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博鳌亚洲论坛 推动高水平制度型开放

王胜

2022年4月20日至22日，博鳌亚洲论坛年会在海南博鳌举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以视频方式在年会开幕式发表题为《携手迎接挑战，合作开创未来》的主旨演讲，诠释应对人类共同挑战的中国方案，为全球治理贡献中国智慧。习近平主席在主旨演讲中阐述了中国持续扩大对外开放的坚定决心和具体举措，在国内外引发热议。海南作为论坛东道地和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肩负着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贸港的历史使命，将成为新时代中国改革开放的示范，这与博鳌亚洲论坛一直秉持的开放包容发展宗旨高度契合。本文以尝试梳理和深刻理解习近平主席在历次论坛年会关于对外开放的重要论述为要义，从推动海南与论坛深度互动和融合发展的角度出发，探寻服务高水平制度型开放的路径。

在2022年论坛年会的主旨演讲中，习近平主席针对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给人类带来的挑战，提出了“要共同守护人类生命健康、共同促进经济复苏、共同维护世界和平安宁、共同应对全球治理挑战”等四点倡议，特别是针对当前国际形势提出了全球安全倡议，传递了中方对于当前人类共同面临的安全挑战的深刻思考。为把亚洲建设成为世界的和平稳定锚、增长动力源、合作新高地，习近平主席提出了要“坚定维护亚洲和平、积极推动亚洲合作、共同促进亚洲团结”的三点倡议，为推动亚洲区域合作进程提供了中国方案。

习近平主席在此次主旨演讲中延续了历次出席年会必谈的主题，那就是中国的改革开放，指出“中国经济韧性强、潜力足、回旋余地广、长期向好的基本面不会改变，将为世界经济企稳复苏提供强大动能，为各国提供更广阔的市场机会”，“不论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中国改革开放的信心和意志都不会动摇”。习近平主席代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这一庄重表态，无疑为当前复苏乏力的世界经济树立了信心。

海南博鳌亚洲论坛国际会议中心（新华社图片）

习近平主席还宣布了中国持续扩大对外开放的具体举措：“深入实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扩大鼓励外商投资范围，优化外资促进服务，增设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扎实推进自由贸易试验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推动制度型开放”;“中国将全面实施《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推动同更多国家和地区商签高标准自由贸易协定，积极推进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中国将坚持高标准、可持续、惠民生的目标，积极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这也再次说明了中方在为全球治理和世界经济复苏提出中国方案时不光有宏观战略，更有务实、管用的具体措施，也从另一个方面折射出博鳌亚洲论坛不只提出问题，更注重如何解决问题。

此前，习近平主席曾5次出席博鳌亚洲论坛年会，在历次主旨演讲中均对中国的对外开放进行了阐述。

2021年，在题为《同舟共济克时艰，命运与共创未来》的主旨演讲中，习近平主席强调，“开放是发展进步的必由之路，也是促进疫后经济复苏的关键。我们要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深化区域经济一体化，巩固供应链、产业链、数据链、人才链，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

2018年，在题为《开放共创繁荣 创新引领未来》的主旨演讲中，习近平主席宣布了“大幅度放宽市場准入、创造更有吸引力的投资环境、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主动扩大进口”等四项持续扩大对外开放的具体举措。在年会结束后，习近平主席出席了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并宣布，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

2015年，在题为《迈向命运共同体 开创亚洲新未来》的主旨演讲中，习近平主席指出，“未来5年，中国进口商品将超过10万亿美元，对外投资将超过5000亿美元，出境旅游人数将超过5亿人次。中国将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不断完善国内投资环境，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同大家一起，共同驱动亚洲发展的列车，不断驶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2013年，在《共同创造亚洲和世界的美好未来》的主旨演讲中，习近平主席强调，“中国将加快同周边国家的互联互通建设，积极探讨搭建地区性融资平台，促进区域内经济融合，提高地区竞争力。中国将积极参与亚洲区域合作进程，坚持推进同亚洲之外其他地区和国家的区域次区域合作。中国将继续倡导并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加强同各国的双向投资，打造合作新亮点。中国将坚定支持亚洲地区对其他地区的开放合作，更好促进本地区和世界其他地区共同发展。”

2010年，在《携手推进亚洲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主旨演讲中，时任国家副主席习近平指出，“当今世界是开放的世界，亚洲各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的发展也离不开亚洲。要坚持和扩大市场开放，坚决反对和抵制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维护公正自由开放的全球贸易和投资体系。”

从上述内容可以看出，虽然每次主旨演讲的侧重点不同，但习近平主席都是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亚洲乃至世界如何创造更美好未来的中国方案，向外界释放“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的强烈信号，博鳌亚洲论坛已经成为世界观察中国开放政策的一个重要窗口。

博鳌亚洲论坛成立于2001年，20多年来伴随着中国的一轮又一轮对外开放不断成长，见证了中国的经济腾飞和对外开放进程：中国的经济总量由2001年的10万亿元人民币增长到2021年的114万亿元人民币，货物进出口总额从2001年的5096.5亿美元增长到2021年的逾6.05万亿美元;服务进出口总额从2001年的784.5亿美元增长到2021年的7768亿美元;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从2001年的496.7亿美元增长到2021年的1735亿美元。作为首个落户中国的国际会议组织，博鳌亚洲论坛成为中国链接世界的重要桥梁。

第一，博鳌亚洲论坛为世界了解中国政策提供了重要窗口。作为每年中国“两会”后在国内举办的首场重要国际多边活动，博鳌亚洲论坛成为外界了解中国最新政策走向的重要窗口。中国国家领导人每年除出席论坛年会开幕式外，还通过年会平台举办30场左右的双多边外交活动，同与会外国领导人、论坛理事会成员、中外企业家、专家学者互动，阐述中国政策主张、增进双边政治互信、探寻合作路径。特别是自2013年以来，中国领导人每年都在年会期间同参会的中外企业家举行座谈会，了解中外企业家在中国投资的有关诉求，回应企业家关于“如何通过企业行为，推进中外经济合作”的关切，进一步阐明中国继续推进改革开放、让中外企业受益的坚定态度。

第二，博鳌亚洲论坛为中国链接世界发挥了特殊管道作用。博鳌亚洲论坛作为非官方、非营利性的国际会议组织，其理事会成员有多位来自亚洲区域内外有重要影响力的前政要。一方面，他们为推动论坛走向世界、提升全球影响力发挥了重要作用，比如拉法兰、鲍尔森、阿罗约等理事或前理事分别在法国、美国、菲律宾等地推动举办专题会议，帮助论坛扩大国际影响力;另一方面，他们在本国的影响力也有助于中国加强同这些国家的沟通和联系，特别是在双边关系的低潮期也保留了重要的沟通渠道，为双边关系走出低谷发挥独特作用。

2021年5月，首届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在海南海口举行。（新华社图片）

第三，博鳌亚洲论坛为中国融入世界经济贡献了“博鳌智慧”。博鳌亚洲论坛每年年会的议题均设置了与中国经济和对外开放相关的热点问题。从“一带一路”到产业变革，从碳中和到数字经济，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到金融开放，从人口老龄化到抗疫国际合作，这些话题的设置和讨论使得中国的对外开放能够及时汲取来自世界的真知灼见。值得一提的是，创办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构想，最初也来源于这样的“博鳌智慧”。

第四，海南作为博鳌亚洲论坛东道地为中国扩大对外开放作出了特殊贡献。海南参与了博鳌亚洲论坛的创办，也在与论坛相伴相生、融合发展、共同成长的过程中为中国的对外开放作出了独特贡献。正如习近平主席在论坛2018年年会开幕式主旨演讲中所指出的那样，“一滴水可以反映出太阳的光辉，一个地方可以体现一个国家的风貌。海南发展是中国40年改革开放的一个重要历史见证。”比如，海南自10多年前就开始探索借助博鳌亚洲论坛平台推动医疗健康产业开放，推动中央政府支持建设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目前乐城已经成为国际创新药械进入中国的最主要通道。再比如，海南创办并连续举办全球自贸港发展分论坛，探索“以制度型开放与世界分享机遇”，不仅为海南自贸港的对外开放汲取“全球智慧”，也为今后全球自贸港建设探索深度开放的路径。可以说，过去20多年来，海南作为论坛东道地，其对外开放的历史使命感与博鳌亚洲论坛开放包容的发展方向高度契合，二者在共同推动开放型世界经济方面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命运共同体。

2022年4月10日至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海南考察时强调，海南要“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让海南成为新时代中国改革开放的示范”，“把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成展示中国风范的靓丽名片”。这赋予了海南新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未来海南自贸港也必将在中国新一轮对外开放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博鳌亚洲论坛一直朝着推动亚洲区域一体化的目标迈进，致力于推动开放、包容发展的世界经济，这已成为海南对外开放的“金字招牌”。未来海南的对外开放，迫切需要实现与论坛的深度互动和融合发展。

第一，继续服务和保障好论坛年会，擦亮论坛品牌。任何一个国际论坛的健康发展都离不开东道地的支持。过去20多年海南为论坛发展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大力支持论坛成长，未来将致力于加强博鳌地区的软硬件建设，为论坛实现可持续发展提供更好的基础。要突出论坛的非正式、舒适、和谐的特色，博鳌地区的建设“不能盲目扩大规模开放，要搞成像达沃斯那样的小镇”。要深入贯彻“办好一个会，搞活一座城”的理念，特别是带动琼海市的经济发展，以此为契机大力发展会展经济。要适度超前谋划博鳌地区的会场、酒店等基础设施建设，突出“绿色”特色，探索在博鳌建设零碳示范区。

文黎大道路旁的海南自由贸易港陵水黎安国际教育创新试验区标志。（新华社图片）

第二，以中国特色自贸港建设为抓手，与论坛共同探索高水平开放规则。习近平主席在论坛2022年年会的主旨演讲中专门提出要“扎实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推动制度型开放”。正如郑永年等知名学者在本届年会期间建议的那样，对于自贸港来讲最重要的是要对接国际规则，而博鳌亚洲论坛正是产生思想和规则的重要平台。因此，海南省可充分借助论坛平台，发挥自身双循环连接点的作用，一方面对接和融入当前的国际高水平开放规则，另一方面从发展中国家和中国市场需求的角度，参与国际经济规则制定。这将成为未来一个时期海南自贸港与论坛融合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

第三，与论坛共同“走出去”办会，在扩大国际影响力的同时推动论坛专题会议“虚实结合”。目前，博鳌亚洲论坛在国内外已经形成了全球健康论坛、全球经济发展与安全论坛、全球旅游论坛、全球城市绿色发展和乡村振兴论坛、国际科技与创新论坛大会、能源资源与可持续发展论坛、金融论坛等一系列专题論坛，未来论坛还将针对《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区域合作等举办专题会议，这些论坛的主题与海南自贸港对外合作的领域高度契合。海南应充分发挥东道主的优势，用好这些论坛平台，与论坛一起“组团出海”，推动海南自贸港国际合作，推动论坛专题会议的“虚实结合”，实现共建、共赢、共享。

第四，深度参与论坛研究，为论坛贡献更多海南智慧和海南实践。博鳌亚洲论坛每年发布“亚洲经济前景及一体化进程”、“可持续发展的亚洲与世界”两份旗舰报告，还结合当年主题发布关于抗疫国际合作、数字经济、碳中和、国际减贫等方面的专项报告。海南自贸港致力于成为新时代中国改革开放的示范，定会在开放领域先行先试，有不少经验和实践可资借鉴。海南可以此为基础，深度参与论坛在开放领域的研究，既为论坛发展贡献海南智慧，又能及时总结改革开放经验，为参与亚洲区域合作贡献海南智慧。

第五，以推动与东盟合作为抓手，丰富论坛国际合作内容。习近平主席在论坛2022年年会开幕式主旨演讲中强调，“要巩固东盟在地区架构中的中心地位，维护兼顾各方诉求、包容各方利益的区域秩序”，要“共谋合作共赢大计，共创团结进步的亚洲大家庭”。东盟不仅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也是海南最大的贸易伙伴;东盟10国都是博鳌亚洲论坛的发起国，也是论坛最为积极的参与者。《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生效与海南自贸港政策的实施相匹配，给海南扩大对外开放带来重大机遇和利好。海南应充分发挥与东盟地缘相近、人缘相亲的优势，推动与东盟在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和热带特色高效农业等产业以及数字经济、蓝碳经济等领域的务实合作，以丰硕实践成果丰富论坛国际合作内容。

海南洋浦国际集装箱码头（新华社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