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旋律电视剧的现实与理想主义叙事研究

2022-05-20 07:57
电影文学 2022年4期
关键词:理想主义

李 都 彭 勃

(1.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2.兰州大学文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3.伊犁师范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新疆 伊宁 535000)

主旋律电视剧是基于当代的主流话题或事件来进行创作,进而弘扬主流文化,塑造社会价值观。因此,主旋律电视剧往往扎根于现实题材的土壤,体现理想主义的情怀与价值,但往往因其宏大的叙事表达导致缺乏真实的生活理念与精神的共鸣。

2021年2月1日,国家广电总局的收视数据监测系统“中国视听大数据”正式发布了《山海情》的详细收视率:纳入计算的五个频道全剧每集平均综合收视率1.504%,大结局的收视率更是达到了1.647%。《觉醒年代》第一天播出的前两集的收视率就达到了1.504%,全剧每集平均收视率1.290%,一度位居收视率榜首。无论是聚焦扶贫工作的《山海情》,展现20世纪90年代国家工业化发展过程的《大江大河2》,还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觉醒年代》,作为主旋律电视剧,不仅收获了超高的数据流量与口碑,更重要的是以“主旋律电视剧”的标签成功闯入年轻人的世界,其意义不仅在于丰富了当下多元的大众文化与价值积淀,同时也为我国主旋律题材的影视剧提供了一条创新之路,主旋律电视剧正在以多元的表达机制嵌入年轻人的圈子里。

一、主旋律电视剧中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共生关系

我国现实主义的创作是以赵树理、柳青、路遥等为代表的人民作家开始,传承而来的文艺传统,延至当下,扎根于人民乡土生活的,以动情的笔触描绘吾乡吾土的真实民间,以深刻历史变迁体验书写平民史诗的创作追求。这一脉的确在我国的文艺历史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并一度占领了时代的高地。但近几年随着大量资本的介入,单纯地对现实生活的白描已经无法覆盖各阶段的受众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因此,尤其对于年青一代来说,不仅需要对现实生活进行关照与批判,且需要对理想主义情怀进行融入,才能够体现出创作者对于人性与社会的美好期待。

不同于主旋律电影无论是从镜头语言还是艺术表达都需要在紧凑的叙事之内做足戏剧张力,拍摄有创造性的镜头。主旋律电视剧则在叙事手法与节奏上的时间尺度与电影截然不同,在更开放的故事情节下,与其更注重结局,不如着笔于现实生活的细节与理想价值的融合过程。

(一)真实与瑕疵:理想主义的表达需要建立在现实生活的起伏之上

主旋律电视剧主要的目的在于弘扬主流文化思想,塑造社会集体价值观。对于电视剧来说,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首先需要引起观众的共鸣,但普遍深刻的体验变迁书写无疑会导致受众群体的断层,因此,主旋律电视剧的艺术表达需要融入理想主义的情怀,但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种理想主义的表达并非突兀地出现在情节之中,往往伴随着塑造人物的过程而产生并推进,人物的塑造离不开现实环境的影响。例如在《山海情》中,并非一开始就以非常清晰的目标叙事展开,而是把镜头聚焦于马得福这群年轻人的成长视角,再通过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考验和磨砺之后,整部剧的精神基调才逐渐凸显,且是以多人物的叙事视角来呈现理想主义的状态,这是一种起伏的叙事基调,这样的叙事融入特点在于:(1)避免了以往宏大的个人英雄主义趋势,从而导致与观众的距离感增强;(2)注重大环境的社会写照,却不吝惜柴米油盐的艺术表达,增加真实性;(3)直面矛盾,以多渠道的问题叙事来尝试解决问题。

(二)矛盾与节奏:理想主义的内涵需要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

回归作为一部电视剧本身来看,任何精神的表达不能脱离现实生活的发展逻辑,近年来的主旋律电视剧都在内容表达上有更为精细的呈现。从《山海情》整部剧来看,其内容肌理相当丰富,每当引出一个问题,都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但该剧却没有用宏大的叙事一笔带过,而是直面问题矛盾,且具有现实生活的逻辑,比如剧中李大有对张主任说代理村长带领大家偷偷地把“扶贫珍珠鸡”吃了,这一幕既好笑又无奈的片段也折射出了那个年代村民没有远见的发展规划,只关心眼下的得失。还有在凌教授的带领下村民种菇获得了收益,大家纷纷开始种菇,却导致价格大跌,这就反映出了凌教授的术业有专攻,对于市场经济的发展预测有所欠缺。从这些事情的发展可以看出,剧中的叙事并没有抛开遇到的矛盾,而只注重解决结果,当叙事能够直面矛盾的时候,这不仅符合客观实际,矛盾的揭露有多直接,结果就有多震撼人心。

除开能够直面矛盾之外,内容如何表达得轻重得当是整部剧节奏顺畅的保证,《山海情》的节奏把握在于短短几个镜头,就把观众的情绪拉满,却又不拖泥带水。马得福与水花的情感在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乃至于在火车上相遇之后,马得福还是愿意帮助水花逃跑,最后水花站在火车上看着马得福,画面戛然而止。情感叙事的时间线不长,但短短的铺垫却已经在观众心里种下了二人的情感轮廓。剧中并没有用很大的篇幅去描述主线之外的故事,但一个剧情多层次的表达却让整部剧的各种情绪很饱满,保证故事与情绪并行。用浓墨重彩支撑着扶贫的进程,又恰到好处地延伸了整部剧的爱情、友情、亲情,使整部剧的节奏要言不烦却又情感充沛。可以说,正是这样的情节合理性与真实性,才使得理想主义叙事的融入更加使人信服。

(三)空间与细节:理想主义的融入需要从微观的现实生活迸发

主旋律电视剧是建立在某个主题事件之上的艺术表达,因此以往的电视剧往往更注重对于艺术效果的呈现却忽略了精神的融入,对于主旋律电视剧来说,不仅要考虑历史的真实性,还必须兼顾艺术性与精神性,为更深刻的理想主义意义提供足够的阐释空间,在这种“二次创作”的细节中寻求平衡点。在这样的现实题材的创作上,理想主义需要融入现实生活的点滴中去,从而才能实现从现实矛盾的感受中形成超越现实的理想,在实践中以理想为最高准则判断现实。例如《觉醒年代》中还原了很多历史经典的桥段,蔡元培的就职演讲、《狂人日记》的完稿等,重塑了观众的集体记忆,这一系列的经典镜头不仅完美地还原了历史,且兼具极高的艺术性,也把观众对于这些名场面的文字表达上升到了视觉呈现,作为剧情发展的阶段高潮点,也都有深刻的理性主义阐释空间。

对于历史的细节填充,《觉醒年代》做到了写实与写意的结合,例如毛泽东登场时候,镜头从雨天的长沙街头掠过,跟随着毛泽东的视角,观众能够看到当时中国社会的各个阶层的生活状况:牵着牛的农民、扬鞭的骑兵、插草待售的孩童与在高档轿车中西装革履吃着三明治的少年,这一幕众生长镜头意味深长,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诸如此类的镜头表达在增强了观众的历史记忆同时,也达成了视听艺术上的传达。

二、从现实到理想:主旋律电视剧中的表达模式呈现

(一)叙事现实与年轻理想:审美视角的突破

主旋律电视剧大多以宏大的叙事、尽可能全景式的历史铺垫、完美的个人英雄主义等为主要的表达模式,在媒介与影视文本不断丰富的时代下,过去的主旋律电视剧已经开始出现受众的断层,随之而来的是主旋律影视文化的衰落。对于年青一代来说,不同的环境成长背景与多元的文化阶层塑造了不同的审美特征,而作为当今电视剧的主力消费群,主旋律电视剧如何打破单一的表达模式,突破审美疲劳,成为目前主旋律电视剧的创作之路。

首先,特别之处在于找到抛弃了传统主题的叙事视角,采用更加契合年轻人审美的书写角度。《觉醒年代》以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为叙事线索,展现了从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到中国共产党建立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讲述了觉醒年代的社会风情和百态人生。而这个视角的特别之处在于线索切入点是一群年轻人的故事,剧中人物设置如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等,从时间节点上来看大多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群可以“打嘴仗”的年轻人,以同辈的年龄视角去审视这些年轻人的时候,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强烈的代入感与亲近感的理想主义,也就多了几分天然的共情体验。

同样,《山海情》也在讲述一群年轻人的故事,从马得福开始动员大家去吊庄开始,到后续无论是党中央的帮扶政策,福建专家来教村民们种植蘑菇,这一系列的脱贫过程也是马得福、白麦苗、李水花、马得宝等一群年轻人的成长过程。《大江大河2》则以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我国沿海地区化工产业的发展为背景,以现实主义的融合叙事策略,描述了这一历史时期我国经济、政治和社会领域的改革与碰撞。与《觉醒年代》不同的是,《山海情》与《大江大河2》更凸显出其“乡土性”,基调是对“乡土”生活的展现,但观众却时常能够产生共情,也触及到了很多“根”在乡村身不在的异乡人内心中对于“根”的记忆与回味。

以书写“年轻”来突破传统的“主旋律”题材的创作,也贴合大众的观感期待,作为诞生于跨媒介时代的艺术表达,每一代“年轻”故事都承载着特定时期的精神气质,它们深入人心的程度总是真实地反映了一个时代社会年轻人的价值追求。

(二)人物现实与演员理想:去“他者”的人物塑造

人物形象决定了电视剧的叙事艺术效果。随着国产影视剧类型片日益成熟,人物塑造的重点从观念纯粹和性格单一的扁平人物,向思想深度和美学价值更为突出的圆形人物转变。而长期以来,主旋律电视剧叙事群体被一部分人当作“他者”,加之此类影视作品对于某些特定群体的呈现缺乏真实,往往带有精英凝视或偏离实际的倾向,导致观众并不能产生共情。因此,如何使一部主旋律电视剧去“他者”,决定了是否能走进观众的内心。

《觉醒年代》剧中的演员很大一个特点在于“人物的多重弧度”,对于观众来说,这些历史上的伟人如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蔡元培等对其印象都是源于课本上的存在,这些人物的印象往往呈现出来一种敬畏、仰慕以及离自己很远,但在剧中很多角色都被赋予了多重的弧度,如陈独秀对于革命有激情、有担当,思想渊博但也不拘小节,他会学着拉车夫一样在餐馆里吃饭,会“忽悠”朋友买自己的字来筹钱,也会在兴致之时酩酊大醉,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吵架等。如何塑造立体的人,《觉醒年代》的导演张永新曾在采访中说过:“不只是要表现出高光时刻,还要表现性格的多面性,家庭生活、个人性格,甚至是性格中的一些小瑕疵。”当名人光环褪去,“有梦想、有挫折、有开心、有痛苦”成为人物的成长标签,在观众看来,这样的情感链接将会产生充分的共情体验。

去“他者”的人物塑造还有一种路径就是还原真实。在《山海情》中,很多观众评论该剧“演员们放弃颜值管理”,一个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演员脸上的晒伤,长期干燥而凸显的粗糙感,手上的老茧,这些细节都是最真实的生活写照。一改往日给观众留下的角色属性,黄轩从《芳华》中颇有文艺范的刘峰变为剧中刚刚毕业一心想改变家乡面貌的马得福;在《长安十二时辰》里冷酷机智的檀棋变为了心地善良、勤劳能干的水花;在《归来》中饰演戴医生的张嘉译在此剧中变为了乡村“人精”马喊水等。抛开了滤镜之下的演员们,像刚刚从地里长出来一样,这就是现实的你我而非镜头下充满距离感的“完美”角色。

一部好的主旋律作品的完美往往体现在氛围而非外在,一个好的演员不应该囿于固有的标签,能让观众忘记原有的标签,给人一种角色代入感,这就是为什么一部充满“主旋律”的影片能够打动观众。

(三)地域现实与空间理想:区域的在地化

美国电视理论家约·菲斯克和约·哈特利指出:“电视功能似乎是一种社会礼仪,它超越了我们的文化造成的个体差异,以便这一文化整体自身交流。”而这种“社会礼仪”往往藏于叙事之中,通过触发我们的情感记忆,进而转变为共享的文化,将个人记忆转化为集体记忆。时至今日,影视作品已经开始承担国族精神功能,这已然成为一种影视文化传播中的重要策略。在影响着集体社会心理审美作用的同时,与地域接近性心理相契合之上可构成鲜明的在地化美学。这种接近性不仅体现在现实地域上的接近,也是一种文化、生活、风俗上的接近,因此,区域的在地化在文化传播中就具有地域与文化上的双重属性。基于在地化的视角,《山海情》的在地空间意识是非常强烈的,基调是对乡村生活的展现,但观众却时常能够产生共情,也触及到了很多“根”在乡村身不在的异乡人内心中对于“根”的记忆与回味。时不时的漫天黄沙,看似弱不禁风的土坯房,院子里的水窖,剧中水花光着脚和泥等,从景到人,从人到事甚至对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面并没有一点农村生活体验的人来说,《山海情》带给他们的是一次更真切的中国乡土变迁,从说服村民吊庄移民,到扎根戈壁开荒,这种乡土呈现是超越了“家”的标签,更多的是一种“国”的情感融合。

再如《大江大河2》,作为一部呈现中国当代社会改革的电视剧,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年代感,该剧呈现了多方位视角下的时代场景与特征,如宋运辉坚持使用海外的技术方案,但在实施的过程中却屡受阻碍,反映了当时那个年代技术与资金问题的凸显等。这些明显的带有既定地域或时代色彩的元素,即是一种在地化的美学,其强调的是客观性,以现实主义来延伸理想空间。

三、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在主旋律电视剧中的融合路径

主旋律电视剧内涵在于对社会价值的呈现,当代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已经“不再是一种可以被指认的外在灌输,而是一种由衷的认可”。从近两年爆火的主旋律电视剧来看,已经开始呈现出以年轻人的市场为主导的突破,这为我们对于主旋律电视剧的创作提供了新的创作模式,在未来面对更大的年轻人的市场与多元文化的冲击下,主旋律电视剧应如何把握现实,升华理想。

(一)在主题叙事中构建国家想象

构建国家想象,是主旋律电视剧的重要功能,国民精神在这样的想象中被塑造,这个想象中的国家,与其作为想象基础的那个现实中的民族国家,不仅有着认识意义上的复杂的“互文”关系,而且有着建构意义上的“互建”关系。在全球化时代,主旋律电视剧的民族国家想象及其塑造和传播的中国国家形象,可以成为中国重新认识自己与世界、重新看待中国的一个重要契机。无论是通过对生态地理环境、村民生活细节、国家社会政策的边域影像融合的扶贫剧《山海情》,还是展现国家历史社会发展之路从曲折、探索到发展、改革变迁的《觉醒年代》《大江大河2》等,都在呈现一个国家想象,对国家未来的一种期待。通过对围绕当时社会、经济、文化的刻画,进而以人物、事件来推动理想主义的价值升华,这样的国家想象并非是架空、虚无的,而是建立在真实的事件、人物、生活之上,使宏观的主题叙事也能够与观众产生共鸣。

(二)寻找国家命运与个人命运的关系

以往的主旋律电视剧致力于构建宏大的国家主题,导致的后果就是观众往往产生不了共鸣,其原因就在于忽略了国家命运与个人命运的关系构建。如果只有国家命运的宏观叙事,对于没有过相同历史经历的人来说就缺乏时代认同;如果只有个人命运的微观叙事,则又会拘泥于平淡的社会生活刻画,最终落入平庸。在《觉醒年代》中,在陈独秀、李大钊等革命家的领导下的每一次社会改革或政策的转变,都仔细讲述了普通百姓大众的生活与社会矛盾,进而才开始进行革命运动的开展,也就是说,整部剧虽然着笔于几个历史名人的思想行动,但并没有忽略最普通、最现实的人民大众。先以普通人的视角来叙事,加强观众的代入感,把情感与情绪付诸个人生活,把理想与价值融入国家命运,构建国家与个人的命运共同体,这样的叙事不仅能够使观众拥有年代代入,而且能够更好地体现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的融合。

(三)悲悯但不悲剧的理想乐观主义

《大江大河2》以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我国沿海地区化工产业的发展为背景,以现实主义的融合叙事策略,描述了这一历史时期我国经济、政治和社会领域的改革与碰撞。该剧将故事背景转移到沿海化工厂,工厂在技术层面上已经可以与国际巨头合作,叙事视角由此变得更为广阔。与此同时,作品也未忽略对农村社会与微观人物的临摹,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人物关系更加多元立体且矛盾丛生。总体来看,面对改革开放后经济社会飞速发展的新时代背景,《大江大河2》保留了前作真实、理性的叙事风格,并融入了更多沉稳、从容的叙事元素,体现了人们在不断变革的时代中对现实问题的追问和思索。

《山海情》整部剧故事背景是贫瘠甲天下的西海固,当年被联合国粮食开发署定位为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因此才有了故事线:移民吊庄、拓土开荒、种菇发展等。这一切的塑造之所以能够引起大家共情是因为客观条件之下的悲悯,但并不意味着这是一部悲剧。相反,在每一件看似极其困难的事情上,每一个角色都刚好契合到故事的发展点上。在剧中村子需要达到60户的标准才能够通电,马得福只能跑到电站去软磨硬泡,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迎来了转机。但电的问题解决了,接踵而来的又是水费,站长收完钱又不放水等问题。巧妙之处就在于问题的引出并非强行推动剧情与设置悬念,而是建立在现实逻辑之上的情节叠加,也正因为这样的困难,马得福也许对于张主任口中对未来画的饼有过怀疑,但还是选择坚持,无论路多难走,都有一种打不死的精神。

或许在那个年代,很多地方也同样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贫困问题,《山海情》把这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落实到了每个角色身上,历史与生命在银幕里超越了个别地域文化差异,唤起的是全国各个地区的时代集体记忆,在社会的转型阵痛期,在国家的经济结构调整期,从干部到群众,是浇不灭、压不垮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图1 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在主旋律电视剧中的融合路径

结 语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中国不乏生动的故事,关键要有讲好故事的能力;中国不乏史诗般的实践,关键要有创作史诗的雄心。

通过对主旋律电视剧的表达机制研究,我们发现:首先主旋律电视剧中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并非是冲突、割裂的,而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共生状态。我们不仅对现实生活需要进行关照批判,最主要的是如何在主旋律电视剧中升华价值,使其主流意识形态成为一种既定的受众认可。

其次,从近两年热播的主旋律电视剧来看,审美视角在有意地偏向于更年轻化的叙事,演员回归最现实、最本土的人物塑造;同时,通过对现实生活与时代背景的细节描述,达到区域在地化的呈现,引起观众的共鸣。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主旋律电视剧的表达模式呈现出来的是去单一的现实主义或理想主义表达,给现实生活予以批判的同时,也给理想主义的叙事表达留下了足够的价值空间。

最后,主旋律电视剧的热播给予我们一种新的创作思路与模式,面对多元的影视文化,主旋律电视剧依然可坚守叙事与国家想象相结合的导向,进而构建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相结合,最后在理想主义的基础上勾勒乐观主义的精神世界。现实主义题材影视剧的这种创作突破不仅为我国主旋律电视剧树立了创作新趋势,也有益于国家政策与社会建设往传播力更强的青年阵地倾斜,激发主流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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