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创新绩效研究的进展与前沿态势

向 琳

西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 四川成都 610041

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要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有两层意思，一是国家发展驱动力由传统劳动力及资源能源驱动转向创新驱动；二是创新的目的是驱动发展，创新投入所产生的绩效很重要。创新绩效是一国开展创新活动所产生的成果和影响的集中体现[1]，也是衡量创新效率和效果的重要指标[2]，更是提升国家综合竞争力的关键[3]。随着国家创新体制的不断完善和工业化进程的持续推进，国家研发投入与企业的研发能力对提升国家高新技术企业的创新绩效具有重要的作用[4]。近年来伴随着我国科技创新资源投入的不断增加，科技创新资源配置与利用绩效问题已引起学界的高度关注[5−9]，若解决不好创新绩效问题，随着国家和全社会对创新资源投入的增加，只会造成创新要素资源的进一步浪费。特别是我国在实施创新驱动战略、推动创新性国家建设过程中，如何科学有效地组织与协调创新要素进行创新生产，从而提升创新绩效，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议题。

国内最早研究创新绩效相关内容的文章是朱冬元、宋化民（1996年）发表在《软科学》的论文《技术创新概念分析与绩效评价初探》，该文对创新概念和技术创新绩效进行了评述。此后学界一直关注创新绩效的相关研究，特别是2005年后关注度大幅上升，成为了近年来学术研究的热点之一，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同时，创新绩效研究有明显的跨学科特点，囊括了企业经济、宏观经济与可持续发展、工业经济、经济体制改革和金融等学科，使得创新绩效的研究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值得关注的是，虽然多科学高度关注创新绩效研究，但学界鲜有针对创新绩效本身进行研究成果梳理的综述性文章，而更多的是探讨其他外部因素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为了更加客观、全面地把握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脉络与热点趋势，本文拟采取文献计量方法，对1995—2020年间与创新绩效研究相关的文献进行梳理与分析，为创新绩效研究的整体发展情况提供了一个较为完整且客观的视角，以审视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历程和前沿态势，以期对未来的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问题

根据研究内容设定，旨在回答以下三个问题。一是创新绩效领域的研究现状和趋势如何？具体包括已发表学术论文数量的时间变化、文献期刊的分布、学术和应用价值如何，是否受到基金资助和经典文献分析四个部分。二是创新绩效研究的核心热点是什么？哪些主题和领域是创新绩效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创新绩效研究领域的主体结构和研究内容是怎样的？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趋势和特征是怎样的？三是学科研究的趋向是怎样的？包括分析高水平研究学者群体状况，是哪些机构在长期研究创新绩效问题等。

(二)文献计量分析法

文献计量分析法(Bibliometric Analysis) 主要以文献计量学为理论基础，采用数学和统计学的定量分析方法，聚焦科学文献的外部特征，以输出量为量化的信息内容为主要特点，采用数学与统计方法来描述、评价和预测科学技术的现状与发展趋势[10]。文献计量分析能客观反映某个研究领域的研究进展，有效避免研究者的主观评价缺陷。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法来讨论和展望创新绩效研究的现状、发展历程和研究重点，并预测发展方向。

(三)研究工具

本研究的研究工具包括Excel 表格工具和引文空间(CiteSpace)可视化分析工具。首先运用 Excel 表格工具对创新绩效研究中的发文量、来源期刊分布、基金资助状况和文献被引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判断所选数据的质量和判断分布，帮助选择统计推断的方法。再运用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①(版本号：5.7 R2) 绘制科学知识图谱，对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进行科学判断。

(四)数据来源与收集

根据布拉德福定律(Bradford's law)②，一个学科的期刊论文通常大量集中在一定数量的核心期刊上。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C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中的来源期刊是根据期刊的影响因子、被引总次数等数量指标与各学科专家意见而确定的，选刊标准相对严格，文献质量相对较高，且数据的完整性和质量好，能进行更加全面和深入的文献计量分析。以被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收录的文章信息为基础，选择“创新绩效”③为主题检索项，对获得的文献进行严格筛查，滤除无关联的数据，共获得相关文献6 370 篇，其中文献最早出版时间为1995年5月，截止时间为2020年12月。

二、统计结果分析

(一)总体发展趋势

创新绩效研究领域文献数量变化是该领域发展趋势的集中体现。利用Excel 表格工具描绘1995—2020年间核心期刊期刊论文数量及发文增长率，统计结果见图1。

图1 1995—2020年创新绩效研究核心期刊文章数量

从图1可以看出，从整体发文数量来看，创新绩效研究相关文章呈波浪形上升趋势，相关研究在不断繁荣壮大。从各阶段的发文数量看，可以把创新绩效领域的研究进展大概划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95—2005年间低产量时期，核心期刊发文数量有所增长，但整体变化不大，此阶段为创新绩效研究的“萌芽期”。第二阶段为2006—2016年高产量时期，该时间段内创新绩效相关主题发文量快速上升，为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期”，这一阶段的宏观政策背景是2006年的“创新年”，“自主创新”被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并把创新作为保持经济长期平稳快速发展、调整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和提高中国经济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支撑。第三阶段为2017—2020年，创新绩效研究核心期刊发文量呈现平稳波动态势，年总收录量在 630 篇左右，创新绩效研究热点逐步趋于成熟，为创新绩效研究“稳定发展期”。

将1995—2020年间的中文期刊创新绩效研究发文及核心期刊发文的占比进行统计，统计结果见图2。

图2 知网中1995—2020年发表创新绩效中文文章及当年核心文章占比

从图2可以看出，创新绩效研究的中文发文量整体呈上升趋势，从最初的几篇、几十篇，到2017年开始突破千篇，且仍在增加。核心论文数量也在增长，且近些年一直保持在60%—70%之间，随着创新绩效研究整体规模不断扩大，核心发文量也几乎是同步增长，创新绩效研究发展较为平稳。

(二)文献期刊分布

核心期刊中关于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对创新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经过文献描述统计分析，创新绩效研究主要集中在《科研管理》《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科学学研究》这3 本期刊上，图3列举了发文量排名前20 名的期刊。

图3 创新绩效研究发文量前20 期刊

创新绩效研究发文量前20 的期刊发文总量为1 168 篇，约占全部核心期刊论文数量的18.34%，为创新绩效研究的开展提供了良好的学术交流平台。其中《科研管理》上发表创新绩效研究相关论文379 篇，《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上发表创新绩效研究相关论文290 篇，《科学学研究》上发表创新绩效研究相关论文280 篇，三刊发表论文占发文总量的81.25%，创新绩效研究的核心区集中在《科研管理》等3 本期刊上，与其办刊宗旨和重点关注领域有较大关系。

(三)基金资助的论文分布

多级多类基金资助为创新绩效研究提供了物质保障。科研基金项目成果在创新绩效研究中发挥着重要的示范和推动作用，特别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分别资助了2 542 项和1 173 项，占基金资助类别前20 名的72%。根据收集到的创新绩效研究6 370 篇核心论文的基金资助情况，罗列了前20 项基金类别，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创新绩效研究基金资助前20 位

续表1

从表1的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创新绩效研究获得了多级多类项目支持，为创新绩效研究顺利开展夯实了基础，同时也反映出创新绩效研究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得到了学界、政府和社会的认可和肯定。其中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以迁移性和交互性分离为特征的现代服务业全球营销战略研究—兼及在中国的管理实践，项目编号：71172069)支持16 篇，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二次创新—组合创新—全面创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研究，项目编号：07&ZD022)支持9 篇，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情境下制度环境对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5BGL008)支持8 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463010)支持7 篇，可以看出国家级项目多支持关于中国特色创新绩效研究，也涌现出了较多的高水平成果，说明中国创新绩效研究价值显著，成果认可度高。也有研究成果得到地方基金项目支持，如辽宁省科学计划项目(20060416-322)支持4 篇。

(四)文献被引分析

文献被引频次是衡量论文内容质量、传播力和影响力的重要指标，也体现出论文的受认可度。对创新绩效研究文献被引频次进行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创新绩效研究文献被引频次

续表2

从表2可以看出，引用量最高的文献是 《雇员工作绩效结构模型构建与实证研究》，截至2021年8月被引用923 次、下载9 929 次，是创新绩效研究领域非常具有影响力的经典文献。该文把创新绩效界定为个体水平上产生的新颖且可行的，并对组织有价值的产品、过程、方法与思想。创新绩效的直接表现在企业员工身上，他们不仅要知道如何做，而且必须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在持续学习中突破组织惯例，就形成了创新绩效。文章还解释了创新绩效产生的原因，认为创新绩效是员工在知识不断共享和转移的过程中，为了获得本身的竞争优势和核心竞争力，获取持续成长动力产生创新绩效。最后分析了创新绩效的重要性，认为创新绩效是一种潜在性绩效，与工作绩效显著正相关，对整体工作绩效有显著贡献，对评估整个工作绩效很重要，应纳入工作绩效范畴[11]。引用量第 2 位的 《企业技术创新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截至2021年8月被引用852 次、下载13 451 次，该文在复杂的企业创新过程中，以市场需求和经济效益为目标，组织协调研发、市场和生产三方关系，分别构建了以产品为主和以工艺创新为主的企业创新绩效的指标体系。该体系包括创新产出绩效和过程绩效两大类，其中以产品创新为主的企业创新产出绩效分成经济效益、直接技术效益和技术累积效益三类11 个指标，各指标权重为30%、30%、20%，创新过程绩效包括11 个指标，权重为20%。以工艺创新为主的企业创新产出绩效分成经济效益、直接技术效益、技术累积效益和社会效益四类16 个指标，各指标权重为30%、30%、15%、5%，创新过程绩效包括11 个指标，权重为20%[12]。

除此之外，从表2还可以看出，被引排名前20 名的文献中有12 篇是基于管理科学视角研究创新绩效问题，内容涉及到政府补贴、所有制、协同创新网络、政策协同、人力资本、知识产权保护、组织学习、管理创新等，研究创新绩效最有影响力的学科是管理学。经济学中涉及区域经济和产业经济学中研发溢出、挤入挤出效应、要素市场扭曲、经济绩效、投入产出等被引频次也比较高。分析工具中空间面板分析、CDM 模型、结构方程模型、DEA 等被引较多。

三、研究热点的可视化图谱分析

科学分析创新绩效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有助于学界梳理该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及变化情况，对了解创新绩效研究的重点和发展趋势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一)关键词共现分析

文献关键词是对文献研究内容的高度概括，对关键词的共现分析能判断创新绩效文献研究的集中趋势与研究热点，结果见图4。

图4中节点表示创新绩效论文的关键词，其大小表示出现的频次，创新绩效研究网络节点数N=862，节点间连线表示共现关系，E=1 035，网络密度Density=0.002 8。前10 位高频关键词和前10 位高中心关键词统计见表3。

图4 创新绩效研究关键词共现分析

表3 创新绩效研究前10 位高频关键词和前10 位高中心关键词统计

对上述关键词进行归类后发现，高中心度前10 个文献的关键词分别是创新绩效、技术创新绩效、绩效评价、技术创新、创新、绩效、指标体系、产品创新、DEA、市场导向。创新绩效研究出现最大的10 个节点分别是：创新绩效、技术创新、企业绩效、创新、吸收能力、绩效评价、技术创新绩效、绩效、开放式创新、协同创新，创新绩效研究所涉及的理论主要是技术创新理论和企业绩效管理理论，所用方法主要是包络数据分析方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

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各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较为分散，创新绩效研究尚未形成特别具有影响力的研究方向或领域。其中“创新绩效”作为分析的检索关键词，出现1898 次，远高于其他关键词，其中心性也是最高的0.32，远高于其他关键词，说明创新绩效研究的理论和实践联系较为紧密。

(二)关键词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可以更好地帮助研究者发掘创新绩效研究领域的主体结构和研究内容[13]。聚类标签提取对象选择 K 关键词，最终生成关键词聚类图谱聚类模块值Q=0.874 3>0.3 表示网络社团结构是显著的，聚类平均轮廓值S=0.954>0.7，表示聚类结果具有高信度，由此可认为创新绩效知识图谱聚类分析是科学的，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见表4。

表4 创新绩效研究关键词聚类信息表

从表4可以看出，创新绩效研究领域逐渐形成了多个研究主题和研究领域，主要包括：知识深度、创新主体、企业创新绩效、系统动力学、绿色创新、区域创新能力、合作创新绩效、技术创新绩效、创新质量等，不同聚类之间相互交叉重叠的情况十分明显，各研究主题之间相互关联、相互交织，表明在创新绩效研究领域，虽然可划分为多个研究主题，但尚未形成具有明确边界的研究领域和特别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研究方向，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创新绩效研究仍需要不断深耕。

创新绩效类团研究内容丰富。从聚类号来看，知识深度聚类团核心成员最多，类团规模较大，创新绩效研究中知识深度研究最为深入，其次是创新主体、企业创新、政策支持等研究方面。从类团平均年份来看，创新绩效研究自2006年形成类团，一些理论较为成熟稳定，同时也可以看出创新绩效研究自2014年后几乎没有新的理论提出，即使有也没有形成研究规模，即创新研究本身的创新力度不够，大多停留在传统经典理论上。从类团密度来看，创新绩效研究各类团内部关系紧密，研究学者较多并且已形成较完善的理论体系，研究趋于成熟。从类团成员数量及紧密程度上看，大多数聚类类团中成员数量及紧密程度相对较高，创新绩效研究领域的热点与核心分布较广，类团研究生命力旺盛，创新绩效研究成为较长时间的热点话题，研究不易衰退。从类团成员诞生平均时间来看，绝大部分类团成员的平均年份分别处于2007年以及 2012年，这两年是类团形成研究合力的时间，期间创新绩效领域研究范畴逐渐聚焦、研究成果逐步丰富，初步形成固定的领域组合和研究模式，也进一步催生了其他类团的出现和成熟。

(三)关键词突现及时区分析

关键词突现和时区分析，可以更好地认识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脉络，了解创新绩效研究热点的动态发展特征，把握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趋势和特征。

从表5可以看出，早在1999年学者开始关注创新绩效，主要研究内容是“区域创新系统”，该关键词是所有突现关键词中存在时间最长的，从1999年持续到2014年共15年。真正研究创新绩效的文献从2003年开始，把研究焦点聚焦在企业创新绩效则是从2018年开始的“企业创新绩效”研究。2004年开始研究绩效评价，2005—2007年创新绩效研究从定性分析转向定量测度，且突现强度较大，2004年关注的“绩效评价”突现强度高达16.02，2006年和2007年定量分析关键词突现强度均大于10。2008年和2009年集中在组织学习、组织和产品创新上，但研究持续时间并不长，在2012年后该领域研究降温。此后，学界的重点研究转向绩效管理、知识整合、服务创新和协同创新上，但各研究方向均未取得长足发展，大多仅出现2—3年。近期学界研究创新绩效的兴趣主要在影响创新绩效的微观因素和微观主体上，具体集中在创新驱动、政治关联、新创企业、双元创新、融资约束、创新投入和企业创新绩效上。整体上看，创新绩效研究关键词突现强度相差不大，最大的为“绩效评价”16.02，最小的为“产品创新”和“服务创新”，均为5.98，说明我国创新绩效研究基本不受外部环境的影响，关注的焦点和研究内容较为持续和稳定，也印证了前面提到“创新绩效研究本身创新不足”的结论，研究内容虽从定性研究转为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研究内容从宏观转为微观，但与国家宏观政策联动不足，理论联系实际不够。

表5 创新绩效研究关键词突现

续表5

通过关键词突显分析可以看出，创新绩效研究发展大致分为三个阶段，与发文量分析的三个阶段接近，这也印证了创新绩效研究的阶段性。第一阶段为1995—2007年，是研究的奠基期，研究主题主要是创新系统的认识、创新概念及指标体系的构建、创新绩效初探等，这一时期从发文量看并没有受到太大关注。第二阶段是2008—2013年的研究成长期，该阶段主要表现为创新绩效研究从定性分析向运用工具进行科学分析的定量分析转向，主要关注绩效评价、实证研究和定量分析工具。第三个阶段是2014—2020年的研究成熟期，该阶段表现为研究视角更多关注微观研究，更加切合实际，从理论研究向实践研究演进，这极有可能是未来几年创新绩效研究的重点。此外，融资约束和创新投入等经济学研究热点也在2018年逐渐升温，实现创新集约型发展，这与国家高质量发展战略密切相关，可以推测这些方向将会得到进一步研究，成为创新绩效未来研究的热点内容。

(四)核心作者群的可视化图谱分析

高水平研究学者群体的状况集中体现了学科研究的趋向，直接推动了科研成果数量的提升。稳定高产的作者群体形成了具体研究领域中的学术共同体，具有一定的科研生产力，更易形成合力来保证该学科有效、有序地发展。创新绩效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群梳理能更好厘清该领域研究现状和趋势，其中“发文量”可以证明作者在学术界的影响和地位，能够反映研究者的科研生产力和学术影响力。

核心著者是文献流形成的骨干力量，在学科发展中发挥着导向作用，不断地将学科研究推向新的水平。通过对作者的统计分析，发掘出创新绩效研究领域中的核心著者，能够更好地把握创新绩效研究的现状与前沿热点，本文根据普赖斯定律来计算核心作者候选人的最低发文量。1995—2020年间共有802 位作者在569 本期刊上发表创新绩效研究的论文，其中发文量最高的是清华大学的陈劲，共发表53篇文章。根据普赖斯定律中最低发文量公式：n=0.749×m0.5，其中n 为最低发文量，m 为发文最多作者的发文数，确定最低发文量为6 篇，共有77 位作者符合要求；再通过引文数据统计出核心作者候选人的发文数量，77 位候选作者共发文786 篇，人均发文10.2 篇；最后确定核心作者候选人发文量/人均发文量×100 ≥100 的21 位作者为核心作者，统计结果见表6。

表6 创新绩效研究核心作者发文统计

续表6

通过创新绩效研究核心作者发文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发文量最大的作者是陈劲，从1997年至2020年共发表53篇核心文章，发文量大于20 的作者还有浙江大学的魏江25 篇，湖南大学的曾德明22 篇，华南理工大学的朱桂龙20 篇，其他核心作者也有超过10 篇的发文量。

从作者研究的合作网络来看，虽然较多作者有较大发文量，但大多为独立研究，并没有形成较强的合作网络。整个作者群仅形成了1 个以陈劲作者为中心的团队，团队成员主要是陈劲在浙江大学期间的博士生，包括浙江大学雍灏、华东政法大学吴航、浙江大学阳银娟、浙江理工大学郭爱芳、浙江工商大学陈钰芬、浙江工商大学伍蓓、浙江工业大学余浩、浙江大学葛朝阳、台州学院阮爱君等，其中发文量较大的作者单位是浙江大学，且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浙江大学浙商研究专项经费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等基金支持，可以看出，浙江大学的创新绩效研究已有一定影响。除此之外，刘刚与毕克新、罗瑾琏与姚柱、张显春有学术合作，成为创新绩效研究的新生力量，在创新绩效研究领域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结语

通过文献计量法对创新绩效研究现状、热点和趋势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首先，1995—2020年间关于创新绩效的研究文章数量呈波浪形上升趋势，并分成1995—2005年研究“萌芽期”、2006—2016年研究“发展期”和2017—2020年研究“稳定发展期”三个阶段。核心期刊发文的占比较稳定，但刊发创新绩效核心文章的期刊较为集中，发文量前20 名的期刊占全部核心期刊论文数量的18.34%，且主要集中在《科研管理》《科学学研究》和《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三本该期刊上，占比为81.25%。创新绩效研究获得了多级多类项目支持，学术价值凸显。引用率最高的两篇文章均涉及创新绩效的指标构建。

其次，创新绩效研究热点主要是创新本身和创新评价两个方面，所涉及的理论主要是技术创新理论和企业绩效管理理论，所用方法主要是包络数据分析方法(DEA)。创新绩效研究还未形成特别具有影响力的研究方向，高频关键词之间比较分散。创新绩效研究存在多个研究主题和研究领域，且尚未形成具有明确边界的研究领域和特别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研究方向，创新绩效研究仍需要不断深耕。创新绩效研究自2014年后几乎没有新的理论提出，即使有也没有形成研究规模。绝大部分类团的成员平均年份分别处于2007年以及 2012年，创新绩效研究范畴逐渐聚焦、研究成果逐步丰富，初步形成固定的领域组合和研究模式。

最后，创新绩效研究关注的焦点和研究内容较为持续和稳定，研究本身创新不足，研究内容虽从定性研究转为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研究内容从宏观转为微观，但与国家宏观政策联动不足，理论联系实际不够。根据关键词突现，认为创新绩效研究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一是1995—2007年的研究奠基期，研究主题主要是创新系统的认识、创新概念及指标体系的构建、创新绩效初探等，二是2008—2013年的研究成长期，创新绩效研究从定性分析向运用工具进行科学分析的定量分析阶段，主要关注绩效评价、实证研究和定量分析工具上，三是2014—2020年的研究成熟期，研究视角更多关注微观研究，更加切合实际，从理论研究向实践研究发展，这极有可能是未来几年创新绩效研究的重点。融资约束和创新投入也将会成为创新绩效未来研究的热点内容。创新绩效研究虽然较多作者有较大发文量，但大多为独立研究，并没有形成具有规模的合作网络，虽然有浙江大学陈劲团队，但整体上规模不大，网络中各成员之间关联性较弱，创新绩效研究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新工程，亟待跨学科、多领域的学术合作，推动创新绩效研究取得突破性发展。

注释：

① CiteSpace 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 (Drexel University,Philadelphia,PA,USA) 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陈超美(Chaomei Chen)开发的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已有较多文献对此进行了介绍，此处不再赘述。

② 20世纪 30年代英国著名文献学家B.C.Bradford 率先提出描述文献分散规律的经验定律，主张按期刊刊载某学科专业论文的数量多少，以递减顺序排列，可以把期刊分为专门面对这个学科的核心区、相关区和非相关区。

③ 一般来讲，创新绩效包括企业创新绩效、技术创新绩效、区域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四个概念知识元，为了从整体上把握创新绩效宏观研究趋势，对创新绩效进行整体把握，并不进行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