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刺……骆驼刺……骆驼刺……
这倔强的植物,低微如南面的拉脊山,如北面的祁连山,
从眼前喘吁吁的戈壁,蔓延到或许氧气流通的天际。
通往德令哈的路在骆驼刺里,匍匐着喘息……
过了茶卡盐湖,又过了柯柯盐湖。
在传说的天光里,在以咸以苦以涩砥砺的镜面里,
看不到一丝丝蓝的天空,看不到一缕缕白的云絮。
通往德令哈的路在骆驼刺里,匍匐着喘息……
导游说,今天及以前的许多日子,天上没有蓝,也没有白。
我说,以后的许多日子都将如此,也没有想象的虚与寂。
凋敝的天空映不出砂礫的路标,映不出冰雪隔膜的荒峦,映不出骆驼刺遮覆的蛮地。
通往德令哈的路匍匐着,匍匐着喘息……
从德令哈东到德令哈西,从一片戈壁到一片戈壁。
我是一只低空飞过的鸟,轻薄的翅膀掠起伤感的影子
而你,依然穿行于山峦般骆驼刺的丛莽里。
我看到,你的姐姐在德令哈通往的各个方向上,
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