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凡,高士杰,刘 茉,耿亚波
1.中国人民警察大学,河北 廊坊 065000; 2.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北京 100081
“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以来,我国充分立足沿线各国实际需求,取得了诸多惠及双边或多边的优秀成果,充分彰显了“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获得了国际社会,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广泛认可。但是,由于沿线各国的社会文化、意识形态存在差异,加之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长期以来奉行“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将“一带一路”倡议置于一个复杂多变的国际舆论环境,一些“黑天鹅”和“灰犀牛”事件经过部分西方媒体的舆论发酵迅速演变成网络舆情,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我国国际形象。因此,健康的国际舆论环境是“一带一路”倡议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加强“一带一路”网络舆情的应对工作,已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全面梳理“一带一路”网络舆情现状及内外部影响因素,参考现有研究构建SWOT模型,分析优势(Strengths)、劣势(Weaknesses)、机遇(Opportunities)、威胁(Threats)等因素,深入研究“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发展态势,采取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式,制定适宜的舆情应对竞争战略,并利用QSPM模型选择最佳策略应对“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具体研究思路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思路结构图
1.2.1 SWOT模型。SWOT模型也称态势分析模型,是将与目标对象密切相关的各种因素,包括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通过调查列举与矩阵分析,将目标对象的内部资源、外部环境有机结合起来,以分析竞争环境和制定战略决策。但该模型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是主观性较强,二是只能指明发展方向但无法确定方案,因此引入一种定量分析方法会更加明确策略结果。
1.2.2 IFE和EFE矩阵。内部因素评价矩阵IFE是一种用于评价和分析优势、劣势等内部环境因素及其内部关系的战略分析方法。外部因素评价矩阵EFE是一种用于评价外部发展面临的政治、经济、社会等外部因素及其相互关系的战略分析方法。IFE和EFE矩阵主要通过SWOT四要素进行评价分析,并运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建构数学模型,以使结果更加真实可靠。
1.2.3 QSPM矩阵。QSPM矩阵即定量战略计划矩阵,用以量化评估两种及两种以上战略的竞争力,有助于决策者识别最优发展策略。它利用第一阶段的IFE和EFE矩阵,第二阶段的备选战略SWOT模型分析结果来进行竞争战略评价。QSPM矩阵的结果反映了战略的最优程度,能够确定备选竞争战略的优先顺序,是一种广泛使用的定量分析方法。因此,本研究将QSPM矩阵与SWOT模型联用,以确定SWOT模型所获得应对策略的最优备选方案。
2.1.1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对外宣传与舆论引导工作。2021年5月31日,在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刻认识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下大气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着力提高国际传播影响力、中华文化感召力、中国形象亲和力、中国话语说服力、国际舆论引导力。”[1]该论述充分体现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加强政治宣传与舆论引导工作的重视程度,为维护国家安全营造有利外部舆论环境、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积极贡献。
2.1.2 “一带一路”倡议政策公开透明。2015年以来,国务院各部委相继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一带一路”建设海上合作设想》《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进展、贡献与展望》等官方权威文件,从“一带一路”总体构想到实施计划,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农业、能源、医疗和海上合作等多个方面,配套全面,并翻译为多语言版本,让世界各国了解“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目的与意义,为应对“一带一路”网络舆情提供了政策保障。
2.1.3 “一带一路”对外宣传工作多管齐下。一是召开两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级别视频会议等国家级会议,阐述中国“一带一路”立场与愿景;二是精心策划制作并在全球范围内播放《一带一路》《共筑未来》《千年佛缘》等形象宣传片;三是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人民日报、新华网等官方权威媒体开设海外频道或账号,通过电视、报纸、图书、杂志等传统媒体和网络、视频、社交媒体等新方式传播中国声音;四是以“一带一路”为主题举办国际研讨会,以学术交流的形式向国外政府领导和专家学者宣传“一带一路”形象。
2.1.4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交流合作深入民心。截至2021年1月,我国与171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签署了205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2]。这些合作涉及不同领域,如:在文化领域,我国与沿线国家互办艺术节、电影节、音乐节、文物展、图书展等活动;在教育领域,我国与24个沿线国家签署高等教育学历学位互认协议,在54个沿线国家设有孔子学院153个、孔子课堂149个[3];在安全领域,我国为“一带一路”和发展中国家提供援外培训,通过开展“引进来”和“走出去”项目,开设中国国情与习近平外交思想等理论课程,全方位讲述“一带一路”内涵,多渠道讲好“中国故事”。
2.1.5 新闻发布会制度及时有效应对网络舆情。外交部和国台办实行例行新闻发布会制度,坚持工作日期间每天召开发布会,能够及时高效地处理最新发生的网络舆情。如外交部发言人在例行记者会上,就美国国务卿蓬佩奥访问英国时称“‘一带一路’倡议损害各国主权,美方敦促英方对‘一带一路’保持警惕并发声反对”的说法,给予了强烈谴责,并指出:150个国家、92个国际组织共6 000多名代表参加了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这其中也包括美方的50多名代表。这是国际社会用行动对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投出的信任票和支持票,也是对美方言行最好的回应[4]。
2.1.6 “一带一路”舆情监测水平较高。国家有关部门如中国国家网络信息办公室、国家信息中心等及时监测海外舆情并发布报告,具有官方权威性;一些专业媒体,全方位实时监测境外媒体数据,具有媒体传播性;一些国家和社会智库利用其人才优势和与网络科技企业的联合优势,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和专业的理论探讨对相关舆情进行分析研判,形成专业的舆情报告,具有学术研讨性,等等。这些对分析研判“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2.1.7 国家网络与信息安全相关法律提供有力保障。201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颁布,将网络与信息安全写入法律;2016年,国家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和《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进一步明确了国家应对网络舆情的决心。同时,我国还颁布了《公共互联网网络安全威胁监测与处置办法》《具有舆论属性或社会动员能力的互联网信息服务安全评估规定》等规章制度,2019年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非法利用信息网络、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等司法解释以及《微博客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等规范性文件。
2.2.1 科学的舆情应对机制有待完善。目前,我国在网络舆情应对方面并没有建立与国家安全委员会类似的领导机制,由于“一带一路”网络舆情拥有政治性、扩散性、突发性等特点,且来源渠道多种多样,势必会造成国家各部门间重复收集情报信息、协调沟通不及时等问题。同时,在当今的全媒体时代,对外传播缺乏国家统一有力的监管,各大新闻媒体、自媒体营销账号编辑人员的业务水平参差不齐,其能否把握新闻宣传主旋律,合理阐述“一带一路”倡议的核心价值,及时解答国外受众关心的问题也是我国面临的重大考验。
2.2.2 新闻媒体跨文化传播能力不足。一是国际传播理念相对滞后。长期以来,我国国际传播更注重宣传,缺少对文化内涵的传播,忽视了对传播对象国国情、文化、受众特性、媒体传播等要素的深入分析,缺少全球竞争思维,使国际传播难以收到良好效果。二是我国主流媒体的影响力较弱。当今的国际传播体系是由美英等国经营百年打造的《纽约时报》、《卫报》、CNN、BBC等媒体巨头所构建[5]。我国主流媒体虽逐渐参与国际传播体系,但目前影响力与推广程度受限。
2.2.3 议题设置能力有待加强。长期以来,我国媒体在国际舆论领域中的议题设置能力相对较弱,总体上处于被动还击的境地。“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一些西方媒体将其称作“东方马歇尔计划”,向其受众潜移默化地植入了对“一带一路”的偏见,其政治目的昭然若揭[6]。见到“一带一路”取得瞩目成就后,又炮制“环境威胁论”,认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严重破坏了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并列出所谓的“数据事实”。在舆论环境“西强我弱”的态势下,提高议题设置能力,成为赢得舆论战的关键所在。
2.2.4 国家智库辅助舆情引导的能力有待提高。一些西方国家智库受政府资助,通常以非官方身份介入政治事件,通过其国际影响力和知名度向受众传递信息。如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研究员马特·费申就“一带一路”的“债务陷阱论”进行了深入论述,认为“一带一路”是“不可持续的”,并表示这种观点已经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7]。智库是媒体的重要信源,是舆论倾向与舆论发酵的重要策源地,但我国智库的国际影响力仍显不足。根据《全球智库报告2020》显示,全球共11 175家智库,美国拥有2 203家智库居全球首位,我国虽然拥有1 413家智库排在第二名,但在智库研究水平质量上与欧美还存在差距,全球前十名均被欧美国家占据[8]。
2.2.5 复合型舆情应对人才培养机制有待完善。目前,我国并没有培养舆情应对人才的专门机制,与之相近的是情报分析人才、新闻传播人才和危机管理人才等,这三种人才恰恰对应舆情应对的三个阶段,即情报分析、舆情引导、危机应对,而兼具这些能力的人才有待进一步培养。特别是网络舆情迅速扩散后,夹杂一定政治倾向,如不能及时筛选分析有效舆情并迅速开展舆情引导,将会对国家形象造成影响。
2.3.1 “一带一路”拥有良好的国际口碑。“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取得了诸多惠及双边及多边的项目成果,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好评。多国领导人表示支持“一带一路”倡议,37个国家的元首或政府首脑等国家领导人出席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的领导人圆桌峰会,彰显了“一带一路”的国际影响力、道义感召力、合作吸引力[9]。
2.3.2 新冠疫情加深“一带一路”合作。全球新冠疫情的暴发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一带一路”境外项目的建设,但也给“一带一路”带来了新机遇。一是我国对沿线国家投入大量抗疫资源,积极打造“健康丝绸之路”,赢得了各国广泛称赞。二是我国在抗疫斗争中的表现,体现了极强的国家治理能力,极大提振了各国对中国的信心,同时加入“新冠肺炎疫苗实施计划”,获得世界各国好评。三是我国大力发展“数字丝绸之路”,发挥跨境电商、网上展览、远程招商等新经贸方式作用,为全球经济复苏提供更多新动力源。
2.3.3 我国国际地位和话语权显著提升。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一系列外交理念,为国际社会所接受,如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构建“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新安全观等。特别是坚持“开放、绿色、廉洁”理念建设“一带一路”,充分展现了我国的世界观、价值观与秩序观,冲击了西方主导的国际关系理论体系。我国通过元首外交、主场外交不断提升国际话语权,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建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把170多个国家和组织联系起来,体现了我国推动国际制度建设的能力,彰显了国际地位与国际话语权[10]。
2.3.4 “一带一路”倡议得到联合国等国际组织大力支持。2016年以来,联合国、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多次将“一带一路”载入相关决议文件,并与我国外交部、发改委等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与联合国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关于推进地区互联互通和“一带一路”倡议的意向书》《关于共同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的谅解备忘录》等合作协议[11]。这说明“一带一路”已被纳入许多国际组织的战略规划和工作日程。
2.3.5 “一带一路”作为国际公共产品的地位更加凸显。在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时代,各国利益处于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状态,“共生”“寄生”关系日益深化,包容性和均势性的全球发展符合大多数国家利益[12]。“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五通,但并没有强调“观念相通”,也就意味着,我国尊重各国的民族观念和价值选择。因此,“一带一路”倡议可以惠及沿线国家,也支持非沿线国家广泛参与,作为世界经济合作的公共产品,可以被更多国家所接受,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结交更多“朋友”与“伙伴”,对营造“一带一路”良好舆论环境至关重要。
2.3.6 传播技术与传播方式创新融合。当今世界已经进入数字时代,人工智能(Artificial)、区块链(Blockchain)、云计算(Cloud)、大数据(Data)、5G网络等发展形成“A+B+C+D+5G”的技术特点,同时,微博、微信、短视频、直播等基于移动互联的传播平台已经成为传播的主流方式[13]。因此,将数字技术与主流传播方式相融合,不仅有助于媒体生产由融合媒体向智能媒体转型升级,也可实现媒体、平台和内容的互融互通,提高媒介产品的传播力。利用好技术革命带来的优质成果,结合宣传工作的规律特点,打造新时代中国特色传播体系,是我国对外宣传的新机遇、新要求和新任务,是传递中国声音、树立中国形象的有力法宝。
2.4.1 部分西方媒体控制国际舆论,设置议题抹黑“一带一路”倡议。一些西方媒体长期控制国际舆论舞台,提出“政治野心论”“环境破坏论”“债务陷阱论”“项目腐败论”等议题,肆意抹黑我国国际形象。全球新冠疫情暴发以来,部分西方媒体更是将“一带一路”与新冠病毒相联,制造“中国病毒源头论”“中国延误论”“中国不透明论”等论调,发出“项目停滞”“进展受挫”等唱衰声音,认为“一带一路”正在失去吸引力[14]。
2.4.2 全媒体时代舆情传播速度更快。全媒体时代,舆情传播的门槛更低、速度更快,特别是以Twitter、Facebook、Instagram、WhatsApp等为代表的网络社交工具,是国际主要的社交通信平台,在全球拥有大量的使用者,仅Facebook就有19.3亿的受众。相比中国的社交媒体,这些社交平台传播速度更快、受众更多,更利于负面舆情传播发酵。
2.4.3 美国持续抗衡“一带一路”倡议。美国将“一带一路”视为战略竞争的关键领域,认为“一带一路”可能会破坏欧亚大陆国家的主权,进而威胁美国的全球霸权地位[15]。2021年3月,美国总统拜登在与英国首相约翰逊通话中,主张美国连同其盟友应该建立一个基础设施建设计划,以求与“一带一路”倡议相抗衡。这是继特朗普政府提出“蓝点网络”计划后,美国再次针对“一带一路”发起的抗衡计划。
2.4.4 部分西方国家保护主义兴起。近年来,在民粹主义、政治极化、人口老龄化等因素的助推下,欧洲保护主义日益兴起。出于维护欧盟规则、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经济主权和产业利益的考虑,加之中欧之间长期累积的结构性矛盾,欧洲保护主义者将“一带一路”倡议作为重要攻击目标。他们采取加强投资安全审查、不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和增加对中国投资基建项目限制等措施,令“一带一路”建设在欧洲面临着一定阻力[16]。
2.4.5 部分西方国家逆全球化趋势加剧。近年来,英国公投脱欧、美国贸易保护主义倾向等加剧了逆全球化思潮蔓延,现行全球贸易治理机制无力维护全球市场的开放,主要表现为多边贸易体制缺乏公正性,区域贸易协定不断涌现,导致全球贸易治理出现“碎片化”趋势[17]。在世界对中国的开放发展以及对外投资机制与能力缺乏充分理解的背景下,面对逆全球化的趋势和中国的迅速崛起,全球目光聚焦中国,舆论焦点也集中在中国。
根据调研咨询获取的多方信息,本研究对“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内外部影响因素进行评价筛选,综合专家咨询意见确定关键因素。然后,采用问卷调查法和专家咨询法相结合的方式探讨每个关键因素对网络舆情的重要性,从而计算出各关键因素的权重及评分,构建起内部因素综合评价矩阵(IFE矩阵,如表1)和外部因素综合评价矩阵(EFE矩阵,如表2),每项因素满分为5分。
表1 “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IFE矩阵
由表1和表2可知,在内部因素IFE矩阵中,优势(S)加权得分为2.03分,高于劣势(W)得分1.74分,说明“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中,总体而言是优势占据主导地位,处于有利发展形势。在外部因素EFE矩阵中,机遇(O)加权得分为1.84分,高于威胁(T)得分1.78分,说明“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在一定程度上具备抓住机遇、抵御威胁的能力。“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的内部因素综合评价加权总分为3.77分,外部因素综合评价加权总分为3.62分,平均值为3.70分;内外部因素中内部因素略显重要,但两者对应对策略的整体影响基本持平。
4.1.1 SWOT矩阵构建。根据前述内外部因素评价矩阵,本研究构建了“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的定性分析SWOT矩阵,并形成了4项应对策略:SO战略、WO战略、ST战略和WT战略(见表3)。根据前述IFE、EFE矩阵中的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的加权得分,绘制“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的SWOT战略四边形,如图2所示。
表2 “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EFE矩阵
表3 “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的定性分析SWOT矩阵
图2中“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SWOT战略四边形重心落在坐标轴的第一象限,即优势(S)和机遇(O)所构成区域,说明“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具有较好的内部优势和外部机遇,由优势(S)和机遇(O)结合而成的SO战略是目前最佳应对策略。SO战略旨在:完善对外宣传方式方法;深化沿线各国交流合作;提升国际话语权与影响力;加强舆情监测研判与研究;重视法律风险与危机管理。这5项策略的优先顺序则需要运用 QSPM矩阵来确定。
图2 “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SWOT战略四边形
4.1.2 QSPM矩阵构建。以SO战略5项备选方案为横向指标、SWOT模型4项要素为纵向指标,本研究构建了“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的QSPM矩阵(如表4所示)。其中,SO1~SO5是指SO战略5项备选方案。S1~S7对应着优势(S)的7项特征指标,W1~W5对应着劣势(W)的5项特征指标,O1~O6对应着机遇(O)的6项特征指标,T1~T5对应着威胁(T)的5项特征指标。ES表示假设在相应备选方案(SO1~SO5中某一项)模拟施行情况下,按SWOT模型对模拟施行效果进行预估评价,通过专家咨询法获得每一个特征指标的评价得分,TES则是每一个特征指标得分ES与其权重系数的加权分值。
表4 “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策略的QSPM矩阵
由表4所示分析结果,SO1、SO2、SO3、SO4和SO5各备选方案的TES总得分分别为6.65,5.49,6.67,5.91,5.30。因此,备选战略方案的优先顺序依次为SO3>SO1>SO4>SO2>SO5,说明“一带一路”网络舆情的应对策略可依次优先考虑提升国际话语权、完善对外宣传、强化舆情研判、深化交流合作、重视法律风险。此外,提升国际话语权和完善对外宣传得分差距较小,建议在依据优先顺序情况下,两者均予考虑。
根据前述SWOT-QSPM模型分析结果,为加强“一带一路”网络舆情应对,本研究设计了以下实施对策,各对策顺序与备选方案优先顺序相同。
4.2.1 积极参与全球安全治理,提升国际话语权与影响力。一是要深化与联合国及相关国际组织的合作交流,并制造更多公共产品,提出更多中国主张与方案,在国际组织中发挥更大作用。二是注重国际场合的“发声”,防止部分西方国家利用联合国舞台污蔑中国。例如,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耿爽提出的反对美国的“十个事实”,是对美国宣传“政治病毒”、诬告中国清白的有力回应[18]。三是要培养和输送精通外语、国际法和掌握高超外交能力的人才到联合国等国际组织任职,以利于接近国际话语体系中心,参与话语权的顶层构建。四是完善学术会议和国际论坛等软科学的话语构建机制,发挥会议论坛的后续影响,以保证其可持续性和长期影响力。
4.2.2 深入拓展国际传播渠道,完善对外宣传方式方法。一是改进对外宣传表现形式和手法,积极探索各种互动式、服务式、体验式新闻信息服务,将以舆论环境和传播受众为参考,强化具象的、贴近受众生活的元素结合起来表达观念,增强跨文化的传播能力[19]。二是提高国际合作传播能力,强化我国主流媒体与国外媒体的交流合作,探索人员合作、项目合作、活动合作、内容合作、产业合作等新模式,提升媒体受众影响力与认可度[20]。三是提升汉语国际传播能力,完善孔子学院的管理制度,提高教师的能力素质,编写统一的学习教材。同时,吸收国内外社会教育机构力量参与汉语国际传播事业,与孔子学院形成良性的市场化竞争机制。四是充分发挥数字技术在国际传播中的重要作用,利用数字报纸、数字电视等基于传统媒体而形成的数字化传统平台和微博、微信、短视频、直播等基于移动互联的自媒体平台,多渠道、多形式在海内外宣传“一带一路”优秀成果与权威解读[21]。
4.2.3 提高网络舆情重视程度,加强舆情监测研判分析。一是完善舆情监测和预警机制,超前预测可能发生的舆情风险,并按紧急程度和影响深度将其合理分类,以供准确研判。二是建立规范、高效的分析研判机制,即归因机制,就是要找出网络舆情信息来源、传播路径和产生动因、社会秩序影响等。三是构建网络舆情分析判断指标体系,建立配套的资源库、案例库和专家库,在实践测试和信息反馈的基础上,不断修改相关指标,在动态监测和综合收集的基础上,将定量研究与定性分析相结合,在实践中不断总结改善网络舆情分析及判断的方式方法。四是开展交叉学科理论研究,“一带一路”舆情的监测预警与分析研判,需要融合社会学、情报学、新闻传播学、外交学、法学等理论基础知识,要让提供给领导决策的舆情信息更具有客观性、政治性和法律性。
4.2.4 结合经济全球化大趋势,深化沿线各国交流合作。一是结合新冠疫情防控,加强“健康丝绸之路”建设,与沿线国家一同开展抗疫合作与疫苗研发。二是继续推进“六大经济走廊”建设,发挥其引领推动作用。三是加强民心相通,组建“一带一路”产业联合会,为政界、商界、学界和社会公众与媒体领袖搭建对话交流平台[22]。四是加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培训的力度,打造高端留学项目,厚植人脉资源。五是加强文化交流,面向世界传递中华民族和而不同、宽容包容、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精神理念。
4.2.5 完善舆情应对保障机制,重视法律风险与危机管理。对于海外新闻媒体来说,其游离于我国大众视野之外,特别是一些企业的对外宣传媒体,主要受众是外国民众,若其不遵守当地法律,容易酿成外交事件。而国内的一些自媒体营销账号,为了营造噱头,打法律的擦边球,在未经核实情况下捏造国外涉华言论,以博取更多的关注度,混淆国内外舆论环境,这也要特别重视并加以法律约束与监管。此外,应当常怀忧患意识,防患于未然,若网络舆情在不同场合发酵,应当第一时间开展舆情引导与危机公关,维护“一带一路”倡议和国家的良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