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的中国国际传播体系建设前瞻

2022-05-09 13:11王石泉陈晓
对外传播 2022年1期
关键词:国际传播体系建设

王石泉 陈晓

【内容提要】随着中国的快速发展和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扩大,西方对中国的误解及打压造成中国面临的国际舆论压力不断上升,“向世界说明中国”成为紧迫任务。加之文明的多样性、中华文化的特殊性以及国际形势的复杂性,中国的国际传播任重而道远,需要进一步加强战略谋划与深入研究。做好新形势下中国国际传播工作,需要对不同的传播对象进行精准识别,对国际传播资源要素进行科学分类,建立和完善国际传播的领导和管理体系、知识人才體系、运行体系,保障其健康发展。

【关键词】国际传播 精准识别 科学分类 体系建设

文艺复兴后,西方各国强势崛起,伴随着工业化进程,对全球信息传播形成了主导优势和垄断地位。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上与西方有很大差异。长期以来,美西方媒体对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新中国进行了长期歪曲,甚至污名化和妖魔化报道,对中国的形象和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这种影响甚至波及到了欧美等地的华人和亚裔。我们党历来重视国际传播工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显著提升。随着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关注越来越高,中国国际传播不断面临新任务和新挑战。由于文明的多样性、中华文化的特殊性以及国际形势的复杂性,中国的国际传播绝非轻而易举,是一项任务艰巨、庞大复杂的系统工程。

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下,做好中国国际传播,需要精准识别不同传播对象,对各种传播的资源要素进行科学分类,建立和完善国际传播的领导管理体系、知识人才体系、运行保障体系。这样才能切实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为我国改革发展稳定营造有利外部舆论环境。

一、精准识别传播对象

当前,中国的国际形象在很大程度上仍是“他塑”而非“自塑”,在国际上经常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造成了信息流进流出的“逆差”、中国真实形象和西方主观印象的“反差”、软实力和硬实力的“落差”。国际传播实践中仍存在把中国以外的国家和地区笼统当作传播对象,用相同价值理念、传播内容和渠道方式进行传播的情况,国际传播对象不清、目标不明,传播效果不太明显。各级传播主体在进行国际传播时,往往没有仔细研判分析预期目标,仔细选择对象,进行全面深入研究,更没有基于不同文明类型、地理区域类型、国际组织类型、对华关系类型等进行精准识别,制定相应传播策略。

(一)文化区域和文明类型识别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气候、环境和自然条件决定了生活在不同国别、区域人们不同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与人的主观能动性一起形成了不同的文化,进而塑造出不同的文明。在全球多样性文明中,主要有位于北美的盎格鲁美洲文化(Anglo American)、位于欧洲的欧洲文化(European)、以俄语区为中心的斯拉夫文化(Slavic)、以中东地区为核心的伊斯兰文化(Islamic)、撒哈拉南部非洲文化(Sub-Saharan African)、位于南美洲的拉美文化(Latin American)、东亚文化(EastAsian)、东南亚文化(Southeast Asian)、印巴次大陆文化(Indic)、澳洲文化(Austral European)和太平洋文化(Insular Oceanic)等11个文化区域(cultural regions)。

未来,中国国际传播工作需更加全面分析研判上述11个文化区域各自的文化特点、价值观念、风俗禁忌、风土人情,针对性制定传播策略,因地制宜,精准施策,在多样性文化中寻找共识、扩大共识、凝聚共识,以期更多开展深入合作,建立利益共同体、价值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

(二)“三个世界”划分的识别

二战后,亚非拉地区殖民地、半殖民地和附属国掀起了民族解放浪潮,百废待兴的新中国竭尽所能支援亚非拉国家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在此背景下,毛泽东同志提出了关于“三个世界”划分的理论,号召受压迫国家联合起来,反对霸权主义。1974年2月,毛泽东同志在会见赞比亚领导人时,提出把美国、苏联划为“第一世界”,把欧洲、日本、澳大利亚、加拿大划分为“第二世界”,把中国及除日本以外的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划分为“第三世界”。同年4月,邓小平同志率中国代表团出席联合国大会时专门阐述了毛泽东关于“三个世界”划分的理论,并指出,我们要高度重视第三世界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和作用。加强同第三世界国家的团结与合作,是我国外交政策的基本立足点。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属于“第三世界”,中国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做超级大国。①此后,“三个世界”划分的理论成为我国制定对外政策的依据之一,为建立国际统一战线奠定了重要基础,改善了中国的战略环境。

中国的国际传播工作应服务于国家整体外交战略和外交政策,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外讲好中国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维护多边主义,反对霸权,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与主张。紧密结合当今形势,对“三个世界”及其变化情况进行深入研究,作出精准识别,对不同国家和地区采取更有针对性的传播策略,选取适当传播方式,更好团结广大发展中国家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三)自然地理区域识别

文化和文明是地理环境的产物。根据自然地理区域环境对不同文明进行识别,是世界文化和文明识别的重要手段。这种自然区域识别主要是指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五大洲”和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四大洋”的地理概念。尽管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人类活动已经拓展到了极地、深海,甚至太空领域,但应该明确,传统的“五大洲”“四大洋”概念对全球人类居住、生存和发展意义重大,既有地理意义,也有文化意义和文明价值。

在国际传播工作中立足自然地理区域进行文化和文明识别,既是国家总体安全的需要,也是地缘政治的需要,更是开展区域合作与文明交流的需要。了解不同的地理区域及其地缘文化,有利于了解、掌握不同自然环境下的文化特点、文明特征,也为中国处理好与邻国及周边国家关系,保证我国领土、领空和领海安全,在不同国家和地区开展国际交流合作提供地理坐标和文化价值坐标,从而更好地开展区域与国别国际传播工作。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四)对华关系与国际组织识别

美国著名传播学家威尔伯·施拉姆认为:“研究传播时我们在研究人,研究人的关系,人的群体、组织与社会的关系;研究他们怎样相互影响,怎样接受影响,怎样提供信息和接收信息;怎样传授知识和接受知识;怎样愉悦别人和被愉悦。要了解人类传播,我们必须了解人与人是如何建立联系的。”②传播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共识并达成共识,传播的本质是协调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

“毛泽东同志说过,所谓政治,就是把拥护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我们党领导革命、建设、改革取得成功靠的就是这个。”③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指导国际传播工作。无论哪种文化和文明类型,哪个世界划分,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视野下,中国都有与之建立外交关系并发展友好关系的必要。新时代,在联合国框架下,中国积极发展与各国的外交关系,加强与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东南亚国家联盟和非洲联盟等国际组织的联系,广交朋友,开展合作,互利共赢。而服务于国家外交大局的国际传播工作,需要立足于对华关系与国际组织的精准识别,制定差异化的国际传播策略。

二、科学分类国际传播资源

传播资源主要包括传播主体、传播领域、传播内容、传播媒介、传播方式等资源要素在内的一个复杂系统。传播主体包括官方和民间、组织与个人、国内及国外等不同的主体。传播领域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科技、教育、企业、军事等不同领域。传播内容既包括上述各个领域的内容,又包括中国发展历史、生活实践、价值观念、奋斗目标等宏观内容,还包括脱贫攻坚、艰苦奋斗、维护和平、扶弱济贫、热爱生活、勤劳善良、改善民生、精神追求等内容。传播媒介包括国内媒体、国际媒体,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传播方式包括官方交流、民间交往,正式交往和非正式交往;也包括新闻发布、参观采访和座谈交流,还包括讲故事和影视作品传播等。当前中国国际传播工作尚未对以上传播资源进行合理有效分类,更没有针对不同传播对象,调动和使用不同传播资源,选取、运用最为合适的传播方式,有计划、有目标、有准备地进行国际传播。

(一)多元传播主体的参与

2017年5月,习近平主席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主旨演讲时指出:“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④这一重要论述深刻揭示了传播活动尤其是国际传播活动的本质和规律。国际传播是一项由多元主体参加,社会各界参与,以人民群众为主开展国际交流的宏大事业。当代意义的传播绝不仅是外交官、媒体人、领导干部、企业家和知识分子的专利,而是全体国民的责任。国际传播不仅仅是业界精英的事业,更是全民族和全体国民的事业。因此,在中国国际传播工作中,不仅要重视政府层面的官方交流,更要重视民间交往;不仅要重视组织间的交流,还要重视人民的交往;不仅要重视中国人开展的国际传播,还要推动外国人主动传播中国。要推动形成一个包括党际交流、政府交流、议会交往、智库交流,经贸、教育、科技、文化、宗教、企业和军队各领域参加,官方和民间参与,多层次、多内容、多形式的充满活力的对外交往和国际传播的大系统和新格局。

(二)多个传播领域的集成

国际传播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多领域的参与和集成。随着世界全球化和信息化程度的加深,国内外传播形势也不断发生变化。传播不仅向各个领域渗透,形成了分领域传播(communication in different fields)的局面;还因为新媒体的传播特点不断向个体化传播趋势倾斜,形成了丰富多彩、独具特色的个体传播(individual communication)格局。

未来,中国的國际传播要与时俱进,在国家国际传播战略总体规划的引领下,更加注重各个领域的精细化传播,充分发挥分领域传播的作用。在做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各传统领域传播的同时,重视和加强科技、教育、健康、医疗、体育、宗教、旅游、企业、军队、社会团队等更多分领域和分类别的传播,形成多领域集成的复合型传播态势。

(三)多种传播内容的整合

传播内容既包括不同传播主体的内容,也包括各个传播领域的内容;既包括官方的传播内容,也包括民间的传播内容;既包括宏观传播内容,也包括微观传播内容;既包括自然地理、气候环境、山川河流、海洋湖泊、植物动物等自然资源方面的内容,也包括文化习俗、区域和地方特色等人文方面的内容。这些内容既可以是中华民族独特的历史文化、社会实践、人生经历、经验启示和奋斗目标,可以是中国人艰苦奋斗、流血牺牲、建设国家、改革开放、脱贫攻坚、改善民生、建成小康、扶弱济困、维护和平的历史长卷和感人故事,也可以是中华民族“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民族精神和价值理念。

以往国际传播工作常常根据惯常文化习惯和思维方式选择内容,致使宏观信息太多、概念太多,缺乏支撑理论和概念的具体内容,缺少说明观点的事实(facts)、案例(cases)和故事(stories),许多传播内容并不符合国际传播的习惯,传播起来较难做到生动而具体,产生的传播效果自然差强人意。未来,要在全球视野下针对不同传播对象制定不同传播目标,对适合进行国际传播、容易产生较好传播效果的内容进行选择和整合,从而产生更好的传播效果。

(四)多样传播方式的联动

传播方式包括官方传播和民间传播、组织传播与个人传播、媒体传播和人际传播等。在国际传播中,除需要精心挑选传播内容外,还要重视传播方式,内容和形式要高度统一,不能顾此失彼。过去的国际传播没有切实认识到传播方式的重要性,或者不太重视传播方式的运用,因方式方法不对,不仅没有产生应有的效果,有时甚至适得其反。例如,以前过于重视官方传播,而忽视民间传播;重视组织传播,而忽视个体人际交往。许多国际传播活动在以私有制为主体和个人主义文化盛行的西方不受欢迎。再加上受传统思维和“八股”作风的影响,习惯使用官方语言或“口号式”话语,通篇堆砌名词概念或理论。这对于那些对中国缺乏基本了解的受众来说,就成了空洞的口号。这种完全精英化、机械化、格式化及概念性的表达方式已经不适应大众传播和国际传播的需要。此外,习惯于只说优点,不说缺点;只谈成绩,不说问题;只重视大而全的结构性、成绩性的报道,不关注不同阶层、甚至不同党派对中国不同的看法。这种高、大、全的“正面宣传”给传播对象一种近乎“完美无缺”的感觉,反而会使人感觉不够真实,也会直接影响传播的可信度和接受度。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未来,国际传播工作应高度重视传播方式的选择与运用,注重官民互动,重视个体感受;多介绍新闻背景,多注意传播细节,注重信息平衡,优缺点都要讲;少讲名词概念、多讲真实案例,善讲感人的故事,从小处切入、以小见大,让故事和数据“自己说话”,让读者自动产生联想和启迪,达到共情的效果。这是适合绝大多数国际传播对象的普遍原则。

三、进一步建设和完善国际传播体系

中国国际传播体系包括党的领导体系、以政府为主的管理体系、以理论研究和专业领域传播实践和研究的知识体系、国际传播人才培养体系、国际传播的法律制度保障体系和推动我国国际传播健康可持续发展的运行体系等。做好国际传播的体系建设是动员国内外的传播资源和力量,保证中国国际传播精准有效、长久顺利开展非常重要的制度建设与保障。但从整体来看,中国的国际传播体系建设并不完善,多元传播主体之间的协同机制仍在探索,多媒体深度融合的联动机制、媒体矩阵仍待完善,各项制度保障和可持续运行体系仍需加强。

(一)领导和管理体系

中国国际传播工作必须坚持党的领导,根据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和总体部署谋篇布局、制定政策,国际传播要有鲜明的党性和政治性。同时,中国国际传播又是在人民政府管理下的国际传播,是在政府具体主管的各个领域的国际传播。政府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教育、科技、医疗、交通、社会保障和民生等领域有行政管理权,具备明显的公共属性及特征。党的领导和政府管理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是党的宏观决策、方向性和原则性领导与政府具体公共行政的有机统一。未来,国际传播工作中要进一步完善党的领导体系与政府行政管理体系的建设,明确各自职责范围与边界,形成二者之间的有机融合与良性互动。

(二)知识和理论体系

新时期的国际传播是全民参与、涉及各个领域的大传播。要做好这项工作,不仅要具备国际传播领域的专业知识,还需要相关理论的系统化、学科化建设。例如,如何做好我国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传播、政府的传播、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传播、政治协商会议的传播,如何做好企业传播、军队传播、事业单位和社会团体的传播,如何做好经济传播、政治传播、文化传播、社会传播和生态文明的传播,如何做好教育传播、科技传播、法治传播和卫生健康等具体领域的传播,等等。这些研究理论体系的建设既要体现各自领域的专业性,又需关照国际传播的自身特点。如何进行两方面的有机结合,是需要研究的新任务和新课题。未来,要针对各系统、各机构、各领域的传播侧重点,针对官方和民间、组织与个人等各类传播主体特点,针对不同传播领域研判具体传播内容和传播方式,逐一进行知识体系和理论体系的建构,为真正形成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的大系统和新格局切实提供学理支撑。

(三)人才培养体系

国际传播是一项伟大而崇高的事业,更是一项艰巨而复杂的历史任务。国际传播工作者既要具备较高的专业素养,还要具有国际视野,能融通中外。这就需要构建较为完备的人才培养体系,培养一大批能够胜任多领域传播的合格人才。首先,需要培养通识型人才。所谓通识型人才,是指那些既了解中国,又知晓世界,能够并善于进行跨文化沟通的人才。这类人才应该是政治性、专业性与国际性三者有机结合的人才,也是从事国际传播工作所急需的复合型人才。其次,需要培养多语种人才。外语是进行国际传播的基本工具,也是直接与外国受众沟通的载体。语言影响思维、影响认知、影响情感。如果在国际传播工作中不懂或不精通外语,即使近在咫尺,却似远隔万里,无法进行有效沟通。因此,要培养一批精通各国语言、了解多国文化的多语种人才和高端翻译人才,除了日常国际交往,还可以把中华历史文化典籍和相关著作文章译成外语。多语种人才培养是国际传播的国家战略,需要重视并投入。最后,需要分领域培养专业传播人才。新时期的国际传播是全方位、分领域的系统性传播,如经济传播、企业传播、司法传播、文化传播、科技传播、军事传播和民间传播等,需要培养一批既懂专业又懂传播的分领域传播人才。

(四)制度保障体系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以信息公开和新闻发言人制度建设为抓手,在广义的国际传播制度建设中取得了历史性进步。从1983年2月中宣部、中央对外宣传领导小组下发《关于实施〈设立新闻发言人制度〉和加强对外国记者工作的意见》开始,我国相继出台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关于进一步加强政府信息公开,回应社会关切,提升政府公信力的意见》《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关于全面推进政务公开工作的意见》和《中国共产党党务公开条例》(试行)》等文件规定,通过法律制度的形式推动了我国的信息公开及其制度建设与完善,也推动了我国国际传播事业的不断发展。但总体而言,针对我国国际传播专门法律法规还非常缺乏,需要进一步完善相关法律制度保障体系。

(五)操作运行体系

因应新形势,我国国际传播的运行应形成“公转”与“自转”相结合的模式。所谓“公转”,就是我国国际传播工作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引领,要在党和政府的统一领导和规范管理下进行,要符合党和国家外交、外宣的战略大局。这是原则,也是底线。所谓“自转”,就是各国际传播主体可以在各自专业领域范围内,立足实际资源、结合自身情况进行自我运行,充分发挥各自主观能动性,彰显各自特色,展示各自魅力。这样,既有统一领导,又有自主实践;既坚持总体原则,又发挥各自特长。我国的国际传播需要新思维、新理念和新气象,国际传播的科学发展、健康运行非常重要。如果国际传播方向不明、原则不清,对其放任不管,各自为政,容易导致鱼龙混杂,使这项工作陷入混乱,甚至出现反作用,影响国家形象。但如果思想陈旧,观念保守,采取“一刀切”的僵化管理,又会影响对外交往的活力,使得我国国际传播工作死水一潭,缺乏生机,国际传播效果必然大打折扣。鉴于此,我国国际传播应遵循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阴阳互补、张弛有度的原则,官方与民间并重,组织与个人并用,统一领导与发挥各自特色结合,一张一弛,相互联动,辩证统一,从而推动其健康、可持续发展,不断造福中国、造福世界。

四、结语

在当前国际舆论生态日益复杂化、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蔓延等外部因素的影响下,我国国际传播和国家形象构建都面临新的挑战与考验,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已经是一个十分紧迫的重大课题。我国国际传播任重道远,涉及因素纷繁复杂,亟须决策者、实践者和研究者从多个方面出发,殚精竭虑、慎思笃行,不断推动国际传播对象的精准识别、国际传播资源的科学分类、国际传播体系的建设与完善,不断汇聚共识形成合力。从一项一项具体工作入手,把这一“国之大者”落实好,为切实改变舆论格局“西强我弱”的局面贡献力量。

王石泉系中国浦东干部学院领导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教授,中国公共关系协会常务理事、教育培训委员会副主任;陈晓系中国浦东干部学院教学研究部副处级调研员

「注释」

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05页。

②威尔伯·施拉姆、威廉.波特著:《传播学概论》,何道宽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页。

③《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296页。

④《“国之交在于民相亲”——习近平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的演讲》,新华网,https://www.xinhuanet.com/2017-05/14/c_1120969677. htm,2017年5月14日。

責编:荆江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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