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知识图谱
——基于CiteSpace的文献计量分析

2022-05-10 06:56郑勇华
吉林艺术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发文数字艺术

郑勇华,陈 英

(贵州民族大学,贵州 贵阳 550025)

数字媒体艺术是在互联网视阈下诞生的集科技、艺术与人文三位一体的新艺术形式[1]。随着产业数字化转型与融媒进程步伐的加快,数字媒体艺术发展正朝着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方向迈进,其艺术特征与应用范围逐渐嵌入生产生活中并成为推动产业革新的新引擎[2]。例如,从艺术的美学特征看,数字技术的卷入导致艺术的外在形式[3]、内在语义甚至是基本概念都在经历着根本性的美学变革[4],其学科上的交叉性与应用上的多元性是其鲜明特征。当前,数字赋能数字艺术产业遍地生花,数字媒体的“蛋糕”正越做越大,已实现从“0到1”再从“1到N”的裂变[5]。此外,数字媒体艺术作为文化的重要分支是盘活文化资源[6]、创新艺术形式、提升国家形象的内生动力[7]。《“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国发〔2016〕67号)和《关于推动数字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文旅产业发〔2020〕78号)文件明确发展数字文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此,对“数字媒体艺术”的相关理论成果开展阶段性梳理和总结有助于相关学者宏观把握该领域的演化进程。

目前,学界对数字媒体艺术的相关综述研究仍显不足,既有多使用质性研究,其研究的科学性和说服力难免有所不足,量化研究较为鲜见且年代久远。如,李淑英用内容分析法对数字媒体艺术的发展趋势做系统研究,但其内容可视化的呈现效果稍有欠佳[8]。为此,本研究借助CiteSpace知识图谱工具结合文献计量法对数字媒体艺术的发展脉络、热点及趋势做量化研究,以期为相关学者提供借鉴参考。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数据来源

本文以中国知网北大核心期刊和CSSCI(含扩展版)数据库作为研究样本的数据来源。检索范围锁定为期刊文献,时间跨度设置为2002—2020年,以主题=“数字媒体艺术”AND (主题=“数字媒体”OR主题=“数字媒体艺术设计”OR主题=“数字媒体艺术专业”)AND(标题=“数字媒体艺术”),检索时间2021年3月18日为检索条件,共检索到564篇文献,经人工审读之后剔除相关度不高的书评、会议通知、重复文献,最终得到有效文献334篇。

2. 研究方法

(1)文献计量法。近年来,文献计量法广泛应用各学科领域的计量中得到,其最大的优势在于计量可视化、可有效掌握研究动态与发展趋势。本文对所选中的样本文献在NoteExpress文件格式下导出,运用EXCEL对样本文献做统计分析(作者发文量、期刊来源、发文机构等)。

(2)CiteSpace软件工具。CiteSpace知识图谱软件对文本做高频关键词、发展趋势的可视化分析,该软件具有多元、动态、客观、高效等显著特征[9]。本研究所使用的是CiteSpace5.7.R5版本,将334篇文献在RefWorks格式下导出,时间跨度设置为2002—2020年,时间切片设为1年。

二、数字媒体艺术研究概况

1.发文量分布

由图1所见,通过对334篇文献的年发量和年累计发文量进行分类统计,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发文整体呈现平稳波动到爆发性再到平稳发展的趋势。2002—2005年期间,年累计发文量仅有14篇,每年的发文量在1~5篇区间波动;2006—2011年期间,发文量剧增,年累计发文量达到97篇,年均发文量超过16篇。换言之,该领域的研究在2006年起开始渐热,其中2006年的年发文量是前面4年发文量的总和;2012—2020年期间,年累计发文量223篇,占总发文量(334篇)的比率为66.7%,年均发文量约25篇,表明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热度大增。据此可知,数字媒体艺术研究开始迈向发展新阶段。

图1 数字媒体艺术研究年发文量

2.研究机构分析

由表1可知,高校是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主流阵地。具体而言,从地域分布上看,北京区域高校占研究机构总量的比率为40%,共发文30篇;从学校类型来看,在发文总量排名前10的高校中,艺术类院校占据6席,共发文45篇。其中,山东师范大学总发文数达到24篇,远远超过其他高校。山东师范大学作为示范类大学,数字媒体艺术又是非师范类专业,其学科建设的经验值得国内同行学习。

表1 数字媒体艺术研究机构分析≧4(发文量)

3.核心作者分析

借助EXCEL对334文献的核心研究作者进行发文频次的统计分析。由表2可知,该领域有12位研究者的发文量达到3篇及以上,分别是:马立新、李四达、廖祥忠、魏佳、梁媛媛、苏月奂、柴秋霞、叶福军、潘瑞芳、李于昆、刘桂荣、李攀。借鉴普赖斯原理关于核心作者识别的计算方法,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发文量值Mp≈3.09。据此可知,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可视为该领域的核心作者,但该领域尚未形成固定的核心研究作者群体。此外,数字媒体艺术的独立研究作者占比76%,合作研究仅占23%,表明该领域的学者以独立研究为主,合作研究不足。

表2 核心作者分布一览表

4.期刊来源分布

如表3所示,艺术类期刊合计发文量140篇,占总发文量的比率为41.92%;新闻与传媒类期刊合计发文量65篇,占总发文量的比率为19.46%;教育类期刊总发文量13篇,占总发文量的比率为3.89%。综上,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发文主要分布在艺术类、新闻传媒类和教育类三类期刊,表明艺术学科、新闻与传播学科、教育学学科是数字媒体艺术研究主要学科领域,其中艺术学科以美术学科和戏剧影视学科研究为主。据此说明数字媒体艺术的跨学科性,换言之,数字是工具,艺术是本源,媒体是渠道。

表3 期刊来源分布(≧3篇)

三、数字媒体艺术研究关键词共现及研究热点分析

1. 关键词共现分析

高频关键词出现的次数与中心度的大小可在一定程度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关键主题。笔者将关键词作为节点类型,利用CiteSpace知识图谱生成高频关键词图表并结合Excel表格统计出中心度大于0.01的18个高频关键词。此外,“数字媒体艺术”作为关键检索词,容易干扰对研究热点的准确判定。为此,在统计时去掉不做考虑。

由表4可知,“数字媒体技术、数字艺术、交互性、教学体系、人才培养模式”等关键词的中心度均大于0.1,说明以上关键词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研究方向;“审美体验、虚拟现实、交叉学科、数字影视、传承与发展”等关键词的中心度小于0.1,表明这些研究方向相对比较分散,但这些关键词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该领域的研究前沿。

表4 高频关键词及中心度统计表

2. 研究热点分析

Citespace软件可对关键词图谱分析,关键词字体的大小代表其重要程度的不同,关键词字体越大说明其重要性和中心性越强,反之亦然。笔者将关键词作为分析单元,时间切片设置为1,阈值设为8,经过CiteSpace运行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谱。在关键词共现的基础上得到5组聚类标签:#0数字媒体艺术、#1数字媒体技术、#2交互、#3发展、#4人才培养5类;红、黄、绿等5个色块分别代表一组聚类标签,色块间的叠加与重合说明各类聚类的研究内容之间存在相互交叉的情况,如:#0数字媒体艺术与#1数字媒体技术。根据聚类结果并结合文献研读,发现“数字媒体艺术概念及特征”“数字媒体技术与应用”“数字媒体艺术教学体系与人才培养”“数字媒体技术与艺术的关系”等专题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

第一,数字媒体艺术的概念及特征研究。如“#0数字媒体艺术”聚类标签所示,“新媒体艺术、数码艺术”等关键词的字体较大,说明它们是数字媒体艺术概念研究的讨论热点,也从侧面反映学界对数字媒体艺术的概念界定未达成一致。李四达将数字媒体艺术定义为“以技术为基础,将人的理性思维与艺术的感性思维融为一体的新艺术形式”[10];该种说法得到多数学者认可,但仍有部分学者存疑,如马晓翔认为数字媒体艺术属于新媒体艺术的一个分支[11];邱志杰认为上述艺术皆存在局限性,因此将它们统称为“科技艺术”,即用科技手段制作的艺术[12]。上述概念在阐述中虽提及“科技”与“艺术”两个核心词,但仍有细微的不足之处。首先,新媒体艺术是一个相对旧媒体艺术而言的概念,依旧面临着被时间淘汰的危险;其次,“科技艺术”的说法过于笼统,难以具化数字媒体艺术的特征,因此,本文尝试对数字媒体艺术下定义,即艺术从业者以数字技术为基础,依托数字媒体平台而进行的艺术创作活动。

同理,根据#0组聚类标签所显示的“多媒体化、多元化、无纸化”等关键词总结出数字媒体艺术的特征。在数字技术的驱动下,传统艺术原有的本质与特征开始发生裂变,逐渐凸显出新的美学特征[13],如创作主体的“去中心化”、创作时空赛博格化、非线性叙事结构、传播载体多媒体化、接收群体大众化等。数字媒体艺术的创作话语权开始发生嬗变,由精英群体的垄断行为转向众人皆可参与的创作模式[14]。电影创作中的非线性叙事结构可实时自由剪切、跳接、复制,更加省时省力;创作工具由编程、软件等非物质性材料取代;创作时空由有限的物理空间转向无限的赛博空间,创作者实现了真正的创作自由;云上艺术为受众争取到接触、欣赏、创造艺术的平等机会。

第二,数字媒体技术与应用研究。“影视艺术”“云桌面”“动作捕捉”等关键词是聚类标签#1的研究主题。可见,数字媒体技术的应用范围甚广,尤其是在影视领域。在数字化生存的观念驱动下,数字媒体技术的应用范围从艺术领域拓展至传媒、教育、电子商务、娱乐等领域[15]。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技术、5G、AI等先进技术在各领域大显身手。例如,数字媒体技术在艺术展览应用方面,利用数字语音导览、交互式信息查询系统辅助,使用户观展极具趣味性与交互性[16];在影视创作方面,数字电影发展如火如荼,得益于先进的技术水平,利用绿幕技术实现理想场景的搭建、动作捕捉技术参与人物造型的设计、CG技术助力电影特效的呈现。近年来,在数字技术的助力下诞生出如《侏罗纪公园》《琅琊榜》等优秀影视作品。再如,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在新闻领域的运用,实现新闻的智能化采集、数字化生产、个性化传播,技术将大量的人力从传统的生产模式中解放出来,重塑了新闻业态。

数字媒体技术将会革新人类的思维方式并重塑社会格局,其发展规模日益庞大,应用范围愈加广泛。一方面,数字媒体技术的应用构建数字文化产业的繁荣景象;另一方面,数字媒体技术为弘扬中国先进科技文化、实施数字经济战略、助力行业数字化转型创造有利条件。

第三,人才培养与教学体系研究。由聚类标签#4“交叉学科”“教育”“产教融合”等关键词可知,数字媒体艺术的人才培养与高校的教学体系有密切关联。高校是人才输出的主要阵地,学校的教学体系水平决定着人才培养的质量。时下,大众精神需求的多样性导致高校的人才培养路径与市场需求脱钩,单凭一技之长难以满足市场需求。因此,完善现有教学体系、优化培养路径、解决供需矛盾是当务之急。相关学者从教学模式[17]、教学内容[18]、教学方式[19]、教学理念[20]四个方面提出具体的人才培养构想。首先,就教学模式而言,应改变传统的重理论轻实践的教学模式,着重以实践为核心的“工作坊”教学模式;其次,在教学内容方面,准确把握学科知识体系,不能简单地把人才培养方向归为艺术类和工科类,而应将两者结合培养复合型、创新性、应用型的数字媒体艺术人才;再次,针对教学理念,应努力突破“双创”壁垒,探索“创新、创意、创业”的三创路径;最后,在教学方式上,系统运用“一盘棋”思维,集中力量求发展,提倡协同型的培养策略,如技艺协同、师生协同、校企协同等,补齐高校师资队伍量小力微的短板。

由此可见,构建健全的人才培养体系是数字媒体艺术发展的关键,研究学者多从艺术与技术的视角出发研究数字媒体艺术的人才培养方案。从数字媒体艺术跨学科的特征出发,上述学者所提出的培养方案存在考虑欠周全的局限性。鉴于此,本文从管理学与心理学视角,以高质量为核心提出培养懂得经营文创产业的管理人才以及善于把握受众心理需求的心理学人才。

第四,数字媒体艺术的交互性研究。聚类#2中包含“虚拟化、智能性、数字化”等关键词,可知该类关键词是交互性的鲜明特征。交互艺术也称“体验艺术”,主要为了迎合用户在视觉、社交、身心方面的体验达到沉浸目的。目前,在已有的交互性研究中,学者主要从技术与用户两个层面进行探讨。就技术层面而言,依托技术赋能,全面调动用户的多感官体验,5G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的横空出世,势必会将用户的审美体验提上新高度。如黄心渊等人提出将虚拟现实技术深入用户的生理和心理,充分调动用户的多感官体验,达到生理沉浸与心理沉浸的目的,彰显艺术效果[21]。江凌提出在智媒传播时代下探索多元技术之间的深层关系,重构用户的审美法则,形成技术组合态势,如5G+AR+VR+AI打造数字技术景观,生成新型的沉浸式艺术[22]。从用户角度出发,人是交互主体。提高用户的卷入度及黏合度尤为重要。如柴秋霞提出从艺术创作空间、非线性叙事方式两方面调动用户的参与感与积极感,构建全新的审美体验,让观众在体验和参与间深度融合,达到人机对话和谐自然的效果[23];程明等人认为数字环境下的用户对艺术的审美感知是与时俱进的,而场景化是影响用户体验的重要因素之一[24],因此,提高用户在场景中的代入感、愉悦感和期待感是重要手段。简言之,利用赛博空间的“虚拟在场”弥补物理空间的“身体缺席”。

交互性是数字媒体艺术的生命力,技术赋予交互性新的时代内涵,用户对数字媒体艺术作品抱有殷切期望。新时代的交互性至少应从受众体验、作品呈现形式、受众审美认知三个层面进行优化。具体而言,从最初的感官体验延伸至受众的情感体验,打造身心共鸣的沉浸式体验;艺术作品的呈现形式应是半成品状态,即由创作者完成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则由用户完成;受众对审美的认知不再停滞于技术层面的膜拜,而更多倾向于艺术层面的心悦诚服,延长受众在作品面前的停驻时间,将受众带到“人在画中游”的艺术境界。

第五,艺术与技术的关系研究。根据上述图谱可知,探索艺术与技术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该领域的研究议题。然而,学界对两者之间的关系常出现意见分歧,争议的焦点在于二者的关系是协同共生还是二元对立。目前,在已有的文献研究中逐渐形成技术批判派和技术乐观派的两派观点。一方面,对技术持批判态度的学者认为数字技术的力量摧毁了艺术的本质与特征,消解了用户对艺术的认知。在人工智能裂变式发展语境下,过分追捧技术而对艺术冷处理无疑是为炫技提供有力武器。最终在技术唯美、唯技是从的观念诱导下,造成艺术作品独特的光晕魅力与人文关怀色彩失真[25];受众无法从虚拟艺术中抽身思考艺术本身而导致审美错觉[26]。而另一方面,学者则视技术为艺术的福器,数字技术是现实生活的抽象表达,丰富了艺术形式,提升了艺术内涵,突破了传统艺术的封闭性[27],技术的出现弥补了传统艺术创作者无法在第一时间获取用户反馈与需求的遗憾,也为交互性作出了新的贡献[28]。因此,寻求数字技术与数字艺术的融合发展是数字媒体艺术的本真诉求。

数字媒体艺术作品是技术与艺术相结合的产物。对于两者关系,应从辩证唯物的角度看待,既不能顾此失彼,也不能混为一谈,既要发扬传统的艺术本真精神,又要迎合时代发展潮流,遵循科技是事物发展的第一动力。如此,便可实现技艺协同共生的可持续发展愿景。

四、数字媒体艺术研究演化路径分析

利用CiteSpace中TimeZones View(时区视图)功能对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演化路径进行分析,分析结果见图2(出现时间相同的关键词节点聚合在同一时期,以一年为分割,从2002年排列到2020年)。笔者根据图2并结合文献研读,其研究演化路径分为三个发展阶段。

图2 热点时区图

1.萌芽起步阶段(2002—2007年)

该阶段发文量较少,仅有42篇。在此期间,电影制作、影视艺术和数码艺术设计是学界研究热点,学者围绕数字电影、新美学特征和数字技术等主题进行研究,研究学科领域仅停留在艺术学科。此外,该阶段比较有代表性的研究如:毛加农首次以“数字媒体艺术”为题,笼统介绍数字媒体艺术的发展历史,但尚未系统梳理[29];彭骄雪从电影美学视角阐述数字媒体技术催生数字电影的理论逻辑并重新解构电影美学[30];张耕云提出数字艺术具备反中心、反传统、反纯粹和反本质的后现代文化特征[31]。

2.多元深入阶段(2008—2015年)

该阶段研究主题呈多元化态势,形成“人才培养”“应用研究”“学科交叉”“技艺关系”“交互性”等研究主题。首先,在人才培养方面,大量学者从数字媒体艺术人才培养逻辑出发,探讨数字媒体艺术学科专业的培养模式,如创新型、复合型和应用型等办学模式;其次,数字媒体艺术专业的学科交叉特性表现在多元跨界上,如传播媒体上跨媒体、应用领域上跨行业、知识上跨学科[32];再次,数字媒体艺术的应用研究已由最初的艺术领域拓展到其他领域,如教育、传媒、工业领域,以及有持续拓展到其他学科的趋势;最后,数字媒体技术与数字媒体艺术的关系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焦点,大部分研究者认同技艺关系要寻求协同发展和共生关系。

3.创新发展阶段(2016年至今)

该阶段涌现“虚拟化”“大数据”“智能化”“数字伦理”“动作捕捉”等新的关键词,这些关键词与前面两个发展阶段不同。2016年起,我国先后密集性推出“互联网+战略”行动计划、数字经济等国家战略行动,在时代大背景下,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紧密跟随国家政策进行研究转向。自此,大数据时代的数字媒体艺术、数字媒体艺术高质量发展、数字技术霸权、数字艺术理论等主题成为学者广泛研究的风向标。

五、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发展趋势分析

1. 交叉融合的跨学科趋势

新专业具有“边缘性”特征并强调“交叉与融合”[33],而专业交叉融合更有利于突破传统专业单一化的壁垒。数字媒体艺术已从最初的艺术领域拓展到文理科和工科领域且具备新文科的典型特征。为此,探索多学科交叉汇聚与多技术跨界融合将成为数字媒体艺术发展的重要议题,数字媒体艺术将以更加开放包容的态度主动求和、科学应变、与学科群之间建立更深层次、更宽领域、更高目标的联动发展,形成“双效”循环模式。数字媒体艺术的交叉融合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只交不融”,而是更多注重学科之间的融会贯通。总之,艺术融入科学,科学赋能艺术,两者相互作用、互为促进是发展新常态[34]。

2. 数字内容及创意产业高质量发展

“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是“十四五”规划发展时期的远景目标之一。在此大背景下,数字内容产业的政策红利逐渐释放,数字影视、数字音乐、数字出版等产业有望成为朝阳产业,而加快数字内容创意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成为时代发展的新使命。具体而言,需在内容与形式的“巩固、增强、提升”上下功夫,既要坚持“一盘棋”思维统筹规划,又要在中观层面发挥承上启下的衔接作用,更要在微观层面下好“绣花针”功夫。与此同时,数字媒体艺术作为数字内容产业的一个重要分支,对相关人才的素质结构、实践能力、艺术修养将有更高的要求,大数据、云计算、5G、AI等先进技术会成为推动科技、艺术、人才、资本与传媒深度融合的重要推手[35]。

六、结论

从数字媒体艺术发文量统计来看,呈波浪形上升趋势。2016年以后,发文量呈缓步增长趋势;23%的发文作者有合作关系,但该领域尚未形成稳定的核心研究团队;研究机构主要集中在高等院校,而专业的艺术研究机构与媒体机构参与度不高且机构间合作不足;艺术类、新闻与传播类期刊是该领域主要发文期刊。

从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主题发展趋势来看,其多元化呈现具体归纳为五个方面:第一,在数字媒体艺术的概念及特征研究方面,学界尚未对数字媒体艺术形成统一权威的定义;数字媒体艺术的典型特征是技术性和交互性。第二,在数字媒体技术与应用研究方面,数字技术不断迭代成熟,促进艺术与技术的深度融合并拓展延伸众多领域。第三,在数字媒体艺术人才培养与教学体系研究方面,教学体系建设和人才培养模式研究相对比较集中,而面对数字技术瞬息万变,高校如何培养具有创新实用性的数字艺术复合型人才是研究焦点和难点。第四,在数字媒体艺术的交互性研究方面,用户视觉、艺术审美和沉浸式体验是研究重点。第五,在技艺关系研究方面,技术与艺术是两个相辅相成的概念,既不可混为一谈,也不能顾此失彼,协同共生是发展之道。

从数字媒体艺术研究的发展阶段和演化过程来看,萌芽起步阶段侧重于影视、动画、美术方面的研究,探究数字媒体艺术的概念及特征;多元深化阶段多以微观视角的应用研究为主,呈现出研究主题多元化,研究内容广泛、研究视角新颖等特征;创新发展阶段侧重于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对数字媒体艺术领域的宏观影响研究,研究方法呈现跨学科化倾向并出现少量定量研究,应用性研究仍占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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