女孩，并将她们安排在画面的正中，见图16；三次曝光完成后的照片效果基本满意，见图17。

在了解和掌握了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后，我们还有必要搞清楚数码多次曝光功能具备的一些辅助性功能选项。

二、选用存储卡中的照片多重曝光

数码多重曝光除了使用数码照相机直接进行多重拍摄外，还能够允许直接从存储卡中选用之前拍摄的老照片进行叠加、合成多重曝光的影像。

方法是在多重曝光的设置界面中，将对话框移至“选择要多重曝光的图像”，见图18；之后从存储卡中找出准备合成的图像点击“确认”即可，见图19。

这里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

① 从存储卡中选择照片进行合成相当于一次曝光，比如选择的是2次曝光，那需要再曝光一次。

② 从存储卡中只能选择R A W格式的图像，不能选择JPEG的图像。因此，有打算将来要进行合成的影像就必须使用RAW格式拍摄。许多专业的摄影师平时都习惯于记录格式设置为RAW+JPEG，就不影响了。

③若选择的是存储卡中的一幅黑白影像进行多次曝光，则后续拍摄不论是彩色还是黑白的影像，最终合成的影像均为黑白影像。

这一功能对于富有经验的摄影者而言，可以跨越时空的局限，在多重曝光条件不具备的时候，先期积累拍摄成素材，重要的素材照片还可以利用照相机的照片锁定保护功能将其存放于存储卡中，待后续条件成熟时，再将照片调出来加以合成处理，方法非常简单。其实，前文中提及的图9与图11在拍摄时，就是采用了这一方法，而不是直接连续拍摄完成的。

三、保存源文件

与传统照相机的多重曝光不同的是：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可以选择是否将多次曝光时的每一次曝光形成的单幅影像照片也同时保存在存储卡里。

这一功能在选择菜单里通过两个选项加以选择——“所有图像”和“仅限结果”，见图20。若选择“所有图像”，则照相机会将全部的单幅曝光照片以及最终合成的照片全都保存在存储卡中；而选择“仅限结果”，那么就只有最终合成的照片保存在存储卡中。

这一功能结合数码照相机可以随时调用存储卡中的照片进行多重曝光拍摄，其优点就是有助于提高多重曝光的成功率。

四、连续与多重曝光的次数

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次数可以在2次～9次之间选择，见图21。一般情况下，通过2～3次曝光，就能够满足大多数的多重曝光要求。曝光次数越多，一方面控制影像呈现效果的难度会增加；另一方面，合成画面中影像的噪点也會明显地增加。

还有一点要提醒大家的是：多重曝光开启开关中有两个选项——“开：功能/控制”和“开：连拍”，见图22。这两个选项的差别在于：在“开：连拍”状态下，保存源文件的选项将无法选择，相当于“保存源文件”的选项，照相机自动选择了“仅限结果”从而仅能保存多重曝光最终合成的照片。所以，建议大家选择“开：功能/控制”。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与试拍比较，笔者认为数码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相比传统照相机的多重曝光功能而言，有更多样性的选择和各不相同的结果呈现。建议初学者先从“加法”和“平均”这两种比较容易掌握的多重曝光模式入手，待有了一定的体验和经验后，再尝试其他的合成方式，可能会有更好的体验感和收获。

注：本文为浙江省教育厅一般科研项目“书画文物数字化保真复制技术研究” （项目编号Y201942637）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