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可持续的时尚教育

王亚芳 张弛

回顾设计史，我们会发现，目前对国际设计教育领域影响较大的当代设计思潮大都在20世纪下半叶就已经有迹可循，而且其产生和影响力的扩大往往跟设计教育密切相关；换个角度来看，作为设计人才培养的主要方式，设计教育也导致这些设计思潮影响力的进一步扩大。因此，本栏目希望通过考察海外一流设计学院、设计博物馆和设计专业学术期刊，探索当代国际设计思潮的发展趋势以及这种趋势在未来如何影响设计教育的发展。本栏目的系列文章为2021年北京师范大学“未来设计种子基金”立项项目“当代国际设计思潮及未来设计教育发展研究”的阶段性成果，特邀请该项目负责人张弛作为学术主持。

全球新冠疫情的暴发促使整个社会更加重视人类的健康福祉，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越发凸显，而高等院校作为未来高等人才培养的基地，也必将面临变革与转型。本期文章通过梳理伦敦艺术大学可持续时尚教育发展的理念、框架，总结其在教学内容、教学方式、考核方式、校企合作等方面的相关实践，以期为国内相关高校的教学拓宽思路，提供参照。

摘要：自2009年哥本哈根世界气候大会以来，时尚产业就开始在可持续发展方向持续发力，2020年新冠疫情的暴发更是强化了这一发展趋势。对于时尚产业而言，通过高等教育实现可持续的转型是行业发展的必由之路。本文梳理总结了伦敦艺术大学可持续时尚教育理念、框架、教学内容、教学方式、校企合作等内容，以期为国内相关高校的教学提供思路和参照。

关键词：可持续时尚 可持续时尚教育 伦敦艺术大学 未来时尚课程 跨学科

时尚，不仅是一种行为模式，更是一个全球性产业。每年它为全球超过5000多万人提供工作机会，其产生的收入超过2.4万亿欧元。随着时尚产业的参与者和消费者日益意识到这一产业对环境的破坏性影响，各方面的利益相关者都开始着手寻求创新性解决方案，以减少该行业对环境的污染。

“可持续性”一词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受到关注，在2000年左右，“可持续发展”成为世界时尚业的主题。[1]2015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通过了《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Transforming Our World：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正式宣布了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2]该议程致力于在15年时间内于全球范围实现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3]，大大加速了可持续时尚发展的进程。“可持续时尚”是指在保留时尚本质的同时，尽可能地减少浪费，适应“绿色新时尚”的发展理念，提倡物尽其用，实现健康、环保、高品质的良性生活方式。[4]教育在社会、文化和经济变革中起关键作用。在时尚领域内，教育工作者同样有责任成为变革者，通过教授学习者知识、技术，培养学习者的能力，改变现有时尚系统的破坏性法则，创造恢复自然和公平的新系统。

随着人类对自身健康和自然环境重视程度的提高，可持续时尚教育的重要性越发凸显，并逐渐承担起引领时尚产业发展的作用，成为实现时尚产业转型的根本动力。本文通过讨论英国伦敦艺术大学的可持续时尚设计教育，抛砖引玉，尝试为提高我国可持续时尚教育提供参照。

一、伦敦艺术大学可持续时尚教育的理念

伦敦艺术大学（University of the Arts London），或简称“伦艺”（UAL），是世界大学中应对气候变化、关注人类健康福祉等可持续发展问题的先行者。该校通过“让可持续性成为学生学习体验的必要组成部分”（Making Sustainablility a Required Part of the Student Learning Experience）的可持续发展课程项目，将可持续发展理念融入学生日常学习，使其成为必要组成部分。校方认为，可持续性是伦艺校园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与其他课程或项目相互联系，并通过跨学院协商而成的共同原则嵌入课程教学中，使可持续时尚教育自身实现可持续的迭代及持续，该項目可以通过ISO14001管理系统随时进行跟踪。可以说，伦艺的可持续发展观涵盖了教学、研究、对外合作和校园生活的方方面面。

伦艺的可持续时尚教育研究者还制定了时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框架，详细描述了可持续时尚教育的背景、议题、思维模式，确定了八个重点领域。通过可视化表达，该框架直观地展示了人类与自然生态和谐相处的背景下时尚、社会、政治、文化系统的互动方式，涉及土地使用、危险化学品和污染、救助福利、水资源压力、消费废物等各个方面，该系统试图在迭代的过程中不断调整完善。

下文将从教学研究和社会影响力构建两方面，综合论述伦艺可持续时尚教育的情况。

二、可持续时尚教学与研究

伦敦时装学院（London College of Fashion）是伦艺中实践可持续时尚教育最有成效的学院之一，该学院倡导将社会责任、可持续性融入本科课程实践中。通过对伦敦时装学院的“可持续发展转型教育”的分析和探究，我们可以看到在面临生态环境问题时，时尚艺术如何有效地连接社会、文化和商业实践。

（一）未来时尚专业

伦敦时装学院设立的可持续时尚设计专业有生物系统设计硕士（MA Biodesign）、未来时尚硕士（MA Fashion Futures）、未来材料硕士（MA Material Futures）和建筑硕士（MA Architecture）。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未来时尚硕士专业。该专业由可持续时尚中心（Centre for Sustainable Fashion）创办于2008年，原名为时尚与环境硕士专业（MA Fashion and the Environment），它将可持续发展置于时尚实践的中心，致力于培养优先考虑环境、社会、经济和文化可持续发展的时尚从业者，鼓励学生批判性地思考设计的本质和目的，想象未来创造和时尚体验的替代方式，并力图将研究建立在理解行业面临的巨大挑战和当下复杂的社会问题上。

未来时尚硕士课程共180学分，包括“新时尚视角”（40学分）、“协作挑战”（20学分）、“重新想象时尚”（40学分）、“研究方法”（20学分）、“硕士毕业创作”（60学分）。教学形式包括讲座、研讨会、大师班、工作坊、小组报告和辅导课。通过对时尚思维、设计未来、思辨设计的探索和实验，学生将掌握批判时尚潮流的能力，学习到前瞻性思维。依托于学院与可持续时尚中心的合作关系，学生可以利用两地资源和研究设施，在具体实践中贯彻可持续价值观。学院和可持续时尚中心鼓励学生探索并发展实验性时尚，注重培养学生构思新的重视自然的时尚思维系统——重视自然，并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创造有经济价值的时尚产品。

未来时尚硕士课程的核心是重视实验、重构和响应现有范式、强调具有批判性的时尚实践和具有反思性的时尚思维方式，旨在开发时尚所囊括的社会、文化、环境和经济等多元属性，通过将教学内容和引导学生自主探索相结合，使学生了解到各种交流方法和形式，包括电影、数字平台、服装和手工艺品原型制作、出版、活动和表演等。

未来时尚课程是一个新想法的试验场。在教学中，教员充分运用物理、数字建模等新兴技术手段，积极挑战现有的叙事空间。例如，可穿戴技术学科带头人亚历克斯·普尔曼（Alexa Pollmann）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预测和展示未来时尚的可能性。目前，她正在指导一种结合时尚、舞蹈和混合现实技术的试验，从动作捕捉和VR技术到开源零浪费服装生产及生成印刷创作。普尔曼教授的部分项目作品已在伦敦设计博物馆（Design Museum London）、萨德勒威尔斯剧院（Sadlers Wells Theatre）等富有国际影响力的空间展出。此外，未来时尚课程还将三维运动捕捉、三维扫描、快速原型制作、CAD/CAM信息技术、图案切割、虚拟现实等新兴技术手段与可持续时装设计相结合，进一步推动新形式可持续时尚的发展。课程还积极倡导学生探讨时装设计中超越时装设计的新趋势、新理念，如投机设计（speculative design）、设计行动主义（design activism）、循环设计原则（circular design principles）、包容性设计（inclusive design）、技术中心主义（technocentrism）、生态中心主义（ecocentrism）和后人类主义（posthumanism）等。

（二）可持续时尚研究中心

伦敦艺术大学可持续时尚中心成立于2008年，由研究员、设计师、教育工作者和媒体人等不同背景和专业兴趣的人员组成。该中心致力于可持续设计的相关研究以及组织教育与行业的知识交流，倡导探索美好生活元素，利用时尚学科来推动变革、建立可持续的未来并改善我们的生活方式。此外，该中心勇于质疑和挑战不可持续的时尚文化（譬如过度消费的时尚文化模式），拓展时尚与其他领域联结，提升识别个人和集体价值的能力。师生通过参与多元化的批判性讨論，培养对可持续时装设计在哲学层面的认识，探索可持续时尚的本体和构成要素。

2018年，可持续时尚中心发布了《十年工作宣言》：要认识我们的生态环境；要尊重地球上的所有生物；要将设计作为改善现有情况的有效途径；要练习批判性、反省性思维；要参与时尚的相关活动；要拓展时尚的政治、文化、生态、经济和社会的维度；要相信教育承担着改变我们共同生活的作用；要通过规范化的流程创造可信的知识；要在改变自己和时尚的道路上接受不同意见。[5]10多年来，可持续时尚中心始终致力于回应并塑造当代时尚的四项重要议程——时尚如何与文化、经济、社会和生态可持续性产生相互依存的关系。

可持续时尚中心成员兼环境艺术主席露西·奥尔塔（Lucy Orta）教授于2015年创建了环境艺术驻留项目 （Art for the Environment Residency Programme）。该项目与世界各地的驻留项目合作，邀请伦艺研究生共同探讨21世纪生物多样性、环境可持续性、社会经济、人权等议题，旨在推动环境时尚的独特体验，鼓励来自不同学科的年轻创意人相互学习，共同致力于实现时尚与环境彼此互动的未来世界。

（三）“时尚种子”课程设计项目

“时尚种子”（FashionSEEDS： Fashion Societal， Economic & Environmental Design-led Sustainability）是伦艺联合米兰理工大学、科灵设计学院、爱沙尼亚艺术学院四所院校的时尚导师协同创造的时尚教育体系。该体系旨在培养具有时尚设计技能、能力和知识的毕业生，以更好地实现可持续发展。“时尚种子”项目提供了完整的工具、资源和范例，帮助教师们思考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可以通过可持续时尚设计学科改变时尚教学。

鉴于可持续时尚的复杂性，“时尚种子”项目通过四个方面重新定义时尚在产品、服务和系统设计领域中的作用和影响。其一，环境可持续性，指在环境生物圈内的生活，以及人类认识到的地球边界。它借鉴生态原则，承认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鼓励研究者探寻长期保护自然世界的方法。其二，社会可持续性，指以创造和体现社会凝聚力的方式，实现社区互动和协作。它注重地方、社区和组织（无论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合理利用资源、机遇，并积极面对挑战。社会可持续性牵系每个参与者的能动性，强调自主和与他人和谐相处的表达和行动方式。其三，文化可持续性，指承认和培养多样性的文化空间，包括话语多样性，以及反映当地特色的信仰体系。它要求通过制定政策，保护民族文化遗产、信仰、习俗和历史，尊重社区文化的完整性。其四，经济可持续性，指公民享有与生活成本相适应的工资水平，调适最低工资和最高工资之间的差距，在一定界限内保障基本生活条件。它涉及区域和跨区域的投资机会，兼顾生产力、就业和经济地位之间的健康关系。[6]

时尚的每一部分都来自大自然，它所创造的服装、配饰、图像及其他元素共同构成了人类身份的独特标识。“时尚种子”是基于对自然系统全面的理解和对人类平等的认识之上，提出的具有前瞻性的时尚教育改革项目。该项目的成果数据在网站上全部公开，任何人都可以在此查找到自己需要的知识，并可以下载可持续时尚教育的框架、报告等文本内容。

三、可持续时尚教育的社会影响

伦艺重视教育、研究的同时，对于可持续时尚的社会价值和教育工作者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也给予充分关注。这不仅丰富了可持续时尚教育社会功用的内涵，而且拓展了可持续时尚教育社会实践的维度，为同行业树立了标杆。

（一）校企合作

伦艺与开云集团（Kering）[7]的合作开始于2014年，实现合作的重要契机是双方均认识到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是时代最大的挑战。双方自合作以来，开展了以下活动：共同为硕士生创建课程模块；设置本科毕业生和硕士毕业生奖励计划；组织行业领袖与学生共同开展主题研讨——“开云会谈”；通过产学研合作，探索可持续设计的新方向。这些活动的运行流程、评估标准和操作规范成为伦艺可持续时尚教育经验的重要积累。

除开云集团以外，伦艺还在全球范围内与其他机构和行业伙伴展开合作，着力开发交叉研究领域，将艺术设计与科技、生物、医疗等其他行业联系起来。这些合作为伦艺的可持续时尚教育带来了新的活力和内涵，集中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通过对环境变化的理解，创造出新的商业模式，减少资源浪费，改变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污染行为，实现社会创新和可持续发展。从2009年到2011年，伦艺为可持续时尚发展全党派议会小组（All-Party Parliamentary Group）持续提供了秘书处支持，并与其合作制定了解决过度消费的实施方案。至今，全党派议会小组已经发展为由个人、学生、设计师和企业组成的庞大网络，共同致力于打造一个更加道德和可持续发展的时尚行业。

第二，倡导为人类终生健康而设计，要求最大限度地减少不平等，使社会收益最大化。伦艺的海伦·斯托瑞（Helen Storey）教授及其团队利用联合国难民署捐赠的已被废弃的难民帐篷制作衣服，并将这些衣服在白金汉宫、圣潘克拉斯国际火车站、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伦敦科学博物馆等地展出，引起了公众对难民危机的广泛关注。不仅如此，该团队成员还与企业一道为生活在扎塔里的女性培训制作肥皂、香水的技艺，创造就业机会。

第三，探索科学技术如何影响生活，并如何改变社会互动的方式，促进未来社会发展和经济增长。伦艺教师科斯塔斯·卡赞齐斯（Costas Kazantzis）嘗试使用3D设计和XR技术重塑时尚传播的形式。这项研究立足于时尚媒体制作和计算机科学的交叉领域，体现了新兴媒体如何影响时尚品牌与观众互动的方式。伦艺的时尚创新机构（Fashion Innovation Agency）与数字王国（Digital Domain）公司合作，尝试在虚拟环境中展示实时布料模拟的潜力。借助通过堪比电影特效的实时布料建模技术，使虚拟试穿、虚拟人物表演、虚拟临场活动等时尚新体验正在成为可能。

第四，主张利用艺术和设计支持社区创新发展，为社区发展问题提供可持续的解决方案。来自伦敦东部四个行政区纽汉、哈克尼等四地的年轻人与当地时尚品牌共同创造的“重新开始”（ReGo）项目，得到伦敦未来基金会资助，由伦敦时装学院提供设计、媒体和创业培训。在这个项目中，充满攻击性的刀具经过设计后变成一系列时尚饰品——270把刀具被制成纽扣和铆钉，装配在定制的150条牛仔裤之上。这一项目通过时尚设计和设计叙事的方式，引起公众对刀具犯罪的重视，展现了弹性社区的包容性。不仅为时尚行业的年轻人提供就业机会，更为遏制频发的青年暴力问题贡献了力量。

（二）可持续时尚教育标准化

ISO14001环境管理体系认证（简称ISO14001认证）指依据ISO14001标准由第三方认证机构实施合格评定的活动。该标准以国际公认的形式规定了对环境管理体系的要求。环境管理体系的预期成果包括：提高环保绩效、履行环保义务、达到环保目标、提供可持续发展教育。伦艺用该国际标准衡量其在可持续学习、可持续教学和可持续研究方面的实施成效。譬如，规范可持续性研究资助的资金数额；限定每位学生每日的垃圾（包括危险品废物）产出数量；鼓励使用Skype或Teams软件，以减少商务及差旅支出；制定各研究中心学术采购的碳排放量目标；控制每年艺术汇报演出场次等。

通过这一国际标准，伦艺实现了环境管理体系的预期效果，从学校、学院到研究中心，各层级均以系统的方式践行环境责任，为环境、学校和其他有关各方面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理论、技术等支持，当然也在缓解气候危机方面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因此，伦艺在英格兰最环保的20所大学排名中名列前茅，2021年伦艺学位列人类与地球大学联盟（People and Planet University League）第7名。这显示出伦艺在可持续教育与实践领域所获得的成就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同时体现出该校在可持续时尚教育领域的标准化、制度化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四、总结

伦艺在“2015—2022年研究战略”中提出了四个发展目标：第一，改变教育模式；第二，打造世界领先的研究机构和企业；第三，鼓励沟通与协作；第四，营建有利于每个人发展的环境。其中，第一项和第二项展现了伦艺对可持续发展的承诺。前者注重校内教育、研究，后者侧重社会效益，两者均围绕环境变化、人际沟通、新商业模式设计、社会创新、可持续生活共同发力，致力于让每个个体都能更好地面向未来，拥有可持续的生活方式，以及终身的健康与福祉。

可持续发展是我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基本国策，对于时尚产业而言，如何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实现产业向可持续方向转型是整个行业面临的挑战。毫无疑问，发展和完善可持续时尚教育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应对方式。伦艺可持续时尚设计教育紧紧围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可持续发展目标，结合当下时尚行业的发展现状，提倡“自然”的价值观，以改变教育模式、专注于世界领先的研究和企业合作、鼓励沟通与协作、营建有利于每个人发展的环境作为发展目标，设置研究中心、开设相关课程、集合校内外多方面资源等多种途径发展可持续时尚教育。通过梳理和探索伦艺可持续时尚教育的教育理念、教学与研究框架、专业设置、课程设计以及校企合作等方面的内容，可以为我们提供经验与思路，便于国内高校结合自身特点，在可持续发展观的指导下深入开展相关课程的教学与研究。

本文为2021年北京师范大学“未来设计种子基金”立项项目，“当代国际设计思潮及未来设计教育发展研究”阶段性成果。

注释：

[1]FLETCHER K.Sustainable Fashion and Textiles：Design Journeys[M].Routhledge：Earthscan，2008.

[2]COLGLAZIER W.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genda：2030[J].Science，2015，349（6252）：1048-1050.

[3]PAUL G.B， PIETER M.K， LARS-OLOF J， TACIANO L.M， CHARLIE R.C， KURZ T， BUSHINA E， CALLIGARO C， DEMARQUE C， YANJUN GUAN， PARK J. Public views of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across countries[J].Nature Sustainabili ty，2019，2（9）：819-825.

[4]中国纺织服装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倪阳生在“首届时尚与可持续发展国际学术论坛”上的发言[J].服饰导刊，2020，9（03）：8.

[5]资料来源于可持续时尚中心（Centre for Sustainable Fashion）网站（https：//www.sustainablefashion.com/csf-declaration）。

[6]资料来源于“时尚种子”网站（https：//www. fashionseeds.org）。

[7]开云集团（Kering）成立于1963年，是一家国际控股的法国公司。旗下拥有一系列国际知名品牌，包括奢侈品、体育、生活时尚用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